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节
作者:开了      更新:2021-02-18 21:18      字数:4816
  她缓缓抬头,手中的笔却未停,“这,便是我要说的话。”
  ☆、第41章 占尽上风
  世间的势力有许多;多到有许多娑娜甚至都不知道名字,但关于神水宫她却是要比江湖上道听途说的那些人多了解许多。
  所以她认为神水宫的那个人,完全可以拿来同石观音比较。
  果然;后者的脸色已经变了。
  其实若是娑娜的观察再细微一些;或者石观音的表情藏得再浅一些;便能发现;从听到神水宫三个字之时,她的脸色就已经在开始变了。
  与此同时。
  沙漠之中;此间山谷之外;一男一女正望着此间的方向沉默不语;在许久之后,才听那道男声轻声道:“她进去了。”
  那道男声温柔且熟悉;正是之前曾在书坊与客栈出现过的李玉涵。
  他身边的女子很美,不同于娑娜的温婉,也不同于苏蓉蓉的娇俏可人,反而是一种好似不食人间烟火一般的感觉。
  其现在的目光也落在那沙漠深处。
  那处隐有山谷却又似没有,之前有一艘‘船’急行而过,停在那处复又离开,正是娑娜目前所在的方位。
  “嗯。”女子道,“她进去了。”
  顿了顿,李玉涵似有些担忧的问,“就这么进去……还出得来么?”石观音的威名不提,单就是地利,也是尽被对方占尽。
  “出得来。”
  那女子的语气十分淡然,却不难听出其间的自信,她仿佛从未觉得娑娜会出事,也从来没有这么想过。
  李玉涵忍不住再问,“为什么?”
  这道理他非但不懂,更是不论怎么想都没有想明白,然而他却相信身边的女人,因为那是他的妻子,也是他最爱的女人。
  “那名叫娑娜的少女,当真有这般大的能耐?”他不可思异道。
  柳无眉点了点头。
  之后她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道,“我曾听师傅说过,她这一生谁都不怕,唯独对一个人畏惧不已。”
  原来她还是石观音的大弟子。
  “这个人是谁?”李玉涵问。
  柳无眉的目光又落回那一处似有非无的山谷之处,许久之后嘴角轻轻勾起,似笑非笑道,“神水宫的水母阴姬。”
  “……神水宫。”
  李玉涵喃喃着道,随后又忆及他们现在的境况,之所以会在此时此刻,出现在这大漠深处,无非也是因为……
  “但这又和那位姑娘有什么关系。”他依旧不解。
  柳无眉只说了一句话。
  她说:“娑娜是从神水宫出来的。”
  就这一句话,李玉涵已经明白,为什么妻子会那般自信这件事情一定能成,却原来其间还有这么一个秘密。
  “原来她是神水宫的人。”如此一来,事情便清楚了。
  然而柳无眉却依旧并没有点头。
  “她虽是从神水宫出来的,却并非是神水宫的人。”她轻声道,“据我打探到的消息,她是突然出现在神水宫之内的。”
  “突然?”李玉涵的面色终于变了,“神水宫的入口可是……”
  他们二人费尽心思,才找到那么一个如鬼地一般的入口,而那样一个少女,又是如何找到,又是如何进去的?
  “谁都不清楚。”
  柳无眉说,“但唯一可以想到的便是,如果有一个人突然出现在神水宫,必然不会被当做座上宾来对待。”
  李玉涵点了点头。
  这本就是谁都能猜到的事情,然而事实却是娑娜还活着,并且活得很好,生理心理简直比任何一个正常人还要正常。
  与其见过两面的李玉涵十分确定这一点。
  所以,“如此说来……”他转身温柔的瞧着身边的女子,“我懂你当时为什么要让我上前去与她搭话了。”
  柳无眉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她柔柔的瞧着身边的男人,轻声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待声音再稍大起来之时,便只听得一句:“若是我没猜错的话,她定然是有那么大的本事在神水宫里立足,那么在石观音这里,也定然是可以的。”
  李玉涵点了点头,问,“那条消息,我们什么时候送去。”
  便在不远之外被他们放着的方向,娑娜根本不清楚有人对她报有这么大的信心,当然便更不清楚,自己正被人惦记着。
  她只能看到目前的状况。
  身前是面色不佳的石观音,身后是其名下由曲无容打头的数十名弟子,这状况……怎么看都不觉得有多好。
  只是她依旧笑得温婉。
  “世间万物相生相克,我与她的状态未必能应在你的身上。”石观音已然缓缓开口,却是让人听得云里雾里。
  曲无容却听懂了。
  她能听懂是因为对其师傅的了解,娑娜并不了解石观音,但不防碍她粗暴且直接的理解这句话。
  石观音不如水母阴姬。
  或者说并不是不如,而是她们二人的武功路数刚好相生相克,且悲剧的被克得死死的那个人是石观音。
  了然一笑,娑娜提笔继续道,“我也未必当真打得过她。”
  不过不论是水母阴姬,还是其的弟子宫南燕,都让她完整的了解到了这个世界的武学模式,就在那一次又一次的对战之中。
  石观音冷笑。
  “我说真的。”娑娜强调,并说:“有时候想要自己活着以及活得很好,不必要实力十分强硬,还可以耍一些小聪明。”
  “所以你准备跟我耍小聪明?”石观音不可思异道。
  似乎从见到眼前的少女开始,她的情绪便没有一刻在自己的控制之内,这种不可思异,觉得惊奇的状态更是频频显出。
  就见娑娜点了点头。
  “或者说不是小聪明,而是要跟你讲一些事实。”她‘说’:“一些你必然不能动我的原因,例如……”
  顿了顿,她又写道,“无花。”
  这个名字是另起了一张便筏,写得极大,可见娑娜觉得这是一个十分管用的理由,却不料石观音又突然大笑起来。
  “你以为我跟他是什么关系?”她问的似有些嘲讽。
  娑娜却依旧平静,只不过稍微挑了下眉,紧接着道,“不知道。”她实话实说,“也没必要弄清楚,无非便是那么几种。”
  “哦?”
  轻轻笑了笑,手中的笔接着道,“一是合作关系,互惠互利,如此你自然不可能当真选择来动我。”
  石观音笑开了。
  “二是……”这两字一出,娑娜却是突然皱了皱眉,似在思考该用什么来形容,最后只是简单直白的朝一个方向一指,‘说’:
  “二是,如那些人一样。”
  在场的均是比娑娜还要熟悉这里的人,是以虽然隔着数道围墙,甚至还有一个若大的‘花园’,也依旧能清楚的明白眼前的少女指的人是哪一些。
  正是那些在不停扫地的人。
  他们穿着破旧,头发杂乱,面色也并不如何的好,然而却不难看出其以前都是些俊俏的男子,而之所以变成这样,答案显然已经不言而誉。
  娑娜突然笑了开来。
  “如果这样,就不难理解你为什么从一开始就对我横挑鼻子竖挑眼,似乎不打击得再没有半点自信便不甘心似的。”她‘说’:“毕竟听你之前所言,他似乎在你面前没少夸我。”
  石观音失笑道,“你以为这是事实?”
  “当然……不是。”
  娑娜轻笑着写出,“如果当真如此,那么没有哪个男人会傻到这么说,这么做,所以这只能做为第二条。”
  “而通常,有价值的都是第三条。”
  “……”被耍了数次的石观音已经没有任何表情了,只是问,“那你所谓的第三条,又是什么?”
  “他是你儿子。”娑娜写道。
  “尽管你保养得很好,完全看不出来是一个孩子的母亲,甚至任谁都不会想到那个孩子会那么大,但有一点……”
  笔还在纸上,却是停了下来,石观音已忍不住问,“是什么?”
  没有女人会对自己的容貌不在意,更不会对这等老或年轻的话题不在意,所以她很想知道究竟是哪一点出卖了自己。
  却不想,娑娜说,“是名气。”
  “石观音这个名号,是从二十余年前便有了的,所以除非你生而便通世事,而且自带武功不提,身子似大人一般,否则你的年龄势必已然不小。”
  “而我之前说的……”娑娜无奈的摊了摊手,“势必是不可能的。”
  即如此,那么石观音完全可能是无花的母亲,而事实证明,她猜的也没有半点儿错处,因为对方没有反驳。
  那便是默认。
  于是娑娜继续道,“所以无花引我来这里,目的是什么并不清楚,我只知道不是要我的性命。”
  “那么,你便不能动我。”
  这张便筏飞出的瞬间,娑娜已然转身往外走,曲无容率先让开了路,剩下的弟子纷纷跟着散开,于是她便走出了包围圈。
  但之后,她却是又停了下来。
  被示意让路的弟子不明白,曲无容已然看不懂,就连石观音也无限好奇,这个在刚刚凭借武功智慧,已然占尽了上风的白少衣女还准备干什么。
  却不料,对方只是很单纯的‘问’。”我住哪?〃
  ☆、第42章 红衣少女
  花海;一片由罂粟花组成的,那栋木屋便就在那片花海之中,请她进去的时候;那两个小姑娘竟然连颗解药都没给。
  真狠。
  石观音没有吩咐;她们便不敢善做主张。
  娑娜觉得石观音此人教徒相当严厉?或者说发现这些女徒弟都像是一个个机器人似的;若是不加电池,不下命令,她们的脑子都不会转哪怕一下。
  其实不是。
  她只是不知道;在那本由现在这个世界组成的书之中,这群小姑娘都瞧上了楚留香,并且有两个为其丢掉性命,其余的……
  所以还是她不够会讨女孩子喜欢。
  娑娜考虑了一秒;要不要再折回去如刚刚一般嚣张霸道的要一些解药;后来想想还是止住了脚步。
  算了。
  做人总不能太过份。
  尤其是像现在,明显是在对方的地盘之上,武力值也没有强上多少,实在不宜硬碰硬,占点偏宜就溜才是正途。
  逼狠了石观音可是并不好说话的。
  刚刚之所以闪现出门,来不及推开是一个原因,其中更大的原因是想制造一些震撼力,只有让对方摸不准你的实力,她才不敢擅自动手。
  所以她在赌。
  赌石观音因为无花的原因,也因为摸不准她而不会下死手。而只要对方不怒及带着一众弟子群起攻击,这看似危机四伏的沙漠,对娑娜而言并不算什么。
  虽然她住在花丛之中。
  平心而论,这些花特别漂亮,红的,白的,紫的,还有些几种颜色齐聚,围在屋外远远的望不到边,坐在屋里便闻花香不断。
  那香味也十分好闻。
  若是闻多了不头晕恶心,还慢慢的会起些许幻觉,直至有种即将晕迷之感,住在这木屋之中简直堪称享受。
  木屋里响起了琴声。
  曲子风格多变,可能前一秒还是婉转低沉,下一秒便已高亢激昂,不成曲,不成调,再美的琴音也会变成魔音。
  终于有人受不了推开了木屋的门。
  “你以为这样就可以逼师傅过来的话,未免太天真了。”曲无容冷冷道,“她老人家已经离开这里了。”
  娑娜点了点头。
  琴音一直没有停,她也没有试图与曲无容搭话,因为要说话,便要将手空出来,那样的话,琴声便会停。
  曲无容一直站在门边。
  透过半天着的门,可以瞧见屋外似乎还有其他的人,最为靠前的是另一个一身红衣的女子,其已经不耐烦的冲了进来。
  “你给我停下。”
  说着她便要上前,却被曲无容伸手拦下,只瞬间的功夫,两人便已过了三招,那红衣女子敌不过只得退开。
  “你护着她干什么?”其恨恨的指则。
  屋外有女子窃窃私语,顺着风,大概有几句只言片语传了进来,大概是什么太过嚣张,人家不买帐什么的。
  后来便是一阵哄笑。
  琴声稍顿,复又再起,指间轻勾之间娑娜极其无语,这些人不该是联名来申讨她的么,怎么反而开始嘲笑那红衣女子了。
  看不懂啊看不懂。
  所幸这些也不关她的事情,只需要随手乱勾,再填几个技能,她便能奏出一出出难听至极,却足够维持自己清醒的曲子。
  红衣上女恨恨的瞧着她。
  其实娑娜一直弄不明白,从其第一次见面之后便冷冷的,上了船更是冷嘲热讽百般刁难,这少女究竟是看她哪里不顺眼。
  最后,她只能以看一个人不爽不需要理由来说服自己。
  再次开口之时,曲无容问,“你究竟想要什么?”她说,“除去师傅的屋子,这里再找不出一间比这里更舒服的了。”
  这是实话。
  娑娜也注意过床,注意过上面的被褥厚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