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节
作者:打死也不说      更新:2021-02-16 23:19      字数:48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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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湛追出了殿外,心里尽是后悔:难怪阿贞会不理我,原来她是吃醋了!我也真是笨,都想不到这一点。但如今他一想到这里,又觉得心里一阵甜蜜,她会吃我的醋,心里还是有我的,唉,她总是这么口硬心软的……一会儿我要好好和她解释解释。
  但他一路追进了青镜殿里,却怎么也找不到陆贞的身影,倒是丹娘先看到了他,“殿下,您怎么来了?”
  高湛停下了脚步,“阿贞她没在这儿?”
  丹娘不明其意,摇了摇头,“姐姐她一大早就去了司宝司,现在还没回来呢。”
  高湛听到她的回话,只觉得被人从头到脚泼了一盆冷水,心里空荡荡的,怅然若失地说:“哦,是这样啊。”
  丹娘看他一脸失落,魂不守舍,试探性地问他:“要不 ,殿下您先在这稍坐一下,我叫人去请姐姐回来?”
  高湛想了想,摇了摇头,“算了。”他正提步准备往外走,又不死心,看向了丹娘,“你能帮我把她的房间打开吗?我想进去看一看。”等到走进陆贞的房间后,他又吩咐她,“你下去吧。”
  丹娘帮他关上了门,高湛这才缓缓查看着陆贞的房间——这里他来了好多次,有时候是甜甜蜜蜜和陆贞说着话,有时候两人又在激烈地吵着架,可是现在她却见都不愿见自己了。物是人非,他不禁一阵伤感。
  他慢慢走近了几案边,只见几案上,摆着厚厚的几本史书和批注。他心里好奇,又看了看,伸手翻过书皮,只见上面写着“昭明文选”四个字,不禁略微挑了挑眉。他又走到书桌旁,发现那里摆着几只未完工的雕花瓷瓶泥坯,便也拿起来察看了一番。最后,他缓缓走到陆贞床边,忽然眼前一亮,只见陆贞的枕边竟然摆着一只还未完工的荷包,那上面还扎着针线,一角绣着半朵白色的小花。
  高湛的唇边微微露出一抹苦笑,他连忙取过那只荷包,抚摸着荷包上的白花,轻声道:“阿贞,你又是何苦呢?”心中澎湃,“她心里一直有我,我怎么这么糊涂?这次,她可真是气坏了。”
  他心中激动,赶紧走到书桌边,提笔在书案上写了些什么,又从怀中摸出一个锦袋,把写好的字条装在其中,再放在案上,这才恋恋不舍地转身离开。
  陆贞在内侍局的工棚里躲到了深夜,这才回了青镜殿。她刚刚走进庭院,就看到丹娘趴在石桌上已经睡着了,连忙走过去推醒她,“怎么不回屋睡?”
  丹娘这才惊醒,看着陆贞说:“啊,姐姐你可回来了。”
  陆贞心虚,掩饰着说:“嗯,今天在内府局用新瓷土做了一天的雕花,估计过两天就试着入窑了,咦,你怎么了?”她看出丹娘犹犹豫豫的,想对自己说什么似的。
  丹娘迟疑着还是说出了口,“今天,他……来找过你。”
  陆贞不解地问,“谁来找过我?”
  丹娘看着她,“就是,嗯……太子殿下。”陆贞果然立刻不说话了,丹娘又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她的脸色,“他还进了你的房间,说要看一看,我也不敢拦……”
  她话音刚落,陆贞就冲进了自己的房间,丹娘看着她微微发抖的背影,摇了摇头,心想,姐姐,你何苦这么好强呢?
  陆贞一走进自己的房间,环顾了四周,目光就落在了书桌上的那只锦囊上,她拿起就发现了里面那张字条,取出查看,上面赫然是高湛熟悉的字迹:
  “今日造访,非为他故。闻君艰难,故此探望。情虽不再,犹有旧谊,若有急难,但请直言。鞍前马后,亦慰心怀。
  另,余在随州见有乌头草,其汤如茶,亦有茶味,唯剧毒无比,料君之高堂多半为其所害。余当细访之,若有所得,必当告君。高湛字。”
  念到“情虽不再,犹有旧谊”两句时,她的泪水就落将下来,口中喃喃,你和我是旧谊,和她是好兄妹,你心里可还有我这个旧人吗?
  但目光很快扫到乌头二字上后,心跳不禁加快,差点就要疾呼——爹爹当时的情状,可不是让这味药害死的?他,还记得自己这事!陆贞心中一阵欢喜,又有些难过,将信贴在自己胸口良久,这才放到了蜡烛上。直看到信件烧成了灰烬,又呆呆看着灰烬半天。
  第二日,忙完了司宝司的工作,陆贞又去了静心殿看杜司仪,太后赏了她好些美食,她带过去给杜司仪尝鲜。杜司仪接过陆贞帮她剥好的橘子,不冷不热地说:“嗯,大冬天里能吃上新鲜的橘子可真不容易,我都有十多年没这个享受了。陆大人,我这可是托了你的福啊。”
  陆贞苦笑着说:“大人,您又取笑我了。”
  杜司仪却说:“我哪儿敢取笑你?你陆大人要不是又遇到了麻烦,也不会突然有精神跑到静心院来,怎么,想通了?愿意跟着我学了?”
  陆贞低下了头,闷闷地说:“不是,我只是想不通,那沈司珍和我无冤无仇,我也不过只是秉公行事,怎么就惹得她那么不高兴呢?这两天,她倒是不折腾我们了,可却老是和阿碧在一起。对了,据说阿碧还是她的远房堂姐呢,两个人有了这层关系,好得跟什么似的。昨儿她还去找王尚仪,硬生生把阿碧提成了一等宫女,还说要调到我们司宝司来……大人您是知道,那阿碧早就恨死我了,要是让她来了……”
  杜司仪看她一脸的苦恼,冷笑了一声,“她想来就能来?也得等娄青蔷同意才行啊。宫女在六司的转调,可是娄青蔷一人说了算,你只要递个话过去,沈家那丫头再折腾也没用。”
  陆贞被她一提醒,立刻恍然大悟,“啊,我怎么没想到?”
  杜司仪气呼呼地看着她,“就你那笨脑子?一提阴谋诡计,你就吓得退避三舍,也不知你这白纸一张到底是怎么混上女官的。”
  陆贞赔着笑,“我确实是笨,不过有大人您指点,我就什么都不怕了。”
  她这句马屁拍得十分到位,杜司仪心情一下就大好了,“哼,看在你总能讨我欢喜的分上,我就多说两句,沈国公老来得女,平时宠得跟什么似的,从没叫她出过家门。现在居然放她跟长公主进宫,分明是奔着嫁太子来的,要不干吗不让她住在沈家京城里的宅子里,硬要把她往嘉福殿里送?这种人,也就是来宫里混个过场,等先皇的孝期一过就可以嫁过门了。你呢,没事就少招惹她,提前让她过过太子妃的瘾,也不是什么大事……”
  陆贞这下愣住了,杜司仪的声音不断在脑海里重复,分明是奔着嫁太子来的……她失魂落魄的,自己怎么会没有想到?他们可不是……那么自己算什么呢?
  杜司仪看她半天不说话,不耐烦地去喊她,“哎,哎,发什么呆呢?”
  陆贞勉强定了定神,艰难地说:“那……要是太子殿下不想娶她呢?”
  杜司仪见事倒是极为通透,冷笑道:“呵,全北齐配得上做太子妃的名门闺秀本来就不多,娄太后那副德行,肯定舍不得让太子娶别的世家女,倒是沈家这个傻丫头,还好管教一点……”但她想了想又说:“不过也不好说,咱们这个太子,自从那件事过后,就再没看上过哪家姑娘。沈家这丫头费尽心机,也不一定能修成正果。”
  陆贞本来紧紧抓着她的手,听到这里又放松了一些。
  杜司仪看她这么紧张,不满地说:“我说太子的事,你干吗那么紧张?”
  陆贞只能掩饰着说:“我只是没想到,沈司珍还有那么大的来头。”
  杜司仪也不疑她,冷笑道:“哼,这算什么!就是她爹,论辈分还要叫我一声姐姐呢。”
  又谈了一会儿后,陆贞向杜司仪告辞,被元寿一路送出了静心院。走到半路时陆贞像是想起了什么,顿在了原地,诚恳地看着他,“元寿公公,听说你神通广大,又和太医院交好,不知道你……方不方便帮我找些乌头来?”
  元寿疑惑地看着她,陆贞生怕他不答应,赶紧说:“啊,你别担心,我不是想拿它害人,我只是好奇,想看一看。”元寿点了点头,指了指月亮,又看向了陆贞,比了三根指头。
  陆贞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说,三天之后给我?”
  元寿又点了点头,陆贞这才放了心,一路回了青镜殿,只是这一夜实在难以睡着,她拿起雕刀,顺手拿起泥板又刻了起来,没想到几刀下去,又刻成了一只老虎的图案。
  这一次陆贞没有把它毁掉,她只是看了看,喃喃自语,情虽不再,犹有旧……念了一回,又想了一回,白虎儿……不由得失了神。
  三日后,元寿果然来了青镜殿,递给了她一包东西,一句话都没有多说,就匆匆走了。陆贞等他走远了,才将这包裹带回了房间里,只见这乌头是几块黑色的根茎,她取出一些来,又凑到鼻子前闻了闻,果然带着茶味,连颜色都是茶水的样子。她心里一惊,想起父亲过世那日所喝的茶水,果然和这一模一样。
  她又取了一些乌头水,喂了一只小鸟,没有多久,小鸟就流血死在了地上。她心中通透,事实就摆在眼前,回想起父亲临死的情形,不禁泪水涟涟。
  陆贞将小鸟埋到了庭院里,口中道:“小鸟儿,对不起,可是也谢谢你让我知道了阿爹的死因……阿爹,女儿已经知道赵夫人用什么法子害了你,你放心,女儿一定会拼尽全力,早日升上六品,帮您报仇雪恨!”她想了想,这乌头始终是害人的东西,不能留,回房间取过一张手帕,将乌头包好,一并埋进了土里。
  心中一阵沉重,她缓步从青镜殿里走了出来。如今时日白昼渐渐变长,宫道旁种的树木也渐渐吐出了娇嫩的新绿,再走几步,只见处处迎春花开遍,倒是满园的春光。
  陆贞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走到了太液池旁边,和高湛在这里决绝的一幕好像还在昨天,都没想过时间已经过了这么久,可是自己却还是这么情不自禁。自嘲地摇了摇头,却看到杨姑姑在这里招呼着宫女忙着什么,她连忙走到杨姑姑身边,问道:“姑姑,你们这是在忙什么啊?”
  杨姑姑看她来了,停下手里的活,对她说:“没看到迎春花都开了吗?过两天就是三月三,太后说要办一场迎春宴呢。”
  陆贞这下惊诧了,“怎么我都没听说过?内侍局里一点消息也没有啊。”
  杨姑姑凑到她身边悄声说:“没通过内侍局,太后说是私宴,让仁寿宫的人搞搞就完了,那边人手不够,才拉上我们用勤院帮忙。”
  陆贞一时不解,“为什么啊?”
  杨姑姑看了她一眼,话里有所指,“这次太后娘娘的贵客全是外面的小姐淑女们,听说光帖子就撒了近百张……”
  陆贞对太后和贵妃之间的心病也早有所听闻,一下心知肚明了,说道:“哦,我懂了……”
  杨姑姑又指了指含光殿的方向,“太后摆明了就想甩开那一位,所以才不叫内侍局的人,要是再出一次上次赵丽嫔那样的纰漏就……”
  陆贞一震,想起上次那事,连累得几个人都死了,连忙说:“那姑姑你快去忙吧,千万别再出什么岔子了。”
  她这才回了司宝司的正殿,眼里看到玲珑正在低头查看一张古琴,不禁有点好奇,出声问道:“这是哪儿来的?”
  玲珑看她回来了,回答道:“尚侍大人刚才打发人送来的,要我们补补金漆,说是迎春宴上要用。”
  陆贞一愣,“尚侍大人还会弹琴?”
  玲珑说:“嗯,她也是鼓琴名手呢。”她看了看四下无人,凑到陆贞身边小声地说,“虽说咱们宫里,琴弹得最好的是贵妃娘娘。可迎春宴上,太后是肯定不会让她出风头的。我觉着,太后八成是想让尚侍大人先弹一曲,这样子贵妃就不好再弹了。”
  陆贞顿觉头痛,她最怕牵扯上这些事了,只能叹一口气,秘密嘱咐着,“那这样的话,咱们更得小心点,你去营造部找两个聪明点的宫女,好好地看看这原来的金漆是什么配方,咱们照原样补上去,省得到时候这金漆重了或是轻了,影响了琴音,又是我们的罪过。”
  玲珑心里大为佩服,“还是大人你想得周到。”她抱起琴准备要走,门口却传来嘉敏淡淡的声音,“等等,你们在干什么呢?”
  陆贞回头看她走了进来,“大人,这是娄尚侍大人的琴,送到咱们这来补补金漆。”
  嘉敏走近看了看,说道:“嗯,倒是一张好琴。快去吧。”
  陆贞没想到嘉敏这次竟然没找自己的麻烦,但终是不太放心,和玲珑一起走出了正殿。两人一直走到庭院里,陆贞才悄悄地问:“怪了,今儿沈大人怎么不找咱们麻烦了?”
  玲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