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节
作者:
铲除不公 更新:2021-02-18 22:29 字数:4795
文案
看完《暗算》后甩着鼻血到处找安在天和阿炳的同人,却找不到——掀桌!
只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囧。混合着《士兵突击》一起写。
于是本文是《暗算》和《士兵突击》的双同人。
前世今生的羁绊。
前生安在天和阿炳,在那个年代的悲剧,有着人性本身的禁锢,也有着时代的无奈。
今生袁朗和许三多,同样的灵魂,温柔执着而坚强,不一样的性格和命途,能否有一个幸福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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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索关键字:主角:袁朗,许三多,安在天,阿炳 ┃ 配角: ┃ 其它:袁许,安炳,士兵突击,暗算,袁朗,许三多,暗算,安在天,阿炳
'袁许、安炳' 听风说话
作者:绯羽stardust
第一章
空荡荡的房间里,垂挂着无数由烟盒叠成的纸鹤,随风轻扬。
男人默然走到床边,看着那个蓝底碎白花的包袱。缓缓打开布包,里面是一叠钱和那部录音机。
录音机里装着磁带。他迟疑了半晌,然后摁下播放键。先是听到走带声,然后传出那个人断断续续的哭声,带着无助和绝望:“安同志……我要走了。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我等不到你回来了……”
双拳渐渐收紧,微颤。眼泪止不住地落下,然后倏地起身,像发了疯似地,满屋子撕扯那些昔日美丽的百盏纸鹤……
是自己将那个人带到了外面的世界,让他领略了外面的风采,也领略了外面的无奈。然后看着他像一只礼花终于绽放,却在绚烂之后灰飞烟灭……
袁朗猛然惊醒,倏地睁眼,怔怔望着黑暗中的天花板。窗外透入夜风,凉得沁心。
没有流泪,却出了一身冷汗。一闭眼,就是满屋的纸鹤,仿佛在祭奠那个人的离开,挥之不去。竟无法也不敢再度入眠。
烦躁地起身下床,走到窗边。习惯性地掏出一支烟,点上,云雾吞吐。
看了下表,凌晨4点。此刻正是夜与黎明交接之时,万籁俱寂。然而对那个人来说,即使在这样的寂静无声中,他也能听到世间一切声音,乃至所有秘而不宣的暗渡陈仓,甚至魑魅魍魉,妖魔鬼怪……
……阿炳……
透过朦胧的烟雾,仿佛就能看见阿炳像个孩子般地蜷缩在乌镇的桑树林中,静静安睡,没有任何人能打扰他的天地……
前世,一旦记起,就再也无法抛开。想到这里,袁朗无奈地笑了下,嘴里轻轻骂了一句:“二舅,你真TM能给我找事儿啊。”
所有的一切,都源自二十年前的一场心理治疗——
袁朗从小就胆大,是他们那个大院儿里的孩子王。几乎可说……他出生以来就没怕过什么。
然而后来却发现,他竟不敢碰任何电源插头。没来由的,莫名地恐惧。
父母都很担心,甚至试过逼他去碰插头来克服恐惧,却每次都在袁朗吓到脸色发青的抗拒中放弃了。
袁朗十岁那年,美籍华侨的二舅回国探亲。这位二舅名叫袁天恩,可说是袁家的骄傲——他不仅拥有耶鲁大学医学博士学位,也是耶鲁大学精神科主治医师;主持过多场国内外的研讨会,专攻生物精神医学与药物滥用。
于是袁父带着袁朗前去拜访二舅,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治好这莫名的恐惧症。
进行了一个月的传统心理治疗法却未见成效。袁天恩提议使用催眠疗法,这对当时国内的人来说,还是一个极其新鲜的概念,人们甚至带着未知的恐惧。
“你们不用担心,催眠疗法在国外早已广泛采用。主要用于帮助病人想起以往的记忆,从而找出心理疾病的症结所在。它本身没什么神秘的,只是一种集中注意力的状态。”袁天恩耐心地向他们解释,“我用催眠疗法医治过上百个病人,发现它对减轻焦虑、恐惧、改掉坏习惯都很有成效。”
于是在袁父同意后,袁天恩开始对袁朗采用催眠疗法,一步一步地回溯袁朗的记忆,寻找恐惧的源头……
最后,终于找到了症结所在,但却是以唤醒袁朗前世的记忆为代价。当小男孩躺在沙发上,在催眠状态下缓缓道出自己的前世时,袁父和袁天恩都震惊了——
安在天,袁朗的前世,是一名地下工作者。任职于我国解放初期设立的特别单位701——这是一个负责无线电侦听和破译的情报机构,驻扎在南方山区一个缴获的地主庄园中。而安在天正是701侦听处副处长。
当时正值抗美援朝的困难时期,为了粉碎国民党借机反袭大陆的阴谋,上级决定剿灭纠集在大阴山地区的一股顽匪,以镇慑敌人。同时,要求701日夜侦听台湾本岛与潜伏大陆的特务、残余部队的无线电联络,以配合解放军的剿匪行动。
然而,大阴山战斗的打响,也暴露了我方对敌方电台了如指掌。敌人为了反侦听,实施“无线电静默”,让所有无线电台一夜之间全部神秘失踪,导致701侦听工作顿时陷入无边无尽的深海。
上级要求三个月内必须找出失踪敌台。然而在茫茫的无线电海洋里,各种电台多如鱼虾,要找到一部特定的电台,犹如在森林里寻找一片特定的树叶,难度可想而知,不但需要夜以继日地工作,更需要有一双灵敏的耳朵。现在敌人上百部电台失踪了,上千套频率变了,一下子要找到谈可容易。即使各路专家云集701,侦听工作也未能取得实质进展。
于是安在天随保卫处处长金鲁生前往寻找拥有极强听力的人。最后,终于在上海乌镇水乡找到了他们需要的人——盲人阿炳。
乌镇的人都说阿炳是个怪物,生下来就是傻子,3岁不会走路,5岁还不会喊妈。5岁那年,他发高烧,昏迷了三天三夜,醒来居然会张口说话了,可眼睛却又给烧瞎了。奇怪的是,虽然什么也看不见,但他知晓的东西却似乎比村里任何一个明眼人还要多,村子里有什么事,别人还没看见,他已经用耳朵听见了。有人说他耳朵是风长的,只要有风,最小的声音都会随风钻进他耳朵。
安在天带着阿炳离开了乌镇这个平静的小天地,去了没有硝烟的战场——701。在侦听工作中,阿炳展现出来的天赋异能,震慑了所有人,也顺利破获了敌方所有电台……可惜最后,阿炳却死于电源插头触电身亡……
袁天恩推断袁朗的恐惧,就是来自于前世对战友死亡原因的深刻记忆——轮回转生,即使难以置信,但却再无他解。袁天恩告知二人,其实唤起前世记忆之事,在全球各地早有先例,也不必惊恐。只是他嘱咐袁父、袁朗,最好莫将此事再告诉他人,毕竟国内更多的是对轮回一说抱持敌对态度的人。
袁天恩回美国后,治疗也结束了。然而记忆却像开了闸的洪泄般,让袁朗日复一日、不断想起更多的前生之事——甚至包括他对那个人……特别的感情……
指尖的烟即将燃尽,袁朗有些出神地看着烟头的火光星末……阿炳喜欢抽烟。侦听的时候,总是习惯性地点上一支,然后在云雾缭绕间,展现他超凡的听力和记忆力——自从这个画面在袁朗脑海中变得清晰后,十六岁那年,他就开始抽烟——并非喜欢烟的味道,只是在抽烟的时候,才能将自己与记忆中的人影重叠……
不是第一次梦到阿炳去世时的场景,然而从未有哪天像今日这般清晰,带着深刻入骨的痛与追悔,满室的压抑空寂,甚至录音带中阿炳的哭声都是那样逼真,仿佛就在耳边。
前世……如果他不曾把阿炳带到701,那么阿炳将会继续生活在那个水乡小镇,与世隔绝地安然终老;如果他们不曾走入彼此的生命,也许就不会有后来的悲剧和遗憾,乃至延续到今生的想念。
人说世间最大的秘密和公开就是一个人的到来和离去……阿炳像安在天一生中的一个驿站,又像他这个驿站中的一个过客。二人的相遇、相识、相知、以及最终的错过和分离,这究竟是安在天走过了阿炳,还是阿炳走过了安在天?……现在这些都已无法分辨,但唯一确认的,就是他们都给对方留下了无法磨灭的印记。
袁朗眼神变得深邃。明知不该去想,想也无法挽回那段时光,然而前世的记忆却仍然如复一日地侵袭脑海……嘴角勾起苦涩的笑意,似乎有点明白,为什么传说人转生前都要喝孟婆汤——只因若来生背负着前世,却无力作出任何改变,那就将是纠缠一辈子的最大痛苦。
将烟捻灭,袁朗深深吸了口气。差点忘了今天老A将与常规部队进行一场演习,而他也将参战。按了按太阳穴,提醒自己非得打起精神不可,不然回来就等着被铁头削吧。
天色将明,袁朗打开房间的灯,拿起桌边的资料再次细看了一遍——对战方:装甲师702团。
袁朗不禁笑了。前世的701,安在天三十岁那年,阿炳永远离开了人世;今生面对702,三十岁的袁朗,又将遭遇什么……?
第二章
小男孩坐在沙发上,皱着眉头:“二舅,我和刚才催眠状态下看到的安在天,长得一点也不像。他真的是我的前世吗?”
桌边的儒雅男子,摘下眼镜,笑了:“袁朗啊。人每一辈子的长相,不过都是今生父母遗传的产物。哪可能每世都一样呢。”
小男孩靠向椅背,似乎有些郁闷:“既然人人都不可能每世拥有相同的容貌,那就算想起了前世,遇到了前世认识的人,也没用吧?”
男子翻了翻手边的治疗记录:“……也不尽然。根据这些年的研究,也有转生后容貌不变的——当然,这只是极稀有的例子。”
说罢,男子看向袁朗,敛了笑意,正色道:“袁朗,虽然你想起了前世,但是二舅希望你记住……人转世的意义,不是为了延续以前,而是为了新生。”
小男孩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二舅说的话,总是很有道理的;但在他心底却仍然认为——人若记得前世,也应该有其意义所在吧。只是那个意义是什么,他现在还不清楚……
“队长,快到了。”——听到齐桓的报告声,袁朗睁开眼,望向机舱窗外。
温带森林,山地,海拔2100米,气温平均21。5摄氏度,和记忆中的乌镇水乡完全不同的风景。
微微皱眉。自己是怎么了?以前从未让前世的记忆在出任务的时候影响过自己,然而今天从早上开始就不对劲,往事回忆一股脑地倾泻而出……
“齐桓,今天队长脸咋这么臭呢?”C3悄悄问齐桓。齐桓整理着装备,没搭腔。
袁朗回过头来看向C3,微笑:“不好意思啊,我今天脸这么臭,怕是影响到C3同志的心情了吧?”
“没有没有,完全没有!”被抓包的C3连连摆手。
袁朗脸上的笑意扩大:“我先说一句啊……今天谁要是被红军毙了,回去加罚10圈;谁要是被生擒了,加罚20圈!”
机上众人抖了抖。今天队长不对劲儿,还是别惹他的好。
当远处的信号弹和照明弹忽然被打上天空,伴随着零碎的枪声,演习战拉开了序幕。
和预期的有所出入,同样是常规老部队,702却让老A之前预计的1:25的战损比变成了1:9,着实让他们吃惊不小,再连带上被毙掉的C3同志一脸郁闷地坐在那里,袁朗等人收摄心神,不再大意轻敌。
所以第二天战斗时,袁朗全神贯注,敏锐地捕捉到了正将枪口对准自己的狙击手,并且毫不犹豫地一枪干掉对方,然后转身就跑。
隐蔽在树丛里,从瞄准镜中看到不远处追击而来的瘦小身影,袁朗冷笑,瞄准,在就要扣动扳机的刹那,那个义务兵却纵身偏离了准星,疾驰如风。
袁朗愣了愣,“啧”了一声:好快的速度。复又端正枪身,继续警戒。
忽然,有人从背后跃起,猛地扑到他背上,正是刚才那个小兵!袁朗立刻狠手一甩,将对方过肩摔到地上,然后举枪瞄准——
瘦小的义务兵翻身坐起。头盔下,露出孩子气的脸,和一双怯怯的眼睛,黑白分明,直视而来。
——阿炳?!
袁朗震住,看着二十年前就深深植根于自己记忆中的面容,无法移开视线!
就在这么怔愣的刹那,地上那个刚还一脸不知所措的小兵,竟突然跃起,再次冲他扑了过来。袁朗下意识地扣动扳机,枪空响了一声,然后脱手飞了出去——二人同时倒在地上,绞作一团。
凭袁朗的身手,要制服这个小兵并不难,但对方和阿炳相同容貌带来的震撼,令他无法下狠手。结果一番缠斗下来,他无奈地选择甩开这个小兵,然后像个无措者般逃开——
他是阿炳的今生吗?或者只是刚好长得同样容貌?袁朗第一次在战场上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慌乱,所有事情都超脱了他的掌握与判定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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