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1 节
作者:
笑傲网络 更新:2021-02-18 21:14 字数:5036
彩瞧偷摹?br />
云想容自己都未察觉她此刻的微笑有多么温柔,只让她在罗汉床坐下。问道:“要不要在吃一些?我让厨房预备了面。”
她如此温柔,沈奕昀哪里会拒绝?忙笑着点头:“是有些饿了,亏你想的周到。”
云想容莞尔。让英姿下去吩咐厨下预备。
她则是拿起床上雪缎的料子,拉着沈奕昀道:“你先站起来。”
沈奕昀才刚端起茶碗,闻言立即放下,站在了如意脚踏上。
云想容变将已裁剪好尚未缝制完的料子在他身上比了比,又让他转过身去。掐着衣裳的肩膀处,与他的肩膀相抵。
“还好,我自己动手裁的,怕做的不合身,现在看来还能穿。”
沈奕昀惊喜的看着她手中质地柔软的雪缎,道:“你是在给我缝制寝衣?”
“是啊。”
云想容将料子收进针线簸箕。随手放在了拔步床上,随后盘膝坐下。
沈奕昀就也在她对面坐下,道:“让针线房去做就好。你何苦要挨这个累。”
“我不累。”云想容眉眼含笑的道:“不过是做件寝衣,哪里会累。我只是怕你穿不惯。因为我的针线活做的并不好。”
沈奕昀咧着嘴笑。英俊的面庞上因为如此夸张的笑容终于显现出一些稚气。他从来不知道有妻子的感觉这样好,好似他吃什么穿什么都是她最在乎的事。
或许云想容并不是只有一点喜欢他,她喜欢他还要多一点?
沈奕昀便拉着她的手摇晃:“你做的我都喜欢,只是不要累伤了眼睛。慢慢做不迟。我怕热,眼看着道盛夏了。我就寝都不穿寝衣的。”
云想容闻言,脸上腾的一下烧起两团火,白了他一眼,却不知该骂他什么。
沈奕昀原本是想劝她别累到,可这么一说,到染上了弄弄的情|欲,他也有些尴尬,可是十分喜欢看她面色酡红的模样。她自己或许都不知道,在她瞪他的时候,明媚的眼中流光溢彩,风情灼烈,让他心跳加速。
他还要说些什么,英姿已经令人将食几抬了进来。一碗寻常的刀切面,碧绿的葱花和肉丝覆盖与汤面上,空气中立即散发着骨汤的香味,那几样小菜也都是清淡可口,颜色鲜亮十分诱人。
沈奕昀冲着云想容笑,随即食指大动吃了两大碗。
云想容是见识过他的饭量的。别看他看起瘦,可他一顿吃的够她吃一整日,也不知那些饭都吃到哪儿去了。
吃过面,云想容亲自端了描金的漱盂和茶水来给他漱口。沈奕昀一路都觉得受宠若惊,心里幸福的像是人都要飘起来了。
英姿领着下人们都下去,云想容才笑着道:“沈四,我有个事与你商量。”
沈奕昀喜欢她叫他沈四时候娇娇柔柔的声音,比较伯爷更动听,好像浑身的毛孔都在张口呼吸一样,骨子里都是酥麻的。
沈奕昀凤眸含笑:“你说。”
“其实是这样,我今日见府里采办进来的茶都是二级和三等的,都不是什么好茶,将来少不得要有客人来,用那样的茶待客总归是不好。是以我想你明日派卫昆仑,拿着我的印去我的茶叶铺子取一些好茶回来。我平日是可以不用吃什么好茶的,但是怠慢了客人传了出去对你不好,叫你同僚也笑话。”
她说话时,似乎怕他不高兴,神色十分的小心翼翼。晶莹的水眸中有些期盼,还有些赧然。
望着这样的他,沈奕昀感觉到自己身为男主人被妻子尊重,更觉得她如此十分可爱可怜,若是别的事情他必然一口应下了,可关于茶叶,他却很是惊讶。
“不会吧?咱们府里吃的是二级和三等茶叶?我才刚在书房吃的还是顶级的正山小种。”
云想容惊愕的“啊”了一声。随即明眸中波光闪烁,光芒瞬间收敛归于沉静,漆黑瞳仁仿若千年古井一般波澜不兴,抱歉又落寞的笑着:“许是我弄错了。沈四,我没有嫌弃府里的意思。我明儿在去问问。你先别叫卫昆仑去了。”
沈奕昀聪明绝顶,又善于察言观色。她先是羞涩的与他商议此事,到她显现出惊愕、迷惑、了然、失望的情绪,他已经明白过来。
心中一瞬似有大火在燃烧!
定然是有人故意为难她,她还不知道,当府里只有这种茶,为了他的体面着想,又怕伤害了他的自尊,深思熟虑之后才开口求他让卫昆仑去她名下的茶叶铺子里取茶叶来。
她其实可以直接派人去取茶叶,这种事根本就不需要通过他,可她估计到的是他的感受,她不想让他难堪,所以才斟酌言辞来询问他的意见。
她如此小心翼翼,委曲求全,却得知了这样的真相。
她是何等聪明,只一句话,就明白府里是有人不喜她了。
而且他们都想得到,这个人不是王氏授意就是专管派办的婆子,其余人做不到。
沈奕昀垂眸,长睫遮挡了他凤眸中的情绪,笑意已经如常,“这些下人是越来越能干了,给主母的茶叶也拿错。六儿,这事你不必管了,也不必让卫昆仑去你铺子里取茶叶,我明儿让他去查问一下,该采买的就采买才是。”
云想容闻言,微笑颔首,并未多言。
她理解沈奕昀的苦衷。
这个背后指使的人有可能是他的大嫂,他能说什么?
为了侯府中家庭和睦,他也只能这样说,才能避免她与王氏发生正面冲突。
但是以她对沈奕昀的了解,他此刻的心里对她应当是满怀愧疚和疼惜的。她心疼他的愧疚。
可他是她的男人,有了难题,吹吹枕边风,变相的让他为她出手,是最好的办法了。
☆、第二百七十章 爱情
男人对女子的喜爱有许多种,愧疚和怜惜足以保持一份感情。
她想要他的感情,因为最近她发现面对他的事,她越来越不能释怀,原本跟他之前,觉得即便给他纳妾她也不会有任何的迟疑。
可自从发生了董若莹故意挑衅,她回府后坐在浴桶里生闷气的事情后,云想容才发现,她对沈奕昀的事莫名的在乎,从前放得开的,现在也越来越放不开。
云想容很害怕。
她这样的情绪,前世曾经对刘清宇也有过,她曾经祈祷他们锦瑟和鸣的日子延续下去,他可以一直那样疼惜她,她会如所有妻子那样相夫教子,拥有平淡温馨的家,平平淡淡一生。
是以她有时撒娇,有时依赖,有时骄纵,她自小没有母爱,将婆婆也当成了母亲那般,她掏出真心来对待她的丈夫和公婆,也实实在在的如同对待妹妹一样对待姑姐。
可是最后呢?
她的一片真心,换来的只是一个笑话。恩断爱迟来的太快,快的让她以为曾经拥有过的也是自己的错觉,就好像晚霞的绚烂只有短短的时间,迎来的就是漆黑的永夜。
所以今生,她不想在走前世的老路了。即便使用一些撒娇装可怜等无伤大雅的小手段。只要能留住他的心,她愿意用十倍、百倍甚至是所有的爱来偿还给他,即便为他身死或者心死。
她对沈四付出了感情,已经是不争的事实。
她无法预见未来,但可以把握现在。她要尽全力编织一张温柔的网,网住他的人和心。对她来说,这是一项无异于开疆辟土的挑战。
她也想过,若失败了会如何?或许她往后在也提不起爱人的心思,行尸走肉的了此残生。再或者一条白绫,一杯毒酒?那无非就是再死一次罢了。
死亡,她从来都不害怕,她怕的是没有心的活着,那种煎熬她再也不想承受。
人生的终点是可以自己选择的。
但是人生的过程,每天都有意外发生。
她不想失去他,她期待融入他的生活,融入他的家。
云想容垂眸,纤浓的羽睫遮挡住她眼中闪烁的光芒。她听人说,女人将身子交给了男人。心也会慢慢偏向于他。她如今就是这种自己控制不住的状况。无法自控,却也沉浸在其中。
沈奕昀见她垂眸沉默着,不抱怨。不指责他的大嫂,也不说出让他为难的话来,心中对她的愧疚早已经翻江倒海。
他起身走到她跟前,如同抱孩子那样将她抱了起来。
“沈四!”云想容正发呆,身子突然腾空而起。禁不住惊呼:“快放我下来。”
沈奕昀却不放手,笑吟吟的去吻她的锁骨,向她敞开的领口吹气——云想容的身高,坐在他臂弯上,胸前饱满之处恰好与沈奕昀视线相平。
云想容被他痒的咯咯笑着,想躲又怕掉下去。只能被迫搂着他的脖颈,可这样更让他得逞,他竟肆无忌惮隔着雪白的中衣和里头的兜衣轻咬她蜜桃的顶端。
云想容又疼又痒。下意识的往后仰躲,却忘了自己是坐在他手臂上,背部骤然悬空,唬的她心里咯噔一下,可沈奕昀的大手转眼间已经扶着了她的背。缓缓将她放在了里间铺着大红锦缎桌巾的八仙桌上做好,双手撑着她身体两侧。将她圈在他的身前,俯身落吻在她柔嫩的唇。
他的唇齿中有淡淡的茶香,灵活的舌尖扫过她的牙齿,擦过牙龈,引起她背脊上一阵战粟。
云想容心底里其实还是害怕的,那是前世荣辱她精神之中的阴影所致,可这一刻,她禁不住迟疑的抬起双臂,怯生生的搂住了他健硕的脖颈,试着回应他。
沈奕昀原本只是怜惜的情绪,想要好生将她揉入怀中疼爱,可她笨拙的回应,与从前的闪躲和勉强硬撑相比,她对他的接纳更多了。沈奕昀心下欢喜,渐渐加深了这个吻,唇舌相交之时,气息也越来越不稳。
直到她快喘不过气了,他才依依不舍的放开。
她的唇又一次被他肆虐的樱红,娇艳欲滴的诱人。
沈奕昀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不再有下一步的动作,凤眸定定的望着她明媚清澈的眼,在那里,他看到了她的羞涩躲闪和掩藏不住的情意。
沈奕昀因为发现了那令他意外的情意激动不已,又怕是自己的错觉,并没有开口问她,只是将她搂在怀里,下巴磨蹭她的头顶,让她听他狂跳的心脏,也遮挡住她能看得到自己雀跃表情的双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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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起身,云想容感觉到背部有些冷,回过头,发现床内侧的位置已经空了,撩起幔帐,瞧见外头天色还早。云想容起身唤人。
柳妈妈进屋来服侍云想容盥洗更衣,笑着道:“英姿一清早就跟着侯爷和卫昆仑、小猴他们去外院的演武场了。原想不到夫人起来的这样早。”
云想容笑着颔首,英姿的确有每日清早运动的习惯。
今日她身上好了许多,气色好,心情也好。是以她挑了身浅粉色绣梨花的对襟交领褙子,头发也只如从前那般随意挽起一个发纂,戴了个珍珠发箍,就与柳妈妈亲自去了外院的厨房。
“先去瞧瞧厨下一早预备什么。”
云想容发现,沈奕昀是个生活上很不懂得挑剔的人。他不挑食,除了喜欢吃正山小种的红茶加一些蜂蜜之外,其余的似乎没有发现他有偏好。好像吃什么都可以,用什么也都可以。
她知道,那是生活环境所致。他自小家门被灭,颠沛流离的求生,自此之后一直是寄人篱下,现实容不得他有任何多余的挑剔。因为生活本就压抑,不必要的求而不得只会给自己徒增烦恼而已。
云想容其实很想知道他的喜好。
夏季天亮得早,厨下的婆子寅时初刻就已起身了,新鲜的菜蔬从角门运送进来,如今正摆放在角落里,笼子里养着鸡鸭,大木盆里还有新鲜的河鱼,厨房里头传来切菜时菜刀落在砧板上规律的声音,婆子们大多穿着墨绿色的袄子,系着白布围裙,胳膊上绑着缚膊,头上系着蓝布头巾各自忙碌着。
见云想容与柳妈妈一路走来,那些下人们有的认得她的驻足行礼,有的却是根本就没抬头看她。
云想容也不以为意,淡粉的颜色在厨房这等乌烟瘴气之地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夫人,我这就去找管事的来。”
“嗯。”云想容颔首,昨日厨房的管事娘子并未去卿园回话。
柳妈妈去找人,云想容就站在厨房的院落一旁,低头看着在木盆中的几条大鲤鱼,又随手翻了翻土篮和竹筐中的各种青菜。
她发现小白菜有点蔫,扁豆上还有斑,用的并不是最好的食材。
不多时,柳妈妈就领回来一个近四十岁的媳妇子,那媳妇头上戴着土黄色的头巾,穿着圆领的翠绿色细棉布比甲,腰上围着个簇新的白色围裙,袖子高高挽起,手臂和额头上还都沾着面粉,五官不十分漂亮,高高的颧骨到显得人有些寡淡。
“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