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5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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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 更新:2021-02-18 23:30 字数:4751
中绝无仅有的满人,那雅格布能好得了?自雅格布被抓之日起,火就已经烧到了八阿哥九阿哥身上,愈演愈烈之下,已然是朝中各方四处告急,凌啸之所以至今都还没有提过雅格布,便是源于这一点,他还需要考虑下手的轻重罢了。此刻,蔷妃的供述,早就算不上是雪中送炭最多不过是锦上添花,多了一层指证雅格布的人证而已。而且这毕竟是蔷妃的一面之辞,凌啸当然表示不信,冷笑道,“好一句深宫幽居之人不得而知。。。。”
蔷妃却甚是不耐烦地打断了他地质疑,“哼,与他雅格布喜欢搞泄密为难王爷相比,小女子更喜欢走的路线,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稳固宫中地位,争取培植后系力量,在皇上耳边来为难你!可惜,雅格布没有女人家的韧劲。。。。。话已至此,王爷信也罢,不信也罢,总之事情就是这样!小女子活日无多,奶奶这个孩子是我最大的生趣了,王爷你安排人进来录口供吧。”
话已至此,蔷妃说的本来路线也确实符合女子韧劲的一面,颇有以柔克刚的道理之下,凌啸也无需再逗留的必要了。
凌啸叫了胤礽等人进来后续录口供之后,在蔷妃抱起婴儿柔柔呼唤“可怜宝贝儿”的声音中,凌啸出了偏殿门。来到宫外,胡涛这才抑制不住兴奋地追问蔷妃的供述,哪知道凌啸满脸的惑色,在东华门外久久不动,不答反问,“忍涛你说,她如果要求我保全她们熊家可能还没有被拷打致死的小孩,是会用‘放过’这个词呢,还是用‘营救’这个词?”
这还用问?!这个类似华南虎照片真假的弱智问题,胡涛却不敢马虎作答,思索片刻才凭着经验道,“爷,以小涛看来,一个知书达理的官宦小姐,如果没有被打得失去了思维能力,想必清楚表达自己意思的能力,是还不至于失去的!”
凌啸纵身上马间,已是嘎嘎一笑,低声道,“还有更吓人的呢,她不仅还能分辨出那个婴儿根本就不是她亲生的,而且还能在二阿哥等人面前维持满腔母爱的虚像!这些,是被打得失去思维能力之人,可能表现出来的?嘎嘎,蔷妃在提醒我们呢!去,马上给爷通知小骏,公主府扈从自即日起,严密监视随二阿哥办案的所有随员,一旦有疑点,果断采取行动!”
事情越发的复杂和诡异起来,凌啸也随时而变。
回到刑部的他,立刻取消了对又添新嫌的雅格布的提审,而是首先提审昂然就缚的天地会潘来!
这个顾炎武的得意弟子,在被衙役们押上大堂的那一刻起,就丝毫没有畏惧之色,面对凌啸“昔日座上宾,今日阶下囚’的惋惜之叹,潘来甚为达观,“是该令人嗟叹不已啊!你既是我大明的长公主外孙,又是理所当然的夷酋,罢了,恕潘来无法叫你一声王爷,称呼公子吧。凌公子,抛开敌友凭心而论,你的人不错,对我天地会也暂无辣手,所以,潘来无以为报,径自认了所有的罪,也免了你大废口舌吧。”
他面对生死坦然到这种地步,凌啸不禁感叹于真正士大夫所有的“舍生取义”精神。一方面,站在他即将要革新思想的角度上,很庆幸这种精神在士林中的比例不多,而另一方面,他又哀叹这种比例在整个民族中太少,否则,肯“舍生取真义”的人一多,中华民族想不永葆素春都难,何至于日后那种中华大地万马齐喑、备受列强凌辱的局面啊!暗自钦敬一番,凌啸笑道,“好!先生既然无怨无悔,凌啸也自当尊重你们的选择,不指驳先生见小不见大了,也不做小儿女状了,先生请讲,小子洗耳恭听。”
但一听之下,凌啸就疑惑更深了-潘来承认了邬思道所分析的那种挑拨康凌关系的动机根本,也承认了调动天地会力量进行“霸池姗姗”、“告御前状”和“陷曹寅栽赃凌啸”四大挑拨,却决口否认了“玫瑰粉钻信物”和“改风波亭”谣言出自他们。。。。。潘来磊落到这种地步,任何一桩都是死罪了,他犯得着遮掩那两件最轻的?!
凌啸警觉倍生起来。。。。看现在的情况,天地会是不可能搭上蔷妃宫内这条线的,搞搞挑拨只能是他们作为在野秘密力量的最大作为了,即使是这个作为,也只是在泄密案之后,借着京师士林震动的情势,才乘势而为的!那么,“玫瑰粉钻信物”和“改风波亭”这两招挑拨又是谁做的呢?靠!难道是火星人干的不成?!
是泄密案的主使者所为吗?不像,泄密案泻得有如兵法,国手大道之下,根本犯不着再出谣言这种小道来搀和-另有其人!定是另有人恭逢其盛,在其中推波助澜!
凌啸很快就盛怒了,他能容忍泄密的那种高手和自己过招,却更不能容忍有宵小在里面混水摸鱼,这有损他的尊严啊!
“来呀,把潘来收监。秦大人,提上次风波亭外所逮的窥视人犯,上堂!”
《迷失在康熙末年》 卷三 不问鬼神问苍生 第五百二十六章 所有真相后的b里针
第五百二十六章 所有真相后的B里针!
但泰空贼却无法把那些人交给凌啸去审问了,他苦着脸给盛怒中的超亲王解释。
原来,果不出凌啸之前的预料,这些在风波亭外窥视的嫌疑之人,被老十三等人剁掉手脚后本就很是虚弱,在抵达刑部当晚的夜里,还没等到理亲王对他们刑讯逼供,便在刑部大牢里「寿终正寝」了,而当时的大牢人满为患,加上凌啸明言不参与此案侦结,自凌啸和二阿哥交换差事之后,这件事也就被后来的各种风波给压了下去,并且即使想要从头再查,也因为狱卒的大量被毒死而无从查起了。对此,凌啸其实早已经有心理准备。毕竟,自古衙门黑牢龌龊赛过阎王殿,狱卒们要是被收买后想要整死谁,就如同捏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把人绑在四腿板凳上,一袋五十斤的泥土压在胸口,鲜有能挨过一晚上的,不仅仵作验不出毒迹、伤痕和窒息,而且这种呼吸活活衰竭的死因,怎么看都像是惊吓而死~~~像曹寅那样的二品犯官,也难免中了暗算,就不要提十几个混混似的嫌犯了!
所以,凌啸仅仅是愕然一会儿,便不再纠缠此事了,当下也不灰心,支线没了头绪,就拿主线开刀嘛!
但刑部这帮子老爷们却不得不警戒一次,「啪!」凌啸环视了一遍刑部各司官员,将惊堂木猛地一拍,恶狠狠地警告,「混帐!国家最高法司重地,杀人灭口竟然落草无声,这不可怖,可怖的是,你们这群人居然司空见惯,如谈妓院粉头般轻描淡写!本王撂一句话。秦空贼,你刻铁牌立于各司衙:刑部,要是再敢发生此类死人事件的话,所有专管狱政的官卒,全部去左家庄挖坑。自己把自己埋了!哼,永远要记住,棺材,是人方才有资格睡的!」
自己埋自己。棺椁都省了?!
超亲王杀气腾腾的一句话撂下来,一时间众人尽皆大恐,面面相觑间毛骨悚然……刑部这六部中数得上号地油水衙门,人人削尖袋往里拱的盛况,恐怕再也不复了。倒是削尖脑袋往外调的情况,将成为朱元璋设刑部以来的奇观呢!
众堂官正神思不属的时候,凌啸已经话锋一转,传令提雅格布过堂。有了他地一句飚话在前,那些即使不管狱政的官员们也不敢马虎了。连忙压下该找吏部哪位大佬才能调出刑部的心思,赶紧去安排人将一等侍卫雅格布押上堂来。
身为八阿哥乳兄的雅格布,正值壮年,却已不见了昔日地春风得意模样。连续几天的只羁不审,早让他的心惴惴不安得到了极点,尤其是看到黑着脸的凌啸端坐大堂上。连本可以跪得直一点的腰,也弯得快要趴倒在地了……眼前地超亲王爷,在发迹前的那一次关键性比武后,正是自己一时发傻,拱出了其父乃是大情叛将的事情。凌啸的一生前途,差点就灰飞烟灭在自己的刁状之上!
按说。犯人越是畏惧,主审就该要越是欢喜才对,因为那意味着被审者地心防开始崩溃。但凌啸见他被自己的惊堂木拍得全身剧抖,心中却是一点都欢喜不起来。要知道,任谁导演了泄密案,这样去得罪自己,都是全家老小死无葬身之地了,与其示软,还不如慷慨赴死呢!而雅格布这样怕得发抖的情形,要么,是他还存了侥幸,决意和自己对抗到底,要么则是他根本就不是蔷妃所交待的那样,如此一来,案子更有得瞧了!
板着脸震慑够了,凌啸遂笑道,「雅格布,本王只要你回答一件事!蔷妃招供说,你是泄密案的主谋,官员们又举报说,你授意他们,在二阿哥刑讯狠了的时候,供认说密报抄件是宫中太监寅夜投掷到庭院中地。呵呵,本王很不能理解,你这不是在自爆嫌疑吗?要你真是如此笨的话,那本王还真不敢相信。」
这是一直以来横梗在凌啸心头得疑问,可陪审的秦空贼,一听凌啸竟然设身处地为犯人去考虑,顿时在心内一阵苦笑,寻思凌啸的这种问案方式之下,恐怕是谁都会顺着王爷的口风,拒不认罪地了。但,秦空贼猜错了。雅格布毫不犹豫地点点头,「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天下没有聪明的官,只有笨死地贼!是奴才做的,请王爷发落吧!」
「你……你就这样认了?」
凌啸怔住了,瞠目结舌地望着绝不狡辩半句的雅格布,恍如是全身聚集了力道,却一拳打在棉花团上一样,要多没劲就有多没劲。越想越不对劲之下,凌啸猛地一锤擂在公案之上,指而怒斥道,「雅格布!你一个满人武夫,四书五经都没有读过多少,子孙后代都无需通过科举来获取功名,泄本王密报的密,煽动士林反对科举,你这不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吗?难道,你是为了某些人获取民心而做的?说!」
见凌啸直接剑指老八,雅格布顿时大惊,想要失口否认,却一个忍不住就嚎啕大哭起来,将头在地上猛叩头,「王爷,奴才有事想要单独面禀!」
三月二十一,这个日期的数字,是降序的。
但就是这一天,康熙皇帝却坚信,自己的小龙头今后必将有渐渐升序的那一天!因为今早的他已经有了微弱的气感,所以,康熙的心情好得比春光都明媚多了,连凌啸顶着朝晖进来求见的时候,都可以感觉到康熙的那种喜悦。
「呀嚯!」康熙不等凌啸请安,就一掌擂在了他的肩膀上,打得凌啸一个趔趄,哈哈笑道,「啸儿看掌!」
「哎呀!」肩膀生疼的时候,凌啸大为怄气,不知道康熙发什么疯,也十分鄙视他那种先动手后示警的行径。却装模作样地连退了四五步,惊恐地询问。康熙却根本不管凌啸的惊恐,纵身上前,拽住他的膀子,连口子地追问。「疼不疼?朕打你的力道,有没有那点硬气功地意思?」
凌啸马上就领悟过来,知道这老康在侍卫们的陪练之下,潜心苦练出了一些进步。这才想在自己面前秀一下罢了。凌啸顿时心中很是不忿……满瓶水不晃,半瓶水乱荡,我又不是练习铁布衫的,那边上石锁石
碑一应俱全,你想检视硬气功进度。去试试开碑裂石不行吗??当然,这种心中的不爽对康熙是不能宣诸于口的,凌啸只得干吞了一口唾沫地望望那些石碑石锁,却和所有谀臣一样,凑趣地竖起大拇指。猛赞其力道之猛,就差点伸手讨医药费了。
康熙却是个察言观色地高手,一眼就看见凌啸的目光漂过那些石器,就知道其意,讪讪间却振振有词,「呵呵。朕也不是没有打过石头,哎,只是他们不晓得喊痛啊!」
石头当然不会喊痛,可惜,人心都不是石头做的。难免会有被刺痛的时候!凌啸暗叹一声,怔怔地望着兴致高昂得又练起来地岳父。半晌方才下定决心,奏报道,「皇阿玛,儿臣已经基本审理清楚了泄密案!」
「哦?这么快?」
康熙的排打立刻停止了,转头过来的时候却有些狐疑,伸手索要容若手上的毛巾拭汗,凝重万分地讶道,「啸儿,你不会是存了投鼠忌器的顾虑,想要匆匆结案吧?你要知道,上位者,有时候或许为情势所迫,不得不除恶不务尽,但那只是处置阶段,而查案阶段,却需彻查彻明,否则,焉能窥视人心险恶,焉能察知民风向背?你是朕亲授重任地国家良藩,来日任重道远,危机四伏相随,此理不可不明啊!」
见他如此谆谆教导自己,凌啸更觉不忍,欲待掩饰某些骇人听闻的案情,可康熙本就是个心思细腻伶俐之人,迟早有一日会知道真相,所以,长痛不如短痛!一阵犹豫后,凌啸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儿臣谢皇阿玛教诲……多方照顾上下打点,这才使得她有机会能为阿玛您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