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8 节
作者:
笑傲网络 更新:2021-02-18 21:14 字数:4989
望着典雅灵均阁,老夫人笑着招呼道:“也走乏了,咱们就去小六儿屋里讨杯热茶吃。”
此话正和几人心意,陆安伯夫人笑道:“就怕打扰了六小姐清静。”
云想容道:“几位夫人都是贵客,平日里即便下帖子请都未必能请齐全,能来我屋里坐坐是我荣幸。”
众人便又赞叹起云想容谈吐大方百年难得,捧云想容哭笑不得。
刘嗪跟后头,看着云想容如同被众星捧月一般,心里十分堵得慌,不过是基本礼仪,小孩子都懂,她怎么就谈吐大方,怎么就百年难得了?这些夫人们未免太过刻意了一些。
一行人往灵均阁走去。
直到妇人们声音远了,一旁积雪矮松墙后头才走出几个男子。为首年长一些,是身着黑色貂绒大氅身高马大刘清宇。他身旁有三位公子,年少一些不过十二三岁,生十分清瘦,瘦长脸上一双细长眼,到现惊艳之色还未退去,他便是陆安伯二公子赵子健。
另外两位则是年龄相当,身材合中,面目平凡,气质温和干净是薛韶之之子薛颂。另一位略微高瘦一些,容长脸,柳叶杏眼,十分俊朗是陆安伯世子赵子琪。
薛颂脸上红扑扑,也不知是不是冷。
赵子琪却笑了一下,对刘清宇道:“世子爷,方才那位穿水粉色大氅,高挑柔媚便是六小姐吧?”
几人目相同,刘清宇自十分不喜欢,只鼻子里“嗯”了一声。
薛颂语意兴奋道:“面目出挑那个一定就是她了。上一次我与恬世子、承平伯沈兄一同去鹫峰寺游玩,就遇上了六小姐,她不光是生美貌,谈吐也十分不俗。”
“是吗。”赵子琪俊朗脸上有了兴味之光,眼睛明亮似是点了两簇火苗。
赵子健则是拉着赵子琪袖子道:“哥哥,我瞧那六小姐与你十分般配呢。”
赵子琪莞尔不语。
薛颂心下也不喜欢,却不得不承认自己生确不如赵子琪俊朗,想要反驳,又想起父亲教导“不得与人结怨”,便抿了唇不言语。
刘清宇愈发不,他自认此事自己有发言权,毕竟谁都没有他距离云想容那样近过。然而父亲却坏了事,猴急当殿就将他与云想容亲事退了,如今又让他来讨好她,原本好端端亲事,竟被搅合一波三折。他现对云想容是又爱又恨,只想着什么时候能将她娶进门,届时要如何惩罚都使得。
他有些好奇,云老夫人到底中意他们中哪一位呢?若是老夫人喜欢,去找云想容谈,云想容自然会松口吧?
赵子琪笑道:“时候不早,人咱们也见过了,不如趁次机会去醉仙楼聚一聚,我来做东。恬世子,薛少,二位可否赏光?”
薛颂道:“家父布置功课还没完成,我怕是不能去了。多谢陆安伯世子美意。”
赵子琪不以为意,笑着问刘清宇:“恬世子呢?”
那眼神挑衅,仿佛他会怕了他似。
刘清宇心里火苗蹭蹭往上冒,就不明白不过十四岁少年人,他凭什么这样傲气。
“怎能让你做东?我年长些,还是我来吧。请。”
“恬世子果真好爽,请。”
赵子琪和赵子健一人一边,与刘清宇离开了。
薛颂站原地,望着那幢他去不得阁楼半晌,才带人离开。
几位夫人稍坐片刻就与老夫人一同回春晖堂去了,送走了几人,云想容面上才露出忍痛之色,让英姿给她倒了杯姜茶来喝了,就抱着暖手炉钻进被窝里捂着。
期间不时有小丫头来她这里传话,禀告春晖堂消息,听得云明珠带了自己做点心去看老夫人,却遇上了几位贵客时,云想容禁不住笑了。云明珠还知道把握机会,也并非笨无可救药。这几家婚事,外人看来她捞到哪一个都是赚。
晚膳十分,春晖堂里来人请云想容去陪同客人们用餐。
她这会子正是小腹坠痛难忍,腰酸要直不起来,不去又不好,只得硬着头皮走了一趟。等各位夫人散去,她冒着雪回了卧房时,已是疼脸色发白,早早服了药盥洗过,就上床睡了。
今晚轮到柳月上夜,她将帐子放下,拿了针线簸箕外间做活。谁知才缝了两针,就觉得脖颈一阵,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云想容浅眠,听见外间扑通一声,心下就是一紧,刚要唤人,就只觉眼前一花,帐幔被撩起,一黑影她尖叫即将出口时捂住了她口。
“六儿,是我。”夹着凉气清凛气息近咫尺。
云想容眼睛适应了灯光,看清来人是沈奕昀,骤然松了口气。
沈奕昀放开手,半蹲她拔步床边脚踏上,见她脸色十分难看,担忧道:“你没事吧?我吓到你了?”
云想容扶着胸口,掌心感觉得到心脏加速跳动,嗔怪白了他一眼:“不是说过不要随便闯我闺房吗?这一次又闹什么?”虽是嗔怪,可心里却是莫名开心,遇到了这么多事,她正不知和谁商议好。
Ps:
感谢荷眼粉红票,感谢热恋^^打赏。
☆、第二百二十五章 你选我吧
被云想容这样一说,沈奕昀当下觉得抹不开。他原本不想来,可探子回报,不但闽王当殿对她表明心迹,今日刘清宇,薛颂,赵子琪以及尉迟凤鸣祖母都来了云家。
他平日遇事沉稳,刀架脖子上尚且能谈笑自如,这一次却坐不住了,下午坐立不安盼天黑,偏赶上今日上夜不是英姿,他担心柳月会泄露消息,才将打昏。
失策是,他忘了考虑云想容不能受惊吓。
“对不住,我并非有意。”沈奕昀面红耳赤道。
灯光下虽看不见他面皮涨红,却看得出他十分不自。云想容觉得自己说有些过分。
沈奕昀是正人君子,对她一直谨守朋友礼仪,除了翻墙来看她之外并未做逾矩之事,历来坦坦荡荡。她这样说话,倒像是骂他小人。
她也颇不自,道:“我并没怪你意思。”声音稍顿,又道:“只是气我那些丫头,各个都偏向于你,竟放你进来,下次干脆叫你领了去伺候你好了。”
她美目含嗔,眼角眉梢是俏皮之色,让沈奕昀方才紧张情绪烟消云散,笑道:“他们若是没得主子吩咐,敢放我进来?说到底是你自己希望见我。”
云想容闻言眨了眨眼,想不到沈奕昀也会开这种玩笑,莞尔道:“你说对了,我确是想见你。”
沈奕昀正后悔自己话太过唐突,突听她这样说,心中仿佛开了几朵春花,蹲着有些累,起身就坐她床沿。
云想容羞红了脸将被子拉到下巴,柔声细语撵他:“你去那边坐。”
她来着月信,被窝里捂着一阵儿自己都闻得到淡淡血腥味。她怕气味难闻。叫他闻到了多尴尬。
沈奕昀以为她是避讳男女大防,又开始后悔自己太过唐突,担忧她察觉了他心思会疏远于他,忙起身拉了把交杌,端正坐三步远处。
云想容道:“皇上旨意你听说了吧?”
“是,不知你有何打算?”沈奕昀背对绢灯,是以能看得清云想容表情,云想容却看不清他。
“说心里话,我是谁都不想嫁。皇上只给我一年期限,过了四月我就十六了。若是明年之前再定不下婚事,怕家里也不会容下我,还是要给我安排一门亲。”
“你说是。”沈奕昀颔首。叹息道:“可你能怎么办?”
“是啊,我能怎么办。今日来人是谁你是不知道,那几个盯着我这里,除了刘清宇就是陆安伯世子赵子琪,还有薛颂和凤鸣表哥。这几个哪有一个省油灯?刘清宇我是死也不会跟他。陆安伯世子也是个骄奢淫逸主儿,薛颂虽然温和守礼,家里人口也简单,可他父亲不是个寻常人,我怕跟了他将来会有大麻烦,皇上现重用薛公子。焉知将来不会嫌刀钝?只剩下一个凤鸣表哥还将就可以,但他们家太复杂了。还没过门,她祖母就不喜欢我。还有一个当殿就说要我闽王。他根本是个大麻烦。”
云想容蹙着眉,唠唠叨叨说了这许多,其实还有一个要紧原因她羞于出口:她不想与任何男人行周公之礼。
前世与刘清宇一起那些淫|靡经历造成影响,她觉得男女之事很肮脏,看到男人身体。她或许会吐。何况,她前世死于难产。今生身子也并不十分好,她不愿意为不值得男人生儿育女,赔上自己性命,落得个前世那样下场。她只想清清白白过活。
沈奕昀望着她瘦巴掌大脸。她十分憔悴,长眉微蹙,越加惹人怜惜。
这样女子,竟得不到一个良配。
沈奕昀开解她道:“你放心,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你方才说几个人,只有一人有希望中选。”
云想容歪着头看他,长发从她肩膀滑向胸前。
沈奕昀道:“你看,薛公子那样身份,令尊定然不敢沾染,他可以排除。刘清宇所作所为云家人看清楚,但凡有一点血性,也不会将女儿给他,刘清宇也可以排除。尉迟凤鸣任职锦衣卫中,可令尊却是个吏部官员。锦衣卫窥探百官,说白了是往下扒拉人,令尊职责却与之相反,令尊与尉迟凤鸣若成了翁婿,朝中官员任免岂不是会被他们二人操控?就算令尊同意了尉迟凤鸣,皇上也会忌惮吧。所以尉迟也可以排除。这五个人里,只有陆安伯世子和闽王有希望。”
“可闽王狂妄自大,跟了他,许只有一年半载耳鬓厮磨,就被丢耳朵后头去了。陆安伯世子也一样,他十分风流,眠花卧柳事情没少做,况且只长了个空皮囊而已。”云想容嫌弃道:“我绝不可能跟他。”跟了他,岂不等于嫁给第二个刘清宇?
“皇上虽给了我特权,可我婚事家人还是会左右。他们若是不点头,我婚姻得不到他们祝福,将来就少了个后盾。且不说跟谁,不论跟了谁,夫家都未必靠得住,若是夫家是龙潭虎穴,娘家后盾又丢了,我到时候可真悔之晚矣了,还不如现就坐定主意,绞了头发做姑子去。”
“这怎么成?皇上旨意让你选夫,你就不能出家,夫婿是一定要选。”沈奕昀此时手心冒汗,一句话心中盘旋了许久,终于忍不住脱口而出。
“六儿,要不你选我吧。”
“啊?”云想容猛然抬头,诧异看着沈奕昀。
“我家里人口简单,没有父母兄弟,只有许久没有联络过舅舅,还有个义兄,就是白莫离,你也见过,他过一阵子会带着妻子孩子来与我同住,但并不会影响到我生活,你嫁给我,就不必担心有人会管束你。到了伯府,你只管自过你日子,喜欢写字就写字,喜欢做生意就做生意,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我绝不会干涉。我得了闲,会陪你到处去走走,去江南,去海边,或是去大漠,都随你。而且我并没有章台走马嗜好。”沈奕昀毛遂自荐到这里,已经是脸上通红,却仍旧望着云想容,认真道:“我到现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
他,他说什么啊。
云想容霞飞双颊,垂眸望着怀中抱紧枕头。心跳如擂鼓一般。
嫁给他?
她从来没有想过他们之间会有逾越朋友之谊感情。她一直当他是以为非常重要朋友。早前,她避他不及,生怕会被他带累。如今想开了,也发现他是个值得相交朋友,她也只当他是可以过命好友。却从没有过男女之情。
“你……为何会突然要娶我?”云想容声音细细柔柔,表情却很紧张。
沈奕昀飞转动心思,要表明心迹吗?
她对他恐怕没有男女之情。依着她性子,若是知道他喜欢她才会娶她,而她又不喜欢他,说不定会一口回绝,因为她不喜欢欠了别人,尤其是情债。若说明了心思,她八成还会与他断绝来往。
思及此,沈奕昀道:“六儿,我身世你也清楚。事实上,现朝堂上暗潮汹涌,自马家倒了之后勋贵、藩王与皇上之间关系就一直发生微妙转变。我们家是如何被灭,你也知道。我现麻烦事一堆,根本没有心思儿女情长,况且寻常女子,我也看不上。你跟了我,我便不用去考虑婚事,可以专心做事了。你我同岁,我也是该成婚年纪,乳娘他们催,焉知皇上不会拿我婚事做文章?有了你,我好歹不怕枕边人会背叛我,此其一。二则,我们彼此了解,可以相互扶持就伴儿。我们不会想看两厌,至少有共同话题。三则。坦白说,你家世对我也有帮助。”
说到此处,沈奕昀笑道:“我想自保,却一直如浮萍一般没有个依靠,若是你父亲成了我岳丈,皇上要动我,也要考虑一下。所以终上,你跟我一起,对我们都有好处。我会给你一个安稳家,给你自由生活。我了解你,绝不会约束你。”
一句简单“我喜欢你”,被沈奕昀分析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