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娘！”楚儿看到果果躺在床上，委屈的叫了一声就奔了过去。
  果果并没有抬眼看楚儿，倒是微微皱着眉头闭了眼睛。
  楚儿一愣，看来皇娘是在生自己的气。
  “楚儿，你越来越不像话了。”果果语气很冷的训了楚儿一句。
  楚儿一脸愧疚表情的看着果果答道：“皇娘……楚儿想你，知道你受伤，好担心……”
  果果睁开眼，平静的转头看着楚儿，别有意味的问：“只是担心我么？”
  楚儿看皇娘问自己的时候，是看着白莫夜的，莫非自己的心思被皇娘知道了？
  红了一张脸，楚儿迅速低了头小声的吭了一句：“我……”
  果果很冷的一笑，看向白莫夜问：“白暖阁，如果我没记错，曾经我告诉过你，要对楚儿如何？”
  白莫夜微微低下头答道：“皇上叮嘱过莫夜，要远离公主。”
  楚儿听到白莫夜的话，不解的抬头高声问了一句：“为什么！”
  果果没有理会楚儿的情绪，继续看着白莫夜问：“那你是怎么做的？”
  白莫夜低着头，没有答话。
  楚儿后退了一步，表情有些怒意的看着果果问：“皇娘！你为什么要那么说？”
  果果也被楚儿的样子激怒了，瞪着楚儿气愤的指着白莫夜问：“为什么？楚儿，你心里是怎么看他的？”
  一提到白莫夜，楚儿又立马没了底气，看了白莫夜一眼，楚儿小声的说：“他……”
  自己是怎么看他的，如果告诉皇娘，自己喜欢他，那……
  肯定会引起大乱。
  武连歌看楚儿被果果逼的几乎说不出来话，安慰果果说：“果儿，楚儿还小，你不要……”
  果果看向武连歌，微皱着眉，表情颇为失望的说：“连歌，你不用为她开脱，有这一次，就还会有下一次，如果有一天我把白莫夜贬出宫了，楚儿就敢跟着他私奔。”
  ……
  三人都不可置信的看着果果，心中所想各自不同。
  果果叹了口气，郑重的看着楚儿说：“楚儿，今日我就告诉你，你若是真的从心里喜欢白莫夜，那你就是大逆不道。”
  楚儿惊讶的看着皇娘，不明白她话中的意思。
  白莫夜和武连歌也因为果果的话有些惊，一时也不知道怎么接话。
  莫非，果儿是要告诉楚儿……
  真相。
  果果一脸沉着的表情，看着楚儿说：“楚儿，我问你，你必须说实话。”
  楚儿见皇娘的表情很是凝重，也不敢违抗，只能点了点头。
  “你是不是见过一个和白莫夜长的很像的男子。”
  三人又一次震惊。
  果果微垂着眼，耐心的等待着楚儿的回答。
  “我……”
  “你上次拿来的粥，是不是他做的。”
  楚儿这次彻底傻了，皇娘怎么什么都知道？
  果果抬眼看着楚儿，眼神中满是凄楚的问：“你手上的镯子是不是他给你的。”
  楚儿做贼心虚的将手背在了身后，低着头后退了几步，一阵委屈，哭了起来。
  白莫夜想上前去劝，却被武连歌暗中拉住，对着自己摇了摇头。
  果果平静的看着楚儿，纵使真相再残忍，也比楚儿这样一再的错下去好。
  “楚儿，我一直都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你必须控制自己的感情，你还小……”
  “妈妈！你别说了，我不要听！”不知道怎么了，楚儿情绪突然失控了。
  其实楚儿心里知道皇娘要说的是什么，但是一想到她会阻止自己喜欢白莫夜，心里就说不出来的难受。
  自己确实还是个小孩子，可也就快要十岁了，知道怎么喜欢人了。
  不管妈妈所说的真相是什么，只要是触及了自己对白莫夜的感情，自己就莫名的难过，不由自主的会抵抗。
  果果看着楚儿坚持的样子，心口又是一阵闷痛。
  “逆子……”果果呼吸都伴着痛，痛的几乎说不出话来。
  武连歌见果果的样子，实在不忍心她这样折磨自己，对着白莫夜说：“带楚儿去休息吧，现在不适合说这些。”
  白莫夜表情更是难过的看着果果，面对楚儿，面对果儿，面对大哥，自己现在所处的境地越来越尴尬……
  楚儿哭的有些喘，抬头看了看白莫夜，转头就委屈的跑了。
  白莫夜叹了口气，对着果果行了礼，也追了出去。
  此时果果终于是忍不住，吐了一口血。
  卷五　倾尽天下　若残红颜（决战卷）　第017章　残忍真相
  “果儿！”武连歌冲到果果身边，将她抱在怀里，心痛难忍的浑身都在颤抖。
  是自己害她这样的……都是自己的错。
  果果咳了几声，抓住了武连歌的手，哽咽的说：“连歌，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办……”
  作为母亲，看着自己的女儿爱上了她的亲叔叔……
  这该是怎样的痛……
  一直都以为楚儿还小，她的感情并不会那么坚固，可是她一次又一次的拿自己当幌子跑来见白莫夜，甚至都敢私闯军营，以后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离谱的事情……
  如今即便告诉她真相，她能接受的了么……
  “果儿，没事的……你放心，我去和楚儿说，我会用正确的方式给她解释清楚，你不要太忧思了，身体重要……”武连歌的语气也越来越不平静，看到果儿身体差成这个样子，自己心都要碎了。
  “没用的，已经没用了，楚儿的性子你还不知道么，从小就是个固执的孩子，现在告不告诉她都是伤害她……”果果不停的摇着头，说话的时候眼泪止不住的流。
  武连歌心疼的将她抱在怀里，刚想要说话，就听外面通报，白莫夜又回来了。
  “皇上。”白莫夜平静的走到果果面前，像是鼓了很大的勇气，看着果果说：“对于楚儿，我有办法。”
  果果眼睛哭的很红，看着白莫夜还不停的哽咽着。
  “告诉楚儿，我是她父亲。”
  果果和武连歌都因为白莫夜的话愣住了。
  屋内一时间变的很静，静的三人都能听到彼此呼吸的声音。
  果果猛然间的咳嗽打破了这种平静，武连歌抬手护着果果的心脉，可她还是又吐了口血出来。
  白莫夜被鲜血激的后退了一步，满眼的不舍，却又更多的溢着无可奈何。
  果果猛的吸了一口气，止住了咳嗽，靠在武连歌身上，看着白莫夜只是流眼泪。
  “不行。”果果停了一会，只说出了这样一句话，边说边流眼泪，还不停的摇着头。
  白莫夜眼神一暗，明显被果果的话刺痛了。
  是因为自己不够资格么……
  果果顿了一下，带着哭腔说：“莫夜，我说过，你的暖阁只是个虚名，早晚有一天我要还给你自由的，如果你告诉楚儿，你是她父亲，那你这一辈子，就都毁了。”
  “莫夜不在乎。”白莫夜垂着眼，声音很是平淡。
  其实若是真能这样，才是莫夜的幸福。
  果果摇了摇头，又咳了起来说：“不……不可以……”
  “我……”白莫夜还想说什么，武连歌实在不忍心果果再这样被气的咳嗽，对着白莫夜说：“暖阁，这件事还需从长计议，让果儿休息吧，楚儿那边并非一句两句话，用这样虚假的事实就能摆平的了的，兴许处理不好会事与愿违。”
  白莫夜的神经也被果果一声声的咳嗽牵扯的痛苦，只得取了武连歌的意见，沉默的退了出去。
  莫夜再次走后，武连歌将果果轻轻放平，让她躺下来休息，看到她的伤口又溢出了血，便取了药箱准备为她换药。
  果果抬手按住了武连歌的手，有些担忧的看着他。
  武连歌淡然一笑，将果果的手放好，平静的说：“连歌不会看到什么的。”
  果果尴尬的小声说：“还是让医女来换吧。”
  武连歌依旧笑着问：“果儿是要和我划清界限么。”
  “不……”
  “放心吧。”
  果果皱着眉偏过头，武连歌的动作很轻，更是小心翼翼，甚至连他的指尖都没有触碰到自己的皮肤。
  换好药之后，武连歌给果果盖好被子，坐在床边很久都没有说话。
  果果沉重的叹了口气，抬手轻轻扶在自己心口的伤口上，换了药之后不是很痛了，“连歌，我真的不想当皇上了，好累，真的好累。”
  武连歌只是微微侧头看着果果问：“果儿想如何。”
  果果垂下眼，虽然声音很轻，但却完全发自内心的说：“这次我好了，回长安，我想把皇位让出去。”
  武连歌也并不因为果果的话惊讶，只是问道：“让给谁？”
  “白莫夜。”
  武连歌见果果似乎已经都有了决定，也便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看着果果说：“果儿信我么？”
  果果不解的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何要这么问。
  武连歌抬手轻轻拨了拨果果鬓角的碎发说：“果儿，连歌只想告诉你，我现在无比想帮你结束这一切痛苦。”
  果果轻轻摇摇头问：“我不明白……”
  武连歌一笑，手指很是温暖的贴着果果的脸颊说道：“果儿，从一开始到现在，我都不愿意做伤害你的事情，刺伤你是我这一辈子做的最错的事，我那时候……真的是被怒火占据了思想。”
  提到刺伤果果的事，武连歌眼中就满是愧疚，看那样子恨不得扎自己一刀一般。
  果果摇了摇头唤了句：“连歌……”
  武连歌看向果果一笑说：“但是连歌对你发誓，以后绝对不会再做让你伤心的事了，不会再伤害会让你难过的人。”
  包括伤害白绍楚。
  果果听出来武连歌所指，神色一滞，便迅速隐藏了那感情，感动的点了点头，应了一句：“恩……”
  武连歌依然笑着说：“果儿如果信我，等我们回了长安，我就帮你离开凤栖宫，而且不会让天下混乱，那时候，连歌带着你一起去游山玩水，看你治理下国富民强的大唐江山，去你喜欢的地方，吃你喜欢吃的东西，让你每天都开心的活着，可好？”
  果果难以置信的看着武连歌，眼神中却还是有着担忧的问：“真的？可……”
  武连歌抬手按住了果果的唇，宠溺的看着她说：“连歌知道你要问什么，果儿，你不用爱我，只要你陪在我身边，我就满足了。”
  果果被武连歌猜中了心思，语塞的说：“我……”
  “你不是总想给予我回报么，那连歌就自私一回，只要果儿愿意陪着我，就是最好的回报。”
  只要你肯陪着我，爱还是不爱又有什么分别，相守到老的日子，平淡的相依相伴，那便是爱。
  只是那种爱，果儿你并不知道。
  武连歌看果果的眼睛又红了，心疼的捏了捏她的鼻子说：“别哭了，都快变成泪人儿了，眼睛会痛，乖。”
  果果强忍着点点头，闭上了眼睛，眼泪还是划出了眼角。
  眼角温热，是武连歌的手指，帮自己拭去了眼泪。
  武连歌欣慰的看着平静下来的果果，嘴角也总算有了一抹淡笑。
  果儿，如果你真的这样决定，如果你真的愿意相信连歌，那到时候我就将龙玉交给白莫夜，让他好好的替你治理大唐。
  你不用担心，不用害怕，只要安逸的在我身边，你，我，还有楚儿，我们一家人一直都在一起。
  这一切的矛盾都会化解了。
  那将是多幸福的事。
  云州城外
  钱星星和张元听着从云州查探回来的侍卫的通报，神色很是凝重。
  薛缇对于火枪保护的十分严密，想必也是他的命根子，藏的很是隐秘，这样一来，破掉火枪的计划就要延搁。
  就在此时，帐外又有人来报，说在军营外抓到了一个行踪诡异的人。
  命人将那人带过来，张元看着来的人，似乎觉得很是眼熟，仔细想了半天又想不出来是谁。
  “张大人。”那人神色无惧的看着张元，言语也很是沉着冷静。
  “你是何人，为何要在我军周围行踪诡异？”
  “大人，我有事相报。”说罢那人看了看周围的侍卫，张元并不上当，只是说道：“拿纸笔。”
  那人也不反抗，接了纸笔就写了几个字，递给张元看。
  张元一看那字条，神色一冷，瞬间想起来了。
  这人不是别人，就是当初被自己抓住，告知自己白绍楚用的是玄门阵的那群兵士中的一个。
  “你……”
  那人微微低下头，小声的说：“大人不必好奇我的来历，我只是告诉大人，我字条上说的都是真话，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