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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僻处自说 更新:2021-02-18 23:33 字数:4773
前这个貌似美貌潇洒的少年竟然伤了自己珍视的大哥。
“安阳无渊!”孟优无畏地叱呵道。
无渊并不对理会孟优,径直走向大殿,风吹过他的长袍批肩,掀起下摆哗哗作响,如冷漠疯狂奔向死神那样的阴鸷,孟优彻底心寒。
“安阳无渊!”又一声叱呵声从无渊身后传来,音质中充满威严与稳重。
无渊回头,见是兵部尚书,心里还是吃惊不小,再见自己带来的侍卫都已受制于人,便知不可强行做事了,再说兵部尚书是陈妃娘娘的大哥,于是见风使舵,马上掉转方向,“大人,我只是想见见父皇,别无他意,不想被东平王嗣子阻挠,外王嗣子都是居心叵测之辈。”
陈尚书本想把大皇子拿下以绝后患,但见陈妃娘娘一旁给他使眼色,表示先不要动他,动了他表面看着我少了个对手,其实也给他人提供方便,让别人也少个对手,让他闹或许对我们有利。
陈尚书心领神会,“殿下,皇上没有昭见你,还是不要冒然去进鉴,皇上正在精心调养中,你不如回去。”
“那好,我回去。”无渊见有个梯子伸过来,不赶紧下来更待何时。
嘶──
一片袍子撕下,孟优麻利地给无雁手臂扎好,不无心疼地说:“先止一下血,等回去再包扎。”
孟优有点心烦意乱,这权利的争权真是太触目惊心,它认人迷失了本性,亲情、友情、爱情都可以舍弃甚至利用。
默默地走进皇上的寝宫,孟优正襟危坐,点燃小炉,取出膏药,慢慢地操作,这一贴下去会怎样心里没有底,中药的香味在寝宫弥漫开来,这让孟优感受到点点的温暖。
一直喜欢这个味,它是独特的有别于其他的中药味。在孤独的时候感受它,它犹如茫茫大海中的灯塔,让孟优看到希望。在烦躁的时候感受它,它似静静焚烧的一枝藏香,让孟优宁静致远。
膏药在孟优手里悄悄溶化,呈现缓慢的流动状,像极即将凝固的琥珀。孟优用极其轻微的动作把膏药敷在皇帝的后颈处。就看今夜的了,孟优想。
从皇帝寝宫里出来,孟优浑身是汗,是紧张还是天气热,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叮嘱两位王妃两个字:安静。然后带着无雁回凝晖苑去了。
回到凝晖苑,孟优首先给无雁上药包扎。
把无雁的上衣除去,露出白皙而又结实的肌肤。若沁给孟优准备好金伤药后不好意思地回避了。
“大哥,今天你若不在我身边,恐怕我是没命了,那安阳无渊的剑一定刺中我的心脏。”孟优看着伤口不是很深,倒也放心了,轻轻地给无雁上药。
无雁很喜欢看孟优做事时专注的样子,不论是熬药还是上药那眼神总给人一种深情款款的样子,仿佛她在跟她所做的事恋爱一样,情浓得化不开。
“我要死了,你会怎样?”孟优问。
无雁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想的是即使舍命也要保护好孟优,没有想过她会死去。
“大哥,我们做好逃走的准备吧,这皇帝的病治不治得好,我没有半点把握,如果真治不好,那我得人头落地了,那些人饶不过我。”
“那些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狼,我晚上去探探路,情况不对还是走为上计。”
若沁知道了事情的经过也很紧张,看来皇宫即将要发生大的变动。
“若沁,你连夜就出宫去。皇帝已两天水米不进了,再不醒来,过不了明天就得死翘翘了。你先去找你爷爷去,你一走,我这里的也放心些。”
“不。公子,我不能离开你。”若沁舍不得离开,两眼泪汪汪的。
“若沁,安全最要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活得好好的,不怕以后我们没有想见的日子。”
“大哥,你送若沁出去。”孟优又对无雁说。
“那一起走吧。”若沁真心舍不得,想各种理由。
“皇帝刚敷了膏药,还不知情况如何,如若有疗效,最好,皇宫内还是风平浪静。我等几天再说吧,总会出皇宫去的。你听话今夜就走,夜长梦多事多变。”孟优不容若沁狡辨。
若沁无奈,眼里含泪,依依不舍地看着孟优。
夜已深,人已静,漆黑浓重的黑雾笼罩着皇宫,看似平静,其实平静之下却是波涛汹涌。一触即发。
无雁和若沁穿好夜行衣,纵身出门,融于皇宫的黑夜里。
凌晨时分,凝晖苑的门被急促地敲响。孟优从床上跳起,这声音听上去令人毛骨悚然、惊心动魄。
☆、第三十四章 如此的依赖
屋里只孟优和小威,无雁送若沁出去还没有回来。孟优听着这声音心里甚是紧张,小威嗖地站起来,并不狂吠而是警惕眼睛盯着房门。
莫非是乾坤那边出了事?皇帝老儿死翘翘了?来抓我?治我个治死皇帝之罪?孟优想,怎么办?无雁不在,这回我必死无无疑了。
过了一会儿,凝晖苑的大门被打开了,又突然安静一下来。
吱嘎,房门被推开,紫竹急急进来,“少爷,王公公来了。”话音还未落地,王公公进来了,身后跟着两个提灯笼的小太监。
“嗣子,”王公公的声音有点颤抖又有点兴奋,失去了他平时所具有的心若止水的腔调,“皇上醒来了,说肚子饿要吃东西,娘娘拿不定注意,让你过去一趟。”
听了王公公这样说,孟优悬着的心放下了。她心里思忖,这膏药还真的起了作用,皇帝老儿不但醒了还要吃东西看来死不了。不过三天没有吃东西的人猛地要是吃得太多的话多半不行,要撑死的。
“嗣子,快点换下衣服跟老奴走吧,娘娘那边等得急。”
紫竹赶快拿来孟优的衣服给她穿好,孟优倒并不着急,心想,皇帝死不了,我也能活了,急什么,多饿你一会,倒是无雁还没有回来让孟优担起心来,去出的工夫也不算少,没有遇到危险吧。
孟优穿戴整齐跟着王公公走出了凝晖苑。昏黄的灯笼照着青黑的夜,地上青石板粘着露水在昏黄中显得格外的清冷。灯火通明的乾坤宫犹如黑色潮浪中的孤岛,各色心怀叵测的居心都森森地盯着这里的一举一动。
迈进寝宫,一股温暖的气息驱散了粘附在孟优身上的雾气。陈妃娘娘迎上前来,拉住了孟优的手。娘娘的这个举动是前所未有的,给了孟优无上的荣誉。
刚才,皇上睁开了紧闭了三天的眼睛,用无力散神的目光注视着她,这让陈妃娘娘喜出望外,大越皇朝即将动乱的天空又能恢复暂时的平静了。
“饿。”皇帝的第一句话。
听到皇帝这样说,陈妃的第一反应是快去请孟优,她自已不知道该怎样办,又想,这嗣子真是深不可测,居然有这样精深的本领,转念又想,要能为自己所用就好了。
“孟优。皇上饿,要吃东西怎么办?”
“这个……先给皇上吃一小碗稀粥,不能多吃。”
陈妃娘娘听了,心里无比欢愉,喜形于色如同一个寻常家的小女人,立刻吩咐下去。
“娘娘,在下还要为皇上做个检查。”
“好呀。”
陈妃娘娘拉着孟优的手来到皇上的跟前,其实打刚才她拉了孟优的手之后压根就没有放开过,她心里太高兴了,放开手的动作被忽略了。
下跪给皇帝行过礼,孟优开始了她的工作。仔细看皇帝的颈椎,确实如此,膏药是有疗效的,变形的部份有些许的好转,被压迫的神精有了一丝的空间。
要重新给皇帝敷药,孟优有点故虑,先前这皇帝老儿不醒人事,膏药有多烫都没有事,他没有感觉的。现在要是给他贴上去,万一被烫无故大怒怎办?
“皇上,”孟优轻声说:“膏药很烫,你能忍住?”
“能忍住。”
“保证没脾气?”
“保证。”
孟优还是不放心,评书里都说伴君如伴虎,皇帝翻脸不认人,于是说:“不会把我抓起来吧。”
“联保证你现在做什么都赦你无罪。”皇帝的声音非常的虚弱,他在心里怕孟优了,别再提问了,赶紧医治吧。
有了皇帝的保证,孟优心里的故虑才算打消了。开始动手热膏药,然后把热膏药敷在皇帝的身上。
奇热无比,钻心钻肺地烫,皇帝心里大呼上当,但绝不发怒。
这时,宫女端来了稀粥,冷热刚刚好,陈妃娘娘接过粥,亲自喂皇上吃。
孟优告辞回凝晖苑,见无雁已经回来了,也放心了,“大哥,若沁送出去了吧?”
“嗯,出去了。”
“皇帝死不了了,我们可在皇宫里再逗留些日子,那本书不用偷偷摸摸地找了。”
“为什么呀?”
“等皇帝老儿再好些我会向他提个要求,让我大大方方去藏书院看书。”
“这倒也是,把他救活了相对于这样的要求也不算过份。”
“累了。”孟优说着腾地倒在床上。
“我也累了。”无雁顺势倒在孟优身边。
“大哥,你不会又要跟我同床共衾吧。”
“两个男人,这样有事吗?”无雁有点尴尬,马上给自己解围。
“男男授受不亲嘛。”
无雁一转身,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孟优,“为什么你老说男男授受不亲而不说男女授受不亲,难道你是喜欢男人。”无雁脸红了,继续说道:“可为什么我时不时觉得你是个女孩子。”
孟优听了嫣然一笑,并不回答,拉过被子闷头大睡。
天光青亮,孟优醒来,侧身倦腿看着睡在床外侧的无雁。无雁仰面朝天,呼吸均匀且深沉有力,无不在显示着这是付体格健硕而健康的躯体。孟优望过去,那俊朗的脸埋在阴影里,而轮廓却在晨曦中格外的分明,如此的依赖、如此的亲近、如此的心动,让孟优有种要去索取柔嫩嘴唇的冲动。
☆、第三十五章 逃跑
大约过了十多天皇帝的病全愈了。皇上开始上朝,一切又进入了有序的循环。
这天大清早,王公公来传话,让孟优上朝进鉴。
朝堂来过一次,孟优并不觉得十分的陌生,下跪,给皇上行大礼,这些孟优都轻车熟路。
“联赐你,”皇上高高在坐,用威严的声音说道:“东平府硕郡王爵位,将来继承你父亲的位置。另外赏黄金一万两、白银一万两、绸缎若干匹。”
孟优谢了皇帝的恩赐,说道,“皇上,还能给臣一个赏赐吗?”
皇帝一愣,从来没有一个大臣敢这样对我说话的,这嗣子是个高人,说起话来也与众不同呀,“说。”
“臣,不学无术、朽木不可雕、斗大的字它认识我,我不认识它、体弱不会武术,所以,臣想去藏书院看看书,让自己有所进步。求皇上赏赐臣藏书院随便看。”
皇帝听了这是小事一桩,不过这嗣子说起话了听着新鲜倒也蛮舒服的,“联,准了,就赐你为藏书院随便看,官居三品。”
耶!孟优缩在宽大袖子里手做了个OK的手势。
“藏书院随便看”是个官衔?孟优没有搞明白来,本意是让自己能随意去看书,没想到皇帝老儿挺大方,不但可以去看书还给了个虚职。
自从孟优治好了皇帝的病以后,她在皇宫里,每个人都对她刮目相看了。人家是名副其实的高人,皇帝的红人,谁也不敢惹她。
整个夏天,孟优牵着小威在皇宫里溜,旁边跟着无雁。小威更威风,没有人敢把它当成狗来看,人家现在是神犬,人家的尿尿是辟邪的精贵着呢,一般人想要还不给呢。
“藏书院随便看”,当然了,孟优天天去藏书院,爱看什么看什么,没人敢说不字,那管理书院的侍郎见孟优来,呵呵一笑,“您来了,殿下,随便看。”
整个夏天和秋天,孟优跟无雁两人天天在藏书院里找书,只小威悠闲,在藏书院荫冷之处伸懒腰打哈吹。
这藏书院本是前朝遗留下来的,如果前朝皇帝把那本《片玉堂集》藏在书院里,那总能找到的。无奈这藏书院的规模的确不是一般的小,上下三层的木建筑,占地足有五六亩,孟优和无雁两人昏天黑地的找,还是没有踪影。
在无聊的寻书过程之中,孟优逐渐出落得标致可人,虽着男装不施脂粉,但那嫣然曼妙的身材欲喷薄而出,幸好节气已到冬季,衣服厚实,把身形掩盖起来了。而每次的月经来潮,孟优都要疼得死去活来,也不敢对任何人讲,只有憋着。这天实在憋不下去了,天寒地冻的,寒气森森直侵入身体,孟优疼得直冒虚汗,于是把无雁打发到别处,独自一人去了太医院。
“张太医,”孟优对张太医毕恭毕敬。
“嗣子殿下有何吩咐。”
“女孩子……来事的时候肚子疼怎么办?”孟优的话说得吞吞吐吐。
张太医一听,还以为孟优是为了相好的女孩子才来太医院的,非常乐意效劳,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