第 33 节
作者:套牢      更新:2021-02-18 23:36      字数:4771
  “如今的有求必应屋几乎人尽皆知,也是出自你的手笔?”
  西尔维娅点头:“是的。把水搅浑,才好摸鱼。而且我也实在找不到不分享它的理由。”
  “从最早的小游戏开始,那也是你的计策之一?”
  不出他所料,西尔维娅答道。
  “是的,全部是我。”
  ☆、CH 37。Talk About Love
  她推动了这一切。从最开始;有个赫奇帕奇的姑娘,烦恼该送什么礼物给一名巫师时;西尔维娅建议她,与其在礼物上花心思;不如想一个新奇的送礼法子,并隐晦地提到了麻瓜界的一些好点子。用“长腿叔叔”的信,引诱那名女孩自己想到了“寻宝游戏”。
  没有人知道那是出自她的建议;也没有人知道有求必应屋的传言是她散播出去的。每件事都是通过别人的手做成的,她一直隐藏在幕后。甚至有求必应屋,都是帕西·韦斯莱带着她进去的。然后拿出冠冕的人;也不是她自己。
  斯内普感到深深的震撼。他不得不再次正视这名将满十二岁的小女巫。
  每件事情都看上去非常自然。如果不是她自己说出来;他根本看不出背后有人为操纵的痕迹。但是瞧瞧她做成的事情!魂器到手,并且成立了基金会;为弗拉梅尔家博得了知恩图报、极具社会责任感等等美名,还趁机拉拢了一批盟友。就基金会的性质而言,未来发展不可估量。
  如此缜密的布置,如此可怕的心机,梅林的大脑,她才几岁!
  这姑娘居然没有被分进斯莱泽林?蛇王又一次对分院帽产生了质疑。他想到姑娘之前说过的话,她的理由是夺魂咒有破绽,而不是她排斥使用不可饶恕咒语本身。再想到邓布利多之所以会试探她,理由多半是因为她家办的巫师日报上面所发表的,关于黑魔王的故事。
  姑娘正陷在沙发里,漫不经心地摇晃着杯里的红酒,长而卷的金发在沙发靠背上披散下来。
  在酒的滋润下,西尔维娅的红唇柔润而亮泽,宛如樱花花瓣一般饱满、红艳,在白皙的皮肤衬托下,显得格外妖冶。她的眼睛是那么闪亮,正灼灼地盯着自己,那样子,简直如同一朵罪恶之花。
  看着这么艳丽惑人的姑娘,斯内普心里突然有种恐慌。
  也许邓布利多的怀疑没有错?这个女孩子,会成长为又一个黑魔王吗?
  “你、为什么要发表那篇文章?你对他感到同情吗?”他声音低沉地问道。
  西尔维娅站起来,又给自己倒了杯红酒,这才不紧不慢地说道:“不。我对他毫无感觉。但是不可否认,在他的堕落中,邓布利多做了推手。而你看,邓布利多在打败第一个黑魔王前后,由一个默默无名的小子,一举成为名震欧洲的魔法师。而打倒第二个黑魔王,让他彻底成为英国巫师界的领袖。我不得不怀疑,那是他为了崛起,而精心打造的踏脚石。毕竟,两代黑魔王都和他关系匪浅。”
  西尔维娅转身,对斯内普举起了杯子:“前者是朋友,后者是师生,都可以说是他一手造就。”
  教授大人的表情看上去目瞪口呆。西尔维娅笑了笑:“您不知道?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先生,是亲友,甚至是情人。而那篇黑魔王往事,其内容百分之百是真实的。汤姆是混血,出生于孤儿院。”
  那美艳至极的红唇,一张一合地吐出一句又一句考验教授大人心脏的劲爆发言。
  “格林德沃是故意输给邓布利多的。我的爷爷,克劳修斯·弗拉梅尔,是格林德沃先生的好友。我下一步,将会推出《邓布利多往事》。以弗拉梅尔的智慧担保,里面的内容全部属实。”
  教授大人拧紧了眉毛,“你的脑浆该不会被酒精给烧成了一锅炖鼻涕虫?你不会以为你慈祥和蔼的老校长脾气好到能眼睁睁看着你揭他的短,诋毁他的名誉?”
  西尔维娅笑了笑:“我会挑选一个合适的时机,并且会把弗拉梅尔家撇得一清二楚。暂时的怀疑也没有办法。毕竟巫师界没有一家出版社是在弗拉梅尔家族的名义之外的。”
  尽管她这么说,魔药教授的眉心仍皱成了刀刻般的纹路。“你反对邓布利多?”
  “我不认为黑魔王是正确的,正如同我不认为站在他对立面的邓布利多就是正义的一样。不过是利益争斗罢了。死在邓布利多手上的人,绝不比黑魔王少,有可能更无辜。”
  西尔维娅看向夜幕深沉的窗外,声音平静却令人觉得冷酷。
  “更何况,以‘大义’去引诱年轻人飞蛾扑火一般献出生命,是伪善的。自己也只是一个人而已,却可以精确地计算牺牲什么人来拯救其他人。哪怕是牺牲一人救一百人,我仍然认为那是伪善。他把自己当神吗?凭什么由他来决定,谁有活下去的资格而谁没有?”
  房间里陷入了沉默。窗外的风声在呼啸,地下室里,只有炉火偶尔发出的噼啪声。
  说到“牺牲”,斯内普的脑子里不受控制地回忆到了很多往事。莉莉……难道说莉莉的牺牲?
  西尔维娅看见他面色变幻不定,没有再多说什么。这绝非一日之功。
  怀疑的种子播撒下去,除了不断灌溉、施肥、除虫,还需要耐心和等待,才能生根,发芽。
  这时候,聆听良久的圣安德鲁说话了。
  “茜茜。”这个总是以戏谑的语气示人的男人,神情难得的严肃:“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我怎么觉得你想挑起两方的战争?难道这是你的野心?你该不会想在巫师界立国,登基做女王吧?”
  说着又不正经了。西尔维娅冲他翻了个白眼,“你以为绝对中立光用嘴巴说说,摆一个姿态出来就可以吗?一旦交战,两方都不投靠,很有可能将会被双方竖起来做靶子,而受到同时攻击。弗拉梅尔家树大招风,躲是根本躲不过去的。我只是尽可能,让战斗在波及到我们之前,速战速决。”
  “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出于自保?”教授大人仍不放心,追问道。
  “除非我想嫁给一个足以保护我的人。否则,在这个世界上,想要平静地生活下去而不受到外界影响的办法,是没有的。树欲静而风不止。想要完全置身事外,必须付出代价。”
  然而安德鲁却说了一句让西尔维娅喷水的话:“茜茜,你不是准备嫁给这个人吗?”
  西尔维娅呛得连连咳嗽,她用手帕捂住了嘴唇。但是红色的液体渗透布料,顺着指缝滴落在地上。那不止是颜色清浅的红酒,还夹杂着点点梅花瓣一般的鲜红。
  斯内普惊得一下子站起来。安德鲁的嘴巴张得可以塞进一个鸡蛋。房间里陷入死寂。
  “咳、咳,”西尔维娅连忙摆手:“没什么,只是鼻血。这里太干燥,我先回去……”
  姑娘转身想逃,手臂却被一双钳子一样的手抓住了。斯内普强迫性地扭过她的身子,紧紧抓住了她的手腕,从她攥紧的拳头中大力抽出了手帕。抖开一看,是血。
  “你——”
  面对他惊惧得有些扭曲的脸,西尔维娅别扭地说:“没关系,我有在喝魔药。”
  教授大人用一种几乎无法呼吸的表情,一字一顿地问:“什么——病?”
  西尔维娅摇摇头:“应该只是单纯的身体虚弱罢了。”
  “应该、只是……”斯内普把牙齿咬得“格格”作响,眼睛向她放射出死光:“弗拉梅尔,你,明知自己身体虚弱,还在这里一杯接一杯的喝酒!作为号称无所不知的弗拉梅尔,你该不会不知道酒和魔药是不能同时——”
  圣安德鲁更是神色大变:“茜茜,你也到了不得不喝魔药的时候了?”
  老祖宗终于嚎哭起来,那样子就仿佛自己得了绝症,西尔维娅满脸厌恶。她不得不对神情变得更为阴沉可怕的教授大人解释道:“我们很难控制自己的情绪和魔力暴动,一般来说只有靠魔药来缓解。这也是为什么弗拉梅尔统统都是魔药大师的缘故。”她不以为然地摊手:“因为自己是药罐子。”
  “茜茜从生下来时就十分乖巧,”老弗拉梅尔边哭边哽咽:“一次也没有过魔力暴动,就好像她对自身的控制力与生俱来。这使我们非常高兴。她小时候不爱喝药,是我们所鼓励的。因为一旦开始靠魔药去维持身体机能,就再也摆脱不了。并且只会越喝越凶。茜茜,你才这么年轻!绝对不可以从现在就开始依赖魔药!”
  “我可没有依赖!只是有些魔药实在好用,像是浓缩睡眠剂,喝一口就只用睡一小时,节省了多少时间!当我步入魔药的神奇世界后,深深地感到了过去的自己有多么狭隘和偏执。”
  西尔维娅讨好地看向魔药教授,却被他用凶恶的目光瞪得背脊一凉。
  “它只是让你不犯困,并不等于它能代替睡眠!”魔药教授阴测测地教训道:“我即使把你日后七年的作业全部打上T,也不足以反映你那贫乏的大脑所处在的水平有多么无限接近于巨怪!”
  圣安德鲁极为不满他对于一个弗拉梅尔的大脑的贬低,“你,小伙子,你没资格说别人。你自己的魔药也喝得太多。”前校长倚老卖老地对蛇院院长品头论足。
  “魔药相当的影响男巫的生育能力!这样你们俩一定生不出健康的孩子。”
  这下魔药教授也被呛到了。四道凶恶的目光瞪向墙上的画像,可打扮入时的男子却得意洋洋:“你们准备在她几岁时结婚?她连嫁妆都交给你了呀,在你那里保管了,整整、”老弗拉梅尔扳手指:“3、4、5、6年的时间——”
  西尔维娅尖叫起来:“你说谎,是四年!”
  圣安德鲁一拍手道:“瞧,她自己承认了!”
  西尔维娅的脸涨得通红,她被气得又咳嗽起来。而斯内普的脸瞬间像罩上了一个石头面具,再剧烈的情绪波动也一丝一毫传递不到表面。
  他把西尔维娅拽过来,推进沙发里,强迫她闭嘴休息;再一挥魔杖,让画像闭了嘴。
  有关钥匙,斯内普现在已经十分确信。从画像们不断的提示中,精明的院长已经推断出了事实。那是弗拉梅尔家的家主给予配偶的钥匙。而解除了配偶关系后,会交予继承人保管。
  为什么——会给他,那时候?教授大人极力不去想这个问题。
  一杯水被送到西尔维娅眼前。
  西尔维娅用有些颤抖的手接过。深深地吐了口气,她低着头说道。
  “请您相信,我从来没有过什么非分之想。”
  那瞬间,斯内普感到心脏被什么捏了一下。为什么要这么说?怎么也不该是她的“非分之想”……
  “你以后要嫁人的话,该怎么办?”他听到自己极为深沉的声音。
  “为什么一定要嫁人呢?”西尔维娅平静地说。
  “茜茜!哦不!”画像并没有消声多久。教授大人对画像所施的魔咒,是那天在布莱克家看了西尔维娅所做而学会的,与弗拉梅尔家实际所传威力仍有不及。圣安德鲁又叫了起来。
  “你不会真的不准备嫁人吧?噢艾默瑞斯,霍格沃兹、不,全欧洲的小伙子都要哭泣的!”
  西尔维娅冷冷地说:“我根本活不了多长,也许三十岁就会死,为什么要去害别人。”
  一阵强烈的不适侵袭了他的心。
  如果西尔维娅有在看他,就会看到,教授大人目露迷茫,嘴唇在颤抖。那表情,充满了对“失去”的惊恐与哀伤。但很可惜,从钥匙的涵义被揭开之后,她就在逃避他的目光。
  “所以说,我们的另一半,都会选择比我们小的。”
  圣安德鲁·弗拉梅尔说着,又瞪了眼斯内普。
  “在我们死后,由他们替我们将孩子养大。所以茜茜,你一定要找这个老男人吗?”
  “我不会嫁给男人。”
  西尔维娅的语气是如此确信,以至于教授大人立刻想到另一个极端上去:‘不嫁给男人,难道说她要娶女人?’
  脑子里不受控制地出现那个粘兮兮的、鼻涕虫一般的白格努诺缠着西尔维娅的场景。教授大人打了个冷战,决心一定要把这两个人分开!罗德的禁闭似乎已经关完了,正好轮到白格努诺。
  “难道说你打算做最后一个弗拉梅尔?”老弗拉梅尔惊恐地说。
  “不结婚又不代表不能生下继承人。”西尔维娅冷静地说。“不就是一个精子的问题。”
  在场的两个男人都张开了嘴巴。
  圣安德鲁凄厉地叫道:“艾默瑞斯!她一定是被威克塞斯那粗俗的大脑给染黑了!我就说传承记忆里不该什么都包括,连私人生活都放进去了,会教坏小孩子!茜茜、茜茜!我该拿什么来拯救你?”
  而教授大人则镇定得多,这不是他第一次从这个小女巫嘴里听到类似的劲爆发言。他只是提醒:“如果父母双方的婚姻没有得到魔法部的认可,生下的孩子无法得到完整的传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