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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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零度 更新:2021-02-18 22:38 字数:4824
蜻蜓点水般的,浅浅触及的一吻。
少年勾起略显凄凉的笑,起身,跃出窗外。
悄然立在树梢,满脸的矛盾与不舍。
“看来她对你很重要啊,紫忆。”
微凉的风撩过耳畔,紫忆回过头,注视着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身旁的人。
如血的狭长双眸,包裹在晚风中的银发在月下流溢着撩人心魂的光华。
他,天生的王者。
“夏佐殿下……”
“这样做……亚撒亲王会怎么想呢?”夏佐冷笑着望向紫忆,“曾经为了这位公主而将灵魂出卖的你,现在……再次爱上了撒旦的祭品吗?”
“……不知道。”幽邃的黑瞳溢出飘朦的痛楚,“但我无法忍心让她受到伤害。”
“哪怕代价是以你灵魂的消亡?”夏佐似有些嘲讽的勾起唇角,定定的注视着他。
紫忆愣了愣,“啊,或许吧……”
“真是愚蠢。”
“但那又怎样呢?这只不过是我无法逃避的宿命罢了……”
幽幽的怅然在空气中缓然弥散,淡到无法琢磨的痛苦,却真实的在心里泛起层层不安的涟漪。
“宿命……么?”
背负着罪孽的公主,倘若最终仍是无法挣脱束缚的枷锁,那么,命运就只剩下一条路……
死亡。
无法选择的宿命,是她的悲哀。
扬起眼角,如血的红眸浮泛出暗幽的清光,一袭纯粹的黑色,溶解,化开,消逝,融入身后的墨黑色天幕。
只留下氤氲的王者气息。
那么……紫忆,你会在这道选择题上,填上怎样的答案呢?
意外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偶保证偶不弃坑……
……
但素!亲们能不能8要潜水和霸王了啊~?泪目……某橘子已经在风中凌乱了……………………
被血色染上一层鬼魅色彩的月光透过腐朽的窗棂落下暗灰色的光晕,初夏的空气里很不适宜的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月华晕着冷灰的色调,用不清楚的线条描画着门框边少女的身影。
垂落长发的颜色,如同流淌在地板上还温热的暗红色粘稠液体。
“真是……”她轻蔑的颦眉,“罪孽呢。”
被逼到墙角的男人惊恐的瞪着立在自己眼前俯视着自己的少女,血迹凝固在肥胖的脸上。
“你不过是一只狗罢了,阿尔夫列。”少女冷傲的挑眉。
“……你……你……到底是?”可怜的男人往里缩了缩脚。
“我是谁吗?”少女眯起眼,“你想知道?”
“……”阿尔夫列看着少女寒冰一样的眼眸,颤抖着。
少女抬起手臂,映着月光,白皙的手背上赫然是一个黑色的蔷薇印记。
她冷冷的笑,“落蝶,沉沦于黑蔷薇的束缚——这便是重生的我,从地狱爬出来的怨魂。”
“你……”阿尔夫列立刻满脸的恐惧,“难不成……你……”
“终于想到了吗?可惜……这已经没用了。”
绿色的眼眸闪过一丝锐利的寒光,“恶心的人类……”
一道浅蓝色的光一闪而过,男人恐怖的表情滞留在宽胖的脸上,还未来得及反应,黑色的头颅便顺从的脱离了主人的身体,咕噜咕噜的滚落在少女脚边。
“嘁……”少女看着那双死鱼一般灰白色的眼,厌恶的撇嘴。
从窗外窥视的圆月投下昏黄的光,凝望着地上一滩暗黑红色的血迹。
像是未完结的罪孽,正期待着重生之日。
“看来,还有一个漏网之鱼啊……”
黑暗中,红发的少女邪魅的笑了,缓缓转身,那抹黑色融入了身后的黑暗之中。
肮脏的虫子,可不能被遗留下呢……
黯淡的光线透过腐朽的木窗悄然洒下,映着一片凝固的暗红。
熟悉的木屋,熟悉的摆设。
只是……染上了猩红的色彩。
妈妈瞪着浑浊的灰色眼瞳,似笑非笑的微勾起唇角,直愣愣的看着自己,旁边的木椅上坐着身染血色的爸爸,脸隐在光线下,模糊一片,留海下那双被遮住的黑色瞳孔却像是在嘲笑自己。
场景逐渐模糊起来,大块大块的黑色铺天盖地的宣泄下来,遮住了诡魅的冷橘色。
黑色的蔷薇肆无忌惮的在周身盛放,带刺的藤蔓紧紧的勒住双脚,顺着身体攀沿而上。
辛西娅惊恐的瞪大了眼,身体却僵住了无法动弹。
黑蔷薇丛中隐着一个陌生修长的身影,依旧是一袭黑袍,依旧是那头飘逸的银发。
依旧……看不清他的脸。
“以吾主名义给予召唤,苏醒吧,我的殿下……”
柔和带着独特磁性的声线魅惑人心,却意外的如同白雪皑皑的荒原,透着冷冽的王者气息。
缠绕着自己的藤蔓逐渐松开,黑蔷薇花瓣铺盖成厚厚的一层。
逃避着,脚下是一片无边际的黑色,一直延伸,不见尽头。
………………
“啊!”辛西娅自梦中惊醒,冷汗涔涔,慌乱的心跳在沉闷的夜晚清晰可闻。
辛西娅缓缓的坐起身,瞥了一眼窗外的夜空。
深沉诡谲的黑色,如同梦里的黑蔷薇。
快天亮了么……
黎明前的黑暗,是整个夜晚中最深沉的黑色。
猛然意识到什么,辛西娅惊惶的环视着这间已经很熟悉的房间,有些迷惘。
这里是……自己的房间?
自己……怎么会在这里?那个男人呢?是谁救了自己?
混杂的记忆纠结缠绕着,找不出头绪。
稳了稳情绪,辛西娅幽幽一叹,将头靠在雕花的床栏上,陷入了沉思。
“以吾主名义给予召唤,苏醒吧,我的殿下……”
耳边似乎还萦绕着那带着冷意的话语,陌生而温婉。
却……有一丝的莫名的似曾相识的感觉。
辛西娅微微颦眉,困扰的轻声敲击着床栏上精雕细琢的纹路。
在蔷薇丛中的那个神秘的人,一袭黑袍下模糊的面容……
到底是谁呢……为什么会觉得心底有什么在悄然涌动?
以及,他口中的殿下又是谁?
痛苦的深渊中似乎有一个温暖的怀抱将自己圈住,陌生却出乎意料的感到安全……是他吗?亦或者……最初将自己救出地牢的也是他?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混在一起的记忆碎片依旧散乱着无法拼成完整的拼图,无法找到故事的开端,也无法想象它的结局,莫名其妙的过程让人心里不禁有些不清不楚的惶惑和惊恐。
惊恐?辛西娅为自己想到的这个词一怔。
自己为什么要惊恐呢?真是好笑……
辛西娅自嘲的摇摇头,自己被那恶心的男人吓得有些犯糊涂了吗?
抬眼望向窗外,墨黑的夜空上悬着一轮圆月,清冷的月光透过落地窗缓缓的流泻到象牙白的地面,异样的华美而空旷。
像是难以掩盖的孤独灵魂般落寂的色彩。
是谁说,时光是世界上最残忍的物质,又是谁说,它能带来的只有哀伤与无奈?
辛西娅凭窗静默着,看着窗外渺远的深蓝色逐渐被阳光洗淡,然后刷上一层柔软的浅粉色。
不禁轻笑,时间带来的,或许不仅仅只是消极的心情……
阳光洒落了一地透明的温度,辛西娅站立在落地镜前,有条不紊的梳理好,未等梅琳的到来便已经将自己打理好了。
“小姐……啊!”随着熟悉的敲门声,出现在梅琳的有些吃惊的扶着眼睛,“小姐你已经起床了?”
辛西娅笑了一笑,“很奇怪?”
“昨晚的宴会不是很晚才结束吗?”梅琳有些难以置信看着眼前笑颜粲然的少女,“没想到小姐还会起得那么早!”
“只是睡不着罢了。”辛西娅很自然的扯了个谎,没有在意梅琳一脸花痴的表情,绕过她走出了房间。
“早安,小姐。”
“嗯。”辛西娅抬眼望了望笑得一脸云淡风轻的优雅执事,很随意的应了一声,接过报纸,便坐下随意的翻阅起来。
目光被头版新闻的题目所吸引,辛西娅看去,一时呆愣住了。
惊悚:刺蘼社被血洗
英国最大慈善集团刺蘼社大批成员于昨晚被发现被杀,犯罪作案手法残忍血腥。根据现场推测,团员在死亡之前在做着各自的事情,并未有任何的异常。各受害团员应是在不知晓的情况下被犯罪者残忍杀害,其手法准确迅速。而刺蘼社社长埃布尔·阿尔夫列伯爵于今早被发现死在刺蘼社的高层会议室,头已被利器切断。而据说是他合伙人的斯特兰安·科斯蒂拉姆伯爵也在昨晚下半夜于刺蘼社被发现,尸身已被硬生生的剥去皮肤,心脏破碎,死状极其令人恐惧。据目前数据显示,刺蘼社团员人数为2509人,被杀人数为897人,死者都曾经参与非法交易,而幸存者对此没有任何记忆。凶手杀人时间应是在维多利亚女王所举办的宫廷舞会结束之后。目前,并未找到目击证人,警方正在极力侦破此案中……
辛西娅倒吸了一口冷气,目光紧紧掐在这段文字上。
刺蘼社……被血洗了?!
斯特兰安·科斯蒂拉姆伯爵也在昨晚下半夜于刺蘼社被发现,尸身已被硬生生的剥去皮肤,心脏破碎,死状极其令人恐惧……那男人,就死在昨晚的那个地方……
这到底怎么回事?!
辛西娅紧锁着眉,怎么也捋不清这愈发混乱的大脑。
“小姐,您的红茶。”
心里一惊,辛西娅有些慌乱的抬起头,恶魔暗红色的眼眸正微笑的看着她,“怎么了,小姐?”
“塞巴斯蒂安……刺蘼社被血洗了?”
“是的,小姐。”塞巴斯蒂安答道,“小姐有什么疑问么?”
“没什么,只是有些突然罢了。”辛西娅心里泛上一种无法说清的感觉,真实的存在却无法描绘。
垂手放下报纸,辛西娅接过塞巴斯蒂安剃过的红茶,啜了一口,缓了缓莫名烦躁的情绪。
“那些家伙……死了?”
扶着楼梯扶手走下的夏尔瞥了一眼报纸上的头版大标题,有些轻蔑的撇了撇嘴。
“这样你的夜访就算是没有意义的了,塞巴斯蒂安。”
塞巴斯蒂安谦和的一笑,“或许是的,少爷。”
“哼。”墨发的少年冷哼了一声,无视恶魔几乎是公式一样的笑容。
夏尔单手支着脑袋,有些不解的扫视着黑白的报纸,“他们的死也真是有些离奇……”
“杀害这些人的……”辛西娅淡淡的开口,“或许不是人类。”
“不是人类?”夏尔微微颦起眉,难道说又是天使死神或者别的什么的?
塞巴斯蒂安玩味的勾起一个优雅的微笑,“这是有可能的呢,小姐。”
辛西娅没有回答,她的眼前浮现那个身影——那个陌生的银发少年。
是他杀的吗?那他这么做的目的呢?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到底又是什么……
“小姐,科斯蒂拉姆伯爵或许是那个少年杀的哦。”
辛西娅怔怔的望着塞巴斯蒂安,有些无法理解的疑惑。
少年?他知道那个陌生的少年?
看着少女复杂的神情,塞巴斯蒂安嘴角微微上翘,明显的戏谑表情,“小姐,现在我只能说,那个少年并非表面那么简单。”
“……”辛西娅在大脑里过滤着塞巴斯蒂安说的话,并非那么简单?这是什么意思?
或者那个少年……
“碰!”一声清脆的撞击声,打断了辛西娅的猜想。
安呆呆的看着摔碎在脚边的瓷器,满脸的惊恐与不安。
“安?”辛西娅有些不太满意的皱皱眉,这家伙怎么回事?从昨晚回来之后就有些魂不守舍的,而现在又和梅琳一样摔碎盘子,行为太反常了。
“啊?不不不!没事,我很好小姐,真的!”她手忙脚乱的捡起脚下的碎瓷片,丝毫没注意到自己的手已经被尖锐锋利的碎片割伤,鲜血一下子溢了出来。
辛西娅放下手中的茶杯,微微的愠怒道,“安,你的手受伤了!你今天到底怎么回事?!”
“不,没什么,不……我,我只是有些不适而已,没有大碍!”她匆匆的将散碎的瓷片一股脑揣进手里,然后起身跌跌撞撞的跑出门外。
辛西娅和夏尔看着那个仓皇离开的身影,不解的对视了一眼。
塞巴斯蒂安掏出怀表看了看,意味深长的笑了。
安·埃默里,你剩下的时间……在六个小时之下。
伪装
作者有话要说:希望各位童鞋能留下珍贵的爪印或脚印……某只杯具了…………
已是正午。
几丝浮云掠过渺远的蓝色天幕,悠悠的随着风飘走。
这里是伦敦的贫民区,阳光无法透过低沉的黑色照射到这里,一条条阴冷幽长的小巷交错蜿蜒,偶尔看到小巷尽头走过几个黑黝黝的身影,像是那些刺蘼社团员的亡魂,在幽幽的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