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4 节
作者:
北方网 更新:2021-02-18 22:47 字数:4831
他抚摸着她胸前丰软,擦得格外“仔细”。
五月粉红着脸颊,却不是因为泡澡。她双眸水汪汪的,细细瞧着他修长俊美的身躯。
冉隽修把她擦干之后,自己也已情动不已,用浴巾裹着五月便将她抱回卧室。两人分别已久,经过刚才的嬉闹,此时都已情到极浓。他轻柔地分开她的双腿,便轻易入巷。
这一番缠绵厮磨之后,已经到了将近傍晚的时候。淡黄色的阳光斜斜照入,将一块晕黄光斑投在两人身上。
冉隽修拥着她,静静不言,不久之后,他的呼吸变得悠长均匀。五月抬头望了他一眼,发现他闭着双眸,竟已经睡着了。
她稍稍离开他的怀抱,他在睡梦中,仍然下意识收紧了胳膊,将她搂住。五月将头后仰,细细看他面容。
本来他的肌肤白皙而光滑,可是借着照进卧室的阳光,她发现他的皮肤带了些许粗糙,不再有以往的温润光泽。他那两扇睫毛依然细密纤长,然而紧紧闭合的细长眸线下,却有着两抹淡淡青影,竟让他显得憔悴起来。即使沉睡,他整张脸上亦带着疲态。
五月心中生出浓浓的怜惜,怕是他这么多日都没有好好睡过一觉吧?
她一动念,将他带入玉佩洞天内,这样他就能尽快消除这十多日睡不好而累积的疲惫了。
五月自己虽然睡不着,却还是调整了一下姿势,将他搂紧。她将头埋在他胸前,合起了双眸,听着他的规律心跳,逐渐心静如水。
?
一个时辰之后,冉隽修从睡梦中醒来,一睁开双眸就看见眼前情景已非冉府的卧室之中。
他躺在一片草地中,望出去四周都是细密翠绿的小草,天空中空荡荡白茫茫一片,并非白云漫天,而是根本什么都没有。他心中微微一惊,低头看怀中人儿,小巧的头颅上乌发光滑,他轻轻吻着她的头顶,鼻间嗅到清淡的气味,还是他的五月。
五月抬头瞧他,见他已经醒来,望向自己的双眸中带着疑惑。她微笑道:“这里就是玉佩洞天。”
冉隽修讶异道:“你能把人带进来?”
五月轻声道:“你是头一个。”
冉隽修弯起唇角,在她鼻尖亲了一下,随后坐起身望向四周。
五月已经将小湖四边重新打理过。她将药草中花卉华美缤纷的植株移种过来,疏疏落落地环绕着湖泊的小半边,并将那些不甚好看,或是花开得太小的药草移种到更远处去。所以此时的小湖,变得更有野趣而缤纷起来。在他们稍远处,还有大片树林,有花树,亦有果树。
五月亦起身,笑道:“觉得这里如何?”
冉隽修没有马上回答,瞧了一会儿四周,又侧耳倾听,一片静谧,只闻远处风拂林叶,还有柔细的无名草,随风而生的轻微沙沙声。
“仙境一般的地方。”他低声悠悠道。
冉隽修把她拉起来,五月羞涩发现两人都还没穿上衣裳,虽然他们夫妻做了这么久,裸呈相见亦有无数次,只是这里太过广阔,不像卧室私密,就像在野外一般。她一动念取来玉佩洞天中的备用衣物,想要穿上。
冉隽修却握着她的手腕,不让她穿衣:“哪有你自己穿上衣衫,却不让我穿的道理。”
“可这里只有我的备用衣物。”五月再动念,从卧室的衣橱内取了隽修的衣衫递给他,“好了,这下肯让我穿衣了吧?”
他低头瞧了瞧她,戏谑道,“我本来以为自己娶了个妖女,原来却是个仙女。”
五月微笑道:“两者都不是,你娶到的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女子。她只是太幸运,老天给了她一个好相公。”
冉隽修随手把衣衫丢在脚旁,勾着她的腰,一手托着她的下颌,低头轻吻。渐渐轻吻变得缠绵,呼吸亦变得更为粗重。五月不知不觉地也松了手,那衣衫顺着她的腿侧轻轻滑落……
?
两人执手漫步林间。冉隽修见天色始终一成不变地纯白,然而以他推算,现在应该已经是入夜了。
他有些诧异地问道:“这里没有黑夜,始终是白日?”
五月轻点头:“是。”
她在狱中写给他的纸条上,只提到她可以躲入这个玉佩洞天,并未写明玉佩洞天的所有用处与特异地方,连重生之事亦没有写。这并非她不信任隽修,而是怕万一这张纸条落入他人手中,会有难测结果。且重生之事实在太过离奇,她自己反复回忆也觉得恍如幻梦,提笔更不知该如何去写。
她微微垂眸,如今她既然已获自由,是否还要告诉他这一切呢?她思索良久,还是犹疑难觉,抬头去看隽修,意外见他已经不是在观望四周,而是在凝眸望着自己。
这一瞬间,她已经下定决心,此生她若是除了爹娘之外,还有人可以完全信任的话,那个人就是他了。
而如果她与他朝夕相处,却要时时向他隐瞒秘密,不仅仅是他会生隔阂之心,她自己亦觉不妥。先前她瞒着父母,一方面是因为自己当时年幼,不知该如何向爹娘坦白,而重生之前的人生又实在太过黑暗悲惨,她自己亦无直面的勇气,于是将此事一拖再拖,竟然就一直拖到现在,爹娘都不知她有玉佩洞天。
五月轻轻开口道:“隽修,其实,我重新活过一次。”
冉隽修并没露出讶异神情,他只是拉着她在一棵树旁坐下,环着她的肩靠坐在树下。他已经想到这是个很长的故事了,便让她在最放松的姿态下,说出旧事。
五月感激他的体贴,她靠在他的怀里,将头轻靠他肩头,幽幽说道:“上一世的时候,爹爹在我十岁的时候就去世了……”
她说得断断续续,有时她实在说不下去了,便哽咽着停下来,深深吸着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每一次她停下,他都默默不言,只将她搂的更紧些。
花了小半个时辰,五月才把她重生之前与之后的事情都说与隽修听了。她有种终于坦白一切,再无秘密要隐藏的轻松感觉。从此以后,她无需暗中忧虑,所有的烦恼都可以有人倾诉,有人可以商量。
她头一次觉得,以前的自己活得太累。
她抬头望向隽修,他亦低头望着她,眸中神色怜惜疼爱。
他以前因为自己生了心疾,颇有几分自怜自伤之情,总觉得自己命运不济。直到遇见她,他被她的那种倔犟顽强、不肯服输的性子吸引,渐渐改变了自己的态度与想法。没想到她其实有着那样晦暗悲惨的过去,虽然这一世她父母双全,然而前一世的经历于她来说,是一样真实的。
所以她是真的遭遇过失去父母双亲之痛,亦是真的遭受过那禽兽的虐待。
所以她会害怕男女之事。所以她一意执着,要来安京寻找她爹。所以她隐瞒了玉佩洞天之事,一直不肯,其实亦是不敢告诉他。
他直到今日,才真正地懂了她。
☆、打草惊蛇
将往事全部说完;五月才觉腹中饥饿,仰头见他们坐靠着的正是一棵枣树;她便动念摘下几枚大枣递给隽修,自己又摘下几枚来吃。
冉隽修笑道:“肚子饿了,光吃枣子怎够。”
五月微笑道:“初入狱的第一个夜里,我就是吃的枣子。”话虽如此,她还是动念将两人都移出了玉佩洞天。
他们在里面一番缠绵,又说了许多话;此时已是夜深时分了。卧房内没有点灯,只有幽暗月光静静映入房中。
他们不曾招唤,丫鬟亦不敢随意进入,以为他们已经睡下了。
冉隽修去点起房中灯火;五月便唤丫鬟去通知厨房准备简单饭食。
两人吃完后再回卧房。冉隽修喃喃道:“你这玉佩洞天真是宝贝,下午睡了那么一会儿,我到现在也不困。”
接着他低声对五月道:“你在狱中时,我曾派人去监视冯太医,发现他与林院判暗中有联系。你刚才对我说了你前一世的事情,我觉得除了这次告发你之事很可能是林院判暗中授意之外,就连十九年前,你爹替张家人看病时发生的事,看似是偶然,很可能也与他有关。”
他见五月默然不言,便继续道:“何来这么巧的事?你爹正要考太医院之前就发生这桩事,如此一来,你爹不得不远避他乡,而他则顺利考入太医院,从此飞黄腾达,成了太医院之院判?
而且你刚入太医院时,他似乎善意维护,一旦你得了吴院使的赏识,他就授意冯太医揭发。一旦让他得逞,不但你太医做不成,还有性命之危。而他则是一箭双雕,顺便还成功地让吴院使被免职,自己就此当上太医院之院使。”
五月想了一会儿后道:“确实太巧……可是天下之大,无巧不有,就好比我的玉佩洞天,亦是巧合才让我得到并开启了它。你的推测虽然听起来有理,却未必是真正的事实。”
冉隽修道:“但他若是无辜,冯太医为何要在告发你之后,偷偷与他见面?”
五月思忖道:“林院判平时也颇为照拂我,也许冯太医因为告发我,怕因此得罪了将来的院使大人,就觉得有必要去见一下林院判,揣摩他对自己的态度,亦或是讨好他?”
冉隽修淡淡道:“你若是爱把人往好里想,那就难防别人暗中陷害。”
五月道:“我只是不愿怪错了好人,但若他真是害我以及害我爹爹的元凶,我亦不会放过他!”她这次险些与隽修生死相离,心中对于那个冯太医与可能的背后策划之人是极恨的,而导致她前一世遭受了这么多的苦楚的幕后元凶,她更是绝不会饶了他!
冉隽修见她眼神变得晦暗,知道她想起了往事,将她的手拉起放入自己的掌心,温声道:“我有办法找出他是否是真正的元凶,不会冤枉了他。”
五月抬眸瞧着他,疑惑道:“时间过去了这么久,别说物证了,就是人证都找不着了,你如何查出当年之事?”
冉隽修勾唇道:“你相公自有办法。”
五月好奇问道:“你有什么办法?”
冉隽修靠近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五月脸一红,嗔道:“怎么老是这么不正经?不说就不说了,你以后想让我听我也不听了。”
?
第二天夜里。
冯太医在自己家中喝着小酒,喝得有几分醺然欲醉时,便摇摇晃晃地站起身,一边陪着的妾侍赶紧也跟着起身,扶着他让他站稳。冯太医嘿嘿一笑,搂着小妾准备入内去睡了。
这时,从窗外投进一块石头,把冯太医吓了一跳,酒醒了大半。
他瞧着地上的石块,似乎瞧见上面还绑着一样白乎乎的东西,可是晕晕乎乎地瞧不太清楚,便对扶着自己的妾侍道:“去,去捡过来看看。”
那小妾走过去捡起石块,见上面绑着一张折叠成细条的白纸,便将它解下来,递给冯太医。
冯太医展开纸条,见上面写着几行蝇头小字——
“冯太医,你与林院判勾结,借告发冉太医之事,让吴院使被停职,借以让自己升迁。这事我知道得清清楚楚,你们要是想保住这秘密,就准备好一百两的银票,用油纸包好。明日一早把银票压在太平巷口转角处的大青砖下面。要是到时候我看不到银票,就会将此事宣扬出去。自然,这笔钱是你们俩中的谁出,你们自己商量看着办吧!哈哈!”
冯太医看完纸条,本来醒了大半的酒又醒了剩下的一半。林院判因这次的事情升作了院使,但他自己在这件事上可没拿到多少好处。
前几日他去林府时,林向笛对暗示要好处的他说道:“你刚刚揭发了冉太医,此时我要是升迁你,那不是太过明显了吗?你稍安勿躁,等我真的当上了院使,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而若是这件事真要揭发出来,林向笛固然是身败名裂,他亦讨不到什么好处。林向笛此时还只是代院使,若是御史因为此事弹劾他,那多半就做不成真正的院使了。而周院判向来为人正直到了古板的地步,他一旦升为院使,自己就再也没有升迁上去的机会了。
他暗想自己这次真是羊肉吃不到却沾得一身骚。他在太医院领的月俸加上各种补贴钱是七万钱,一百两银票说多不多,说少亦不算少,但随便怎样也不该由自己出。
此时虽然夜深,但他还是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