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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僻处自说 更新:2021-02-18 23:33 字数:4752
呃。这也太碉堡了。
孟优经受不起眼泪的冲刷,心一软,“好了,若沁不要哭了,就留下来吧。”
若沁听了,马上转悲为喜,喜悦的表情在脸上一览无余。
“那从明天睡紫竹那边去,和她一起做个小丫头可好?”
若沁瞪着她那水样的大眼睛,一个劲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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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府的书房内灯火通明,贾丞相背着手在屋里来回踱着方步。堂中正墙上挂一幅当朝名家的画作,画上一只白额猛虎呈跃起状,似一眨眼就会呼啸而来,画得甚是生动。
他的外甥安阳无渊──大越皇朝的大皇子正以询问的眼神看着他。
“舅舅,这几天父皇的食欲不好,每餐只吃一点点,身体好像每况愈下。”
“是的,皇上已有三天没来上朝了,朝上大臣议论很多,”贾丞相还是在踱步,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皇子们已经长大,太子的位置还没有确立,一些大臣惶惶不安,一些人虎视眈眈,觑视太子之位。更有藩王窥视大越皇朝。”
“自从十六年前景明宫失火皇后莫名失踪,皇上就一直没有立后,现在后宫实际上掌权的是陈妃,她的儿子,五皇子安阳泽虽然不成材,但对太子之位不会坐视不理的,这是你强大的对手。”
贾丞相停止了踱步,看着墙上的猛虎叹了口气,“我已联络了诸多大臣联名保举你为太子,皇上那边一点消息都没有。”
安阳无渊也担心,本来自己是长子,安阳泽是老五,但人家的老妈掌控后宫,受到父皇的器重。还有这些时间得宠的姜妃,她有个六皇子,自己的母亲虽为贵人却并非十分得宠,在父皇那里说话没有份量。
太子之位,对于每一个皇子来说是那么的重要,况且是安阳无渊,他是那样地逼切,自己的雄才大略只有有了权力才能实施,让天下一统。
“舅舅,前几天夜闯皇宫,去藏书院盗书三个人都让逃脱了,真是可惜了,不然捉个住问个明白。”
“是呀,这本《片玉堂集》至今下落不明,而且其中隐藏的秘密我们并不完全知晓,世间这么多人都想拥有它,不可能只是跟宝藏有关那样简单,有了它或许对我们更加有利。”
“那琴城那边有消息吗?”安阳无渊问道。
贾丞相摇头不语。
琴城的春记赌坊是贾丞相在那边设的眼线。琴城是东平王俯的俯地,是商品的重要集散地,很是繁荣昌盛,同时也是信息情报的集散地,为了寻找《片玉堂集》贾丞相在那设了个情报站,让他的心腹春三在那里开了个赌坊用来收集情报。那个赌坊实质上是成了情报的集散地,安阳无渊暗地里已去过了四五次,还对春宛儿上了心。春宛儿身材曼妙、美丽动人、喜欢琴棋书画,特别喜欢诗词吟唱,无渊为了讨宛儿芳心特地从皇家藏书院里挑了几本有关词的书送给宛儿。
贾丞相抬起头看着画上猛虎,双手紧握成拳头,很用力,能听得见骨头格吱吱地响,眼睛里露出冷冷的光,然后话语轻声却很坚定的说:“实在不行,只待皇上……就强行做了,没有昭书也不让昭书出现,你是长子,顺其自然皇位就是你的。”
无渊默认,眼底一丝阴冷的光掠过。
☆、第三十二章 无所事事
转眼,春天在皇宫华丽明亮的琉璃间滑落,暑气逼近,绿荫里此起彼伏的蝉鸣迎来了盛夏。
安阳无渊祈盼的事正一点点接近目标,皇上没有下昭书确定太子,其实并非不想下昭书,实在是皇上每日近似昏迷,不进米水,生命正悄悄面临死神的招唤。孟优每日里见到隔壁尚膳监里的公公们,每日里烧好多的菜给皇上送去,不久又原封不动地退了回来,那些公公也觉得无能为力再烧出新式的菜款让皇上有点食欲。
整个春天孟优无所事事,她没有去书院上课也没有去练武,对于逃课好像也并没有人来管她,她住在皇宫的本意大家都肚知心明,一个不学无术的藩王嗣子对皇宫来说没有坏处。
没有人来督促学习,孟优乐得逍遥。那本《片玉堂集》还是石沉大海,无雁没有搞到一点消失,孟优也没有机会接近藏书院,所以每日只得在凝晖苑里玩耍,有时候让无雁教些基础的防卫术。有时候腻烦也去找五皇子安阳泽玩。不玩不知道,一玩让安阳泽吓一跳,原来这位什么都不会的嗣子却是赌场高手,买大开大,买小开小,百发百中。其实他哪里知道,孟优是老千高手。渐渐地孟优也出了名,那些皇子悄悄溜出去玩都愿意带上孟优,于是赌博之风犹如夜来香在皇宫内院暗暗地盛开,孟优的生活也过得滋润些。
而皇宫的气氛表而看着还算平静,其实暗潮涌动,皇上时常处于晕迷之中,生命就像被拉紧的琴弦,随时会崩断。
这日,孟优正在院子与若沁和无雁过手,学些掌法,突听见凝晖苑大门外有位公公大声喊道:“陈妃娘娘驾到,肖妃娘娘驾到。”
孟优听了没反应过来,不知道要怎样做,若沁见孟优还呆呆地站着,连忙拉过孟优让她跪下。
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二位亲自到我的住处来,孟优想着跪在了院子里迎接两位妃娘。凝晖苑里的其他下人都跪在了院子里,一个个胆战心惊心里甚是害怕。
陈妃娘娘和肖妃娘娘,仪态华贵,气度非凡,在大帮太监宫女的簇拥下踏入了凝晖苑,陈妃娘娘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孟优,轻轻地说了句,起来吧,径直走进孟优的屋子,坐在堂屋上首,肖妃娘娘坐在了侧首。
孟优垂手恭立,站在陈妃娘娘下首,气不敢大出,心里想,两位娘娘无事不蹬三宝殿,今日来了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嗣子,听肖妃娘娘说你有些法术?”
“回娘娘,在下只会一点点,只是小把戏而已。”孟优非常谦虚地说。
“小公主的魔症是你治好的?”
“正是。”
“那也不简单。”陈妃娘娘叹了口气,又说:“可惜那不熟国师,四处云游去了,宫内无人懂法术。”
孟优默默站着,并不言语,她怕说错话,这是在后宫掌门面前,还是少说话不会犯错。
“小公主的魔症国师治不好却被你治好了,这说明你的法力在国师之上。”
“在下只是瞎猫碰到死老鼠而已,碰巧了。”
“现在有一件重要的事要你去做。”陈妃娘娘压低了嗓门,眼睛直直地看着孟优,把孟优看得心里直发毛,到我这里来的真面目终于要露出来了。
“皇上现在一病不起,已处于晕迷状态,太医束手无策,大越皇朝的江山令人担忧。肖妃娘娘推荐你为皇上做法除魔,你看怎样?”
孟优想,还能怎样,你都这样说了,我推脱还会有命呀。皇上晕迷得了什么病我又怎么知道。孟优现在想起来,对当初拆散其与养父的城管恨得咬牙切齿,自己还没有把养父所有医术学到手就被迫去了孤儿院,现在穿越到,古代医术这样的吃香,只是自己会得太少了。
“全听娘娘安排。”孟优只得答应。嘴里答应了心里是七上八下没有一点的底气。
“嗣子,你要什么法器尽管说来,我会命人去安排的。”
孟优心里想,还弄什么噱头做什么法,直接去看看皇帝身上有什么不对头就得了,于是说:“娘娘,在下想先去看看皇上。”
陈妃娘娘点头答应。于是,孟优带着无雁跟随着两位娘娘去了皇上的寝宫。
乾坤宫,气势恢宏。远远望去,飞檐瓦头展翅欲飞、画栋朱彩绚丽夺目、万顷琉璃极富华丽,一切都显示出皇权的至高无上。要两人才能环抱的红色廊柱边站立着许多太监和公女,他们一个个脸上都或多或少显示着凄凉与惶恐的神色。
乾坤宫大殿高大的门被打开,那华丽中带着威严的势气扑面而来,孟优跨进了传说中皇帝睡觉的地方。华丽与奢侈这是给孟优最初的印象,冷清与空旷这是随后给孟优的感觉,称之为孤家寡人确实是名副其实。
一张华丽大床被层层纬缦包围,大床之中,大越天子昏睡在其中,两旁边两宫女侍候着。
室内安静得可以,死一样的静,只有香炉里袅袅的青烟上升才觉得有点生命的迹象。
孟优要两位娘娘和其他所有人退到远处一边,两位娘娘很配合,只是远远地站在一边,并不去打扰孟优。
站在天子的龙床边,孟优静静地看着锦缎被子之下的皇帝,心里想有什么原因能致他昏迷,中毒?中风?成植物人了?
孟优眼底的蓝色幽光在聚拢,她的眼眸变得湛蓝而深远,似一泓碧水清澈而深沉。孟优的视线透过了锦被,透过了血肉,每一根血脉、神精、骨格在她眼里清楚显现,仔细观察肌体的方方面面,孟优见到皇帝的颈椎严重变形,把一根神精给压制住了,这是一根通向大脑的神精,也许结症就在这里。
颈椎有炎症,先把颈椎的炎症治一下再说,孟优想,等炎症消除那根神精自然就不会受到压迫了。孟优又想到,如果真的治不好或者治死过去了我真的要人头落了,皇宫里可不是讲理的地方,先得想好退路,万一皇帝不行了,我得溜之大吉。
☆、第三十三章 治疗
孟优转身来到两位娘娘身边,说是要去太医院拿药材,皇上睡在床上不得有人去翻动一下皇上的身体,也就是说皇上不能有轻微的动作。
两位娘娘答应孟优并让太监总管王公公陪同孟优去太医院。太医院的太医见到是孟优来了就像看到了救星,皇上的病令他们一筹莫展,孟优出马看来有希望了,医好了皇上大家脖子上的脑袋保得住了,如果皇上乘鹤西去不复返,大家的脑袋还能在脖子上,说不定了。
“公子,您来了。”
“公子,您喝茶。”
“公子,您请座。”
太医们殷勤至极,生怕有哪点服务不周到的。
孟优没有心思去享受这些,只要让张太医拿自己所需的药材,然后吩咐其他的太医帮着熬药。
一时,太医院里有了一翻忙碌的景象,袅袅的水气在升腾,浓重的中药味填满空气。一边熬药孟优想的是怎样突围出皇宫。
花了半天的功夫,孟优终于熬好药,制做好狗皮膏药。除了用膏药和推拿,孟优对其他的治疗方法并不会。像岩石熔浆样的膏药慢慢凝成一团,中药特有的香味也在慢慢收缩,待到凝住做好膏药已是傍晚时分。孟优把膏药揣进怀里,拿了太医院的小火炉步子沉重地走向皇帝的寝宫。
夕阳西斜,初夏的暑气退却,清凉的晚风吹拂着,池子里落下树叶无数,皇家的花园蓦然变得惨淡,黯然失色于暮色之中。急步穿过花园,孟优见乾坤宫前倏然多了好些侍卫,气氛凝重里闪着森森的白光,不由得警觉起来,她看了一眼身边的无雁,见无雁的双眉紧蹙,眼神里写满警惕。
宫殿门口,大皇子安阳无渊正要进去,被两位娘娘挡在了门口,“任何人都不得进去。”陈妃娘娘的声音冷酷却不容违拗。肖妃娘娘也用冷冰冰的眼神看着无渊。
“我是父皇的儿子,怎能不让我见面,你们这样是为了什么?”无渊的声音很响并却有恃无恐。
他并不去理会陈妃娘娘刚才所说,而是迈步走向了大殿,大有忤逆之意。
“大胆。”陈妃厉声道。
虽然是厉声,但这声音中隐约带着一丝无力。她没有侍卫,而无渊的侍卫已把持了大门。
“站住。”孟优大声喊道,她自己都不知道哪里来的种勇气去呵住安阳无渊,每次见到无渊时总免不了脸红耳热的,但这次是从心底发出的叱责,看不过去了。皇帝都快完了还这样的吵闹,太不把自己的父亲放在心里了。
无渊回头,见是孟优,很鄙视地看着她,“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我替皇上治病,皇上需要安静,你这样吵闹会害了皇上。”
“替皇上看病?”无渊表现出了无限的不屑与不信,对于权力的可望令他失去了耐心与理智。
“挡我者死。”无渊公然拔剑出鞘,剑峰在夕阳中现着森森的寒光,指向了孟优。孟优心里崩溃,一切美好的形像在她心里骤然消失。
“你麻痹。”孟优突暴粗口,“你老爸都快死了你还在这里吵闹,你是想让他快点死吧,这样你有机会篡权了。”
突然一道寒光如银蛇般袭向孟优,孟优不懂躲避,只是条件反射地把身子向后仰,身子生硬地摔向地面。一条有力的胳膊揽住了孟优即将摔倒的身子,拂尘轻弹剑峰,脚尖在地上一点,抱着孟优,身子一旋纵向一边。
哧--
剑气划过无雁的手臂,一道耀眼的鲜血从衣服里流了出来。鲜血刺痛了孟优的心,孟优用近似仇恨的目光怒视无渊,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