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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就不为你腹中的孩子积积德？”独孤羿气急败坏道。
  “有你这么个时刻想要杀他的父皇，臣妾便是再积德又有何用？”李墨盏冷笑着反击道。
  “你放肆！”独孤羿气得站起身来怒吼道。
  “臣妾这般放肆也不是第一回了，皇上预备这回怎么惩罚臣妾？是废后？还是干脆一碗堕胎药解决臣妾腹中这祸患？”李墨盏语气讥讽道。
  “好好好，朕今天便彻底解决你这个祸患！”独孤羿一气之下狠狠掐住李墨盏的脖子，这纤细柔软的玉颈，只要他的手轻轻一拧，便不复美丽了。
  李墨盏乍然被掐住，忙要挣扎，却被掐的更紧，连气都快喘不过来，眼睛也瞪得圆凸，却更清晰地看见独孤羿眼中的杀意。
  独孤羿冷冷地看着李墨盏喘不过气，手一点点掐紧，想必不一会儿这女人就会死得干干净净，也不用拧歪手中的玉颈，正要继续掐紧，眼前却突地出现半面金牌，正是半月前李墨盏要求的免死金牌。
  独孤羿看着这丹券慢慢地松开了手，想起之前这女人急着要这丹券，自己还特命工匠日夜加工三天三夜才制出来这丹券，连夜派人将其中半枚送进未央宫，如今这丹券却如此快就派上了用场。
  趁着独孤羿的恍惚，李墨盏一脱身忙连爬带滚地缩到了塌的最里边，大口大口喘着气。
  独孤羿好一会儿才回神，见李墨盏满面戒备地缩在榻角，不由捏紧自己刚才掐住李墨盏的右手，神情逐渐恢复平静。
  “既然你有这丹券，朕便免你此次的死罪。”独孤羿平静道，停顿了下，又道：“朕会按你的计划除掉都督府，但愿你不要后悔。”
  说完，深深地看了李墨盏一眼，才步伐沉重地离开。
  李墨盏的浑身戒备直到映寒推门进来还不敢放下，只紧紧地攥住手中的免死金牌，虽然这免死金牌用了这一次后已经无用了。
  映寒一进来就看见皇后缩在角上，而脖子上明显的掐痕，当下心里一惊，忙跪下自责道：“奴婢护卫失利，请娘娘恕罪。”
  李墨盏看了一眼映寒，慢慢地压制自己心里的恐惧，语气平静道：“不管你的事，是本宫太莽撞了。”
  方才，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接触死亡，尽管她一直知道独孤羿想杀自己，但那一瞬间独孤羿眼中浓浓的杀意她还是第一次见。上次在将军府自己虽然差点面临被乱军或者映寒杀掉的威险，却远不及刚才独孤羿掐得她差点喘不过气来的痛彻。
  自己之前虽然口口声声告诉自己要顺从独孤羿来求生，如今看来，自己骨子里的倔性却是一直都在，以至于受不了半分屈辱，这才不顾后果头脑发热地顶撞独孤羿，还明显地触犯了独孤羿心中的禁忌。
  明知道独孤羿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自己却还屡屡作死，李墨盏，你真的是嫌命长了吗？
  “娘娘……”映寒见皇后神情不对劲，出声唤道。
  李墨盏这才放下这些心思，问道：“刚才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回娘娘，奴婢刚才故意离开让紫敏偷听，现在她已经出了未央宫，应是去传递消息了。”
  “好，那就只等鱼儿上钩了。你且先退下吧。”李墨盏摆了摆手。
  不出三日，京城到处都流传起边疆起了战事的谣言，一时间人心惶惶。
  朝堂上，众大臣纷纷上奏此事，独孤羿听完众大臣上奏，宣称绝无此事，并下令严查谣言究竟是从哪儿传出的。
  所谓三人成虎，经过京城数十万的人口口相传，谣言已经不是谣言，而成了皇上试图掩埋的真相。
  柳丞相坚定地将此消息通过门生传向全国各地，美其名曰不能蒙蔽老百姓。其实，他只是发现新皇不如想象中好控制，这才想借此良机，让新皇依靠他柳丞相稳定民心，谁让他柳丞相门生遍天下，能够一呼百应呢！
  而李都督则更是坚定不移地相信这消息是真的，他认为皇帝小儿不承认这一点完全是害怕有人趁机作乱。可是如此好的良机，他李都督怎么能放过呢？这种时候，当然是他宝刀出鞘的时候了，说不定还能借机多收几十万兵马呢！
  李都督越想越兴奋，决定等谣言再传得热火一点时联合群臣逼皇上承认，趁机再向皇上请求出兵，殊不知独孤羿恰是在等着他开口。
  第15章　封宫谢罪
  这一天的朝堂格外热闹，众大臣齐齐跪下，纷纷劝谏皇上。
  “皇上，现下民间已经谣言纷纷、人心惶惶，老百姓们都以为家国即将不保了，如此下去是要出大乱子啊！”杨御史慷慨激昂道。
  “皇上您何不将真相公布于天下，让百姓们知道此刻侵犯边土的只是区区几个番外贼子，不足为惧，也好让百姓们继续安居乐业过日子啊！”礼部张尚书谏议道。
  “微臣等明白皇上隐瞒此事是想要百姓们安心，可如今消息已经传遍了，再隐瞒下去只会使情况更加糟糕啊！”户部许尚书苦口婆心道。
  ……
  龙椅上，独孤羿听着这些大臣们句句表‘忠心’，却是无法将他们视为良臣，只因他们都是柳丞相的门生麾下。
  不过，独孤羿并不着急，还有一拨人没开口呢。
  果然，不一会儿，李都督麾下左将连川开口压下了众文臣的声音：“皇上，眼下边疆百姓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我天朝边土即将不保，臣愿意带兵出征，保卫边疆，击退鞑虏。”
  “皇上，兵贵神速，时机不可误，迟一刻便会失去多少边疆百姓的性命啊！”徐右将接口道。
  ……
  独孤羿听着李都督麾下的将领武官们争先恐后的劝谏，眼睛微眯了眯，神情很是严肃，好一会儿才道：“那，依你们之言，该派谁领兵此次出征？”
  “都督大人德高望重、运筹帷幄，堪为臣等之首。”众武官喜悦地齐声道。
  文官一方也换掉了愁眉苦脸，只因皇上此话一出就是变相承认了谣言是真的。
  “哦？”独孤羿冷眼看着下方众文武大臣嘴脸的变幻，平静地问道：“那丞相以为呢？”
  柳丞相现在心情很不错，皇上承认了谣言，日后就要更多地倚重他，果然皇上这就开始征询他的意见了，忙回答道：“回皇上，臣以为李都督多年领兵，经验丰富，在军中威望甚高，堪当此次领兵之人。”
  “看来柳丞相对李都督很是看好啊！”独孤羿意味深长道，又看向下方一直跪在那默不吭声的李都督，问道；“李都督，众人都推举你领兵，你是怎么想的？”
  “回皇上，既然大家都推举老臣，老臣自是不负圣意，不负众望。还请皇上早日点兵，老臣也可早日出征保护边疆。”
  “那都督想要多少兵马呢？”独孤羿语气平和道。
  “这，皇上只需给老臣三十万兵马，再加上老臣的五十万兵马，驱除鞑虏便是绰绰有余了。”李都督摸了摸髯须高声道。
  独孤羿犹豫了下，终应道：“好，朕便给你三十万，封你为征西大元帅，两日后领兵出征。希望都督你不要让朕失望，也不要让百姓们失望！”
  “臣谢皇上隆恩。”李都督忙恭敬地拜了三拜，这大概是他给独孤羿拜的最诚心的一次了。
  未央宫。
  “娘娘，皇上已经封都督为征西大元帅了。”雨柳快步奔了进来。
  李墨盏摸了摸肚子，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声音却极其平静：“去请淑妃过来。”
  见雨柳应声去了，映寒忙道：“娘娘，这么做有用吗？有柳丞相在，皇上不会重罚淑妃的。”
  “谁说本宫要皇上重罚淑妃？本宫只是要给淑妃一个教训罢了。”李墨盏有些不以为意道。
  一炷香的功夫，淑妃便被带到了。
  李墨盏看着眼前一如往常温婉的淑妃，只见她依旧恭敬地行着礼，无半分突然被传召的紧张和不安。
  “淑妃，你可知错？”李墨盏冷声喝道。
  淑妃讶异地抬起头，疑惑道：“臣妾不知犯了何错，还请皇后娘娘明示。”
  “哼，本宫再三提醒你不可往宫外私递消息，你却明知故犯，以至于边疆战事的军机走漏出去，不仅耽误皇上大计，还引得民间人心惶惶。你还不知错吗？”李墨盏声辞严厉句句轻喝。
  “臣妾冤枉，臣妾没有私递消息，更不知道娘娘您说的军机，还请娘娘明察！”淑妃慌张告冤道。
  “你还敢狡辩！”李墨盏双目似箭盯住淑妃，却见她做出一副冤枉的可怜样子。只好冲映寒吩咐道：“把证据都带上来吧。”
  “是。”映寒应声，不一会儿便押了一个宫女进来，这宫女正是紫敏。
  “淑妃，你可识得此宫女？”李墨盏声音恢复平静。
  淑妃看了看紫敏，想了想，才道：“娘娘宫里宫女众多，这个宫女臣妾却是没什么印象。”
  “是吗？”李墨盏冷笑一声，接着道：“你没有印象，你身边的宫女冬云却是跟她熟的很，两人倒是时常不经意地聚头，也不知从本宫宫里窃取了多少消息去了。”
  淑妃当下吃惊地辩解道：“此事臣妾实在不知，许是她二人曾经认识。臣妾绝不敢从皇后宫里窃取任何消息。”
  “哈，本宫还没说是你指使的，你便这么急不可耐地要辩解，岂非是此地无银？”李墨盏似笑非笑道。
  “臣妾，臣妾没有，请娘娘明察！”淑妃这才有些慌乱。
  “也罢，她二人聚头你还可以狡辩说是认识，那这张纸条呢？”李墨盏从袖中取出一细卷纸，扔到淑妃跟前。
  淑妃捡起来打开，霎时白了脸，好一会儿才强作镇静道：“这，这不是臣妾的字迹，娘娘大可拿臣妾旧日书信比对。”
  “是不是你的字迹本宫不知道，这纸条却是从你赐给你小侄子周岁的福衣内找到的。莫非这宫里还有谁敢在你淑妃的东西里做手脚，又有谁会借着你的封赏来给丞相府传递消息？”李墨盏冷笑着反问道。
  “这，臣妾实在不知这东西是怎么出现在臣妾臣妾的缝上福衣中的。臣妾保证，臣妾绝没有给丞相府私递消息。”淑妃慌张辩解道。
  “淑妃，人证物证俱在，你还不肯认罪吗？”李墨盏轻飘飘道。
  “臣妾真的没做过，请皇后娘娘相信臣妾。娘娘便是逼臣妾认了罪，臣妾也不会心服的。”淑妃抵死不承认。
  “是谁要逼你认罪？”声音从殿外传来，只见独孤羿大步走了进来，一手扶起淑妃，冷眼看着皇后，责道：“皇后，你素日便是这么对待朕的妃嫔吗？罚跪严审逼她认罪？”
  独孤羿的突然到来令李墨盏有些意外，又听独孤羿一副生怕她欺负了他的宠妃的模样，只好起身解释道：“回皇上，臣妾只是查出谣言可能是淑妃传出去的，例行审问罢了，并没有惩罚淑妃。”
  “哦？那你审问出什么来了？”独孤羿冷冷地看着李墨盏。
  李墨盏耐下心来，答道：“回皇上，人证物证俱在，消息的确是淑妃通过对侄子周岁的封赏传出去的。”说完让映寒将地上的纸条捡起递给皇上。
  独孤羿扫了眼纸条，嗤笑一声便三两下撕得粉碎，怒道：“皇后，这种小把戏你也敢拿出来糊弄人？就是为了掩盖你犯的错，还要栽赃给淑妃。”
  李墨盏被独孤羿撕掉纸条之举给惊道了，又听独孤羿言语中满是讽意，当下疑惑道：“臣妾犯了什么错要栽赃给淑妃？”
  “边疆起战事这一军机朕只无意中说给你听过，后宫再无别人知晓。既然皇后查出了消息是从宫里流传出去的，那么这个故意走漏军机的人除了皇后你，还会是谁？”独孤羿看着李墨盏的眼光冰冷无比。
  这时，映寒惊叫道：“不好，紫敏咬舌自尽了。”
  独孤羿见此冷笑道：“怎么？连你收买的人证也畏罪自杀了，你还有何话可说？”
  李墨盏这回彻底懵了，独孤羿是失忆了吗？这件事的原委他明明知道得一清二楚，为何还一副向她问罪的架势？
  是在前朝被李都督给气到了，所以来后宫找她撒气？
  还是利用完了自己，准备解决她这个后患？
  或者是见她欺负他的宠妃，要为宠妃出气？
  ……
  李墨盏正想着各种可能的原因，又听独孤羿冷声道：“怎么？说不话来了？你身为皇后，却做出如此欺君之举，泄露重大军机，罪可至死。”
  李墨盏听此心里砰地一跳，不可置信地看着独孤羿，却见他依旧满面寒意道：“但念在你父亲即将出征，朕便暂且饶你不死。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即日起，朕便封了你这未央宫，你就老实待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