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节
作者:
希望之舟 更新:2021-02-18 23:11 字数:4843
王怜花神色端正了很多,道:〃有些事情,并不只是用来解决那话儿着急的。身子真亲近了,你才会明白,他对你的心思到底怎样,不必猜来猜去,也免得他心思重,吃多少药也没用。他不肯委屈了你,你要再拖着,更不好办了。不如你索性要了他?〃
阿飞侧头细想了一下,直截了当回答:〃那样不行太疼。他从小就病,底子弱,会吃不消。〃
王怜花道:〃砍断你一只手,或看见你喜欢的人受罪,到底哪样更不能忍受?不用担心他的身体,看气色,现在已经没事了。不过也别懈怠,时刻注意将养就好。〃
顿了顿,王怜花突然又笑,起身凑近阿飞的耳朵,悠然道:〃再说了,做这种事情,要让人不觉得疼,甚至欲仙欲死的法子,我好像可以教你很多呢。。。。。。这一点我可以担保,绝对比我的医术还要高妙。〃
阿飞认真想了想:〃我好像有些明白了。〃
王怜花点头:〃如果我是探花郎啊,现在心里一定焦虑极了这个阿飞太孩子气,明明死活非要厮守在我身边,却不把我当身边人那样用,只当成瓷瓶儿供着。男人憋急了早晚出乱子,这么不咸不淡后半辈子,可怎么处?总有一天,到你厌烦了这种鬼日子,就该厌弃我了罢?〃
阿飞有些急了:〃那我该怎么办?〃
王怜花眼波流转:〃解铃还需系铃人。。。。。。既然他肯屈身承欢,你笑纳就好了。〃
三六 淫器
作者有话要说:
这次修改,感谢潋潋的点醒,绿茶的帮忙。。。。。。感谢所有陪我苦恼、帮忙开解的朋友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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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是金陵,明明时序已入秋,同自小习惯的北方气候比起来,暑气还是颇重。
洗浴罢,换了一身烟青绫子的薄里衣,独坐窗前,李寻欢还觉得有些燥热。
刚回来时,房间里倒是备着两小碟子井水镇过的果子,可夜色已深,吃完了也就懒得扰攘人再取,索性端一壶酒,闲步到院落中庭纳凉。
小跨院幽静清雅,空气中隐隐浮动着木樨特有的甜香。
远离宫灯辉煌波漾脂香的秦淮河,也完全听不见前面那些秾歌艳语、调笑无度。竹影疏落,摇曳在透烛光的纸窗外,别是一番闲适境界。
初秋风露中悄立,李寻欢觉得这份凉爽颇惬意。
拂面有些河畔的湿润意思,凝神细品,似乎还夹杂着些红苇白芦的木叶清香。
抬头看着幽碧如水的中霄夜空,一轮月华如练、零落星光散聚。
不由痴了。
正不知今夕何夕,忽有熟悉的感觉靠近,紧接着便是阿飞的声音:〃你冷不冷?〃
回头一笑,还没来得及解释什么,便已看见阿飞英俊峭拔的面孔上一额头细汗,全是关切。顿时胸口一暖,心同时一阵酸热。
面对这关切,李寻欢知道没必要解释什么,只笑笑让他安心:〃说是秋天了,这里气候只怕比长安的夏末还热些。〃
一边说着,也就跟阿飞一同回房了。
进房门才发现,阿飞浑身都散发着热气,脸色也有些红,像是刚奔了数百里似的。感觉到李寻欢的视线,他的脸更红得像要滴出血来。
嗫嚅了片刻,阿飞勉强说出一句:〃我去冲凉。〃
李寻欢在桌边坐下,缓缓倒杯酒,也没急着喝,笑答:〃郭嫂来过了。〃
这是魔教解散后被留下的七仆之一,从漠北到江南忠心耿耿追随。中年妇人行事本就老到,起居饮食伺候得再精心不过,在里间提前为主人备好了热水,自是题中应有之义。
当然不会不知道这些,阿飞不过是一时惶急,才随口说些家常。既然李寻欢已经示意早备好热水了,把怀中的小包裹匆匆往枕边一扔,便掀帘子进去。
不一会儿,窸嗦解衣声之后,便是细碎撩动水。
朝夕相处一年有余,比这更亲昵的事情也有过了,可听见这种略带亵狎的声音,李寻欢还是没法视若无睹,有些心浮气躁起来。
目光游移着,无心落到那已经散落开的秋香色软缎子包裹上,隐约瞥见一眼里面的东西,不禁哭笑不得。
半盏茶还不到,阿飞裹鸭蛋青的茧绸长巾子出来,身上带着栀子的隐约清苦余香到了江南繁华地,起居更易讲究,自是那花瓣泡在水里多时。
李寻欢已面向内侧躺在榻上,气息逐渐匀净,像是快要入眠。
扔掉擦水的软巾,阿飞也赤身上榻,直贴着他的后背。
想到方才王怜花附耳叮咛的种种,还有手绘的那些交缠姿势,阿飞本就心神不定,连沐浴都没法从容,蒸腾水气里,不免已经胡思乱想。一旦近在咫尺,自然想伸手抱,可又怕扰了李寻欢入睡,犹豫间,气息顿时粗了。
正不安着,李寻欢已转过身来,目光炯炯看着阿飞:〃不用担心,我醒着。〃
李寻欢的面色向来苍白,一半是因为病,一半是少见阳光。近来将养得全好了,脸色依然比寻常男子白皙得多,是因为李寻欢不喜走路骑马,万里路途几乎全躺在车里。
健康的肤色跟病容终究不同,虽然眼角还有皱纹,发丝也依然夹杂着灰白,但有了血色。
痴痴盯着李寻欢,阿飞脱口而出:〃你真好看。〃
质朴简单的一句话。
李寻欢低笑:〃老了,还有什么好看?你从来不照镜子么?〃
肌肤相亲气息相接,血便腾地热起来。这种时候,阿飞哪有心思再说什么?直接抱紧了眼前人,对着双唇便吻下去。
方才已看见那调弄小官的淫器包儿,李寻欢怎么还会料不到?
混乱中目光落过小桌上的酒壶,想到阿飞沉默戒酒那份贴心贴肺的好,以及二人相识以来重然诺轻生死的种种,李寻欢浑身也紧了,也就不去细想那些器具本身的羞辱意味,伸手反抱住欺身上来的阿飞,微张开双唇,热情的舌冲进来横冲直撞时,主动迎上去,深深吮吸。
就像深水中互相度最后一口气。
互相嵌入对方身体般,死死抱紧。
津液被搅出狎昵声,两个人肌肤都开始发烫。
跟李寻欢相伴踏遍天涯以来,阿飞算是终于明白,身子里那股莫名的热意究竟意味着什么,也知道该如何化解。
年轻的血很容易沸腾,常常呼啸着,要再来一次纵情,就像白龙堆帐幕里那次。
那种极端的感受,能令人欢喜狂乱销魂惊怖。即使沾染了令他后悔无数次的鲜血,依然是刻骨铭心的强烈诱惑。
血在身体里汹涌奔流,一股一股,驯熟冲进正膨胀起来的地方。
习惯性拉过那只修长有力而温暖的手,探向渴望得发疼之处。
看清楚李寻欢眼睛深处一抹惊疑,阿飞苦笑:〃你累了?那我自己来。啊,对,你也。。。。。。〃
一边说着,手已经握住李寻欢那也正在勃起之处,开始缓缓搓揉,作势便要俯下身去,预备用口先帮他解决了再说。
视线转向那个软缎淫器包上停留片刻,双手死握住阿飞的肩,不让他继续动作,看进那燃烧着火焰的眼睛里,李寻欢声音也嘶哑了:〃你真想一辈子就这样?既然都已经找王公子拿这种东西回来,你就用罢。〃
阿飞脸顿时有些尴尬,有些犹豫:〃你觉得怎样好?〃
既然决定终生厮守,当然也确实不希望再僵持。
当此情境,解释清楚〃不介意你想做的事,可是这些淫器就算本意不是羞辱,也是比较糟糕的玩笑〃,其实不难。可这样一来,求近反远了吧?
索性听从身体的需求,李寻欢主动抱紧了阿飞。
一个动作,自是胜过诸多言语。
阿飞一直盯着李寻欢,也觉得那里不对了,侧头想了想,一咬牙,索性问出来:〃我想要。。。。。。你现在吃得消吗?〃
李寻欢僵住。
总是想太多人情世故,李寻欢猜测过阿飞不肯纵情的所有可能性,独独没有重视阿飞亲口说出过,那个最简单最直接的缘由上回那样呕血,阿飞怎么还敢做呢?
李寻欢体谅得到,对这份感情,阿飞其实多少有过些不安,想不清楚朋友与爱侣之间的界限。但阿飞从不犹豫,听从本能的声音,依然坚持并肩走上无悔的道路,哪怕内心艰难战斗,哪怕生生压制身体的骚动焦渴,也从不轻易退却。
险恶人生中,李寻欢放弃过太多东西,付出过太沉重的善意,曾经有很多东西沉沉压在心头:孤独、误解、缠斗、背弃、挫伤、死亡、绝望。。。。。。
茫茫万里,即使阿飞自己偶尔会想错,李寻欢早已明了阿飞的深情。
还是沉吟着,不敢主动越雷池,不过是因为残余那点挣扎:恐惧以身承欢、巧媚事人。毕竟出身名门,李寻欢自束发便受圣人教诲,懂事起就知道男人必须担当仁义,只拜天地君亲师,要堂堂世家子弟为柔情而躺下,对男人张开双腿任予取予求,终究是为难。
不是不知道阿飞的忠诚和倾慕。
亲耳又听见一次,原来在阿飞心中,李寻欢的康健,从来都比血气方刚男人汹涌的欲望还要重要得多。
这种爱其实很简单就是想靠近李寻欢灵魂的温暖,仅此而已。
但正因为阿飞真纯质朴,一切都发乎天然出自内心绝无雕饰,这份感情的力量反而格外苛烈,足够引导两个人的心,引向真正的解放。
有了这样一个明亮的体认,积压下来的所有伤痛和无奈,都如春雪消融。
阿飞的真心,令李寻欢不再迷惘。
心一定,李寻欢温颜微笑:〃早就大好了。要是真觉得吃不住力道,我会说话的。不过。。。。。。这种时候叫你停下,有用吗?〃
最后一句话,多少有些玩笑的意思。
阿飞认真点头:〃你叫我停下,我会听你的。〃
斩钉截铁的语气。
说出口之后肯定做得到的强大信心和决心。
既然被同意了,阿飞咬咬牙,伸手去打开那个秋香色的软缎小包,里面一个带盖的细青瓷瓶子,大小粗细不一的几根玉势,一个打造精巧但形状有些古怪的银托子,另外,小白绫袋子、羊眼圈儿、缅金铃等玩艺儿一应俱全。
阿飞拿起最细的一根玉势,拔开瓶塞,欲往上抹润膏。
就算不看见这些动作,久历情事的浪子也早就明白,阿飞晚归,是王公子在教房中术。可为什么偏要拿这种羞辱人的淫器来教?到底是报复之前李寻欢震慑他的那两柄飞刀,还是有其它促狭的心思?已经来不及去问了。
看到阿飞真动用玉势,李寻欢也知道,跟阿飞太僵涩的手指比起来,用玉势其实更好,承受之处能减些疼痛,可不免头疼欺阿飞不懂欢好之事,累人受这份羞辱,不禁心里暗骂怜花公子。
但。。。。。。如果阿飞真想这样,就用吧。
都已经决定躺下任他纵情了,还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再说,只要情人的心思真纯,并没有亵渎之意,到底是用什么动作,何苦计较?
发觉李寻欢神色有些古怪,阿飞动作顿时僵住,询问的眼睛充满疑惑和警觉,又燃烧着情欲的烈焰。
多少有些无奈,也不忍心箭在弦上的阿飞再受困扰,李寻欢只好强撑着轻声道:〃你想做,确实什么样都可以。你要用的这个也就罢了,其他的。。。。。。能不用就不用吧?那银托子你千万别带,太伤人。〃
阿飞一愣:〃伤人?你会不会受伤?〃
方才,王怜花其实只教了阿飞从细到粗用那些玉势,慢慢打开承受的谷道,避免撕裂。还再三提醒一定不要忘记抹润膏。之后王怜花随手把整个包儿全塞给了阿飞,笑道〃剩下问你的探花郎罢,他定然都知道〃,就低头接着画图示了。
看阿飞的表情,李寻欢已猜到大概,只好拣最容易的说:〃那银托子是让男人久持不泄的。我疼点倒没什么,怕你也受害。〃
阿飞点头。
既得到允诺,阿飞便跪坐起身子,端详已被剥得赤裸的李寻欢。
眼神越来越炽热。
刚才纠缠之际,腿早已被分开。这样完全敞开了身体被亵视,李寻欢却并不觉得被羞辱,因为除了自然而然的激烈情欲,阿飞的神情里还有怜惜与敬重。
阿飞的眼睛并没有因情欲而浑浊。
清亮的视线,就像看着只属于自己的神祗。
极其缓慢探入身体的,是细细涂抹过一层润膏的细细玉势,带着柔腻的凉意。
做了再多心理准备,异物感还是让人觉得不舒服。
李寻欢很努力不排斥,但还是本能收紧了被入侵的地方,刚才贲张的性器本已立起,此刻也明显看出些颓势来。
正皱眉,感到寂寞的性器已落入温暖的掌心,紧接着响起阿飞有些担忧地询问:〃疼?换个姿势?〃
艰难地摇摇头,李寻欢抬起腿,弯折向身体,双手抱住腿分开,方便阿飞下面的动作。
纵然主动打开着自己的身体,忍耐着被玉器反复侵入的不安,李寻欢依然坚持微笑:〃就这样。我想看见你。〃
阿飞的动作依然算不上娴熟。
但这次他不再僵硬地重复以前李寻欢对他作过的动作,而是小心翼翼观察着李寻欢的细微反应,尽力相应调整角度和轻重。
有交流的欢好,自然比从前背诵动作施为强许多。
阿飞已经预备换第三个更粗些的玉势,插进去之前,心突然狂跳:本来紧窄的谷道口似乎慢慢习惯了被侵犯,已经不能真正合拢,看得见内里的肉粉色。
腿间阳具早就鼓胀得难耐,斜向上竖起,喧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