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节
作者:      更新:2021-02-16 23:22      字数:4874
  我再也不操。”
  既然苏氏这样说,小文也就把那钥匙拿了挂在腰上,对苏氏笑着道:“既然婆婆非要这样,那我也不推辞了,以后,我啊,就按了原来的例,一月交给婆婆二两银子盘缠,婆婆想吃什么,就去买。”
  苏氏带笑瞧着小文:“一月二两银子,哪要偌多?一个月四五百钱我也花不了呢。快些去罢,那边还等着呢。”
  小文应了一声就笑着道:“婆婆,话可不是这样说,不多花一点银子,你儿子他,怎么会去努力赚银子?”
  这下苏氏真的笑出声,小文也拿了银子,往包家来。
  包嫂和毛嫂正坐在堂屋内喝茶嗑瓜子,那小姑娘已经洗好澡,穿了件她表姐的旧衣,在那学着她表姐的样子垂手而立。
  瞧见小文进来,毛嫂已经笑着道:“怎么去了这么一会儿,我们还想着,是不是陈婶婶不想买丫头?”
  “和我婆婆说话呢,这丫头,原本就是我婆婆要买的。”小文说着把银子放下,包嫂已经拿过戥子,招手让那妇人上前,把银子秤给那妇人。
  那妇人拿了银子,又要磕头,包嫂让自家丫鬟带了她们下去,这才对小文道:“问过了,说是村里人,也没什么名字,就是大丫头二丫头这样混叫。”
  小文往那小姑娘面上瞧去,笑了笑就道:“那就叫个夏云罢。今儿的云彩还不错。”毛嫂探头往外瞧瞧,见果真天上的云瞧着很好,对小文笑着道:“果真陈嫂嫂是个斯文人,瞧见云不错就能起个名字。”
  “不但如此,还识文断字的,你说说,我们这些人,哪个能跟上?”包嫂也在那和毛嫂凑趣。
  小文抿唇一笑:“不过是略识的几个字,算个什么?”包嫂和毛嫂又笑着说了些闲话,小文也就带上夏云回家。
  夏云进了家门,小文让她给苏氏见过礼,夏云也就在下面垂手侍立。
  小文瞧了瞧夏云,笑着道:“原本后面有间屋子,是给你们住的,只是原先那个丫头,嫌那个婆子睡觉打鼾,真这样的话,只能在厨房打个铺,你是想在那屋子里睡呢,还是在厨房里打个铺?”
  夏云连连摇头,苏氏不由笑了:“这孩子,有什么好怕的,把话都说出来,怕个什么呢?”
  夏云这才道:“我,我的意思是,不怕那婶婶打鼾的。”小文和苏氏相视一笑,也就叫来那婆子,让她带上夏云去那屋子里面铺床,用的,就是原先立夏在这的铺盖。
  夏云进了那屋子,见了那铺盖,眼里露出羡慕神色。
  婆子往铺上放了草席,又把铺盖放上:“这以后你就睡这,梳头这些家伙,想来你也不会使我的,也就使原先那个的。”
  夏云摸了摸那铺盖:“这些都是给我的?”
  婆子把一个小减妆抱出来:“自然是给你的。”夏云眼眨一眨:“这么好的棉布。”
  婆子噗嗤一声笑出来:“拿着罢,这些都是你的,以后你可要记得,要好好地服侍太太奶奶,可别不安好心。”夏云抱着减妆连连点头:“不安什么好心?”
  婆子噗嗤一声笑出来,捏一下夏云的脸:“果然纯然还是个孩子呢,等以后长大了,就晓得了。赶紧收拾了,明儿只怕奶奶还会给你几身旧衣衫穿呢。”
  夏云又连连点头,把铺盖铺好,又打开减妆,拿出里面的梳子抿子篦子,还有一面磨的透亮的小镜子,爱惜不已。
  婆子冷眼瞧着,晓得这夏云,果然是那样庄户人家出来的,全没见过什么好东西的。这边收拾停当,也就该做晚饭。
  婆子在灶下烧火,夏云虽没做过服侍人的活,还是在那帮忙打下手。小文瞧着夏云的表现,在心内暗暗点头。潘大爷当人人都是没见识,分不清好坏的?
  陈宁回来之后,苏氏果然让儿子把那装银子的箱子搬到小文屋里,陈宁问过小文,晓得苏氏的意思,也没有反对。
  日子渐渐过去,夏云也会服侍人了,也会见人说话了。渐渐夏尽秋末,冬日又到,一进了冬,应酬就多起来。苏氏和小文也有些应酬。
  这日从楚家出来,苏氏紧一紧身上的斗篷,瞧着那在风中打着旋的黄叶,对小文道:“转眼就到冬天了,又该过年了。”
  小文抬头瞧瞧就笑了:“可不是,又该过年了。往年……”
  小文把话咽下去,苏氏已经晓得小文咽下去的是什么话,浅浅一笑,就听到有人迟疑地问:“这,可是大嫂子?”
  ☆、第59章 真相
  苏氏听着问的人有些耳熟,抬眼望去,见是一个三十多的中年男子。苏氏在那想到底是谁?那人已经又哎呀了声:“这不是婶子身边的小文丫头,怎么和大嫂子在一块?”
  方才那一声还让苏氏有些迟疑,这一声却让苏氏的心都提起来,能这样问的人,定是陈家的族人。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有陈家的族人来通州?这也罢了,来了通州不是该去先寻陈宁?苏氏和陈宁都商量好了,到时就往这边来个信,来人要请见陈宁的媳妇的话,就说去娘家了,一时也见不着。
  怎么大街上偏偏遇到了,还一口叫破小文的身份?苏氏还在那里斟酌,小文往那男子脸上瞧了瞧,认出他是陈鸣的爹,小文在陈大奶奶身边服侍时候,也见过他和他媳妇几回。此刻,既然已经认出,小文深吸一口气,就对陈五爷笑着道:“您从京里来,府上的人可好?”
  小文做了妇人打扮这是陈五爷一眼就能瞧出的,只是小文怎么和苏氏这么亲热,陈五爷就想不通了,此刻听到小文这样问候,陈五爷顺口也就道:“府里自然什么都好……”
  说完,陈五爷的眉又皱起,小文已经笑着道:“虽说是族人,总有个男女之别,五爷想来还有事,若有什么旁的,就去寻,寻……”
  “寻阿宁,五兄弟,我这做嫂子的,也要先回去。”苏氏也回过神来,对陈五爷笑着说。陈五爷啊了一声,苏氏对陈五爷匆匆一福,带了小文就离开。
  陈五爷瞧着她们离去,那眉皱的更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虽说男女有别,可也算一家子。见她们转过拐角,陈五爷自然不好追上,对身后的小厮道:“你可晓得四房的宁哥儿,铺子开在哪里?”
  小厮笑嘻嘻地道:“自然晓得,爷要去寻他?”陈五爷点头,小厮又道:“爷可是觉得,这小文丫头,和四奶奶出现在这,好像有些怪。”
  陈五爷又点头,小厮笑着道:“五爷只怕还不晓得,这小文丫头,也是嫁在通州,嫁的人,也姓陈!”陈五爷哦了一声:“难道你说,这小文丫头,嫁了宁哥儿?”
  “这我们可不敢胡猜,可是无缘无故的,也没有和四奶奶这样亲热的理,再说了,四奶奶就算真要小文丫头做了家人娘子,也不是这样对待。”小厮避重就轻的回答,让陈五爷又笑了,对小厮道:“既然如此,我们就去寻宁哥儿去。”
  楚家隔了陈家,还有两条街,苏氏带了小文脚步飞快地回到家中,苏氏坐进堂屋,夏云倒了茶来,苏氏握着茶,对小文忐忑不安地道:“小文,你说,他们会不会?”
  小文这回来路上倒什么都想好了,听到苏氏这样问就笑着道:“婆婆可是嫌弃媳妇了?”
  苏氏摇头:“胡扯,我怎么会嫌弃你呢?只是这件事,他们真要回去乱说,还……”小文拍拍苏氏的手:“婆婆,这件事,我也从头就想过了,他们难免会说几句闲话的,可是木已成舟,我又是个女人,女子从夫。”
  苏氏点头,但神色还是有些不安,小文深吸一口气,看向外面,也不晓得陈宁回来时候,是什么情形?
  陈宁铺子里又多添了一个伙计,陈五爷走进铺子里面时,陈宁正在和伙计们算账,瞧见陈五爷走进来,伙计还要迎上前。陈宁已经认出陈五爷,忙上前拱手:“五叔怎么来了?”
  陈五爷坐下,瞧着这铺子道:“你鸣弟,也定了亲了,我想着,这婚事要办的风光些,难免我要劳累些,多赚些银子才是。”
  陈宁把伙计倒来的茶献上,笑着道:“五叔一片疼儿子的心,足让侄儿羡慕。”陈五爷接了茶,环顾四周,瞧了瞧这铺子就笑了:“你这铺子也不错,宁侄儿,鸣儿要有你的一半能干,我也就放心了。”
  “鸣弟也是能干人。”陈宁顺着说下去,陈五爷喝了一口茶就道:“说来,你和鸣儿也交好,他成亲,你这个做哥哥的,可要赶回去?再说你娶了媳妇,族内也没一个人见过,这哪成个礼?”
  陈宁的心提了一下,这才对陈五爷道:“按说是该回去的,可是不瞒五叔说,这合家老小,都靠了我这铺子过日子,实在没空赶回去,只能奉上贺礼?”
  陈五爷瞧着陈宁,又呵呵一笑:“罢了,你也别和我打马虎眼,你的媳妇,到底是什么样人家?让你这抛家别业的,连族人都不管了?”
  陈宁听出这话里有些不好,急忙道:“五叔,不就是个一般人,哪有什么别的?”
  “方才我在外面街上,遇到嫂嫂了,还有原来你大婶婶身边的贴身丫鬟,叫什么小文的。那小文,做了妇人打扮,和嫂嫂十分亲热。宁哥儿,你也叫我一声叔,你到底做了什么事?”
  陈宁一张脸红起来,接着就笑了:“叔叔这样说,让侄儿没话可说,都是明媒正娶,周围人都晓得的。”
  这话虽含糊,也是承认了,陈五爷的眉头就皱起来:“宁哥儿,你大婶婶口口声声赞你,可你,竟然做了这等事,怎的嫂嫂也糊涂了,不拦着你?”
  “既非暗通款曲,又没庵堂私会,更没有桑间月下,敢问五叔,这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况且陈家出来的丫鬟,也多有和我们家事差不得,娶回去!”
  陈宁的话让陈五爷微微讶然,接着陈五爷就摇头:“你也晓得,那是别人家,不是陈家族内的人,你把陈家家生子,娶回去做大房,别人知道了,顶多只会说你不懂事,抬举丫头忒过,可是这妯娌们来往起来,到底要怎么办?况且这丫头,当初在大婶婶身边服侍时候,见了大婶婶,是要磕头的,现在,是大婶婶要和她分庭抗礼呢,还是要她去给大婶婶磕头,都是不妥。”
  “叔叔这话,我听起来有些不懂,有什么不妥的?陈家明媒正娶的媳妇,进了陈家,自然是和妯娌们照常往来?再说了,不说别的,老太太身边的老姨太太,生的儿子成器,前些年给老姨太太请了诰封,合族上下也去给她磕头道喜。老姨太太也是丫头出身。”
  陈宁的话让陈五爷一时说不出话,半日才道:“那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女子从夫,她嫁了我,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自然也就和族内的人一样往来。她又不是什么妾室,必要矮了一头。”陈宁的话让陈五爷手里的杯子掉在地上,接着陈五爷就摇头:“你啊,果然是不懂事,倒忘了,她哥哥,可还在陈家呢。”
  “就因如此,还请五叔去帮我说个情,让我舅兄出了陈家。”
  陈五爷的头摇的更厉害了:“你啊,果然是小孩子,想什么呢?要晓得……”
  “我当然晓得,我是宁远公府的族人,可是五叔,这个族人的身份,到底给了我些什么?”陈宁一字一句地对陈五爷说。陈五爷迟疑一下才道:“虽如此,你也不能丢了陈家的脸!”
  “若我今日衣食不周,过的还没有宁远公府有脸面的管事过的好,陈家是不是也有脸呢?”陈宁的话已经带上一点质问,陈五爷的眉皱紧:“你既这样说,我也就……”
  “五叔,晓得您是善心人,还请您多帮我去说个情!”说着陈宁又给陈五爷作揖,陈五爷叹气,陈宁瞧瞧天色:“五叔,都这会儿了,就和我回去用晚饭罢。五叔,我不瞒你,为了能明媒正娶,我也费了许多精神,难道要为了这一点点小事,就要我休妻不成?再者说了,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
  陈宁说着把陈五爷拉了起身,陈五爷摇头:“小事,你这孩子,怎么能把这当小事?”
  “这种事,在意了就是大事,不在意就是小事。五叔,我晓得的。”陈宁一字一句,让陈五爷说不出话来,只是摇头叹气。
  听到门响,忐忑不安的苏氏往门口瞧去,见到陈五爷跟着陈宁一起进来,苏氏的眉不由一皱,小文从厨房里出来,瞧见陈五爷,忙上前道:“五叔安,五叔还请往里面坐。夏云,拿了酒瓶,去打一瓶好酒,再去熟食店里,切上一包猪肘子猪肝,我再炸个花生,好下酒。”
  夏云答应着,拿了酒瓶就往外走,陈五爷瞧着这院子,对陈宁道:“你这小日子,过的可比在京城时候好多了。”
  陈宁请陈五爷坐进屋里,笑着道:“多亏众人帮衬。”说着陈宁倒上茶,苏氏已经站起身:“叔叔请坐,方才在街上,实在有些不大好招呼。”
  陈五爷又是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