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 节
作者:
猜火车 更新:2021-02-18 22:45 字数:4753
上的炽风。他微瞌睡着眼,在见到我睁开眼后,炽风吧眨了两下眼睛,之后就一眨不眨的看着我。
我闭上眼,不想理他。哪晓得在我翻过身不理他后,他竟然胡搅蛮缠的玩起我的头发来。我才刚刚将他手拿开,他又马上伸了过来。我迅速的朝他手打去,他就反应敏捷的缩回去。我想着,这回可不会再玩我头发时,谁知,他的手又朝我头发伸来。我气汹汹的朝他手狠狠打去,只听见房间里响起响亮的皮着肉的声音后,我吸了吸鼻子,准备安心睡觉,结果他的手又再次伸来。
他伸,我打。再伸,再打。
终于,我忍无可忍,撩开被子从床上坐起,愤然的看着依旧坐在脚踏上的炽风。
哪里晓得,他被我这么一看,不但不悔改,竟然还痴痴的笑了起来。一脸醉意的脸上荡漾着天真的傻笑。
“笑什么笑!”我故意凶恶的对他喊。
可我这一喊,他又笑的更加开心了。
转过头,再一次睡下。脑后依旧是他玩弄我头发的双手,以及咕噜咕噜听不懂的话语。
有这样一个人,即使他伤你最深,但只要一句话一个笑脸就能轻易让你心里的冰山轰然倒塌。只要他一点点的好,就能让你心里所有的不快烟消云散。永远能够触及你深处最柔软的心。
深深的呼吸一口气,终究还是忍不住翻身过去。见到我翻身,他的手顿住,却没有缩过去。在看到我转脸看向他时,皱着的眉头瞬间平缓高扬。
炽风是真的醉了,连看我的眼神都变得柔和起来。
对他,我终究还是心软的。下床将一直坐在脚踏上的他扶起,炽风特别安静,半眯着眼享受着我的服务。他的衣服上满是酒气,虽然闻起来香甜,但我绝不会想要和一个酒坛子睡一晚上,想了想还是决定帮他换衣。
炽风的衣服向来很多,衣服也从来不会放在卧房之中,所以……懒惰如我,还是披了一件衣服出了门。
他的东西和从前一样,连放置的地方都从未变过,故而很轻松的就找到返回。只是在路过他书房时却鬼使神差的推开门走了进去。
我能够感受到那把刀所散发出来的强烈气息,它不断的牵引着我。我想但神物毕竟是有灵性的,即使我同那把刀再无任何关系。
炽风的箱子有一个极其繁复的封印,世上能够打开那封印人,只有他。但是,由于多年观察,我早已经将他的开锁的方法熟记于心。虽然记得,但打开时还是错了两次。
柜子里的东西,我闭着眼都能够猜到,但是当我真的打开柜子,看到里面摆放着的小刀和小刀旁边的吊坠时,一片清醒的脑袋瞬间轰塌。
巨大的空间里,它们相互依存而放,在这密闭的空间里,渡过了上百年,甚至快千年的时光。
千年……我闭上眼,甚至不敢再去看它。它和我那个一模一样,除却我那枚吊坠上怎么也抹不去的血迹外,没有丝毫的差别。
我一直以为,他当时将它丢在了无尽的银河之中,结果时隔千年,它竟然又再一次的出现在我的眼前。我想起了当初我将它交给炽风时的场景,那时他是那么的排斥,那么的厌恶,以至于在看到它的那一刻,竟然将我推出去了好几米远。
直到现在,也依旧记得抓着吊坠手上惨白的骨节,以及滴在我的肌肤上冰凉透骨的汗水。
手指忍不住的颤抖,竟是连抱着着的衣服手也无力垂下。我没有顾忌掉落在脚边的纱衣,双手颤抖的捂住自己的脸庞,不让自己哭出声响。
是啊……那日我在姻缘镜中看到了他和碧瑶的结局,而忘了自己也被镜子倒映了出来。难怪碧瑶会说,嫁给他,是死路。只是他猜到了结局,没有猜到过程,他不同我成亲,却忘了那天和瑞南成亲时我也穿了一件西服。他埋藏了这枚吊坠,却不知道我还有另外一枚……
伸出手,将吊坠死死的抓在手心中,用力的双手颤抖。
当我恢复心情回到房间时,炽风已经睡下。我无心再给他换衣服,任由着他光着膀子睡觉,只是才将将探入被窝中,他的手就将我抱了个满怀。
抬眼,看着他的脸。我想,他或许并不如他所表现的那般讨厌我,他既然能够在知晓我的身份后依旧留着我送给他的东西,那么,至少他还是有些些在意的吧……
自从我和炽风发生那一次后,天界众仙举办的宴会便都会邀请我,渐渐的,我与炽风便也从势不两立变成了天界的模范夫妻。
他们说着,我与炽风的缘分就是上天注定,金玉良缘。金玉良缘?我看着那些称赞我与炽风的神仙们,这些人当中,有多少个,当年是恨不得炽风杀人我的?
这几日夜里我时常被算酸痛惊醒,每日也昏沉的厉害,连阿烨都看出来了。早上在出门参加天后寿宴时阿烨担心的看着我说道:“妈妈今天脸色不好,要不先在家休息吧。”
这几日晚上总被莫名其妙的酸痛给惊醒,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而白天却困的厉害,恨不得整天在床上躺着。休息……我也想啊,只是天后寿宴乃三界一大盛事,身为儿媳的我怎么可以缺席。
马车里,我趁着间隙赶紧补眠,只是马车晃晃悠悠,脑袋总是碰到壁面上。眯起眼,皱着眉头,正准备换一个姿势。炽风的手便伸过来,扶着我的脑袋枕在他双腿上。
我笑呵呵的眯起眼看他:“这又没人。”
我与炽风自从那次过后,只要在公众场合出现,必是恩爱无比,只不过,那恩爱只是表面而已。
炽风抚摸着我的额头,轻说:“睡吧。”
这一段时间我身体不好他应该也是晓得的,但却从不过问,今天见他如此破例忍不住开口笑道:“放心,死不了。”
作为天授之子,且又是天帝儿媳,我自然被安排在天后席下。虽说是上席,实则也不过是帮天后端茶送水,若有仙家敬献便也是由我来接收。
其实也不是什么很忙活的工作,不过是收礼收礼收礼再收礼罢了。
但比起我来,炽风就轻松的多,不过是威仪的坐在天帝一旁,保持着衣服高傲且拒人千里的姿态便可。
我正百无聊赖的吧眨着眼,迫使自己的保持清醒时,河伯突然拿出一新鲜东西来献给天后。我拿在手里瞧了一瞧,不过是一个方方正正类似于盒子一样的东西罢了,但河伯说的神乎其神,什么只要一照就能出来所照之物的画像。
一照就有画像?我皱眉,那有什么好神奇的?
但天后一说就来了兴趣,问道:“这就是凡间所谓的照相机?”
“正是。”
天后一听连忙唤我拿上前去给她瞧见。我本就坐的久了,突然一下站起来,脑袋竟然有些发晕,但碍着这场合,怎么也不可能给我些时间恢复,于是便硬咬牙朝天后走去。我想着,就算是脑袋晕,但我和天后相隔不过十步远,再这么着,瞎子也能走过去吧!只是我千算万算,只顾着看天后那边的方向,忘记了脚下的路,一个不小心,竟然踩空了一个阶梯,人顿时就没了平衡东倒西歪的要摔个腿朝天。
就在我以为要摔了个腿朝天的时候,一双手适时宜的扶住我:“娘娘小心。”
我看着一脸惊恐的河伯笑了笑,正打算说无碍时,突然就觉得胃里翻江倒海,一股难以言说的酸痛随之而来侵袭全身,一下子竟然连站都站不起来,直直的这样倒了下去。
我一倒在地上,本还是嘈杂的瑶池瞬间安静的连丝呼吸声都听不到,只余下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推开河伯将我扶起来。
完了。我绝望闭眼,出丑是小,搞砸了天后寿宴,落得个不吉利的罪名那才是最要命的!
台上,天后一脸僵硬,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我也低着头,不知该如何是好。可偏偏在这个时候,突然胃里又开始翻江倒海起来,怎么人也忍不住,最后竟然当着三界众人的面干呕起来。
我这一呕瞬间打破了瑶池的平静。天后僵硬的脸也缓和下来:“瑞西身体可有不适?”
我害怕的跪下低着头说道:“有劳母后操心,儿臣……”结果话没说完,又是一阵干呕。
“老君,给她看看。”天后声音急促,接着我就看到老君搭着长长的拂尘朝我走来。
炽风一听,刚才还着急的面色瞬间变得阴沉。
老君苍老的手搭在我的手腕上。只听天后威严的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急切:“瑞西身体可有何不适?”
老君面色不变,转身对天后作揖道:“娘娘身体阴虚,日后只需稍加调理便可……”
老君说完,炽风的面色平缓下来,而天后却沉了下来:“如此,风儿你便先送瑞西回去休息吧……”
炽风一听便将我拉起,老道又说:“但娘娘刚才病状却不是因为阴虚。”
“那是什么?”
“贫道察觉到娘娘的体内有两股气流,若无差错,娘娘应当是……有喜了。”
天后一听,竟然从金座上站了起来,急声问道:“可真?”
“还需要进一步确认。”老道的话响在大殿之中,而我的耳朵却突然一片鸣响,眼睛也随之一片亮白。
有喜?不!绝不可能!我与炽风那次后,虽每夜同枕共眠,却再未有过夫妻之实,错了,一定是错了!
就在我惊愕之实,天后竟然亲自走下神台,食指在我额心一点。我心跳的飞快,屏息静气的等待着天后的答复。只见天后严肃的脸在离开我额头后变得慈祥起来,瞬间,我的心轰然坍塌。
怎么会……我和炽风的那一次明明是在一年以前,要说受孕,也不会现在才。
转头,看向同我一样仍处于惊恐中的炽风。他面色僵硬的看着我,黑色的眼眸里满是暴风雨来临前的黑雾。
所有的声音我劝都听不到,来来回回的便是不断的疑问,否决,又疑问。
当天夜晚,送走天后后,炽风走到床前,一脸阴霾的看着我:“为什么不早说。”
我苦笑:“我若早知道,就不会出现现在的情况,你以为,我想要他?”
炽风不再答话,只是转身而走。
我从没想过会有他的孩子,以前那么多次,那么频繁,没见中过一次,没想到这不起眼的一次竟然偏偏中了。孩子……手不觉抚摸到小腹上,一个无论是我还是他都不想承认的孩子。我知道即使我日夜同他睡在一起,但炽风依旧是讨厌我的,我能够从他看我的眼神里看出来。而我,也从没想过,会和一个杀掉自己父亲的男人身下骨肉。
我怀孕的消息在三界颇为轰动,因为从古至今,还未有过两个天授圣子共同繁衍出来的孩子。天界…对此尤为在意,尽管我肚子里的孩子是否神胎还不能确定,但所有人几乎都相信我与炽风的孩子必是圣子。
为此天帝特意召见我,无外乎就是让我安心养胎,其他的什么自己年事已高,帝位必是传给炽风,而炽风的帝位,也必定是我肚子里的孩子等等都是浮云。帝位?我冷笑,没有人会主动让出权利,所有的一切不过是为了利。
一个圣子,能够给天界带来的不仅是荣耀,还有着三界无人匹敌的力量。然而,在光环的背后,又有几个圣子能全身而退的?莫说天界,三界之中,如今能够功成身退的圣子也不过二三,这种名号不要也罢。
冥司,忘川河渡头。
我伸出手从蔓珠手里接过药瓶,正当要抓住时,她的手突然一缩,狐疑的看着我的脸说道:“你确定?”
“确定。”我点头。
蔓珠道:“破天命,得天谴。”
“那也比担负起圣子的罪责要好的多。”我看向她:“我不愿我的孩子今后走我的路。”
蔓珠摇头苦笑:“若我当初有你这般透彻就好了。”
我看了她一眼,遂向忘川河对岸看去:“被剥离的记忆有可能恢复吗?”
身后久久的没有声音,就在我提起脚步打算离去时,蔓珠清澈的声音这才徐徐响起:“不能,但能够留下影像。”
“影像?”我不解的皱眉。
“被剥离走记忆的影像,知晓一切,但不能切身实际的感受到那影像内里的感情。”
我底下头,看着地面,小小的应了一声哦。
“风儿他……”蔓珠疑惑的看向我:“有留下影像?”
我摇头,若他真留下影像,至少也不会认为我对他所有的一切只是我精心安排的骗局。“他猜到我是谁了。”
蔓珠对此毫不意外:“这是早晚的事情,但是……他定是留下影像寄存在某个物体之上,只是失去记忆,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究竟寄存在哪里。”
我只默默的听着并未答话。蔓珠见我不说话,才又开口道:“他每次轮回时,都念着你。”
念着我?既然已经被剥离了记忆,又何来想念。我一声轻笑,却又听蔓珠说:“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