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节
作者:
老山文学 更新:2021-02-18 22:40 字数:5137
自从我告诉过他James和Lily 学生时代的一些情况后,他明显对我产生了一种亲近感。如果他知道我很多时候想避开他,他会怎么想?
是的,人人都说我随和亲切,但是我与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即便是我当年与James、Sirius和Peter 在一起的时候。
James和Sirius那样的亲密无间不可能在我身上发生,所以凤凰社的同伴们怀疑过我,而从来没有人怀疑过James和 Sirius,直到那件事发生。但我并不抱怨,因为公平地说,我也怀疑过别人。分院帽是对的,我是格兰芬多中的斯莱特林。
晚上在Snape的地窖里,我想起圣诞假期的事来。我想问问Snape有什么安排,正在这时,他的壁炉发出动静,有人通过飞路网跟他联系。
这是我第一次在Snape的地窖里遇到这种情况,不免有点吃惊。Snape对我做了一个手势,让我不要出声,也不要动。
壁炉里响起一个女子的柔和声音:“Severus,你在吗?”
“我在。Narcissa ,你好吗?Lucius呢?”
我大吃一惊。只有一个Narcissa。当年我们进入Hogwarts念书时,Narcissa Black已经是学校里出名的美人了,没有人不知道她。这个看上去总是冷冰冰的金发女子,现在已经是Malfoy夫人的Narcissa,她的声音竟然出现在了Snape的地窖里 ,并且称呼他为“Severus”。
而这个总是叫我Lupin的“Severus”,居然称呼她为Narcissa, 而不是Malfoy夫人!
“我很好,Lucius也很好。谢谢。你好吗?”
“我很好。 谢谢”
“Lucius 想问问你圣诞假期有什么安排。如果你愿意来Malfoy庄园跟我们一起过圣诞节,我们会非常高兴的。”
“谢谢你,Narcissa,但我去不了。 ”
“Lucius会很遗憾的,该不会是 Draco 在学校不守规矩让你生气了吧?”
“Draco他很好,没有必要担心这个。 ”
“想想那一年我们在 Malfoy 庄园过圣诞时多开心啊,有Bella,你,还有……”
Narcissa突然停住了,Snape 也没有接话。他们就那么沉默了好几秒钟,然后Narcissa说:“离圣诞节还有好几天,Severus,如果改变主意就告诉我们。”
“好的。”
“那么,Severus;再见。”
“再见,Narcissa。”
在他们的飞路通话中,以及结束之后的好一会儿,我都保持了沉默。
我在痛恨我的愚蠢。我怎么胆敢以为这个斯莱特林没有其他朋友,怎么胆敢以为他只拥有Dumbledore的信任和我的友谊?
当年的James和Sirius,现在的Harry和他的朋友们,都坚定地认为Snape没有朋友,觉得他这样的人不可能交得上什么朋友。但这不过是自欺欺人,他们忍受不了Snape的刻薄和恶意,于是以这样的方式在心理上找回一些优势。
而我也在自欺欺人。我明明知道Snape曾与人相爱,甚至在身体上留下了标记,但我一直都没有真正接受这一点,我愚蠢地幻想着,我的友谊或其他什么感情对他来说是弥足珍贵的。
可能对他只是一个游戏。
我晃了晃脑袋,把这些不健康的情绪抛开。在麻瓜世界做客户服务是很好的经历,你随时要意识到你的情绪,并作出最符合形势的判断。幸好Snape并没有注意到我短暂的反常,他似乎陷入了某种沉思。
“Severus……”我叫他,“我也在好奇,你圣诞节有什么安排没有?”
他抬头看我:“没有。”
“那你为什么拒绝Malfoy 夫人的邀请呢?”
“这么说来,”他慢条斯理地说,“你希望我去?”
我的心情马上明亮起来了。可能他不去Malfoy庄园是想跟我在一起。明明知道这样想可能又是自欺欺人,但狼人有时候比较盲目乐观。
“圣诞假期去我那里怎么样?就我们俩。”
“你那里?你的麻瓜住处?”
“不,是Lupin家族的老宅子。我小时候住的地方,后来一直没有人住,房子很破败了,但有两个房间还不错。你想去看看吗? 如果实在不能住,我们再换到其他地方去。”
我快乐地说着,就差没有说“我想带你看看我小时候住过的地方”了。
Snape 点了点头。
一个预言
我和Snape幻影移形来到Lupin家的老宅附近。按计划,我们会在这里度过我们的圣诞假期。之前我曾问过 Snape 是否对圣诞树和圣诞礼物感兴趣,结果他又开始假笑。
“Lupin, 我不喜欢把老鼠脾脏装进小盒子里包起来,但是如果你坚持要有圣诞礼物,我可以尽力而为。”
于是我们就只带上了足够的食物,以及不仅仅是足够的床单、浴巾。希望我们返回的Hogwarts的时候,不至于给学校的小精灵们增加太多的洗涤负担。
我家的老宅已经很多年没有人住过了。我每年会回来一两次,主要目的是检查房子是不是已经坍塌。有时我也在这里停留几天,但不是住在老宅的卧室里,而是住在我的秘密小屋里。
Snape 看到年久失修的房子,微微皱起眉头。现在到处都覆盖着白雪,方圆几十里内只有这一处房屋,视线所及之处几乎都是白茫茫的,湖面也已经结冰。他想象不出这里夏天有多美。 翠绿的草坪上点缀着各色野花,湖面波光闪烁,平静之下深藏秘密。
也许他已经开始想念他的地窖了,但我也有地窖。
我领着Snape来到湖边,抽出魔杖,念了一个咒语。一间棕色的小木屋出现在我们面前。
“所以,这是另一个尖叫棚屋?”Snape 问。
“比尖叫棚屋好一百倍。”我说。
我们进入小木屋,沿着石梯而下,进入了地窖。
我父亲在我染上狼化症后修了这个地方。我在进入Hogwarts念书之前,以及放假在家的时候,每到满月就住在这里。但在三年级之后,我就不仅在满月才住进来了,有些时候我喜欢呆在我的“秘密小屋”里,没有人打扰。后来我亲自扩建这个地窖,现在它有一个卧室,带一个浴室,还有一个简易的厨房。卧室里有几样简单的家具,一张舒适的大床是我前年买的。
我以前从来没有带人来过这里,包括James、Sirius 和 Peter 。
“如果不是冬天,这里会更好一些。”我告诉Snape,“我们现在是在湖底,我父亲修建这个石屋的时候用过一些小魔法。”说着我掏出魔杖,念了一个咒语,地窖的石墙和天花板顿时变得透明了。“现在湖面结冰了,光线很难透下来。到了夏天,我们可以躺在床上看到各种各样的鱼和水鸟。 但从外面不能看到里面。”
Snape 似乎对湖底石屋很满意,证据就是他没有发表任何评论。
我们饮酒、聊天、烹饪、吃饭、做 爱、睡觉。不需要早起上课,没有论文要批改,没有学生和同事在旁边,甚至不需要熬魔药和阅读教学资料,有时这让Snape 感觉有点无聊,不过在他闲散下来的同时,他也变得柔软多了。在Hogwarts的地窖时,他更喜欢由他来控制我们的节奏。但是在我们住进湖底小屋的第三天,他第一次主动询问我是否想在上面。
有一次施完清洁咒后,我拉好羽毛被,从后面搂着他的身体:“我没说错吧,这里比尖叫棚屋好一百倍。”
他的身体突然轻微地僵了一下。我怀疑我也紧接着僵直了一瞬间:这么多年过去了,甚至在我们已经提到过尖叫棚屋多次以后,那件事仍然让他不安吗?
“Severus; look at me。”我轻轻用力,想让他转过身来看着我。
“这不关你的事,Lupin,”他并没有转过身来,但他的声音变得疏远,“只是……”
“只是什么?”我温和地追问。我希望这一次能真正解决这个问题。
“我母亲……曾在我很小的时候请人给我占卜……占卜师预言说,我将会死在一个‘咆哮棚屋’里。我猜那是指尖叫棚屋。”
“看来预言的确不值得相信。”我的声音仍然轻松,但我搂着他的那只手却不自觉地开始收紧。当初我没有吃掉Snape,因此可以算做狼人成功地击败了一个蹩脚的占卜师。
“我也是这么想的。我从来都没有相信过任何预言,直到Potter 真的打败了伏地魔。”
“Severus……” 快说点什么,转移话题,或者安慰他,狼人,你是客服专家! 但Snape 可能死去这个概念扰乱了我的思维,虽然这个概念并不稀奇,所有的人都会死。而且Snape也并没有死。
Snape 转过身来看着我。为了避开他的摄神取念,我开始吻他的眼睛。
爱的牢笼
有一次我吻上他左手臂上的那个标记,他瑟缩了一下,但我正紧紧握着抓着他的手腕。
“没关系,Severus……” 我轻轻地说,继续用鼻尖和嘴唇在那个标记上探索。他不再试图抽回他的手,但我感觉他的身体僵硬起来,身体的所有部分。
我抬起头看他。他的脸上毫无表情,那缟玛瑙一般的眼睛变得深不见底。如果我的嗅觉正确,他正感到迷惑、恐惧,以及一丝兴奋。
“这说明我是一个古怪的狼人吗?”我微笑着问。
“不, 你的古怪甚至都不需要说明。”Snape 的表情变成了轻蔑。
我忍住了搂着他的冲动,如果他发现只要他露出这种表情,我就想搂着他吻他,也许会给他带来深深的挫败感。如果我发现我本想用来表示友善的微笑吓得人们惊恐逃散,我也会感到沮丧。
我握着他的手臂,拇指轻抚着那个标记:“知道吗, Severus, 看到你的这个标记时我一点儿也不吃惊,你们学院的那一批人很多都加入了食死徒,不是吗?你只不过是跟着你的朋友一起。”当初我又为什么加入凤凰社?是因为我信仰,还是因为我没有信仰?是由于朋友们都参加了吗?
“我那个时候狂热地迷信血统……”他的声音低沉。
“因为你的麻瓜父亲吗?”
“大部分是。”
“所以后来你不再迷信血统,就退出了?”
“后来我经历了更多的事情,想法不一样了。”
“你是说,你不再恨你父亲了吗?”
“不,我只是可怜他。”
我觉得奇怪。在我们交往之初,Snape曾谈到过他的父母。我知道老 Snape 醉酒后会变得十分粗暴,虽然在清醒的时候他是个迷人的男人,可惜他喝醉的时候更多一些。Severus 幼年时吃过不少苦头。进入 Hogwarts 念书后,他渐渐把这归罪于他父亲的麻瓜身份,因而崇尚血统,并加入了食死徒组织,这是可以理解的。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会说“可怜他”。
“Severus; 你想谈谈吗?”如果你不想,我可以直接摄神取念。
“我父亲可能也曾经真心爱过我母亲,但在发现她是个女巫后,恐惧就取代了爱。 他想从这种婚姻关系中逃离,但是不行。我母亲擅长魔法……”
我点点头,鼓励他讲下去。我能猜到,一个巫师,或者女巫,如果不想自己的爱人离开,会有很多种方法,有些甚至十分残酷。如果对方也会魔法,还有可能公平地解决这个问题。而麻瓜全无阻挡之力,只能乖乖就范。
“她并不用强硬的方法对待他,她用温和的办法。在任何人眼中看来,她都十分爱他。她为他做任何事,顺从地忍受他的酗酒和责难。但只要细想想就知道——我也是后来才明白——其实是她在占上风。他完全没有离开她的自由,而她可以想离开他就离开他,想拥有他就拥有他。只不过她恰好选择了拥有他而已。。。。。。我父亲完全困在了婚姻里,事实上他是一个获得优待的囚徒。酗酒和责难可能只是他逃避现实的一种方法,或者是一种扭曲的反抗。我怀疑,如果他能得到自由,他的人生不会这样可悲。 我相信我母亲到死都深爱着他,但她的爱成了他的牢笼。他对她的任何虐待都不能让她放弃他,他变得绝望,然后他以为……”
“然后他以为虐待你可能比虐待她更有用……”我干巴巴地说。这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