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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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圈 更新:2021-02-16 23:26 字数:4787
看着那两人带着人进入至略的边境,原本围着马车的元宁侍卫才散开,越奚·;忽察心有不满,面上却是十分担忧地走近齐朗。
“齐大人,你真是神机妙算啊!吓出我一身冷汗!对了!那人是什么人啊?”越奚·;忽察想知道他为什么单单留下为首的人。
齐朗正要回答,耳边传来轻轻的破空之声,危险接近的本能反应让他全身一冷,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包括齐朗自己。
越奚·;忽察眼看着齐朗中箭,倒向自己,随即就感到自己手碰到一片湿腻的温暖。
第二章 任重道远(中)
更新时间2005…5…13 20:48:00 字数:0
《古曼国史》
圣宗宏忽剌·;天晨,德宗第十二子,母别阿阔,德宗庶妃答兰台·;佳尔之婢。圣宗仁而善断,明是非,知进退,幼与顺怀太子睦,顺怀罹难,圣宗远走西漠,御北伦,战功累积。德宗崩,四子夺嫡,圣宗以苍生为重,举兵平乱,十部共尊,行大礼于呼和山,登位,奉顺怀世子为储。圣宗在位四十余年,内治教化,外开疆域,天下敬畏,实乃第一圣君。
被后世誉为古曼第一圣君的成佑皇帝此时正气急败坏地怒斥越奚·;忽察,根本不管跪在自己面前的越奚·;忽察因为太过惶恐早已是摇摇欲坠了,不过,并非越奚·;忽察太过怯懦,实在是因为成佑皇帝的用词真的是太丰富了,任何一个人听到这番对自己说的话之后,都会觉得自己是天生心窍不通、笨得无可救药。
“陛下,现在不是责骂忽察的时候。若是齐朗一直昏迷不醒,我们必然要告知至略,到时候,陛下联合元宁的大计一定会受挫。当务之急是,尽快救治齐朗!”幸好大帐内还有一个根本不受成佑皇帝怒火影响的人,身为成佑皇帝的首席谋臣,吕真早已练就了对此视若无睹的本事,也因此将越奚·;忽察从崩溃的边缘解救了出来。
“可是,怎么救治他啊!”成佑皇帝也不是分不清轻重缓急,只是齐朗的伤实在太重,古曼的御医是束手无策,而出于某些考虑,他们又不能请元宁派御医过来,事实上,越奚·;忽察反应过来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齐朗的随从全部软禁,疾驰千里赶到皇都。
这一点是没错的,无论如何,这种事也要在补救之后才能通知元宁,否则,古曼是有理也说不清。
“吕真,你有什么好主意?”挥退越奚·;忽察,成佑皇帝形象全无地倒头躺在地上,根本不顾惜一身贵重的袍服。
吕真这会儿也没想到什么好办法,思索了良久,才试探地回答:“张榜悬赏如何?”
“张榜悬赏?”成佑皇帝坐起来,重复了一声,想了想,“也只能先这样了!”
两人无奈地对彼此苦笑,吕真轻叹:“照忽察的说法,整件事很有可能是齐朗设计的,那个被齐朗送回成越的的男子可能就是关键。”
“对!这件事一定要查清楚!还有那个射杀齐朗的人,为什么他的侍卫反应那么快?反手就是一箭,直接就把人击毙了?”成佑皇帝冷冷地分析。
吕真一一应诺。
“还有,皇榜记得加一句,若不成功,杀无赦!省得一堆人滥竽充数!”成佑皇帝最后又加了一句。
“……是!”吕真微诧之后连忙答应。
另一方面,押送蓝眼男子的两个侍卫也以最快的速度赶回成越,一路上,两人都担心那人会有同伙前来劫杀,不过,因为齐朗用了“醉太平”,那人根本无力逃跑,两人倒是省了不少心,一路赶回成越,两人只用了六天。
“蓝眼睛?别的什么都不知道?齐朗就只让你们把人押回来?”紫苏听到两名侍卫的回禀,不无惊讶地反问。
“是,齐大人只是让我们把人交给您!”侍卫如实回答。
“我知道了!”紫苏挥手让他退下,心道,齐朗应该会有密奏回来的。
“太后娘娘……”两名侍卫相视一眼,不得不硬着头皮再禀报。
“还有什么事?”因为是永宁王府的暗卫,紫苏和颜悦色地问他们。
这两人与江城不同,并不清楚齐朗用了什么药,不过,看那人的情况与齐朗当时的要求,两人还是猜得出那药过了时间就没救了,因此不得不说:“齐大人对那人用了药了,那人似乎是所有的劲道都被破了,齐大人还吩咐我们要在一个月内把人送到。”
紫苏眉头轻皱,马上就明白齐朗用什么,却不明白那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值得他如此大费周张。
“人现在押在哪里?”紫苏一边回忙自己是不是遇过类似的人物,一边淡淡地问道。
“属下将人押在王府的秘牢。”
紫苏点头:“你们告诉大哥一声,哀家今晚会去秘牢。”
“是!”两人应了一声便退出了。
又想了一会儿,紫苏还是没什么头绪,便摇了摇头,取过一本奏章,正要批示,脑中灵光一闪,手下立时顿住了。
“是他?!”
就在两名侍卫把人押到成越的当天,古曼的皇榜终于被人揭了下来,因为有不成功就杀无赦的字样,张贴出去的皇榜几乎无人问津,成佑皇帝与吕真已经要另想他法时,忽然来报有人揭了皇榜,侍卫已经将人带到宾帐了,两人立刻赶往齐朗所在宾帐。
古曼各族一向是逐水草而居,因此就是皇室也并无固定的皇宫,而是以金帐为宫,齐朗所住的宾帐也在同一营地,两人很快就赶到了。
江城一行人并没有给他们好脸色,不过也没有阻挠,毕竟这是他们的地盘。
一进宾帐,成佑皇帝与吕真就闻到了一股清馨的药香,一位须发皆白的老道正站在床边为齐朗施针,服侍的婢女告诉皇帝,齐朗已经醒过,服了药又睡着了。
等老道收针,站起,两人才迎上去,成佑皇帝是真心实意地向那人行大礼:“道长不仅救了他,也救了朕与古曼!”
老道却拂尘一扬,拦住了他:“贫道是齐大人的旧识,既然遇上,岂有不施援手的道理,再说,出家人本就一心向善,陛下言重了。”
“不知道长如何称呼?”吕真看出他并非凡人,十分恭敬地问道。
老道微笑:“贫道于光。”
“于道长,不知齐大人何时才能复原?”吕真比较关心这个问题。
于光思忖了一下:“那一箭虽未伤脏腑,却伤及心脉,之后又长途疾驰,使出血更加严重,元气大损,若无三五个月的调养是绝对不能下床的,不过,若无意外,一年之后也就大安了。”
“那就请道长留在此处,为齐大人好好调养,不知可否?”成佑皇帝连忙留人。
“一切随缘!贫道至少会在此逗留一个月的。”于光答得含糊。
古曼并没有多少人知道“神算子”的大名,毕竟于光是至略人,几件轰动的大事也都发生在至略,因此成佑皇帝并没太在意他,不过于光却是心存戒意,毕竟想找他的人太多,因此,他一向行踪不定,这次也是来古曼寻药才会救治齐朗的——见死不救他还做不到。
成佑皇帝倒也没有强求,应对了几句便离开了,其实只要齐朗无恙,他也就放心了,对于其它,他并没放在心上。
齐朗再醒来时已经是深夜了,见到坐在一旁的于光,齐朗猛然一惊,第一次醒来,他尚昏昏噩噩,不知身处何境,现在却是略有了些精神,看到于光,如何不惊,说起来,这是他第二次见到于光,第一次还是十年前,于光到永宁王府做客,他曾见到这位名满天下的“神算子”。
“此劫一过,大人日后便是平步青云了!”于光轻声叹道,“从来没想过,贫道也会为他人化劫!难怪当初,贫道无论如何也算不出大人的前程。”当日见到齐朗时,他就心念一动,却怎么也算不出他的未来,让他纳闷了许久。
“当真有命运这回事吗?”齐朗却是不信这些。
“天道尚会变化,命运自然也会改变,人定胜天并非不可能,但是,很难!”于光早已看透世事,这番话也是有感而发。
齐朗淡淡地一笑,对他的说法不甚满意。
于光也不以为意,十年前,他就知道,那三个在院中嬉闹的孩子日后必然会掌握左右天下的权势,三个人中,紫苏太过尊贵,虽有经世之才,却少涉民生,谢清太过高傲,凡尘俗务俱不入眼,只有齐朗,虽然同样出生名门,可是却有一双清亮温和的眼睛,将一切尽收眼底,现在,见齐朗并不满意自己的话,他知道十年不见,齐朗于人生应该是有自己的看法了。
“依道长所见,在下此行可会有收获?”齐朗虽对于光的话不满,但是于光毕竟是一代大家,命运一说,谁又能肯定是无稽之谈呢?因此,他还是满心敬重地询问于光。
“天下大势尽在大人手中,何必明知故问呢?不过,大人应当明白智者千虑必有一失,顺天命,合人心,才是正道。”于光轻叹,也意有所指,齐朗顿是双颊发热,他知道,于光是指自己计算良多却仍然差点送命。
想到这里,齐朗忽然想自己尚未对紫苏禀报,心中一急,扬声唤人:“来人。”
“大人有何吩咐?”外面的侍卫立刻进来,恭敬地询问齐朗。
“取纸笔过来。”齐朗一边说一边想起身,让于光不禁皱眉,拂尘一动,便压下齐朗的动作。
“齐大人,你若是想立时送命,就起身吧!”说完便撤去压力,安然地坐到一旁。
齐朗被他一震,全身好不容易有的一点力量全部被耗尽,只能轻轻摆手,让侍卫出去。
这一下,于光反倒惊讶地看着他,他不认为齐朗是会轻易顺从的人,其实,齐朗只是看到那侍卫比较陌生,而要写的东西又事关重大,便借着于光的话暂且搁下,再加上转念一想,紫苏应该也能猜出那人的身份,自己倒不必太焦心。
直到三天后,齐朗的伤略好点,又是江城轮值,他才写了一封密奏,上呈紫苏,其中却略去了自己受伤的事情,同时嘱咐江城告诫送信之人也不得说起此事,经此一役,江城对齐朗的话称得上是言听计从,自然不会违逆。
江城刚出帐门,就遇上了成佑皇帝,江城不慌不忙地低头行礼,发现成佑皇帝一身猎装,身边并无随从,只有一个同样身着猎装的女子,从那女子华丽的额饰与面前挂的宝珠上,江城可以确认她一定是身份非常高的女人。
“免礼!不知齐大人的身体如何了?”成佑皇帝并不是注重礼节的人,认出江城是齐朗的心腹侍卫,便低声向他询问,生怕会影响到齐朗的休息。
江城有礼地回答:“大人稍稍恢复了些精神,陛下请!”边说边退到一旁,撩开帐门,让两入帐。
成佑皇帝点头便要入内,却见女子一脸不悦地看向别处,不由微微皱眉,不过随即便笑道:“这位是朕的大妃别真,你们日后生活上有什么需要,尽可去找大妃。”
江城躬身行礼:“大妃请!”对古曼的现状,临行前,江城他们都恶补过,知道成佑皇帝按古曼旧例纳德宗的皇后为大妃,主掌家事,现在看来,成佑皇帝纳这位大妃的原因只怕不仅是祖宗旧法所定。
“齐大人,你的精神的确是好多了!”成佑皇帝一进帐便对齐朗笑说,齐朗却是惊讶无比,连声告罪:
“陛下亲至,外臣诚惶诚恐。”
“不必多礼!古曼没那么多规矩,我听说元宁皇朝的皇帝如果亲自去探望哪位臣子,就表示那个大臣命不久矣了,是不是真的啊?”成佑皇帝笑着问道,示意他不并惊慌。
“确有此事!”齐朗倒没有慌乱,回答了成佑皇帝便将目光放在别真身上,成佑皇帝不得不再介绍一次别真。
“早听说大妃是古曼最美的女人,今日一见,当真是名副其实啊!”齐朗客套地赞美别真,说实在的,以元宁皇朝的观点来说,如水般温和、似月样娴雅的女人才是最美的,别真的容貌的确是上乘,可是却是像火一般妖娆,并不能入齐朗的眼。
别真却不知道这些,再说,没有女人能拒绝别人赞美自己的容貌,她十分开心,不过也很有分寸地回答齐朗:“我也听说过元宁皇朝现在的太后十分美丽,大人只怕是见惯美色了吧?”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别真的话让齐朗心中一紧,面上却只是微笑着回答:“没有人会习惯美丽的,大妃!”
“别真,齐大人还要休养,我们不要打扰太久了。”成佑皇帝制止两人无意义的对话,随即对齐朗道:“齐大人受伤真是不巧,这几天是古曼最盛大的节日苏遮大会,也是冬季开始前的最后一场围猎,朕今日的猎物颇多,带了一些过来,希望大人早日康复。”
“多谢陛下!”齐朗见成佑皇帝十分诚恳,也就没有推辞,不过,他也很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