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节
作者:使劲儿      更新:2021-02-18 23:24      字数:4821
  同一种音调的,也许高杉晋助并不知道自己在弹奏三味线时所流露出的音节并不是只有“野兽”这两个字就能形容的,还有寂寞与温柔。所以河上万斋不懂高杉晋助,真的不懂。
  「看你那种兴奋的样子莫不成是想找人拭刀?」河上万斋将头靠在门柱上盯着冈田似藏的背影。
  「是啊。不过真不知道找谁好呢。」粗糙的手抚上冰冷的红刀刀身,冈田似藏的喉咙里发出类似于野兽一样低声的呻吟,又像极了吞咽口水的声音。
  河上万斋倒吸了口冷气,手指不知觉的握住了自己身后的三味线,天生的敏锐神经告诉自己现在这个冈田似藏已经不是过去那个瞎子那么简单的事了,墨镜微微从鼻梁上滑下,一双锐利的眼睛直直盯住那个男人的背后。
  那究竟是刀?还是生物?看着那些正在吞噬冈田似藏手臂的那些不明组织河上万斋觉得自己有点反胃。
  「怎么了。河上。难道你被我吓到了么?」冈田似藏转过身,与河上万斋一样带着墨镜的脸慢慢转过来,也多亏他眼睛是瞎的,这样河上万斋也不会担心这个男人看到自己现在的表情,可自己却能看到他的样子,那张得意又轻蔑的脸到让人想用琴弦狠狠勒进他的咽喉。「还是说你在害怕红樱?」
  「没什么,在下只是觉得有点不舒服罢了。」那些东西攀着冈田似藏的手臂上快速的蠕动着,扭曲着它们丑陋的身体,河上万斋的眉头终于皱在了一起,这可是他不常有的表情之一。
  「是因为我的强大感到不舒服么?」冈田似藏将那只持有红樱的手臂抬起,「可惜啊,看不到它的样子,我想这红樱的样子一定是相当美丽的吧,不然河上也不会这样。」他伸出舌头,舔了舔那发着亮光红色的刃面,脸部表情写着贪婪。
  「是啊,美丽的让人恶心。」河上万斋已经做好了准备,因为他不敢保证这个想立即尝试红樱威力的男人会不会下一秒就与他有一刃之隔。
  「冈田,你不是现在真的想拭刀吧。」警惕着对面拿着类似于生物武器的男人,河上万斋没有来由的紧张起来,那把红樱让人产生恐惧的心理。
  「河上,你什么时候这么了解我了呢?」长长的舌头垂下来,冈田似藏现在的样子已经不像个正常人了,他一步步逼进河上万斋所在的地方,也许下一秒他就会将那把刀砍向河上万斋。
  就连空气也变得的稀薄了,这种气氛在等待被谁崩坏。
  「那么你心理有了人选么。」平淡的语气吐出这句话,河上万斋的冷汗早已布满额头,如果说是过去的冈田似藏他不会感觉到这种恐惧,而让他感到恐惧的不是冈田似藏本人,而是他手上那把妖冶的红樱。
  「当然。」冈田似藏咧开嘴,那笑容占据了他1/2的脸,魔鬼般的狰狞。
  「那么是谁呢。」河上万斋握紧了手中的三味线,随时可以挡住冈田似藏的攻击,但能不能挡下却是个问题。
  「万斋,不要和有红樱的似藏起冲突,那对你不会有好处。」这句话是高杉晋助告诉过他的。高杉晋助不是个爱开玩笑的人,如果他面无表情的说着什么事的时候就足以知道这件事的可怕性。
  高杉晋助是很聪明的,就像他知道河上万斋很讨厌冈田似藏一样。
  红色墨镜那双眼虽然是瞎的,但冈田似藏的脸上却写着狡黠,也是这样的原因河上万斋的手有点滑了。
  「知道桂小太郎么。他应该是个很不错的拭刀材料吧。」冈田似藏出乎意料的与河上万斋擦身而过,确实也是擦身而过,因为在走出门的时候他擦到了河上万斋的肩膀,而在过去时冈田似藏是绝对不会这样做的。
  气氛似乎缓解下来了一点,但还是有着一触即发的感觉。
  「你要杀桂?」气氛的缓和并没有让河上万斋完全放下警惕,他机警地用余光注视着身后的冈田似藏,只要他有什么可疑的举动,他马上就会用手中的琴弦勒住他的咽喉。
  「因为我想好好感谢下他的“仁慈”。」冈田似藏扭过头,留下一句暧昧不清的话,转身出了房间。
  河上万斋伸手抹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才发现自己的手心里全是粘稠的汗水。其实他是知道的,在冈田似藏向着自己走来的那个时候他是真有拿着自己拭刀的打算的,这是天生的直觉,所以错不了,如果和现在手持红樱的冈田似藏可能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想到这里的河上万斋将目光透向窗外无尽的黑夜,或许自己该感谢下桂小太郎的,这样他才没有变成那个替罪羊。
  所以在第二天的的时候,桂所圈养的白色不明生物伊丽莎白前去万事屋带着一沾满血的墨绿色荷包去找了坂田银时,那绿色很像是谁瞳孔的颜色。
  十
  那些回忆穿插在他的脑海中,穿插在他的过去,现在与未来,有美好有阴霾,他穿梭在那些过往中不去遗忘不想遗忘,小心又翼翼的保留着那些光与影。
  清雨。那雨不带任何迷茫,任何杂质的掉落在地上,有的点起水洼里的点点涟漪,有的落在温润的土里,有的砸在那把青色的伞上,仿若一朵花开的样子。
  面对自己头顶突然停止的侵袭他有些茫然的抬起头,看到到的是茶晶色平淡又温和的眼。
  少年伸出手,小小的手掌,纤细的可以。
  你没有事吧。与之一样的纤细温和的还有他的声音。
  红色的眸子在那一刻失神又呆然,然后换上一副懒散的神情,不去碰一下那只柔软的手。
  少年有了几秒的呆滞,笑容温和的没有言语。
  那是多年前的夏,似乎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假发。银色天然卷的混蛋正在挖鼻X。
  不是假发是桂。束着马尾的少年正在专心地写着作业本。
  假发。作业给我看看。银色天然卷将那只挖过鼻子的手放在了马尾少年的肩膀上。
  不是假发是桂。先生说了自己完成比较好。少年转过头,茶晶色的眼睛里满是认真。
  假发。要来玩捉迷藏不。银色天然卷的混蛋看着天空继续挖鼻子。
  不是假发是桂!我才不去!去了也会被欺负死!少年拍桌而起,墨绿色的本子被他这样一震变得七扭八歪。
  假发,放心吧我们不会欺负你的。银色天然卷的混蛋将头转向少年,脸上写着大大的两个字,“才怪”。
  不是假发是桂啊!!!少年暴走,给出一记直拳。
  假发不要叫那么大声很失礼的。银色天然卷的混蛋抓过他的拳头眼睛却盯着那双好看的茶晶色眸子,下一秒却是将那双眼睛的主人踩在脚下。
  不是假发是桂!还有把你的脚从我头上拿开!少年挣扎着,眼睛里闪着晶亮的液体。
  我只是想让你呼吸下大地的味道,假发。银色天然卷的混蛋拉扯着少年的头发,却不是很用力。
  不是假发是桂!坂田银时你这个混蛋!少年眼中的晶亮还在忍耐。
  对了假发,你还是把你那头假发拿下来吧。天然卷的混蛋没有注意到少年眼中的清澈溪水,还在捅捅这,捅捅那。
  不是假发是桂!不是假发是真发!那液体啊,终于流了出来,像断了线的珠子。但比珠子好看很多倍。
  喂。终于知道闯了祸的某人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他慢慢挪着自己的步子在距离少年不远处的地方蹲下,焦急地看着自己身旁同是蹲在地上,埋在自己臂弯里的少年发呆,也不知道能说些什么,那个样子像只热锅上的蚂蚁。
  假发不哭。他不知所措的想抚起那张脸为他擦去眼泪,可那只手却在半空中停了下来,绯色的瞳孔里尽是呆然。
  翡翠色瞳孔的少年站在不远处看着他那窘迫的样子,嘴角扬着细微的弧度,像在冷笑。
  啊勒。似乎做了个奇怪梦呢。坂田银时从床上坐起来,然后伸了一个大懒腰,半睁的绯色眼睛里还是尽是睡意。
  真是讨厌呢。好怀念的人,好怀念的事。
  银桑,外面有客人,你快点出来!门外,大众脸的眼镜仔大喊大叫着。
  坂田银时随意的擦了一下眼角,竟擦出一片潮湿来。
  那个。请问今天有何贵干?死鱼眼的表情很无奈。
  回应他的是长时间的无语,就连牌子也没拿出来。
  搞什么啊。这人今天到底是来干什么的。死鱼眼开始和四眼仔窃窃私语。
  好可怕一直都不说话。四眼仔的声音有点轻颤。
  他生气了?是在生什么气吗?我做错了什么事吗?死鱼眼也会有这种时候。
  他是在生气吗?难道不是在笑?四眼仔你的笑话很冷哦。
  新八,他一定不满意你泡的茶。这位客人是咖啡党不是绿茶党吧。,跑茶前应该看轻这一点吧,难怪你不能叫新一而叫新八的说!真的很八哎!大胃女,你的笑话也很冷也。
  那种事一眼根本分辨不出来吧!吐槽高手在吐槽。
  我可是一看就知道了。喂,你是混蛋的吧。
  电话铃声。
  恩?恩。某人的脸上露出微笑,带着点狡猾的味道。
  你好,这里是万事屋。
  半晌。
  我出去一下。
  事实证明,天生卷毛的家伙多数混蛋。
  在坂田银时拉开那扇木门的瞬间他恍惚看见一个手中举着一把青伞的少年,他穿着干净的翠绿色的和服,浅棕色的裤子,束着好看的马尾对着自己露出笑脸,那双绯色的瞳孔明显的微微放大,里面写着别人读不懂的感情。
  他张了张唇,发出“z……”的音节,只是连那个单词还没有完整的说出来,眼前除了繁华的街景与蔚蓝的天空外再无其他。
  继续换上那张对什么都无所谓的脸,他一边掏着耳朵一边从楼梯下到一楼去。
  天空。是虚伪的蔚蓝。
  十一
  并不是所有的攘夷志士都像我们的总督大人那样很有钱,比如桂小太郎。
  在解决完那碗咸菜泡饭后的桂摸了摸自己微微鼓起的肚子,粗茶淡饭吃饱就好,这句话是当时松阳先生说过的,尽管做为好学生的桂小太郎经常把这句话挂在嘴边上,但面对自己爱吃的荞麦面时他还是会有些艰难的动动喉头,然后说了句,老板,来一碗咸菜泡饭。白到有些暗,干硬的饭粒,黑不拉几的咸菜,一杯清茶,以上为我们攘夷志士桂小太郎的晚饭。
  其实这种东西过去也是经常吃的,那个时候他与坂田银时,高杉晋助,坂本辰马那几个混蛋经常在一起东西,早饭是稀粥,与其说是粥不如说是水,没有午饭,晚饭就是不多的米饭还有一小盘的黑不拉几的咸菜,然后为了这几块黑不拉几的小菜这四个笨蛋就开始了咸菜抢夺大赛,多数是银时会赢,别看那个家伙平时很懒,可一到这个时候就会变得相当聪明,有时候也是高杉晋助,他那双冰冷的眼会冷冷的看着自己的三位好友,只当三人中有一个不敢拿起筷子那么他便会慢条斯理的拿起那少的可怜的咸菜慢慢品尝,而其他的三个人只能吃米饭加白水了。
  那个时候真的是,非常快乐。
  桂突然觉得咽喉的食物有点难以下咽了,他很快的捂住自己的口,眼睛也因为什么原因而闭合,身旁的伊丽莎白呆了一下,然后飞快的拿起桌子上的水杯递到桂的面前,手里的牌子上写着明确的关切。「阿桂,你没有事吧。」
  桂有些艰难的摆摆手,在确定自己好了很多后他终于放松了表情。「没事的,伊丽莎白,只是被饭咽到了而已。」只是被回忆咽到了而已。
  「真的没有事吗,阿桂?」白色生物手中的牌子再次举起,那双眼睛里是可以读出他的感情的。
  「没有事的。」桂拿起那杯清茶才发现茶已经凉了。
  人走茶凉。
  「伊丽莎白今天先回去吧,我可能要晚点回去。」桂拿起筷子解决了碟盘中的最后一块咸菜,很咸,还有点苦。一点也不好吃。
  银时啊,你骗人,为什么每次抢到咸菜的时候你都能吃的津津有味的样子。
  其实啊,咸菜一点也不好吃,但如果你们在,我想即使是再难下咽的食物也会好吃起来吧。
  飞蛾拍着它的翅膀,拖着那笨拙又臃肿的身子去寻找光芒,它已经无法逃离光芒,只是在他接触光芒的那个时候就已经死去了。
  桂背对着那个站在自己身后的那个男人的时候就连桥下的平静的溪水也起了小小的波澜。
  「打扰一下,看来您就是桂小太郎。」陌生的声音,陌生的声音,但却有着他怀念的味道。
  明知故问吧。桂动了动脑袋。「你认错人了。」
  「不必担心,我不是什么幕府走狗。」男人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