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节
作者:
缘圆 更新:2021-02-18 23:13 字数:4832
怕他会再做出什麽伤害王的事情。
“殿下,我来喂您吧。”洪麟夹了一口青菜,小心的送到王的嘴边。尽管从下午开始,他就觉得肚子有些不舒服,但不适的感觉似乎并不严重,他便没有开口和王说。尽心尽力的伺候王,总会让他愧疚的心觉得踏实些。
“洪麟,你的样子好憔悴,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恭湣王细心地打量著洪麟,对他的状况十分的担忧。
“殿下,我没事,只是有点累。”洪麟浅浅的微笑,然後继续喂王吃饭。他注意到王的精力丝毫都没有放在食物上,牙齿只是形式化的咀嚼,眼神中却充满著不安。洪麟知道,那种不安来自於他,是他无法让王感受到安稳的归属感。
入夜之後,洪麟的行动开始变得迟缓,腹部的不适也演变成了一阵阵的坠痛。虽然天气并不闷热,但洪麟却已经满头大汗。他本想等到王睡著之後,再去找张御医瞧瞧。可那疼痛却有愈演愈烈之势,并无经验的洪麟突然意识到这麽剧烈的腹痛或许是腹中的孩子出了什麽问题。当这样的想法从他的脑中一闪而过的时候,他的心禁不住扑腾扑腾的剧烈的跳动起来,一阵猛烈的心悸悄然袭来。
洪麟侧过头,看见身边的王似乎已经睡著了。於是,他吃力的坐起身,有些颤抖的双手轻轻的替王将被子盖好,这才准备放心的离开。
他摸索著,正准备爬下床,但腹部的绞痛已经让他的行动大大的受限。他只是微微的挪动了一下身子,便觉得一股温热的液体从下体缓缓的流出。洪麟终於不支的倒在床上,呻吟声无法抑制的从口中泄了出来。
恭湣王听见洪麟的呻吟,就像是睡梦中的人突然被凉水泼醒,一个激灵猛地坐了起来。“洪麟,怎麽了?”
“呃嗯。。。。。。恩啊。。。。。。”
回答恭湣王的只有洪麟闷闷的呻吟声。恭湣王迅速的打量了一眼洪麟,来自他下身的那片殷红禁不住令王一阵惊心。“来人啊──快传御医──”如果不是因为伤病,恭湣王绝不会睡得这麽沈。看著洪麟汗如雨下的脸庞,王的心里充满了自责。他小心的将洪麟那蜷缩著的身体搂在怀里,轻轻的安慰著:“洪麟,没事的,御医马上就来了。”
霜花店同人→此情可待(25)『虐心生子』
25。
喝过张御医开得安胎药,洪麟有些疲惫的睡著了。自从王受伤以来,他便没有安心的睡过一个安稳觉。这次张御医在药方中加入了安神的药材,洪麟这才酣然入睡。折腾了将近一个晚上,洪麟疼的脸色惨白的吓人。眼下刚刚入睡,恭湣王生怕吵醒了洪麟,便悄悄的来到殿外与张御医谈论洪麟的状况。
“张御医,洪麟的状况如何?”
“回禀殿下,洪总管是因为劳累过度而伤了胎气。但依照脉象看胎气损伤已久,而未能及时治疗,今日才会发作的如此凶险。”张御医见恭湣王的脸色有变,立马将话锋一转,继续说道:“虽然是见了红,但目前的状况已经基本平稳。只要每日按时服药,卧床静养些时日便没什麽大碍了。”
“那就有劳张御医费心了。我看洪麟近些日子消瘦的厉害,张御医再给洪麟精选些补药吧。”
“是,小臣一定尽力。”
当恭湣王回到的寝殿的时候,睡了还不到一个时辰的洪麟竟然已经醒了。他侧著头,一双清澈的眼睛一闪一闪的望著恭湣王,那投来的目光中单纯的不带一点杂质,仿佛他十年前刚入宫的模样。洪麟曾经认为他为了王,强悍的任何伤痛都可以抵御,但现下的他却如此脆弱的躺在王的面前。源自身体深处那本不属於男子的可耻的疼痛彻底的将他击倒。
“怎麽不多睡一会儿?肚子又疼了?”恭湣王面对著洪麟总是保持著一贯的体贴。他轻轻的将温暖的大手塞进被子里,小心的摩挲著洪麟那微凸的小腹。
洪麟不语,只是浅浅的摇头。
“你老实告诉我,什麽时候开始疼的?”
洪麟看了看恭湣王焦虑不安但却略带严肃的眼神,他有些胆怯的将头缩进被子里,依然是一言不发。确切的说,他自己都不知道肚子是从何时开始疼的。他只是觉得最近身子一直不太舒服,但在王的身边侍候,他便很少关注自己。
“别以为不作声,我就可以放过你!”恭湣王说著,将盖在洪麟头上的被子一把扯了起来。虽然语气是有些严厉,但他却并未生气。他当然知道洪麟是为什麽而一直忍著身体的不适。他无非就是想听洪麟亲口告诉他,那种被在乎的感觉才会更加强烈和真切。
“。。。。。。”
洪麟没有作声,只是安静的注视著眼前的王。感受著他那只依然覆在自己小腹上的宽大手掌带来的轻柔安抚,那源自他掌心的温度在洪麟的小腹上渐渐的扩散,就像是来自心底的温暖的幻觉。
因为感情近乎要针锋相对的两个男人,在不知不觉间又重拾了年少时真纯的情感。那样温馨的感觉就像是易碎的瓷器,让他们谁也不忍心打破。但是,也许是由於身份的悬殊,即便他们的身体契合的毫无缝隙,但心灵却从未真正的贴在一起。不同的教育令他们的思想彼此孤立,尽管相互之间有深厚的情感,却也无法做到真正意义上的沟通。洪麟喜欢把情绪流露在脸上,但却把真正的想法憋在心里。而王更是喜怒不行於色。他们总是要在一些细枝末节的间,去揣摩对方的心里。因而产生了诸多的误会。
恭湣王为洪麟轻轻的撩起被冰冷的汗水粘湿在脸颊上的头发,心里有些无能为力的悲哀。无论是从洪麟远日或者近时的表现来看,他对王绝对是有感情的,而那感情之深也是不可忽视的。王凝视著洪麟那清澈的眼眸,总是无法相信这麽美丽的一双眼睛是属於那个因为一个女人便会背叛他的人的。
那天夜里,恭湣王守在洪麟的身边一夜未眠。他突然觉得,他总是想把洪麟死死的守在身边,但洪麟呆在他身边的时候却无法感受到幸福。他似乎可以体会到洪麟心里的那份疲惫。他这样的坚持,只会让洪麟更加痛苦。但是,到了今时今日他完全看得出洪麟对他的感情绝不是虚假的,只是到底哪里才是他的心结所在呢?
看著洪麟像个大孩子一样睡得那麽香甜,恭湣王的心里有些懊悔。也许洪麟对他的感情从来都没有变过,只是当时他毫无解释的就坚决的把洪麟送给了王後。洪麟虽然嘴上不说,或许心里对他已经极度的失望了。他大概以为自己只是王随手就丢出去的一件东西,根本就不那麽重要。他和王後就像是同病相怜的可怜人,自然是一拍即合。两个人在肉体的欲望中彼此安慰著对方受伤的心灵。但那种各取所需,并未饱含真情的欢愉,却种下了彼此痛苦的孽根。
霜花店同人→此情可待(26)『虐心生子』
26。
凌晨的时候,天空中飘起了细密的雨丝。在太医院忙了一整夜的张御医身披著蓑笠穿行过悠长的小径。虽然雨水让这里变得有些泥泞,但从这条捷径回到张御医家中,足可少走将近一半的路程。只是天空乌云笼罩,天色比之往常显得稍暗了一些。这种天气配上这样的小径,总是让人觉得不太安全。连张御医也觉得背後直冒凉风。他禁不住打了一个寒战,赶紧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突然,张御医觉得自己的身子像是被什麽人猛的拽了一把,紧接著脚下一打滑,“扑通”一下摔倒在地上。怎麽算张御医也是位老者,这麽一摔,身子一下子磕的生疼,好半天才缓过来。他忙抬头去看,一个身披蓑衣,脸蒙黑纱的高大男子正居高临下的站在他的身侧。
“你是什麽人?”张御医已经年过半百,风风雨雨几十年也是见过阵势的人。看这人的打扮多半是拦路抢劫的强盗,身为御医,他的家中也还算宽裕,多给这人些银两,想必也不会太为难他吧。
“我是什麽人不重要。你就是张御医吧?”那人的口气听起来还蛮有豪情。
张御医一听,这人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号,那就是有备而来的了。只是他平日为人平和,待人友善,并无仇家。这人来路不明,绝非善类。“老朽正是张御医,你究竟是何人?”
“呵呵。。。。。。”那人有些邪气的笑笑,然後又问道:“你可是专门为一个叫洪麟的侍卫总管诊病的?”
“你到底想知道什麽?”张御医被这个蒙面人弄糊涂了。看他的打扮像个强盗,听口气却不像是劫财,难道是要打听什麽消息吗?
“好。那我就开门见山的说。洪麟得的是什麽病?”
“这也是你能随便窥探的?如不说明身份,恕老朽无可奉告。”
雨水中一道寒光闪过,骤然间一把冰冷的长剑便架在了张御医的脖子上。“你倒是说还是不说?”那人字字发狠。
“哎呦。。。。。。有话好好说。。。。。。你先把剑放下。。。。。。”
“快说──”
张御医这下是真的傻了眼,没想到这人不劫钱财,只要消息。可洪麟是王的人,随意的泄露他的消息,这要是让王知道了,也是难逃责罚的。这剑架在脖子上,张御医一下子没了主意。
“你不说,是不是?”那人手臂稍稍用力,张御医的脖子上登时出现一道血痕。
“哎呦。。。。。。哎呦。。。。。。”张御医毕竟上了年岁,经他这麽一吓腿都软了,连忙求饶道:“我说。。。。。。我说。。。。。。只是我说了你未必相信。。。。。。”
“少废话──照实说──”
“唉。。。。。。洪总管他根本就没有病。。。。。。”
“没有病?”
“洪总管是。。。。。。怀了身孕。。。。。。”
“哈哈。。。。。。你骗三岁小孩子呢!”
“我说的句句属实,事情是这样的。。。。。。”
张御医将洪麟怀孕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向那个蒙面人和盘托出,这才得以保命。临走时,两人还互相约定绝不外泄此事。张御医这才放心的离开。
张御医刚刚离开不久,那个蒙面人缓缓地撕下了蒙在脸上的面纱,一张英俊的脸庞渐渐的露了出来。他正是建龙卫的副总管──朴胜基。他神情复杂的伫立在雨中,紧锁的眉头纠结著脸上的肌肉几乎扭曲的呈现出一种怪异的表情。当他听到洪麟怀孕的消息後,他的心脏几乎因此而暂时停止了跳动。原来洪麟就是耍了这样的手段才将王死死的困在身边。不得不承认,除去洪麟男人的身份,他这种手段确实比後宫那些争风吃醋的女人高明多了。朴胜基想的出神,竟然一时大意,自己的身边也是危机四伏。脑後突然的一记冷棍,令他登时栽倒在地。
霜花店同人→此情可待(27)『虐心生子』
27。
外面的雨声大作,打在树叶上发出哗哗的响声。被雨水浸泡过的小径变得泥泞而难行。一辆装饰简朴的马车一直停在小路中央。但是,与那素朴的环境极不相称的是,马车周围的黑衣守卫各个腰挎长剑,神情冷峻,瞧这架势似乎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他们的眼神总是警觉的洞察著四周,仿佛正在觅食的野兽,目光中充满了杀气。
刚刚被硬物击中脑後的朴胜基幽幽的醒来,发现自己正身处於这辆气氛诡异的马车中。“嗯。。。。。。”朴胜基闷哼了一声,轻揉著剧痛的头部。他警觉的环视了一圈这狭小的空间,他的眼前只坐著两个人。只是他们身著著黑衣,头戴著斗笠,朴胜基无法看到他们的面容。
“你们是谁?”朴胜基本能的迅速向腰间摸去,但却摸了个空。显然他们已经在他昏迷的时候卸下了他身上所有能当做武器的东西。
“朴总管,是我啊。”两个人中的其中一个身材略显臃肿,声音听起来有些年迈的人先摘下了斗笠。
“左。。。。。。左侍中。。。。。。”朴胜基愕然的瞪大双眼。那一瞬间,他似乎已经预料到了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左侍中齐元宏大监,正是王一直下令命他调查的人。此人在朝中结党营私,并与元朝使节来往甚密,一直暗中勾结密谋拥立庆元君为王。
“我的手下出手太重,如有得罪,还请朴总管见谅啊。”那左侍中已经年近花甲,大半的头发胡须都已花白。但不知怎麽,朴胜基总觉得今天的他有些神采奕奕。
“左侍中用这种方法找来小臣,该不会只是来说些客套话的吧。我们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朴胜基说的字字铿锵有力,显然那转瞬即逝的惊讶过後,他已经可以颇有风度的面对眼前的这两个“乱臣贼子”。只是另一个人却迟迟没有暴露身份。
“朴总管很爽快,我齐元宏最欣赏朴总管这样的人。”左侍中有些狡黠的笑笑。
“少废话!直入主题!”朴胜基终於按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