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节
作者:北方网      更新:2021-02-18 22:46      字数:45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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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领队官兵见他说话结巴,便生了疑,手中马鞭向叶昊天一指,喝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
  五月走在叶昊天身边,也没看见那少年的举动,这时牛车上的情形又被德贵叔挡着看不见。但她心里猜到几分,那小丐受了伤,言谈举止又颇有傲气,不像是真的乞丐,这队官兵极有可能是来找这小丐的。她只是奇怪他们见了牛车上的人似乎毫无反应,但想也许是那小丐打扮肮脏,他们并未多加注意,也就不足为怪了。
  这时她见叶昊天如此紧张,不由得暗暗着急,本来这队官兵未必是来找爹爹的,但他如此慌乱,不是找他的也要抓他回去审个明白了。她急忙抬头,对叶昊天道:“爹爹,你说话大舌头,说半天也说不清楚,别把官爷急坏了,还是月丫头来说吧。”
  随后她不等叶昊天回答,对着那领队官兵急急说道:“官爷,我们是一起的,我们家原来住在王家村,现在是去探望我舅舅。娘说好久没见到舅舅了,要在他们家多住一段时间。”她为保险起见,瞒住了姓名不说,也不扯谎,直接就实话实说去看舅舅,又说要暂住他们家,这就能解释满满一车的行李了。
  那领队的兵士本是个小小伍长,并无官阶,被五月称为官爷,心里先舒服了几分。他又见五月年龄幼小,答起话来倒是不慌不忙,一双杏眼清澈明亮,说话时一直看着自己,毫无遮掩之态,心道这么小的女童,若是撒谎定然没有这么镇定,这一行人又是老的老小的小,确实像是一家子,大概这男子真的是大舌头,便去了疑心。
  他急于自己目的,也不想与这家人多废话,朗声又问:“你们路上可见到过一个少年?大概十来岁的年纪,腿上有伤。”
  叶昊天吃了一惊,视线移向牛车上。此时那伍长只看着五月,因他觉得这么小的女童,会口无遮拦直述所见,若他看到叶昊天的视线,这就穿帮了。
  五月心知此时不能去看车上,还是看着那伍长。她其实犹豫了一下,不知自己该不该告诉他小丐的下落,若是隐瞒,也许会惹祸上身,但若是要她直言相告,又觉得于心不忍。然而此时情形不允许她多犹豫,她下了决断,隐瞒看到小丐的事情,便回道:“官爷,我没见到过您说的人。”
  那伍长点点头,回身向后面马上的兵士一挥手:“走!”正要纵马快走,眼角却扫见叶昊天长长出了一口气的模样,手上一紧,又把马带住了,马鞭一指叶昊天,“你,还没说你的名字。”
  五月抢着道:“官爷,我爹爹叫叶昊天。”现在清楚了这队官兵的目标是小丐,并非来追捕爹爹的,她自然也不用隐瞒他的姓名了。
  那伍长略一回忆,对这名字毫无印象,应该不是犯了事的人,却仍紧盯着叶昊天:“你来回答,刚才你为什么这么慌张?”
  ☆、引火上身
  被那伍长一喝问,叶昊天却答不出话来,又不能说我一开始以为你是来抓我的,那不是自寻死路吗?五月道:“官爷,我爹爹……”
  那伍长指着叶昊天喝道:“住口,我要你来说。”
  叶昊天额头渗出冷汗,越是着急,越是说不出话来,想要解释,一时还找不到合适的借口。那伍长盯着他,眼神越发犀利,正欲开口让后面的兵士把他带回去问话。
  这时德贵叔瞅着事情不对,心想咱们与那小丐又不认识,何必为了包庇他连累了叶大夫,便开口道:“官爷,您刚才问那个少年的事情……”
  那伍长本是为了追索少年踪迹一路疾赶,这时听见德贵叔所言,顾不得逼问叶昊天,急忙把马一带,小跑到驾车的德贵叔面前:“你说那少年怎样?”
  德贵叔在牛车上,本就坐得低,仰头看这骑着高头大马的伍长,有些畏惧地回道:“回官爷,你问的少年我们倒是没瞧见,不过见着一个小乞丐,十来岁年纪,不知道和您说的是不是同一个人。”
  伍长急问:“这小丐现在何处?”
  德贵叔回手一指:“就在车上。”
  伍长早些就看过车上,只坐了一个妇人,现在听德贵叔如此说,心道大概是藏在了这些行李里面,朝牛车方向一甩头:“搜!”
  听到他一声令下,周围兵士便纷纷下马,围上牛车,把叶程氏赶下车后就大肆翻找。他们把车上的行李轻的拎起来,看也不看直接甩到车下,重的则开箱开盖,直接往车上倒翻了寻找。药材书籍等顺着散乱的杂物滑落到地上,有几包药材纸包摔破,都散开了,书籍则全靠五月叠的整齐扎得紧,只是整沓整沓地摔在地上。
  叶昊天等人看着他们如此野蛮搜寻,心疼东西,却敢怒不敢言,心还都悬着,就等他们发现小丐的那一刻了。
  然而奇怪的事,兵士们把车上的东西都翻了个遍,别说那几个装药材的竹筐了,连书箱衣箱鸡笼子都被他们打开看过,哪里有那个小丐的影踪?
  德贵叔是看着那小丐爬进竹筐的,这会儿却比谁都惊讶,他也就是在伍长向叶昊天问话时看向前面,也没听到身后有什么声音,这小丐是如何消失不见的?难道他有法术不成?
  叶程氏却是知道的。当那几个官兵逼问叶昊天时,小丐悄悄地从竹筐中爬出,下了车后钻入路边的野草丛里去了。当时正好起了一阵风,吹得路边草丛沙沙作响,加之小丐身量矮小,动作又轻巧,钻入草丛就不见了。
  她一方面本着善念,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少一些麻烦,如果被官兵发现小丐躲在他们车上,说不定会被当成同伙,因此当时并未出声阻止他,默默看着他溜走,再后来听到德贵叔说见过那小丐已经知道不对,想要阻止却来不及,德贵叔已经指向了牛车上。
  现在小丐已经逃走不少时间,而这片野草丛一望无际,此时她再说明小丐逃入草丛中也没有用了,就靠这十数个兵士,恐怕极难找到他躲藏在何处,如果这些兵士找不到人,反而激怒了他们,还不如不说罢了。
  这些兵士找不到小丐,便把德贵叔拖下了车:“你说在车上,怎么不见人?老小子你竟敢欺骗军爷?走,跟我们回去。”
  德贵叔暗暗叫苦,连连讨饶。他本是想替叶大夫解围的,怎料到那小丐不知什么时候溜走了,这下可惹怒了这帮不好惹的魔王们,不知要怎么收场。
  叶昊天心道今天这事情部分因自己而起,德贵叔是为了给自己解围才说出小丐之事的,现在眼看着他要被带走,他不能让这事发生,于是急赶几步上前:“我们与那个小丐萍水相逢,见他饥饿无力,才让他上车,捎他一程,不知他何时又偷偷溜走了,请官爷高抬贵手。”
  “哼,你现在说话倒是不结巴了?把路引拿出来!”德贵叔因常常来往村里和菱镇之间,身上带着路引,那伍长看了路引,确认他们确实是附近村里的乡民。
  伍长把路引还给德贵叔后狠狠瞪了眼五月,他本来自持颇会识人,想不到这小女童居然把他也给骗了,被他们耽搁了这么久的时间,那少年早就逃到不知哪里去了。他越想越是气恼,指着牛车道:“这车载过人犯,给我把这车拉回去!”他留下几个兵士把牛车拉带回营,自己则叫上几个兵士,驱马继续向前寻找那少年。
  留下的那几个兵士把地上的东西捡起来,往车上扔,也不管车上是不是乱糟糟的,地上散碎的药材也不理了,牵着牛鼻就要走。
  德贵叔怎么肯让他们把牛车拉走,他死命拖在车后面,却哪里拉得过牛的力气,被牛车一路往前拖着走。路面上正好有块半埋在土中的石块,他一脚踩在石块上,脚底一滑一扭,立时崴了脚。不得不放开双手眼睁睁看着牛车被兵士们拉走,他坐在地上低声咒骂:“贼官兵,比强盗还狠!随便找个由头就抢东西!”
  德贵叔心里怨愤,这话说得响了点,被旁边一个兵士听到了。这兵士一怒拔出腰刀,倒转过来,用刀柄朝他的头上猛地一敲,顿时将他的头上敲开一个口子,鲜血直流。
  叶昊天正在与兵士交涉,让他们把书籍和药材留下。这些东西对他们来说是废物一堆,并不值钱,对他来说就是要紧的物事了,耳边却听见德贵叔“哎呀”呼痛声。他回头看去,见德贵叔头破血流,顾不上再和眼前的兵士交涉了,急忙跑过来就想劝阻那兵士行凶。
  敲破德贵叔头的兵士正在盛怒中,眼角余光看见一个人影向自己方向扑了过来,下意识地就挥刀横斩而去。
  五月这时正在叶昊天和德贵叔之间的位置。她眼见弯弯的腰刀横掠,叶昊天刹不住脚,满脸惊恐地朝着刀尖上直撞过去,心头一阵狂跳,不顾一切地纵身朝叶昊天扑了过去!
  幸好她离得近,被她这样用力一撞,叶昊天便向着左侧斜倒了下去,并未撞上腰刀。但五月双手张开,抱着叶昊天的腰,那柄腰刀从空中挥过时,还是划破了五月的衣袖,横掠而过的刀尖在空中带出一丝棉絮和一缕细细的血丝。
  叶昊天侧跌在地上,五月扑在他身上,随即又从他身上滚到地下,她双手撑地坐起,突觉右臂疼痛,不由得用左手捂住了痛处,指缝间立刻渗出血来。
  那几个兵士只是为了发笔小财,无意伤人,见五月手臂被划伤流血,虽然不多,但看另一边,德贵叔头上血流不止,顺着一侧脸颊直淌下来,把肩膀上的衣服洇湿了好大一块。他们担心惹出人命来,万一这些乡民倔头倔脑地拉上一群远亲近邻来闹的话,还是很麻烦的。又见车上都是药材书籍和一些鄙陋的生活用品,全卖了也值不了多少钱,就打消了把东西拉走的念头,扯着那个提刀的兵士,嘴里骂骂咧咧地走了。
  叶昊天见德贵叔血流得厉害,急忙先查看他的左额,见没有被敲破头骨,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快速包扎了一下他头上的伤口,又握住他崴了的脚踝,“咔”的一声轻响,已经替他正了骨,便赶紧回身检查五月的伤口。
  五月伤得并不厉害,此时刚刚入春不久,她还穿着夹袄,夹袄里面垫着薄棉花,所以刀尖只是刚好划破了她的袖管,再划破了一层皮,虽然流了些血,愈合后却不会留下疤痕。
  叶昊天松了口气,细细地给她伤处上了止血生肌的伤药,再包扎好。虽然伤不重,叶昊天还是颇为心疼,想到五月是为了救自己才受的伤,心中更是又感动又难过,他低声道:“月丫头,爹爹真的没用,不能保护你不受伤,还总是被你护着,被你救……”
  五月为安慰叶昊天,用空着的左手从怀中拿出白玉云月佩,对他说道:“爹爹不用担心,你不是给我这个玉佩,说我是有福的孩子吗?”
  叶昊天摸摸她的头,将她抱在怀里。
  德贵叔在一旁好意提醒:“月丫头,快把玉佩收好吧!哎,以后不要轻易拿出来,幸好没有入了刚才那些贼官兵狗强盗的眼,不然可留不住啦!”
  五月的听了他的话,便赶紧把玉佩重新放入怀中,她指端沾着的血染上了玉佩,在玉佩上留下几道淡淡红痕。那几道红痕以极快的速度缩小、消失,如果这个时候有人看到这幅情景的话,会产生一种血痕被玉佩吸收进去的错觉。
  玉佩从五月的颈间滑入衣襟内,带着一线凉意停留在她胸前,逐渐从刚才红痕消失的位置发出光芒来,只因衣物遮掩,这光芒并未被人所察觉。光芒越来越盛,却如一团有形有质的物体,局限在一个小小的范围里面,将玉佩包裹其中,玉佩的轮廓很快变得模糊不清。光芒颤动了一下后,突然暗淡下去。
  随着光芒的消失,玉佩也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