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节
作者:
猫王 更新:2021-02-18 23:33 字数:48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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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这亦是大蛇丸自己从未宣诸于口的真实愿望。
自来也的书中,给所有的人物都安排一个符合他或她一生境遇的、满足读者期望的,富有戏剧性的尾声作结。
只可惜,人生不是小说。
“从我的笔下,诞生了各式各样的人物,每一个我都用心地设计了结局。所以,我也想过,自己的人生会以什么样的方式结束。如果可以选择,在最后的战斗中,死在大蛇丸手上,说不定是个不错的结尾……我想,大蛇丸,他也一定是这么想的吧。”
在然生愕然的目光中,自来也哭得像个大孩子。
这一刻,自来也肆无忌惮地宣泄着自己的悲伤、怀念、失意、愤懑、疑惑、不甘……那样复杂的情感,在那么长久的纠葛中,早就连他自己都分辨不清了吧,甚至,他可能连此刻自己为何哭泣都不明白。
他只是想哭。
仅此而已。
静静地坐了一会儿,然生悄悄起身离开。
在这样的一个夜晚,将这一片屋檐独自留给这个人,应该,会符合养父的心意吧。
屋檐下,阴影里,坐着纲手。
然生并不吃惊。
从刚才起,一直缭绕在鼻尖的浓郁酒香,早已告知了她下面坐的人是谁。
没有说话,只是略一颔首,然生径直向门口走去。
随手,掩上大门时,她看到屋檐上、屋檐下的那两人,依然保持着同样的姿势,看起来都没有想要变换一下位置的意思。
一个屋檐,两处心思,一种心情。
在那久远的过去,他们三人之间,一定有很多很多的故事吧。
独自走在街上,夜晚的街市热闹非凡,然生的心思却依然放在自来也带来的讯息上:无论怎么说,大蛇丸死了,死在佐助手上。对她个人来说,这确是一个让人想要苦笑都笑不出来的消息,而对眼下的大局来说,这说不定像是在一口煮沸的油锅里滴下的一滴水,将本来就十分紧张的局面提前引爆。
……可恶,为什么在这种时候,她还要为大局考虑啊!
鸣人找到然生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个头顶罩着黑云的家伙,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转悠。
“可找到你了,然生姐姐。”
然生应声回头,看到鸣人一身要外出的装束,略微有些吃惊:“有任务吗?”
这个问题不需要鸣人回答,因为随即然生便看到站不远处,在等鸣人的其他人:卡卡西和传藏朝她挥了挥手。除了卡卡西班,还有以前红门下的日向雏田、犬冢牙、油女志乃三人。
竟然是两个小队的联合行动!
眼下,还会有哪个任务,需要出动这样的精英阵容呢——在刚刚获知了那个消息以后,再看面前的鸣人,一脸按捺不住的兴奋与坚毅,这伙人要去干啥,然生简直不用想也知道。
“是为了佐助?”然生只看了那边一眼,就回过头看着鸣人,“刚刚你说在找我,是有什么事么?”
“没事没事,只是出发之前,我觉得有必要和然生姐姐说一声。”鸣人嘿嘿傻笑着摸头。
闻言,然生一挑眉:“哦,为什么?”
“因为我想然生姐姐也和我一样,希望佐助能回来。”
然生一下子愣住了。
直到目送鸣人他们离开,然生仍感到脑子有点混乱,需要找个地方想一想,好好整理一下。
她回到自己在暗部的办公室。
没过多久,外面又下起了雨来。
雨越下越大。
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了,窗外依然漆黑一片。
竟然在不知不觉间晃过了大半个晚上吗?然生在心底大叹一声,软软地趴倒在办公桌上。
把脸贴在冰凉的桌面上,然生闭上眼,淅淅沥沥的雨声显得愈发清晰,水珠沿着屋檐流下,连成一条线,打在蕉叶上,啪啪地响……
良久,她睁开眼,慢慢地坐直身。
又发了会儿呆,她将视线投向桌子最下方的抽屉。
拉开抽屉,里面只放了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卷轴。
卷轴的样式有些旧了,拿在手上,指尖轻轻摩挲着,表面的触感有几分粗糙。
还以为永远都不会用它呢。
然生自嘲地一笑:
“解!”
一阵烟雾过后,一只通身漆黑的鸟站在桌面上,一对乌溜溜的小眼睛直直地盯着然生。
“乌鸦啊,真是令人怀念!”然生嘟囔了声,有趣地看着这乌鸦抬头挺胸地在桌上踱了几步,最后看了自己一眼,拍拍翅膀,飞走了。
于是,心情忽然变好。
“那么,我也该出发啦。”长长地伸个懒腰,关节骨头喀啦喀啦响声清脆,然生找了件材质防水的披风,准备出门。
“您要出门吗?”角落里,一名暗部现出身形,单膝跪地,恭谨地低着头,“是否需要告知火影大人?”
“不必了,我很快就会回来。”
“是。”
雨停的时候,鸣人等已赶到情报中提及的一处小镇,分头展开搜索。
小镇虽小,却是数条重要大道的交汇之地,人员密集,龙蛇混杂。佐助想要打听“晓”,或者更准确的说是宇智波鼬的情报,便极有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十几公里外,“晓”之中的一个二人组——迪达拉,以及接替了蝎位置的名为“阿飞”的成员,也在快速地向这里靠近。
为了避免麻烦,同样需要经过这里的然生,没有进入市镇而选择了绕道。当然,除了怕麻烦,她选择走这边还有另外的理由……
郊外,山林边的一处空地。
宇智波佐助在给他的三位新同伴分配任务。
“根据情报,这个镇上有‘晓’的外围组织,水月去那边看看。重吾,找一下附近是不是有‘晓’的据点。香玲,善用你的精确广域感知……香玲?”
“对不起,佐助,刚刚好像有人经过后面的森林。”
因为拥有无可替代的感知能力,曾被大蛇丸委以重任,在大蛇丸死后又被佐助延揽为新成立的小队一员的女忍者,生平第一次,在自己的得意技上使用了不确定的词汇。
“……”
“我说,你到底行不行阿?”水月,雾隐叛忍,为了夺取“晓”中干柿鬼鲛手中“雾隐七人众”代代流传的宝刀——“鲛肌”而跟随佐助。
值得一提的是,从还在大蛇丸的手下时起,水月和香玲就互相看不顺眼。
“佐助,要追吗?”重吾,咒印原料的活体提供者,双重人格,一个不注意就会变身成为“杀人狂”的超危险分子。
“……不用。对方只是来‘看看,不必管她。”
“咦,是认识的人吗,木叶的?”水月好奇地问。
“木叶的感知系高手?应该是有名的忍者吧。”香玲同样好奇。
“的确很有名,你们应该都听说过。”
神情不见丝毫变化,佐助平静地凝视着前方。
几十步外,静寂的山林中,方才让他觉察到那些许异常的细微风声,已消失地无影无踪。
——“她叫然生。”
然生抬起头,目光从拉得低低的兜帽下方,投向眼前这家居酒屋的招牌,仅仅一瞟而过。
白天居酒屋的生意相对清淡,只稀稀落落地坐了三五茬人。
虽然人不多,然生还是让店主安排了一个包厢,不要求视野好,只要求偏僻、清静——“希望不会被人打扰,如果有什么‘意外’,那可就太遗憾了。”然生意味深长地说。
这样的客人,即便居酒屋的主人见多了三教九流的人物,亦惊出了一身冷汗,连连点头,表示绝不会让“遗憾”的情形发生。
一杯酒才下肚,之门再度被拉开。
“来得很快嘛。”
然生对着来人,举了举手中的酒杯。
进屋,拉上门,来人才取下头上的斗笠,露出了然生熟悉的笑容:
“别来无恙,然生桑。”
31说再见
“虽说是自己送出去的东西,真的有一天看到它飞回来,我都不怎么敢相信呢,然生桑——找我有事么?”
因为看到老朋友而露出的笑容只是昙花一现,与三年前比,宇智波鼬更加消瘦了几分。想是一接到传讯,便动身了的,在他身上却看不到半点兼程赶路后应有的疲惫。
他走到桌前,坐下。
动作说不出的干净、好看,不带一丝冗余。
这个人,一直是如此从容不迫。
“你还是老样子啊,然生桑然生桑的……无论怎么不情愿,对于凭着一句拜托就为你带了这么多年小孩的老同学,不能表现得更加熟络一些吗?”
然生抬手,拿起酒瓶子,将鼬面前的酒杯满上:
“并非要紧的事,只是突然觉得应该来见你一面。”
听她这么说,鼬显得有些吃惊。
随即,他轻轻一笑,身周的气息为之一变——如冰化成了水,清冷依旧,却平静而放松:“今天格外坦率呢,是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吗?”
“最近发生了一些事,心境稍稍有了转变。”然生眨眨眼,慢悠悠地道。
“是吗?”鼬看着然生,他的眼瞳沉黑而深邃,仿若无梦的睡眠。
她注视着眼前的男子,仿佛是一个慢动作:他缓缓地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阴影,即便如此,他双眸中的神采,却没有丝毫的减损……然生眯着眼,不经意间,心神恍惚了一下。
七年前,三月的风吹的那一天,拂晓的森林里,潮湿的空气中飘散着凤仙花的香气。
日色苍白,乌鸦落在树梢上。
在“月读”之术中,他将年幼的弟弟托付给她。
“……情况就是如此,今后,佐助就麻烦然生桑多为照看了。”
“喂,等等,这个‘情况就是如此’是怎么冒出来的?根本就什么都没说吧你,想要糊弄过去的态度未免也太明显了。”
“你多心了。然生桑在这个术中停留太久的话,会给精神造成很大的负担,因此,来不及跟你详细说明了。”
“……你骗人。”
“是真的。”
再见说得很潦草。
所以,心中未尝没有想过,是否会有某年某月某日的某个没有预备的时间点,在某个陌生的地方,走过十字路口察觉到身后路人是离去经年的那一个。
然后有一天,真的见面了。抽出刀刃,身影交错而过,从他经年未变专注凝视的目光中,看到了自己和他同样漠然的面孔坚硬的眼神,一瞬间,口中言辞乏味,心中没有期待亦没有欢喜,只觉惆怅无限。
七年间,她持续缄默着,与他共享一个秘密。
她成了他的共犯。
“用最无懈可击的表情说着最荒谬的谎言,你就是这样的男人。”
摇晃着酒盏,然生叹了口气,神情略显无奈:“如果不是从三代那里了解了一切,指望你主动告诉我的话,到死都不会知道真相吧。”
“呵,抱歉呢。”熟悉如然生,仔细分辨的话,就会发现宇智波鼬此刻的表情称得上“无辜”两个字。
从十三岁到二十岁,他的这个表情,大概唯有然生一人有幸见识。
这可太糟糕了,然生不禁想。
即便是在整个黑暗世界的范围,依然鼎鼎有名的“游枭”然生,竟然被从小一起长大的家伙吃得死死的,真是……太没面子了。
桌面上除了酒和下酒的菜,还放着一碟丸子。
丸子都被鼬吃了。
这家伙还真不客气嘛,然生撇了撇嘴——当看到鼬拿起酒杯时,她微微蹙起了眉,却没说什么。
鼬只浅浅地喝了一口。
下一秒,他面色不变,右手猛地捂住嘴,咳嗽了几声后,从指缝里看到了血。
然生坐在位置上冷眼旁观。
过了一会儿,她才面无表情地道:“就这么一副破烂的身体,你也敢喝酒,嫌死的不够快吗!”
冷嘲热讽是一回事,该出手时,然生不会保留。
左手稳稳地端着酒杯,右手伸出,以令人眼花缭乱的速度结了一连串印,最后,一指直直地点在鼬的左胸口——心脏的位置。
坐在然生对面,鼬亲眼目睹了下面的场景:
一个小型旋风在室内凭空生成,从然生坐的位置至下而上地卷起,吹起了她的衣襟,长发。然后,“唰啦”一声,发带松开了——浅褐色的发丝飞舞在空中的时候,仿佛有什么陡然在友人的眼睛里点燃,青灰色的眼眸瞬间变成了翠绿色。
一股清凉的充满生机的气流沿着然生的指尖,传到鼬的心脏处,迅速扩散到全身。
隔着纸门,庭院中种了一片观赏用的竹子,叶片颤动,簌簌作响。
有一种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