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节
作者:北方网      更新:2021-02-18 22:46      字数:48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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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今天还没有结束……
  “月丫头,还头晕吗?爹爹再给你按一下穴位吧。”叶昊天见她脸色仍然不好,便这么问道。
  五月虽然不安,却不能表现出来,她对叶昊天挤出个笑脸:“还有一点晕,不过月丫头受得了。”
  叶昊天放心地点点头,拉过她的手,在她腕上轻轻按压起来。
  五月又想到那个玄衫少年,起初在他府中,她信了竹笔的解释,现在仔细回想一下,他根本就不是因为怕被他们父女连累才让他们坐轿子的。这少年若是真的怕被他们牵连,一开始把他们赶出府去就行了。那两个追赶的家丁眼看着他们父女是翻后墙进入他府中的,若是再瞧见他们被赶出门,又怎么会以为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呢?
  就算如他所说,那么轿子送他们到城门外就行了,何必安排好几个护院,一路送他们回家?
  五月唯一不明白的是,这少年将诸事都安排得极为周到,明明是一片好意,却偏不说清楚,反而要摆出一副为难嫌弃他们的样子,这人的性子可真是别扭至极!
  ·
  叶昊天和五月一早出门,照往常的情形,应该在傍晚之前就回到家中。叶程氏想着他们父女走了一天的路,一定疲累不堪,准备晚饭时,还特意多加了一个鸡蛋羹,想这既好消化,又加营养。谁知直到日头将落,也不见他们回来。她心中忧虑,却还安慰自己,五月还小,许是路上走得慢,又或是走不动了,让叶昊天背她回来,比平时晚些到家也是正常。
  然而日落月升,夜色逐渐降临,在锅里一直温着的鸡蛋羹已经变冷,还是不见这对父女回来。叶程氏这心里就越发的焦急起来,想起早晨五月说“梦见爹爹出门后再也没有回来”的话,更是心慌得厉害。她再也无法坐定,索性推门出去,站在院子门口等他们,目光始终向着村口他们归来的方向。
  虽然已经入春,但乡村的夜晚还是寒意很重,她又没吃晚饭,寒意逐渐侵入,手足都变得有些僵硬了。站在夜色中等了许久,突然在远处村口出现了隐约的火光,似乎有人向着这里走过来,又隔了一会儿,可以看见那些人服饰一致,像是大户人家的护院家丁,他们举着火把向这里走过来,中间还有一抬轿子。
  这村里平时少有外人来,更何况是这种坐着轿子的贵人。叶程氏想到自己的相公和女儿至今未归,只怕这来人是和他们有关,眼看着轿子越来越近,正是朝着自己家的方向过来,心中也越来越忐忑。既希望是和他们父女俩有关,能让她得知他们到底身在何方,为了什么还不归家,又怕他们带来的是什么坏消息,只盼他们来找的并非自己。
  这顶轿子果然在自家门前落地,叶程氏的心跳得越发快了,直到轿帘猛地掀起,她瞧见五月从轿中奔出,这颗悬了半天的心,方才落下大半。
  ·
  因为从那少年府中出门已近傍晚,叶昊天与五月一行直到入夜后,才回到王家村。
  庄稼人素来节省,喜欢借着天光做事,一到入夜基本就洗洗睡了。黑沉沉的夜色下,小村庄静悄悄的,只有五月的家里,还从屋子窗口向外透着温暖的黄色火光。五月一下轿子,就在院子门口,见到一个窈窕身影,那是担忧了一个晚上的娘亲。
  叶程氏借着屋内照出的光线,瞧见五月的脸上并无伤心害怕神色,又惊又喜地迎上两步:“月丫头,怎么才回来?你爹爹呢?”她一面向着五月伸出双手,一面看向五月的身后。
  五月扑了过去,拉着她的手:“娘,月丫头和爹爹回来了,你不要担心。”他们遇到了很多事,当然不能站在门口说,也不该由五月来说。
  叶昊天知道回来得太晚,怕妻子担心,紧跟着五月下轿,向妻子略略点头,示意她自己一切平安,接着转向轿旁站着的护院与轿夫,拱手谢道:“多谢诸位一路护送,如不嫌弃敝宅简陋,还请进屋喝口水,稍作歇息。”
  其中一个年龄稍长,大概二十七八岁模样的护院上前回了一礼:“先生不用太客气,少爷吩咐下来,我们自然要照做,也没什么辛苦的。我们几个都是粗人,也就不进先生家里了,只要给口水喝,我们在院子里坐会儿就行。”
  趁着护院们喝水,叶昊天向刚才那个年龄稍长的护院打听起他们主人的身份姓名来,在府中,那玄衫少年态度冷漠,不曾自报家门,接着坐轿子直接出门,连那户人家的门牌都没看见。少年虽然说是怕被牵连,说到底还是出手相救,到了最后自己却连对方名讳都不知道,实在难受。
  那护院却只说这家人姓冉,其他的都含糊以对,叶昊天也不好多追问,只得作罢。
  护院和轿夫们喝完水,把碗放在地下就告别离开了。叶昊天送走他们,回头见妻子正要收拾院子里的水碗,便抢着上前几步:“青莲,这里我来收拾吧,你去热一下晚饭,我和月丫头都饿坏了。”
  叶程氏点点头,回厨房热饭菜去了。
  晚饭时,叶昊天将今日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叶程氏面色发白,眼中带着忧虑:“天哥,姓张的那户人家,难道也来了南延县?”
  “不知道,先吃饭吧,慢慢再说。”叶昊天摇摇头,又向五月看了一眼。叶程氏知道他不愿在女儿面前多说往事,便安静吃饭,不再多问。
  突然间少了交谈,这饭桌上的气氛便有些沉闷起来。五月装作不知他们的忧虑,用勺挖起一大块嫩滑的蛋羹,放入叶昊天的碗里,再挖一大块放入叶程氏的碗里,笑嘻嘻地说道:“娘今天做的菜真好吃,你们多吃点。”
  叶昊天和叶程氏见女儿懂事孝顺,心中忧虑稍减,这该来的事总是要来的,光是担心也无用。
  ·
  饭后,叶昊天对五月道:“月丫头,今天都累了,就不学认字了吧。”
  “嗯,那月丫头去睡了,爹爹也早些歇息。”
  五月正想回房,叶昊天却拉住了她:“丫头,这个给你。”说着,他弯下腰,将一件物事挂在了她的胸前。
  五月低头一看,是那块白玉云月佩,她有些惊讶,前一世这块玉佩是在爹爹过世后好多天,娘亲才给自己戴上的。而且这块玉佩不是说传男不传女吗?爹爹既然好好的,怎么会现在把这块玉给自己呢?
  叶昊天见五月抬起头,一对圆圆的杏眼眨呀眨,看着自己一付疑惑不解地样子,不由得笑了起来:“这块玉好看吗?”
  “好看!”五月点点头,“这块玉佩是不是很值钱啊?爹爹今天还想拿去当铺当了它呢。”
  叶昊天有些不好意思道:“这玉佩是叶家祖传的古玉,月丫头可要保管好啊。今天下午是爹爹急昏了头,才想要拿去典当的,幸好你找到了钱袋,才没有真的去当。”
  “这么贵重的玉佩,月丫头怕摔坏了,还是不要带了,给爹爹带吧。”五月说着便想把玉佩拿下来还给叶昊天。如果这玉佩真的能保佑人,就让它保护爹爹吧。
  叶昊天蹲下按住了她的手:“月丫头,你是个聪慧有福气的孩子,今天要不是你在的话,非但钱袋找不回来,爹爹可能连家都回不来了。爹爹觉得,这玉佩就该给你戴着。”
  叶昊天想起早晨五月说的那个梦,她曾叫自己今天不要出门,而在自己不听劝的时候,她执意要跟着自己出门,结果自己到了县城果然遇见过去的仇人,还多亏了五月拉着自己逃跑,才避过这一劫。冥冥之中仿佛有着神奇的力量,让五月能够预见到一些事情,让她与别的女孩有些儿不同。叶昊天对此既有些不安,也有些欣慰,心中只觉得该把这块祖传的玉佩给她,让她多一些庇佑也好。
  五月见爹爹坚持要把玉佩给自己,也就收下了,上一世爹爹带着玉佩,还是出了事,想来这也只是一块普通的玉佩。
  作者有话要说:回来晚了,只码了半章,本文明天不更,后天周五19:08继续日更,O(∩_∩)O谢谢亲们的支持~~群么个~
  ☆、暂住避祸
  五月回了自己房间,躺了一小会儿,听见外面没了动静,知道爹娘应该也洗漱完毕,到了床上休息了。她就重新穿好衣裤,蹑手蹑脚地摸到他们门外,将耳朵轻贴门板,偷听里面的对话。爹爹果然在和娘亲商量白天发生的事情。
  只听娘亲说道:“好在那小公子用轿子送你们回来,没有被张家知道我们住在哪里。“
  爹爹却叹了口气道:“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住在南延县,还是顺道路过。哎,但是今天这一下撞见了我,他们怕是不会善罢甘休,要是在附近多方打听,早晚会找到这里的。”
  “天哥,不如我们先搬走,避开他们。”
  “搬走又能搬去哪里?只怪我没用,除了看病什么也不会,这几年躲在乡下也没攒下什么积蓄,害得你跟我过苦日子……”
  “天哥,别这么说,你一直待我很好,我没给叶家添上男丁,你从来就没有为此怨过我。家里的日子虽然过得贫寒,但却和乐安定,嫁给你我从来也没有后悔过。”
  “青莲……”
  “天哥,要不先去我哥哥那儿住几天?”
  叶昊天闻言默然,他一想到那对夫妻,就有些不寒而栗。之前他求娶青莲的时候,上她娘家门送聘礼,这个大舅子嫌聘礼太少,当场就给他脸色看,舅嫂更是雪上加霜,在一边冷言冷语,说话难听之极。
  其实他所送聘礼并不算少,与普通人家求聘之礼相当。只是因为叶昊天当时在附近乡里,医术已经小有名气,青莲的大哥本期望会收到更丰厚的聘礼,却不知叶昊天并未因有了名气而提高诊金,开药也只选对的,不选贵的,因此并无多少积蓄。
  叶昊天本是面皮极薄之人,看到大舅子的神情已经感觉下不来台了,再听舅嫂的一番讽刺,白净的脸一下子涨的通红。好在有老丈人解围,这才没让叶昊天当场愤然离去。可惜丈人和岳母早在几年前就先后离世了,青莲的近亲,只剩下这个大哥了。
  五月等了许久,始终没听见爹爹说话,想着他们是不是说完了,正想要轻手轻脚地离开,却又听见娘亲叹气道:“我知道我那大哥是有些贪财,大嫂也……只是附近也没有其他亲戚可以投靠……”
  “那就先去大哥家住些日子吧。青莲,其实我是怕你为难,我们这样拖家带口地住过去,毕竟是给他们添麻烦……”叶昊天没说出口的话是,那对夫妻绝对会嫌他们添麻烦。
  然而他并无其他选择。家中积蓄不多,加上张家人会在附近寻找他,暂时不能抛头露面地外出行医,如果搬去人生地不熟的新地方,只出不进,怕是撑不过半年就会把银钱花光。去亲戚家暂住避祸应是目前唯一可行的做法。
  程青莲柔声道:“天哥,我只怕你为难,我自己是没有关系的。”
  “那就这样定下了,先去你大哥家住几天,再慢慢想法子。”
  “嗯,天哥你走了一天的路,怕是累坏了,早些歇息吧。”
  “今天回程是坐轿子,我一点不累,倒是你站在门口等了许久,怕是比我更累些,明天就要收拾东西准备动身了,早点睡吧。”
  五月又等了一会儿,听房里再无说话声,便极慢地倒退两步,然后转身轻手轻脚地回了自己房里。躺在自己的小床上,默默想着爹娘刚才说的话。
  还是要住到舅舅家去。
  她那么努力,试图去改变上一世的命运,却像是一头被套在牛车上的牛,一旦想要离开大道,就会被驾车的人拉住鼻环上的牵绳,又拉回原来的老路上面。
  回想起上一世在舅舅家度过的那些日子……她不由得捏紧了搁在胸口的双手,有些事,真的是命中注定,无法改变吗?
  不知不觉她摸到了胸前那块白玉云月佩,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它,玉佩带着她的体温,不再像刚戴上时那般冰凉沁骨,摸上去有些温润滑腻的感觉。她毕竟改变了一些事情,不是吗?最大的改变就是,爹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