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节
作者:
爱之冰点 更新:2021-02-18 21:36 字数:5000
天夜轻心中骂了一句:笨蛋。果然只见褚天歌面具下的嘴角上扬,正欲有所动作,天夜轻赶紧出言:
“母亲是死在我手里的,不可胡言乱语!”
轰隆!
这句话无疑是平地惊雷!雷得众人里焦外嫩!
天夜轻,你作为老夫人的儿子,却亲口承认自己杀了自己的娘亲!你这么*,你那早已不在人世的亲爹叔伯们造吗?
瞬间,使臣们又开始动着心思,想看热闹的人,兴趣嫣然。看着那些个高高在上的主,眼神炙热。
快说吧,说的越多越好,八卦的心思无论在哪里都是不会少的。更何况这里不缺乏来看人笑话的,谁又会去真正的关心一个素未谋面,而且已经归西了的老夫人呢。
就连褚天歌都颇为意外的看了天夜轻一眼,心中思索着:这货可是有心上人的,不会看上我家千泷了吧。
不得不说,傲娇太子想的真多!人认识还不过一两个月呢,这都成为他家的了。
瑞芳愣愣的看着天夜轻,咬着自己的嘴唇,满脸不可置信,半响后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天夜哥哥,你怎么能······怎么能·······”怎么能不顾及她的感受,不理会她的感情,不接受她的好心,而主动承认娘亲是你自己杀的呢?难道你就宁愿维护一个外人,也不愿接收瑞芳呢?
瑞芳脸上豆大的泪珠不断滚落,这模样,堪比死了亲爹娘还要悲伤。
“大娘是死在我手里的,我不会让人背这黑锅。”天夜轻说的话掷地有声,丝毫不见因为自己杀了人就该有痛苦和惋惜,就那么平平静静的,仿佛在说:今天天气真好,你吃了么。
而众人闻言,心思又是转换了一番,在场的各位都是各国精英中的精英,这么两句话,对拉偶然的称呼却是截然不同的,难道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辛,就要被挖出来了吗?
大家是好奇的,心里同时也是害怕的。俗话说,知道的越多死的就越快,哪个晓得天夜轻会不会在哪天心情一个不爽的,在吾皇面前来个挑拨离间,那可是灭族的大罪呀!
当下,众人是眼观眼鼻观鼻的当做什么也没听到,耳朵却是竖了起来,心脏砰砰跳的略显兴奋。
“天夜哥哥,你是在说的气话,对吧?娘亲是不该骗你,可她是为了我,你也别恨她好吗?”瑞芳手足无措,她感觉自己就要远离他了,以后再也见不到爱不得了。
“哼,你我心知肚明就好。”天夜轻冷哼一声,毕竟家丑不可外扬,当着三国使臣的面,他没打算将自己的家事公布于众。
瑞芳别的本事没有,看人脸色还是很有一套的。看着天夜轻明显不想多说,瑞芳咬了咬唇,不安的绞着手中的白帕子,却也没有再开口。
对于瑞芳的识趣,天夜轻眼中露出一丝满意,否则他也不介意灭了她的口!
“天夜在此谢过诸位前来为大娘吊唁,让诸位见笑了。”天夜轻当着众人的面,微微额首。
这让众多的使臣升起了受宠若惊之感,人家已经很明显的下逐客令了,他们也没厚脸皮的在人家的灵堂呆着不走,当下纷纷行礼表示心中的悲切,便一一离去。
看着天夜轻对老夫人和瑞芳的态度,不少人已经开始在心里面联想:
原来老夫人收养天夜轻,却又想将天夜轻手中的势力和云中城牢握在自己手心里,这才安排自己亲生的女儿所为的侄女下嫁天夜轻,企图霸占,也难怪自己会收到天夜轻并无成亲打算的消息。看来,老夫人是自作多情自诩聪明了。
在同洲大陆的千年历史上也有不少的皇太后想要独揽大权的事件,毕竟人都是贪心不足的。可没曾想到原来这位也是个不安分的主,现在东窗事发死了,倒也是罪所应得。
两母女合谋欲夺了家产天下,任谁心里都不会好受,更何况天夜轻?
所以,他弑母的行为,在众人眼里竟然也觉得应该。
却没想到,天夜轻念着旧情,依然对老夫人发以国丧,这一场丧礼,在云中城来说是七七四十九天,各国使臣却觉得异常晦气,三天过后纷纷告辞。
这些天天夜轻偶尔在灵堂守着,倒是瑞芳一直跪着不眠不休,只是没有再吵闹,默默的流着泪,像个木偶。
一大早,三国使臣卷上包袱款款,后边跟着的是长长的车队,里面都装的什么,这就不晓得了。
云中城的左丞相在宫门外相送,使臣们又是一阵相互见礼,然后分道扬镳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而玉千泷默默的跟在玉孜晨身后,步伐居然还有些小紧张。
果然——一道黯哑的声音从身后的传来:
“喂,等等。”
【045】结果,大家都想多了!
“咦?天夜城主可还有事?”玉千泷脸上扯出一抹笑,虽然她有片刻的欣赏他,但还不至于成为朋友。
天夜轻一撩黑袍,从高阶上快步下来,听见玉千泷这称呼,微微蹙眉。看着她的小脸片刻后,清冷着声音:“那次,是不是你?!”
“额······”玉千泷微怔,这丫的绝对是临时找出来的话题,但感觉到某处散发出来的寒意,她象征性的将脚边的欧元拎起来,向前一推:“喏,就是这个兽的毛,跟我可没半点关系哈。”
俗话说,死道友不死贫道。况且,真跟她没关系。
欧元瞪着她:你居然出卖伟大的欧元大人!然后转过身,呲牙咧嘴的看着天夜轻,此时主人已不再护它,天夜城主有话好说。
谁知人家根本就没看它一眼,收起眼中的纠结和为难,对玉千泷说了句“保重!”然后黑影闪过,人已远去。
玉千泷满头黑线的挥挥手,她和天夜轻一直是仇敌吧,这货叫住她就是为了跟她说这几个字?你丫的就算一字千金,好歹也拿出那么几千金来意思意思吧。
忽然一只手拍掉她‘恋恋不舍’挥着手的手:“人都已经走了,有什么好看的。”玉孜晨对于自家妹妹此刻的表现,非常非常的不满意。
玉千泷瘪瘪嘴,看着宫门前那一队队的长龙,跟着玉孜晨身后等着。
他们也是使臣,可惜他俩上头还有个尊贵无比的太子殿下,只能等着吧。
说话间,某位太子爷就在众所期盼的眼神中缓缓出现了。
只见十二匹高头大马上套着金光闪闪的辔兜,马背上的侍卫个个腰佩宝刀身后背着的长枪寒光闪闪。就连坐骑的双眼都透着凌厉的煞气,更何况马背上的人?
队伍中间是一座十六人抬的大轿,四面黄色轻纱迎风飘舞,时而露出里面绝色男子衣角。
十六抬大轿后方,是相同装束的高马侍卫,足足有数千人之多,队伍就这么浩浩荡荡的出现在宫门前。
他国使臣倒吸冷气,这就是大瀚国传说中的金甲骑?随着云太子出生入死纵横沙场十余载的金甲骑!如今只是千人之数,这散发出来的气势就已经震慑得他们双腿发颤冷汗直流了。
本来身为一国太子,这也不算什么,人家太子出行排场还要大,不仅仅香车美人相伴,就连轿子后边都要跟上长长一队的貌美侍婢。可是他们在这一站,一比较——
众人又回头看了看自己身后长长的队伍,一瞬间竟然觉得自己完完全全就是护镖的镖师。
玉千泷见此,面部抽搐冷汗涟漪。就这份仗势,尼玛在碧水湖那会,自己要是骑马而逃,肯定会成为祭奠这群侍卫手中大刀的亡魂!这一刻她竟然觉得自己无比的幸运,抽了抽鼻子擦了擦眼角,明媚而忧伤的抬头望天:活着真好!
被玉千泷遗落被玉孜晨嫌弃丢在最后面的欧元大人,四肢一蹦跳在了人群前方,看着褚天歌的仪仗队满眼红心。主人不愧为主人,这么牛掰哄哄的出场方式,这么吊炸天的护卫队伍,以为自己都是与主人共享平民的拥戴。可是现在,它竟然要跟卑微的普通人类在一起,完全没有风光的表现机会。
“嗷呜嗷呜!”欧元痛苦哀嚎:主人,欧元再也不敢冒冒失失的诱惑您了,以后一定会准备充足了在爬上您的床,别气了,带着欧元一起,享受别人的膜拜吧!
顷刻间,褚天歌的队伍就已经到了眼前,只见他半倚着身后的软垫,一只手撑着精致的下颚,如玉的指尖还缠绕着一缕墨发,另一只手持着一本书籍,正看得入神。
轿子在玉千泷等人面前停下,轿中的人放下手中的书,伸出玉手撩起轻纱。仅仅一个动作,尽显优雅。
“太子殿下!”玉孜晨恭敬的抱拳行礼。
欧元心中一窒,忍耐住加速不止的心跳:爷是来接它的!可,它欧元也是有尊严的,哪能说走就走,勾一勾手指就回去了?当下便将两只前爪负在身后,昂首挺胸尽显傲娇。
哼,还不快快拿出雪琉璃来哄哄本大人,哄哄我就跟你回去。
谁知,这只兽真的想太多,人家褚天歌根本就没打算理会它,面具下的嘴角上扬,可见他此刻的心情是极好的。他看向玉千泷:“千泷可要跟本宫一块回京?”
出了云中城往东走就到了大瀚国的境内,往北,是凌江城,往东南,是大瀚国都。玉孜晨是随自己而来的,因为玉千泷是个意外,半道上玉孜晨提出送她回凌江城也不是不无可能的。而且他十分觉得,玉孜晨会即刻提出分道扬镳快速回凌江城,然后再转道跟上仪仗队。
果然,褚天歌话音一落,玉孜晨即刻蹙眉,抱拳拒绝:“回太子殿下,千泷自跑出来也有段时日了,家父心里挂怀,传信让孜晨速速将她送回凌江城,恐怕······”说完,还小心翼翼的打量着褚天歌的表情,生怕他一个不开心,就要抢人。
但是,他也想多了。
褚天歌嘴角万年不变的笑着,此刻忍不住轻呵了几声:“无碍,想必定安王叔也是十分想念千泷的。”说罢,看向玉千泷:“千泷可要好好保重,别让本宫煞费心机才是。”
玉千泷闻言飞快的抬头然后连连摆手:“千泷自当明白,太子殿下慢走,太子殿下一路顺风。”别半路失踪,但她没敢说出来。
褚天歌看她乱瞄的眼珠子,瞬间就明白了她这脑袋瓜里装的是什么,似笑非笑的道:“那便好,本宫为想你的。”说罢,狭长的凤目眯了眯。
你的命,我留下了。
玉千泷心里咯噔一下,莫名的就冒出了这么一句话。这货三番五次救她性命,难道就是为了玩儿她?想起了初见那次,周五说的那些什么刑罚,这货会不会一不高兴就拿自己练手?看了凌江城也不安全了,是不是要考虑去环游世界跑出大瀚国的境内?
许是明白她心里所想,褚天歌轻笑,眸光扫了眼端着高贵尊严的欧元,放下手中的帘子:“启程吧。”
“是!”小金子应了一声,一抬手:“起轿——”仪仗队就这么浩浩荡荡的走了。
欧元立刻跳脚,蹬蹬蹬,撒开脚丫子就要追上去,奈何马蹄纷纷,娇小的它根本就追不上,只能含着泪水目送他们离开。
唔,主人彻底的抛弃它了,就连零食都没留给它!
直到仪仗队消失不见,玉孜晨才跨上马,低头看着玉千泷:“我们也走吧,父王可是等久了。”
“哦。”玉千泷应了一声,上了马车掀开车帘坐了进去。接着一道银光也闪了进去,玉孜晨眼神微闪,却也没说什么,一挥手,就要离开。
这时一阵马蹄声起,马蹄停下,一人下马跪地:“圣旨到!”
接着,响起了一片哗啦啦的跪地声。突如其来的圣旨,让众人双腿一软,砰的跪在了地上。传圣旨的都是皇上身边的人,不少人抹了抹额头的冷汗,看向自己身后的马车,暗道皇上会不会起疑心?
“参见玉将军,皇上圣旨到!”
这话一出,他国使臣们满头黑线的起身,拍了拍衣摆上的灰尘,差点忘了这是在云中城,这里可有三国的使臣。为人臣子,一听见圣旨到就本能的跪下接旨,以示尊重。
同时埋怨的眼神落在了玉孜晨一行人身上:没事喊这么大声做什么。
“公公请起!”玉孜晨下了马虚扶一把,并无跪下接旨的动作,这是皇上给定安王府的特权。
圣旨一出,结果刚刚大家想的都有点多!人家褚天歌根本就没啥意思,就是好意的告个别,而他们还揣摩了这么久。
看着逐渐清冷的宫门,宫墙上那抹黑色的身影更显的孤独。
“城主,既然如此在意,为何不问?”内侍担忧的看着满脸心思的天夜轻。
“话到了口中,又问不出口了。”天夜轻看着东方良久,知道那队人马成为了点点尘埃,这才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