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6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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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网 更新:2021-02-18 22:47 字数:4853
那四人并不理他,快步跑过来。王兴试图用马鞭去抽打他们,却被他们绕过。这四人很快到了他们马车门外。
菲奥娜听到王兴大喝,已经觉察事情不对,刚推开门想下车,却见那些人已经跑到了门前。她正欲关上门退回车内,车门已被一人扳住关不上了。她急忙退回车内。两名男子紧跟着上车。
女佣吓得大声尖叫:“救命啊!!”
“住嘴!”来人竟然亦用西语喝道。
随即他们将菲奥娜双臂拉住,狠狠扯下了马车。
女佣又尖叫一声:“小姐!!”
一人上车打了女佣一下,她便立时闭嘴。
菲奥娜闻到身边两人身上浓重的酒气,尝试着抽出手臂却无果便不再挣扎。她告诉自己保持冷静,借着月光仔细打量这几人身材样貌,先前一人所说是西语,且他们虽然蒙着大半张脸,露出的双眸却是西人的样子。于是她用西语大声说道:“你们要做什么?我是西国大使的女儿,你们不得无礼!”
她期望表明身份来震慑这些人,谁想他们根本不为所动。她心中一凛,这些人怕是早就知道她的身份,就是冲着她或是她父亲来的。在这安京城中,治安良好,所以菲奥娜今晚参加舞会,只带着一名女佣与一名车夫随行,谁想竟会在路上遇到歹徒。
王兴见菲奥娜被他们拉下车,急忙从驾座上下来,挥起马鞭猛抽马车侧面离他最近的一人,一边大声道:“快点放开小姐!”
那人防备不及,被一鞭抽中脸侧,痛得大叫,同时试图伸手去抓王兴手中马鞭。王兴连续甩鞭,他又哪里抓得住,急忙向后躲闪。另一个空着手的人上来帮忙,王兴又挥鞭去抽他,抽得那人也连连后退。
抓住菲奥娜的两人见此情景,便拉着菲奥娜,把她拖向前面那辆马车。
菲奥娜大声呼救,同时奋力挣扎着不让他们轻易拉走她,可这条街道为宅邸后面的小道,道上人迹罕至,若是等宅邸里的人闻声从后门出来,怕是她已经被拉上马车了。
王兴抢上几步,试图甩鞭抽打拉住菲奥娜的人,头侧却被身后一人重击一拳,顿时头晕目眩,连路也走不稳了,勉强撑着不倒下,却又连遭几下拳击,终于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菲奥娜叫了一声:“王兴!”已经被拉到前面那辆马车边。
就在这时,街道后方传来一阵马车行驶声音,声音越来越响,分明是有一辆马车正向他们驶来。菲奥娜顿时振奋起来,她拼命反抗不让那两人拉她上车,同时大声呼救。
只是两个男子的力量当然大过她的,她又被拽住了双臂,就算再怎么挣扎,还是被先上车的一人连拖带拉地扯上了马车。
后方马车已经驶得极近,菲奥娜知道这个时刻只有努力拖延,不让他们把自己带走,才有一线机会。她双臂虽被抓住,双脚却自由,便狠狠踹向车下男子的腹部。她虽因这一踹之力撞入车内,车下男子却也因这一踹踉踉跄跄地倒退了好几步后,坐倒在地。
车内男子被菲奥娜的头撞到胸口,顿时呼吸一阵闷滞,但他并未因此松开双手,仍牢牢抓着菲奥娜的双臂。
菲奥娜听到外面有人低声喝问:“什么人?”她听出是冉隽毅的声音,不由得又惊又喜,大声呼叫道:“冉公子,是我!救我!”
冉隽毅讶异道:“菲奥娜?!”随即急命护卫上前制住还在车下的三名男子与车夫,自己跃下车后,疾步奔至第一辆马车边。
菲奥娜见门口光线一暗,正是冉隽毅过来了,更加用力挣脱。
抓着她的男子此时处境颇为尴尬,犹豫了一下之后,便用力推开菲奥娜,向着冉隽毅一拳猛击过去。冉隽毅向侧后方闪过,那男子目的是逃脱,见他闪开后立即跳下马车,试图夺路而逃,却很快被护卫制服。
冉隽毅视线一扫见歹徒都被制服,便向车内看去,一边关切问道:“菲奥娜,你没……”
话未说完,一具温软身躯已经扑入他怀中,紧紧抱着他大声哭泣起来。他脸上神色变得柔和起来,一臂拥住她,另一手抚着她后脑蓬乱头发,一面温声安慰道:“没事了。你安全了。”
菲奥娜死死抓着冉隽毅哭了许久,才不好意思地松开他。察觉到菲奥娜双臂松开,冉隽毅也放开了手。两人稍稍分开一步。
冉隽毅递给她一条手巾,温声问道:“有没有受伤?”
“没有。”菲奥娜摇摇头,吸干眸中泪水,随即看向已经被捆绑起来的几人。
这几人已经被拉下蒙面,其中赫然就有马瑞,脸侧还有暗红鞭痕。
菲奥娜惊讶之下,顿生愤怒,几步走上前,问道:“亨利?马瑞,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马瑞原来的酒意已经醒了大半,此时也有悔意。他只是因舞会上被菲奥娜冷遇,心生嫉恨,一个人喝了十几杯酒下肚后,听一个相识的人说起大使之女刚刚离开,又说她与一个华人特别亲密,两人还偷偷躲到楼上房间去过,多半是亲昵过了。
他心中妒火难熄,便找了三个熟识的同伴说要去揍冉隽毅一顿,他们在厅里找不到冉隽毅后,猜测他是送菲奥娜回家了,便快马加鞭地追上菲奥娜坐的马车。
这四人都喝得多了,虽然没在车上找到冉隽毅,却借着酒意将菲奥娜拖下车,要强行将她带回去。
马瑞大着舌头道:“我……喝醉……了,菲奥娜……原谅我。”
菲奥娜气愤难平:“喝醉了就能做这样的事吗?若不是冉公子及时赶到,你们要把我带去哪里?”
马瑞只喃喃重复着:“我……我……喝醉了……”
冉隽毅挑眉道:“菲奥娜,你想如何处置他们?”
菲奥娜吸了口气道:“王兴和莉亚被他们打伤。我要将他们送官。”之后她还要将此事告知父亲,这几个混蛋就算出狱之后也别想在安京呆了!
冉隽毅便命护卫将这四人连带车夫关进他们自己那辆车,先带回他住处,等明日一早送去官府,另有两个护卫送被打的王兴与女佣莉亚去最近的大医馆诊治。他自己则送菲奥娜回家。
车行至菲奥娜姑父家,冉隽毅将她送至门口,柔声道:“今晚吓着了吧?早点歇着吧。明日一早我来接你,去把那几个混账东西送官。”
“嗯。”菲奥娜点头应了,向着门口走了一步后,突然转身,小跑两步到冉隽毅身前,勾着他的脖颈,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再见!”菲奥娜笑吟吟地放开他,转身刚想跑,却被他一把勾住拉了回去。
冉隽毅紧紧搂着她,一手托着她的后脑,俯低了头,含住她的唇瓣便再也不肯放开。他顶开她的双唇,攻城略地般占领她所有地盘。他百般逗引着她,让她不由自主地跟随着他,唇舌纠缠。
拥吻许久,他才放开她,在她耳边低声道:“我想要你,嫁给我。”
菲奥娜做了几次深呼吸,尽量让自己怦怦跳的心平静一些,然后她嘴角弯起,浮起一个颇为得意的笑容,一字一顿地拒绝他:“我,不,要。”
冉隽毅将勾着她腰的手臂紧了一紧:“不许说不要。”
菲奥娜挑衅地看着他道:“就是不要。”一面试图推开他。
冉隽毅再次吻住她,又是一次猛烈火热的侵略。当她有些意乱神迷地时候,他稍稍离开她的唇瓣,用极低的声音道:“你若是不答应,我就一直不放你回家。”
菲奥娜亦低声道:“好啊,你有本事就在这里站一晚上。”反正她可以靠在他身上,没他那么累,看谁能撑得更久。
冉隽毅笑了笑:“我只说不放你回家,没说在这里站一晚上。”言毕就将一手伸到她膝下,横抱起她往马车上走。
菲奥娜大惊,虽然夜深,这里偶尔也是有人经过的,万一要是被姑父姑母看到她被他这样抱到车上,那该多窘。何况他这架势是要把她往自己家里带吗?
她挣扎了一下,低声急道:“放我下来,你要干吗?我要叫了!”
冉隽毅低头吻住她,含糊地说道:“这样还能叫吗?”
菲奥娜扭开头,仍然压低声音,却已经有了几分气恼:“你怎么这么无赖?我告诉你,若是你……”
冉隽毅低笑一声,将她放下地,等她站定后,松了手道:“明日辰时我来接你。”言毕上车,吩咐车夫驾车。
菲奥娜怔怔看着他的马车驶远,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目送得太久了,哼了一声回身打开铁门进屋。
冉隽毅在马车上瞧见菲奥娜的一举一动,不由弯起唇角。
这并非运气。要挑拨一个酒醉且满怀妒意,脑子又不太好使的人去做些冲动的事情,真是太容易了!
作者有话要说:五一过节也让何如休息休息哈~明晚周四停更一天,后天周五老时间再见!
☆、妖女妖女
转眼已经进入十二月了;安京城的冬季干燥而寒冷,房间内为取暖而设的暖炉更加剧了这种干燥。自小在江南长大的五月;虽然不是第一次经历安京的冬季,却仍然不适应这种干燥。即使在暖炉上煮着水,她仍觉不适。
若是按照以往情形,她会根据季节与身体状况,给饮食中安排些清润去燥的食物,可是她现在却无这种心思。
这半个月间;五月与冉隽修一直处于貌合神离的状态。
轮值日过去后的早晨,五月不再回家,将自己这一日夜诊治过的病例以及用药记录交予内药房总管后,就直接去肖恩的诊室。在宫中;她觉得自己不是个大夫,只有在肖恩那里她才有真正替人看病的感觉。
然而当她傍晚回到冉府时,她在肖恩那里忙碌了一天所获得的满足感便荡然无存。
夜里,冉隽修仍然是在书房呆到很晚才回卧室睡觉。
五月早就上了床,却睡不着。她听见他从外面进来,听着他在浴室里沐浴,又看着他从浴室出来,走到灯旁吹灯。
黑暗中,他上了床,背朝着她睡下。从那次争执过后,他一次都没有碰过她。
起初几日或可说是因为他微感风寒,然而在他完全康复之后的十几天里,他依然没有碰过她。
冉隽修躺在那里,紧紧地闭起双眸。这几个夜晚都很难睡着。
身后一阵衣被摩擦而生的窸窣声,随后一具温软的身体贴上了他的后背,传来了他所熟悉的体温。他僵硬着身体,一动不动。
她的手握住他的手腕,将他的手往后拉,放在了她的后腰上。触手滑腻温润,他忍不住向下滑了几分,始终都摸到光滑而有弹性的肌肤。她自己把衣衫都脱了?
他狠狠心,将手用力抽回,放回身前。
她的手又伸了过来,这次没有去拉他的手,却沿着他的小腹向下伸去。
冉隽修在她的手触碰到自己的昂扬之前便捉着她的手腕不让她再往下,低声道:“困了,睡吧。”
她的手缩了回去,他的肩膀后面突然一阵温热,有什么顺着他的后背流了下去。
她离开了他,只在他的衣衫上留下一小块泪水的潮湿印记,冰冷而粘滞。
冉隽修想要转身抱住她,可是只要念及她在转瞬间突然消失的那一幕,他就告诉自己,什么时候她主动向他坦白这个秘密了,他才会原谅她。
他是在用冷淡惩罚她,但是他自己也同时被惩罚着。
?
第二日早晨,五月一言不发地吃了早饭,红肿着双眼去了宫中。
这一日白天倒是挺清闲的,整整大半天都没有人来传召太医,五月昨夜本就睡得不好,这会儿坐在侍直班房的书桌边差点睡着。而她对面的老太医,干脆就趴在桌上呼呼大睡起来,打鼾打得地动山摇,一缕白须还随着他每次打鼾而飞起、落下,再飞起、再落下。
五月看着这缕白须,替他数着飞起了几次,数了一会儿,发现自己居然无聊到了如此地步,遂转头去看另一边的两个太医。另外那两个虽然还没有睡着,却也差不多了。
五月喝了口湖水,靠着它恢复疲劳,让自己不要睡着。虽然她不再困倦了,心情却依然低落。
午后,侍直班房内还是一片昏昏欲睡的气氛。
突然有个太监匆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