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节
作者:千顷寒      更新:2021-02-18 21:20      字数:4838
  等他擦完脸,我又丢给他一罐药和一面铜镜给楚寒。他吃了一惊,看着手里的药不知所措!我盯了他好一会儿,他才打开药罐小心的闻了一下,并不马上上药,见此我把铁链的钥匙也交到他的手上。楚寒睁睁的看着我,脸上滑下泪水,低下头替自己开了锁。
  呃…这人不是倔的很…怎么没两下就哭了啊?不清楚他心里转的是何种心意,我不解的看着边哭边上药的楚寒。要知道虽然我会读心,若是深藏在心里的秘密或是太过细微的心思,我还是无法理解。'/sell=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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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楚寒身上的伤好了差不多时,贵妃也带着六皇弟选人去了。六皇弟真不愧是正得宠的皇子,能让一向自傲的贵妃带着他踏到下人们的训练场去,哪像我因为母妃的失宠加上父皇又对我不闻不问,早被母妃踢到一边凉快去了。
  我抬眼看着站在旁边的楚寒,在心里感叹皇后选人的眼光。楚寒的面貌相当的清秀,举止也不差,难怪之前皇后会让他伺候二皇兄,虽然不到一个月楚寒就被丢了出来。
  「殿下!有什么吩咐吗?」楚寒看我一直看着他,以为我有什么事找他。
  就因为没事找他,而我又懒的开口跟他解释,只能抛下一句话「…我出去走走!」
  走到昭仪宫的墙边,我看了看天色还早。拨开墙边树丛,打算从树丛后的小洞爬出去。这个围墙上漏洞原本只是一小角,被我越挖越大当能出入的快捷方式,幸好墙的两侧都有树丛和杂草遮掩着所以没被人发现。
  自从我走路不在跌跌撞撞,摔的鼻青脸肿,外加手脚都是擦伤之后。我就会从围墙上的洞口爬出去躲在角落或是树丛里,听那些太监还有宫女的“八卦”。一开始我只是想完美的控制自己的能力,所以才会想出这个办法练习办法。只是我常常被那些身怀武功的卫兵、心思复杂的妃子、狡猾的大臣的心思给弄昏,有时一昏就是好几个时辰。如果不是因为我昏倒的地方都是很隐密的地方,早就人发现我偷跑出昭仪宫。后来我专找一太监或是宫女练习,没想到的是他们八卦的内容真的是很吸引人,让我忘了原本的目的,又加上我自己也有开辟一些小道,这能让我在皇宫里乱窜。说穿了这些小道不过是在花园或是宫里草丛里的缝细,因为我才一丁点大,在里面乱钻都不会被人发现。等这个身体再长大一些我就必顺另找替代道路了。
  钻出墙上的洞口之后,伸手拍拍衣上的灰尘,开始了一天的八卦之旅。不知道今天又有什么惊人的消息呢?我慢慢的往人最多地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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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太阳快下山时,我摸回昭仪宫,脑里塞满了今天听到的消息。我早就知道六皇弟是因为天资聪颖,从小就比其它皇兄弟姊妹们更早开口讲话,现在更因为他背诗词背的比皇兄他们好,得到父皇的宠爱。想到这,我觉得自已也该开始读些书了,虽然我识字,但不知道这个时代的写法,心里打算该怎么开口向奶娘要本书来看。
  「殿下!您回来了。」楚寒站在门边等我慢慢的走回来。楚寒从没问我到哪去了?今天做了什么?他只是在心里面怀疑,为什么每次都找不到我的人影。
  我向他点个头,进了屋内。楚寒也走过来帮我换下被草汁沾染上污痕的外挂,又倒了杯热茶给我。开始了母妃交代下来的差事,对我念经…
  「今天六殿下选了个4岁大的小太监,听说面貌非常清秀,六皇子也很喜欢他。只不过回程遇上了皇后,贵妃和皇后起了点争执,后来锦妃和大殿下从太博那出来时,刚好遇上了…」我喝着茶听着楚寒的报告。这是因为母妃嫌我像个哑巴,她说上十句也没见我有半句的回应。试了几次之后,她没耐心跟我在那里耗时间说话。最后不耐烦的吩咐奶娘,要奶娘训练楚寒在晚膳前把今天在宫里发生的事讲上一便,看我话能不能多一些。楚寒总会在早膳后到奶娘那里与其它的太监学习宫廷的礼仪,下午就努力的背诵奶娘交待的话。
  等楚寒都背完奶娘要他说给我听的消息之后,他就会到母妃的正宫那拿晚膳给我用餐。而我则是利用这段时间在脑海里比较自己偷听到与楚寒背给我听的消息有哪些不同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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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天,奶娘拿了一个小布包给我,里面是我要求的书本。当兴致勃勃的才打开来包在书外面的布时,可以说是愣在当场!奶娘给我的正是在简单不过的“三字经”,虽然说我的外表的确是2岁的孩子,但是!这种书我怎么可能读的下去,翻了翻好不容易拿到手的书,我兴趣缺缺的盯着上面写的字体打了一个哈欠…
  吃过晚膳,我坐在床上等楚寒帮我端来热水,好让我梳洗干静时,我看着被我扔在一旁的“三字经”,下定决心耐着性子练字。等楚寒房里的烛火也熄了,拿着书小心的爬下床,披着外衣走到小院子里。借着月光拿起树枝,在地上抄写起书上比“繁体字”还难写的字体。
  我也想过,如果能让楚寒去母妃那拿些纸和笔给我,后来我想了想还是打消了这个主意。在母妃不再受宠之后,昭仪宫每天所分得的食材和日常用品越来越少,宫里的宫女和太监也被母妃打发离开了。因为我再不受宠也还是位皇子,吃的用的虽然变的非常有限,但该有的东西还是不会欠缺的,比其它那些不受宠或是生不出皇子的妃子好得多。也因为如此,我还是别做些多余的事,在地上写一写字别惊动其它人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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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就这么一天过了一天,我每天的生活都是在溜出去听听八卦、就是晚上爬起来练习抄书之中渡过的,连那本“三字经”也抄了不下几百次。入秋时我向奶娘要了几本诗集,她只当我无聊,想拿几本书放在房里当摆设,顺手从箱子里翻出几本旧书,顺手递给我。
  当天晚上,我一等到月亮升上半个枝头,拿着刚到手的诗集从床上爬了下来。我正好赶上月亮最亮时候在地上练习写字。若是错过的时间,我明天大概又会爬不起床。
  我还记得,一开始我忘了时间,隔天早上起不来,楚寒那个笨蛋以为我生病了,急着要冲去告诉母妃,还好我一把抓着他,用指着我的黑眼圈,让他了解我只是没睡够,不是病了!他才没在哪里大惊小怪。
  在秋风里我发着抖慢慢的在地方抄着手里的诗包,不知道是因为古代没有什么“温室效应”问题,天气比几千年后冷了许多,披着外衣的我根本没发现身后不知从何时开始站了一个人,那个人一直看着我在地上一笔一划的抄写的同一首诗句。我照着手里的书写了一遍又一遍,一直到字写的有模有样,不再歪西扭八时,我才停下转过身子打算回去睡觉,用树枝拨散地上的字迹,抬头看着月亮已经垂下树梢。这时我才发现身后站着一个人,这下子差点没吓死,手里的书也没拿隐,啪一声掉到地上。
  「别出声!」那个人用手摀住我的嘴巴。
  那个人等我的双脚不在发抖、心也静下来之后才放开我。
  我回过神战战兢兢的打量着身后的男人。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我好像在哪见过。由于我成天在皇宫里乱窜,躲在树丛后偷听还有观察别人,我因此认得许多人,但眼前这个人,让我有种特别的熟悉感。我犹豫着要不要读这个陌生人的心。自从投胎到这个世界上以来,我常常练习我自己的超能力,最近这一个月来,我已经可以控制我的能力,让别人的心思不在干扰我,现在除非是我想或是对方的心思太强烈,才能感受到对方的思绪。可是现在…
  「我不会伤害你的!」陌生的男子看出我的害怕,安抚的对我保证道。
  我点了点头。
  「你果然如传言所说的鲜少开口。五皇子“龙云烟”。」他蹲下来,摸摸我的头。
  听到这儿,我的警觉心又冒了出来。这个人是谁?他似乎对我有一定程度的了解。最重要的是在这皇宫里,目前还记得我的名字的人并不多,宫里面的人很少谈论到我,上次谈论到我还是因为我领楚寒进昭仪宫。
  「我是皇宫里的侍卫自然会知道你是五皇子。晚上巡逻时常常看到你一个人三更半夜不睡觉,用树枝在地上写字,你在练字吗?」他指指地上,我还未抹除的字这么问道。
  我点点头。
  「你懂这些句子的意思吗?」他看我不说话,微微一笑之后又向我问道。
  我遥了遥头。虽然我知道大概的意思,还不能说是懂这些诗句的意思。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刻意蹲下来的举动,没有平常与别人说话时的压迫感,慢慢的我对他放下了戒心。
  「想学吗?」当他看见我遥遥头表示不懂时,他的脑里闪过一种我无法捕捉的思绪。这时我才发现自己竟然无法读取他的心思!?这是我在这个世界上第一次遇到自己无法轻易探触的人。
  跟他学?这样好吗?我盯着他的眼睛。怎么办?我记得大皇兄他们都是在父皇下了诏书之后,才能到太博那读书的。更何况我并不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是不是真的侍卫。
  「我虽然不能说是饱读诗书,但也还算太差的。」看我一脸想学,又在哪里想东想西的样子,男人笑开了。他的笑容让我觉得既熟悉又害怕!
  等、等等!我知道这个人是谁了!这不是我到这个世上第一个看见的人,2年多前在外公死后没多久就不再出现的人,我的父皇吗?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自称自己为“宫里的侍卫”!?若不是因为我依稀记得他的笑容,在这种情况之下我怎么可能认得出这位2年多不见的父皇。
  为了确定的身份,我硬着头皮努力的尝试着读取他的心思。我可以感觉那种居高临下,文武百宫全跪在地上只等着他开口的感觉。除了当今皇上,有谁还能有这种思绪,这个男人百分之百绝对是我的父皇!
  「怎么样?要跟我学吗?」他轻轻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又问了一次。
  「要!」我拉了拉他的袖子,开了口。难得见到他,先讨好他再说。当今皇上耶~在这世上算他最大!
  「明晚我会再来,你该上床睡了!」父皇把我抱起来,往屋里走去。
  「好!」我伸出两只手环住他的脖子。
  秋风一阵接着一阵的吹过,地上的字的变的愈来愈模糊,而院子里的树叶开始缓缓的飘落。
  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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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天早上,当今父皇命人送笔、墨、纸、砚给所有的皇子。宫里面流传着,昨日六皇子在父皇面前背好几首诗,父皇在龙心大悦之下,为了鼓励其它皇子才特别赏识给所有的皇子文房四宝。
  而皇后和其它几为妃子听到这消息,无不恨的牙养养。母妃也耳提面命的要我开始背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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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就这么转了好几轮,过完这冬天我也快6岁了。
  母妃从去年春天开始,身子就开始变坏,寝宫的四周围更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药草味,每当我一靠近那里奶娘还有楚寒阻止我里到寝宫里看母妃。说是怕我染上风寒没错,但为人子女,连母亲生病时都无在跟在身边也说不过去。这段日子父皇依然装扮成侍尉的样子,每隔几天就会来教我读书,我知道他不愿表明他的身份,但他也从别提到过母妃的病情。某天晚上,我在父皇离去前询问他的名字,父皇摸摸我的头,要我称他为“辅”。这件事到现在我还是想不通,为何一国之君要装扮成侍尉的样子,还有他拐弯抹角要我叫谐音“辅”的用心。
  树叶都已经掉了差不多,地上也结上了一层厚厚的霜。有天晚上我刚上床没多久,奶娘进了屋子把我摇醒,带着我进了母妃的寝宫。母妃的身旁站了好些御医,各各忙忙进忙出听诊把脉。站在母妃的床边我紧紧的握住母妃的手不放,一直到母妃的呼吸慢慢变弱,握在手心里的手也变冷时,我知道她已经走了。
  见御医摇摇头,站在屋子里的女官起身通知总管去了。天刚亮时,几位太监抬了一口棺木进了昭仪宫。奶娘帮母妃洗净身子,换上母妃刚被封为昭仪时父皇赐给她的衣饰后,叫楚寒带我回自己的院子。
  我知道…是该入棺了…
  几天过后。在一个下着细雪的日子里,楚寒帮我在套了层黑色的外挂,跟着宫里的女官还有几位管理祭仪的大臣们一起出了皇宫。轿子摇摇晃晃的到了皇家的墓园。楚寒扶着我走下了轿子,那里早已准备妥当,只剩下等待良时的到来。
  时辰一到,抬着棺的公公们把棺上的气孔凿开,那些大臣们开始了例行公事。一位年长的女宫走过吩咐奶娘,下棺时千万让我背对着棺木,说什么如果让我见着了,母妃的魂魄会眷恋着人世,无法投胎。
  我想她一定没听过母妃在醉酒后啜泣的声音…
  她的哭泣声充满了不干与寂寞。
  我对母妃的死,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