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节
作者:
梦幻天书 更新:2021-02-18 21:42 字数:5016
乱往身上套。
“小七,我没事,伤……伤都好了!”钟离玥见战娆一同手忙脚乱,红着脸忍着心里的翻江倒海结结巴巴的解释。
“可是那你怎么还会发烧?”战娆不太放心,从衣袋里找出火折子,点着了塌边的蜡烛,刚想转身,肩膀就被人从身后扣住。
第十六章 惜花!
虽然钟离玥说他的伤好了,但是战娆还是不放心,从衣袋里找出火折子,点着了蜡烛,刚想转身,肩膀就被人从身后扣住。
“小七,我的……衣服呢?”钟离玥粗噶沙哑的声音从脑后传来。
战娆这才想起,她昨天将钟离玥的衣服脱下之后,将破碎不堪满是血污的衣服随手扔在了地上。
如果她没记错,此时那件饱受摧残的衣服正悲惨的被她踩在脚下。
战娆不露痕迹的抬脚将衣服往榻下踢了踢,讪讪的说道:“嘿嘿!你的衣服破的太厉害,我这就讨一件给你穿!”
“不用了,离天亮还早,不要打扰他们,把灯熄了你到榻上来睡!”
扣着战娆肩膀的手松开,然后战娆一脸的黑线,因为她用余光看到被她踢到榻下的衣服被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捡了起来。
“小相公,我不是故意……”
战娆冷不防的回身,正看到钟离玥将衣服披上肩头,还没来得及合上衣襟,白皙平坦的胸膛半遮半掩的印在摇曳的烛光里。
战娆也不知为什么脸上竟募得一热,昨夜里脱掉他的衣服也没有这种感觉,此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钟离玥没想到战娆会突然回头,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脸上更是一阵辣的,赶紧将衣襟合上,屋子里似乎更加安静了,只听到两个人极速的心跳声和不平稳的呼吸声。
“我们……我们怎么会……”
“哦!你是说……其实都是为了给你疗伤,不过你不用担心,以后你可以娶你喜欢的姑娘,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战娆可不想因为一次疗伤,就牵扯出一桩婚姻,虽然她习惯称呼他小相公,但是那只是出于习惯,她还这么小,就谈及婚嫁那么遥远的事情,这在战娆看来要多不靠谱就多不靠谱!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们其实……”
“什么?”
“没什么,我没事了,休息吧!”
战娆将信将疑的看了看钟离玥的脸色,似乎是恢复了些许血色,看上去也不像是强忍着痛楚的样子,这才大咧咧的躺在了钟离玥旁边。
她刚一躺好,钟离玥便翻了个身,不着痕迹的往里面缩了缩,和战娆拉开了半个人的距离,而战娆一沾到榻上,便又会上了周公。
草原的早晨来的格外早,一轮红日嵌在蓝天绿草间鲜明而夺目,狼群灰灰白白的一片片点缀在绿草之间,附近的几座毡房顶上飘出了缕缕炊烟,原本应该是最危险的狼窝,此刻竟如此的祥和宁静。
战娆坐在毡房的门槛上,双手捧着脸,一脸迷茫的望着天边的那轮红日。
惜渊从毡房里出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安安静静的战娆,小小的身子包裹在一件红色的短拷小袄里,红扑扑的小脸上没有任何情绪,波光潋滟的眸子里映着几许奇幻的霞光,她竟然也有这样乖巧娴静的样子。
“小相公!你快来看!狼窝里居然也做饭!”
“喀嚓!”惜渊听到了自己内心某处裂开的声音。
“你说他们煮的是什么?是人心还是人脑?呃!好恶心!”
“轰!”原本只是裂开的那一处立刻被震得稀碎稀碎的,然后惜渊的脸黑了,最终的结果就是战娆和钟离玥都没有早饭吃。
昨日战娆醒来的那间毡房里,狼王抱着小狼崽,惜渊,惜墨,还有惜渊的那位孪生大哥,几个人围着一张圆桌又是喝粥又是肉包子的,而战娆和钟离玥饿着肚子站在一边,等着他们说出离开狼堡的方法。
惜渊喝粥的声音恨不能响彻整个草原,狼王慢条斯理的一边喂小狼崽,一边自己吃,动作始终优雅持重。
和惜渊长着同一张脸的那位一直冷着一张脸,没有多余的表情,而惜墨则是一副隐忍的样子,嘴角和眼梢好像极力的想要隐藏什么情绪一般,眼神时不时的瞟向惜渊和战娆。
这气氛让战娆憋着一肚子的火,虽然是这群狼救了他们没错,但是虽然是无意的,她也算是帮他们救了惜墨,而且来者是客,怎么能让他们饿着肚子看着他们吃的津津有味的,果然,和妖是不需要讲什么道理的!
“啪!”战娆大步跨到桌前,拿起一只空碗,抄起勺子就往碗里舀粥。
“噗……”
惜墨最终还是没能忍住:“哈哈哈哈!果然是能对二哥脾气的人!这下我信了!”
惜墨将碗端的很高,整张脸都几乎埋进了碗里,胡乱将碗里的粥划拉到嘴里,便起身出了毡房,只是在擦身而过的时候,耳根的那抹红晕映入了钟离玥的眼里。
战娆实在饿极了,懒得理会惜墨的调侃,小心翼翼的尝了尝粥的味道,皱着眉头砸了咂嘴,这才抬头对钟离玥道:“小相公,是真的粥,没有奇怪的味道,你也来吃吧!”
“哼!”一直没有出生的孪生大哥冷冷的哼了一声,脸色似乎也更加冰冷。
战娆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你修行那么久就为了能拿鼻孔说话么?!”
“小相公,别理他,快来吃饭!”
“我不饿,你多吃些,等下可能要赶很远的路。”钟离玥并不是真的不饿,只是他心里还在想惜渊而后那抹匪夷所思的红晕,一下子就没了食欲。
“你们真的要走么?狼堡难得有人来,真希望你们能多住几天。”惜墨有些失落的放下碗筷,满眼惋惜的望着钟离玥。
不待钟离玥开口,惜墨的大哥便冷冷的丢下一句:“狼堡这小庙怎么留得住二位大仙!”
“你!你个阴阳怪气的死面瘫,神气什么?!狼堡要真是一座庙,恐怕第一个没法待下去的人就是你!”
“嘭!”战娆的话刚刚落音,眼前的饭桌就被那位她口中的‘死面瘫’一掌给劈散架了,战娆才喝了不到一半的粥连带着粥碗全跟着饭桌一起英勇就义了。
而几乎是同时,钟离玥一个闪身挡在了战娆身前,而门口黑影一闪,惜渊也一脸戒备的看着屋里。
“惜花!你也是几岁的小孩子么?几百年的修行这么沉不住气?!”狼王的声音波澜不惊,却相当有威慑,‘死面瘫’立刻往后退了一步,向着狼王一俯身:“是惜花造次了!”
“噗……哈哈哈哈哈!惜花!惜花!哈哈哈哈!”战娆憋了半天最终还是没憋住,捂着肚子大笑了起来。
惜墨趁机悄悄的瞄了一眼她大哥的脸,果然,黑的彻底,不!应该是黑不见底!而她二哥此时居然在发呆,望着笑的毫无形象的战娆发呆!天哪!真希望战娆就住在狼堡别走了,那样狼堡一定会很热闹!
第十七章 入不了画
用过早饭之后,一脸怒容的惜花不知道躲到哪里发泄去了,惜渊则是躲在毡房里不知道在鼓捣什么,而惜墨则硬是要拉着战娆去看狼王训练小狼崽,钟离玥只好默默的跟在她们身后。
“好惜墨,你就告诉我们离开狼堡的办法吧!我们是真的有事情,
我们要到瓮城去找我爹爹,等我们的事情办完之后,我会回来看你的!”
她今早见到惜墨的时候才发现,原来不是所有的狼都是凶狠狰狞的,至少惜墨这只小母狼就十分温驯和善。
而且她长着一张无害的娃娃脸,战娆竟能从她身上找到自己几个姐姐的影子,心里难免想要亲近。
而且从一早上他们几人似乎都有了一种默契,就是好像谁都不打算告诉他们出狼堡的办法。
几个人里面,狼王高深莫测,惜渊阴阳怪气,惜花活活冻死人,只有惜墨看上去比较好突破,所以战娆趁此机会开始做惜墨的工作。
“虽然我也舍不得你们走,可是我也知道你们不可能一直呆在狼堡,只是如果我告诉了你们,我的尾巴肯定会被二哥砍掉的!”惜墨一脸爱莫能助的样子!
原来是惜渊这家伙!他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战娆正要去找惜渊算账,一直默默跟在身后的钟离玥伸手将她拦住。“你先和惜墨姑娘去找狼王玩,我去和惜渊谈谈!”
钟离玥已经换上了狼王拿给他的衣服,此时背影虽然单薄却不失挺拔,战娆伸出食指戳了戳望着钟离玥的背影出神的惜墨:“惜墨,走吧!你不是说要去看狼王训练小狼崽么?”
“哦!”回神的惜墨脸上骤然一红,怕被战娆发现,加快了脚下的步子,可是战娆的脸上还是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狼王所谓的训练,其实就是抓了几只兔子,将它们和小狼崽圈在一个圆形的围栏里,然后让小狼崽扑捉它们。
战娆和惜墨大老远的就听到了狼王语重心长苦口婆心的教育和劝解:“你这样哪里像一头狼?你要知道你是这草原上血统最纯正的雪狼,将来还要统领狼群,你这个样子怎么能行?!”
战娆还以为是小狼崽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连忙拉着惜墨快步到了围栏近前,不过不看还好,一看差点被那一幕和谐的景象给雷焦了。
只见在围栏中间的空地上,小狼崽和身边的三只兔子亲密的卧在一起,兔子们眯着眼睛团成一团不像是被狼抓来的阶下囚,倒像是躺在自家洞穴门口晒太阳。
而那只狼王引以为傲的纯种雪狼崽,正仆人一般用自己的舌头给兔子们顺毛。
狼王似乎是实在不忍直视这一幕,一路摇着头叹着气往毡房方向走,战娆看着狼王那萧瑟的背影一种叫做怜悯的心情油然而生。
战娆跨进围栏,一手拎起小狼崽,提到自己的面前,眼睛瞪得圆溜溜的看着小狼崽道:“你这个小家伙!一点狼性都没有,真是丢狼的脸!一点都不霸气,还不如早点投胎去做只狗算了!”
小狼崽似乎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杀气,喉咙里发出一声呜咽,扭了扭肥嘟嘟的小腰条徒劳的挣扎了几下,最后只能用水汪汪的小狼烟可怜巴巴的望着战娆。
战娆将小狼崽往围栏边上一丢,戳着它湿答答的鼻子恶狠狠的说道:“你给我看清楚了,兔子该怎么抓!”
说完一个饿虎扑食朝着那窝兔子扑了过去,而结果是,没扑到兔子却啃了一嘴的泥巴。
“噗……”其实从战娆教育小狼崽开始,惜墨就一直忍着笑,可是当看见一副胸有成竹架势的战娆狼狈的趴在地上,头上还落了几撮兔毛的时候,她破功了。
战娆回头看到憋的花枝乱颤的惜墨,小手抓着地上的几颗青草狠狠的握成了拳,丢人不能丢阵!小兔子们!抓不住你们,我战小七誓不为人!
对于战娆的不屈不挠惜墨总算是领教了,当战娆蓬头垢面,气喘吁吁的一手拎着一只兔子笑的一脸灿烂得意的时候,她和小狼崽都被折服了。
怪不得那么清秀俊逸气度不凡的少年会拼了性命的守护她,怪不得一向自负高傲的二哥会望着她发呆。
就连一向只和狼王亲近的小狼崽,也在第一次见她时就表现出莫名的好感,这样的女孩子恐怕谁都无法讨厌吧!
“小相公!中午我们就吃烤兔肉吧!这可是我亲手抓的!”战娆的视线越过惜墨望向正朝她们缓步走来的钟离玥。
钟离玥浅笑着点了点头,脚下却一步不停的跨过围栏到了战娆面前,伸手将她头上的杂草和兔毛拿掉,又用袖口擦了擦她脸上的泥印,动作轻柔,笑容浅淡。
惜墨看着几步之遥的两个人,只觉得像是隔着千山万水般遥远,仿佛围栏围起来的那个小小的圈是另一个世界,一个只属于他们的世界。
她心里闪过一丝黯然,但更多的是羡艳,那天血姬从她的身体里出去的时候,虽然她的身体被定身咒定住了,但是意识却很快苏醒。
深黑的夜里,她看见一抹白色的身影死死的护着身下小小的红衣姑娘,任由血姬用一道道血刃将他的血肉割开。
似乎护在身下的是他至关重要的宝贝,她甚至能清晰的看到他那双月华一般的眸子里盈满的坚定。
那时她沉静了几百年的心竟然产生了一丝悸动,究竟是为什么她也弄不清楚,那种感觉从未有过,只是觉得如果那白衣少年护在身下的人如果是她那该有多好!
似乎只要能那样,即便是继续被病痛折磨几百年甚至上千年她都觉得是幸福的。
可是不管是那天,还是现在,他的眼里一直都只有一个人,只有那个乐观阳光坚韧不拔的红衣姑娘才能入得他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