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节
作者:
猫王 更新:2021-02-18 23:32 字数:4910
的朽木不可雕之类云云。
一开始,然生忍了。
到后来,是可忍,孰不可忍。
于是,在木叶热闹的商业街上,常能见一五六岁小女娃高举菜刀/砧板/擀面棍,面无表情地追打一名银发少年上忍的惊人场景。
这样的日子,充实而生气勃勃。
又过了一阵,红豆回村子交任务报告,带回了一堆土产,还给然生从外面的市镇上扯了一匹布作新衣服。
贴在然生床头的课程表显示,这二天有“实战课”。
然生很是彷徨了一会。
最终,女性爱美的天性压倒了一切,这天出门时,她还是换上了新衣服。上学的路上,然生就做好了万一出现什么意外情况时立即认输的打算。
然人算不如被人算。
人生除了“万一”,还有“亿一”、“兆一”……
“鼬 VS 然生,开始!”
眼前一黑,脚下一滑,然生扑倒在地,堪堪躲过同桌的一记飞火弹。(“火遁,豪火球之术!”)
“轰~咔!”飞快地爬起来转过头,她正好看到代替其原本命运的一颗大树在熊熊大火中燃烧着缓缓倒下的悲壮一幕。
开玩笑,真的假的啊?
“老师,我不记得有申请过挑战宇智波同学。”拳来脚往中,然生不忘冷静地向场外的班导提出申诉。
瞧这憋屈的。
明明知道这出是谁搞的鬼,她还得假装不知道地摆事实讲道理,努力让某人“良心发现”。而她也很快了解到,良心被某种“汪汪汪”的犬科动物吃了的人,是没有办法和他讲道理的——
“的确没有,所以我替你补了一张。”场外的班导“狞笑”着挥了挥手中的单子。
“……”
然生很干脆地转过头,开始捋袖子。
“既然如此,就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这一天放学,宇智波鼬和然生一前一后走出校门。
围观者甚众。
初次交手成果:
然生奉送宇智波鼬一对青黑熊猫眼。
宇智波鼬回赠然生一身新潮破烂洞洞装。
勉强算是平手。
阴沉着脸的小女娃回到家中,正赶上三代来串门。听到门开的声音,三代一回头,顿时“大惊失色”——“在学校里打架是不对的”。
然生冷冷的一眼过去,这老小子立马停止了喳呼,不说话拿着烟杆只嘻嘻笑,一副成竹在胸的刺眼表情。
想想也是,现在这些忍者学校的同学里,够资格和然生真刀真枪干架的本来就不多,能够让这个人小鬼大的丫头吃个闷亏这般灰头土脸的,恐怕更是绝无仅有。
“和宇智波家的小鬼交手了?”语气肯定。
然生哼了一声,算作回答。
三代也不着恼,在桌边磕了磕烟缸里的烟灰,长长地吐了一个眼圈,神情间竟有几分不易察觉的欣慰。
卡卡西也好,然生也好,自家的徒子徒孙似乎都是些潜在的问题人物,少年不像少年,小鬼不像小鬼,说省心也很省心,一旦操起心也会让人操碎了心。
猿飞很清楚,几乎每一个在历史上留名的伟大忍者背后,往往都会有一个悲伤的故事。作为忍者,也许注定要习惯孤独。在那之前,然生如果能交到同龄的朋友就太好了……
这番思量,然生并不知情。若她知道,恐怕就会怀疑老头是不是也在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里掺了一脚。
血淋淋的历史告诉我们:暴政的阀门一旦打开,就一发而不可收拾了。
被班导算计过一次的然生,在这位中年大叔的怪招迭出下,很快自暴自弃,节节败退签订城下之盟,作起了同桌的专职陪练,人形沙包,会移动的靶子……
几次下来,然生的替身术有了长足的进步,身体的回复力和抗打击机能直线上升,对火系忍术奇迹般的有了免疫力。
对此,卡卡西有言:“井无压力不出水,人无压力轻飘飘”。
相处得久了,双方认识日深。
然生觉得同桌就这么乖乖坐着,横看竖看都一粉雕玉琢的可爱小孩,可惜一出手就锋芒毕露。平时那么乖乖牌的一小只,战斗起来简直像是变了个人。
对然生“你是否双重人格”的质疑,鼬的回答是“然生同学也很奇怪,平时和战斗时给人的感觉完全没区别。”
然生半晌无言。
以小见大,通过无数次如上述般的小小交锋,然生难得地佩服起了一个小鬼。
而对宇智波鼬来说,然生是他第一个族外的朋友。
宇智波一族的驻地,位于木叶一个偏远的角落。
一个纯正的宇智波族人,除了担负起家族传统的警备部队任务,鲜少与一族以外的村民有所来往。
其实就算在宇智波一族内,由于他族长长子的特殊身份,加上从小显露的超凡才能,鼬一直是孤独的。
然生的出现,使宇智波鼬原本不抱期待的学校生活,一下子变得生动起来。
自懂事以来,首次遇到了与自己有一拼之力的“同龄人”,鼬感到很新鲜,虽然——他这个同桌脾气古怪、不爱理人,记仇,小心眼,睚眦必报,明明是面瘫却有隐藏的暴力倾向。
这就叫,“不打不相识”了。
04同桌的你 下
又是一年春夏秋冬。
然生已经和鼬混的很熟了。
学校放学后,她常跟着鼬回宇智波一族的驻地,到老板名为宇智波手烧的烧饼店,拎回两个据说“最最最美味”的烧饼回家当晚饭。烧饼店富态的老板娘,每次都会一脸慈爱地望着鼬,夸奖他“小小年纪就懂得带小姑娘回来了”,有前途。
鼬总会有礼地微笑微笑再微笑。
这时同桌的样子很可爱。不过然生猜他根本没意识到这个“前途”指的是什么。
至于然生自己,则是另一种极端——脸皮厚到都不会脸红了。
情绪高的时候,她也会客串一把,边回忆上辈子看的肥皂剧,边依样画葫芦地低头、侧脸、双颊飞上两朵小红云。
同桌是个实在人,第一次见她这出神入化的表演,好半天没反应过来。
所以说,面瘫要吓人,具有常人所没有的天然优势。
提到面瘫,有一种说法是:每一座冰山都有一颗柔软的心。
然生觉得同桌就是这样一座柔软的冰山。
特别是在对着他弟的时候。
宇智波佐助,是个兄控。
和他哥的弟控正好凑个对儿。
然生会这么想,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她那酸溜溜的心理在作祟。
同桌第一次带他弟出来玩时,那小破孩一见她就哇哇大哭,弄得然生抑郁了好久,天天对着镜子瞅想看看自己这一世是不是一不小心长成了凶神恶煞。
若不是每次碰到那小鬼,都有同桌陪同在侧,她真想见一次拍一次。
“你啊,过于宠溺小孩子了,要我说,这可对谁都没有好处……”
某日,然生语重心长地找同桌“谈心”。她显然没注意到由一个7岁的小孩对另一个7岁的小孩老气横秋地说这种话有什么不对。
鼬忍俊不禁。
他说:“恩……你说得很对。好吧,我决定从现在起要对佐助加强训练,至少……”黑色的漂亮眼瞳中少见地闪过一丝狡黠,“至少要教他别随便把人认作怪兽才好。”
听到这话,然生的表情自然是没什么变化,只是目露凶光:
决定了,下次见到宇智波弟弟一定要扁一顿。鼬若是来阻止的话,正好连他一起揍。
——不要得罪面瘫,因为你根本不知道她肚子里在想什么。
在家人面前,鼬一向很柔和。
他的表情,会让看到的人也觉得幸福。
这就是那个神秘的宇智波一族吗?盯着坐在一旁慢条斯理吃着烧饼的同桌,然生偶尔也会生出少许不真实感。
而这种不真实感,在她面对另一个宇智波族人时,更是被放大无限倍。
“呜……”
然生垂着眼,看着才到她腰部的小不点。宇智波弟弟瘪着嘴一副要哭不哭的可怜样,黝黑的大眼睛里泪花转啊转,愣是没掉出来。
不错,有进步。
然生面无表情地想。
佐助这些天刚学会走路,还踉踉跄跄走不稳呢就镇日里闹着要往外跑。偏偏这厮特爱黏他哥,带着这么一个小拖油瓶,然生和鼬平日里常去的死亡森林之类的训练场立刻成为危险指数过高的禁区。
也正赶上鼬要为提前毕业作准备,训练途中时不时被人叫走说有事找,就会有那么一次两次来不及把弟弟送回家托然生“先照看一会”。
一段时间,然生猛然回过神,却发现自己有从短期帮工沦为长期保姆的趋势。
“又麻烦你了,然生同学。”同桌有点无奈地微笑。话是这么说,可这家伙脸上从来没有过一点不好意思的表情。
偏偏然生好像很吃他这一套:“没事,应该的。”
和宇智波弟弟“磨合”了几次以后,然生发现自己如果不当忍者,改行作保姆大概也会很有前途。
在然生“不务正业”的时候,鼬很忙很忙,非常忙。
自二代创立忍者学校以来,宇智波鼬是第一个上了一年学就要求毕业的学生,也许也会是唯一一个。
以前没有,以后估计也不会有。
这么值得纪念的毕业考试,老师们卯足了劲往“难、偏、怪”出题也就不足为奇了。只可怜当年正好毕业的那一届学生,全成了遭殃的“池鱼”。
同桌报名参加毕业考试前夕,三代特意把然生叫上,拐弯抹角地说了一通“冲动是魔鬼”“盲目攀比是错误的根源”“一个真的忍者要能够守住本心不随波逐流”云云。翻译成大白话就是:咱不和宇智波比,人家那是特例特开,你可别有样学样。
为了增加他这番说辞的可靠性,或者说是耸动性,三代还拉上卡卡西现身说法。
面对这阵仗,然生的态度是不肯定不否定不表态不承诺,“任他鸡飞狗跳,我自巍然不动”。
这份气度这份定力这份从容,若放在平时,或许能让猿飞高兴后继有人又多了一根能撑起木叶未来的小树苗,可出现在这种时候,猿飞只得喜忧参半了。
幸好,然生说到底还是一个让大人们省心的孩子。
宇智波鼬的提前毕业,至少在表面上看不出对她的生活学习造成了什么影响,这小孩还是该干嘛干嘛。
考试结果,鼬当然是无惊无险地通过了。
“恭喜你了,宇智波同学。”
同桌来道别那天,然生难得地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还算真诚的笑脸——这小孩面部多块肌肉长年不用,偶尔动一动还挺费劲。
“谢谢。”与同期毕业的其他人比,宇智波鼬显得极为平静,对于将要开始正式执行任务,他看起来既不是很紧张,也没有很兴奋。
“然生同学打算什么时候毕业?”
“合适的时候。”然生自己都觉得这回答很悬乎很找抽,因此对看到鼬连眉头都不皱一下,仿佛再自然不过地“哦”了一声就完事的态度,她还是很佩服的。
宇智波鼬确实是天生的忍者。
后来,然生呆在学校里,依然陆陆续续地听到有关同桌的传闻。
既然是传闻,经过几道手后往往会变得很邪乎。不过再邪乎也是基于事实编的,努力抽丝剥茧的话,还是能摸到底下掩盖的真相。
然生不用这么麻烦,在她身边有太多人可以直接告诉她真相。
她只是懒。
或许说,有些健忘。
要学的东西很多,然生的时间永远排得很满,脑子不停地日夜运转。一天下来往往是回到家,洗完澡吃完饭,倒在床上头一沾枕头就睡得死沉死沉。
因此,当有天“会走动的人形报纸”三代老头在说了一大堆废话后,最后才说什么“宇智波家的小鬼出了点事”,也不能怪她一时没反应过来地问了句“你指的是哪个?”。
还能有哪个?
总不可能是眼前这个趴在受伤的兄长身上哭得天崩地裂的无尾熊吧。
见病房里左右无人,然生毫不客气走上前,一把扒下宇智波弟弟,从探病的果篮里拿起一个大红苹果往他嘴里一塞……病床上的鼬脸色顿时好了很多。
拉了条凳子坐下,然生顺手按下边上的呼叫按钮——被他弟这么一折腾,同桌的伤口又裂开了。
“你也真不容易,”她凉凉地对伤员道,“可以说说怎么回事吗?”
事情也不是很复杂。简单的说就是因为情报上的失误,中了敌人的埋伏。小队里其他三人都战死了,关键时刻鼬血继觉醒逃过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