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节
作者:笑傲网络      更新:2021-02-18 21:12      字数:5048
  得,难不成你还想躲懒?”
  邱翦苓听的早已心花怒放,被他撩拨的娇喘连连,藕臂圈着他脖颈,媚眼如丝道:“爷乱讲,能伺候您是妾的福气,哪里有躲懒的心?只怕委屈了爷……”
  “有你在,哪里有委屈。”云敖将她横抱起,缓步走向内室。
  大红的抽纱帐幔在身后蹭蹭落下,掩住满室的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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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亲,卿卿好想你啊。”云想容快步迎上去,一把搂住了孟氏的腰,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娘亲能平安归来就是好事。
  还有十天就要过小年了,老夫人前儿命人去给孟氏送信,说若家中无事,就尽量赶回来一家团圆。孟氏放不下母亲,却无法忤逆婆婆的意思,只能听话的回来。
  “卿卿好像长高了。”孟氏摸着云想容的头。身后的孙妈妈和墨玉、墨竹,在忙着往琉璎阁里搬捧盒和包袱,都是孟氏从娘家带回来的东西。
  云想容就拉着孟氏的手:“娘亲不在时,爹爹跟皇上面前说我身子要调养,皇上就下旨让韩妈妈来负责我的脉,这几日我每天吃药膳,按时的运动,自然长高了。”
  韩婆子闻言,就上前来给孟氏见礼。抬眼看到孟氏的面庞,禁不住吸了口凉气。
  藕荷色的攒珠对襟褙子勾勒出她高挑曼妙的身形,雪白嵌着白色风毛的素面妆花云肩,衬得她面庞白璧无瑕。鸦青长发松挽云髻,长眉凤眼风情妩媚……怪道人都说永昌侯坐享齐人之福,这位传言中快要被休弃的发妻,却是个仙子般的美人。
  孟氏微笑着还礼,拉着韩婆子的手,道:“韩妈妈不必多礼,承蒙您照顾,我还要多谢您的。”
  韩婆子不敢再胡思乱想,连称不敢,随着孟氏进了屋。
  云想容这厢则是与柳妈妈等人介绍了墨玉和墨竹。
  既回了济安侯府,这两人就还退回到她屋里当差,自此,她的屋里有英姿、柳月两个大丫鬟,墨玉和墨竹两个三等丫鬟,原本的香附和香橼都是大丫鬟,但被她拨给了韩婆子,也告知了专管人事的李妈妈,现在不算在内。昨儿她去回了老夫人,说了墨玉、墨竹和英姿的事,老夫人还说,济安侯府用人又不是养不起,做什么拿外人的银子?所以英姿和墨玉、墨竹的银米还是府里供给。
  安顿好一切,孙妈妈就去和柳妈妈一同商议着摆饭。云想容拉着孟氏去看暖阁侧厅地上的石子路,细说了这几日她的生活,又问起了曹氏的身体。
  孟氏眉头微蹙:“现在瞧着还好,只希望不要在恶化了。”
  孙妈妈端着捧盒进屋来,闻言安慰道:“有御医在,应当没事的,不过我担心的是在方才咱们入城时看到的。”
  孟氏也蹙眉,“恩”了一声。
  云想容好奇的问:“看到什么了?”
  “才刚进城时琢磨着离着侯府近,走的是东城门,恰好看到城东南不知是谁家里走水了,那烟尘起的呦,据说五城兵马司的人已经赶着去了。天干物燥的,当真是吓人。”
  云想容颔首,道:“五城兵马司的人都去了,应当无大碍的。”而且近日刮的是东北风,济安侯府就在城东北变的东聚贤坊,应当是吹不到这里。
  不过,永昌侯府却是在城东南的。
  云想容不自禁的上到琉璎阁的二层,推开格扇凭窗而望,在她这里,只能看到侯府里一整排白雪覆盖的房盖和院落里来来往往的仆婢,倒瞧不见远处。
  云想容用过午膳,又走了一炷香时间的石子路,去小睡片刻,等起身时,正听见屋外英姿和柳月在说话:“这小雪下的不是时候,城南的火越来越大了,咱们这里都看得到浓烟,这可怎么好。”
  “只希望风向不要转啊!”
  云想容心下一惊,再次推开二层的格扇,直接走到平台之上,果然,外头下了小学,东北风凛凛的吹着,城东南方向浓烟滚滚……
  云想容忙进屋,高声道:“墨玉。”
  墨玉快步进了屋:“你快去永昌侯府见我爹爹,看看他怎么样了,就说我娘亲嘱咐收拾好重要物品随身带着,不要伤到。”
  墨玉应声下去,出门时候正好与孟氏擦肩,忙给孟氏行礼。
  孟氏若有所思的倚门而立,原来女儿又是为了她。
  ☆、第七十二章 送走
  云想容见孟氏来了,忙笑着下地迎上去,拉着孟氏的手引着他到临窗的三围罗汉床坐,动作间已有所斟酌,甜笑着解释:“我知道娘亲担心父亲,又未必抹得开去询问,所以让墨玉去了。”
  “小机灵,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孟氏白皙素手轻轻地摸着云想容的头,感慨道:“卿卿长大了,什么事情都能思虑的周全,比娘想的周到。就算是哪一日娘不在了,也能闭眼了。”
  “娘浑说什么。”云想容听的心头火蹭的一下冒了起来,怎么这些日过去,娘亲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开口闭口都是自怜自哀?
  “娘亲不要忘记曾经答应过我什么。”
  孟氏见云想容面上没了笑容,愣住了,“怎么了?”
  云想容不悦的抿唇,“娘亲莫不是将卿卿的事情都抛在脑后,满心里只有爹爹吧?您还记得曾经答应过我什么吗?”
  孟氏还是第一次听见女儿用这种语气对自己说话。有些无措:“傻孩子,你是怎么了?”
  “你答应过不会离开我的。”云想容站起身,声音略有些拔高,“可你心里只有爹爹,动不动就说什么不在了,闭眼了,难道我就不是你亲生的,不值得你一丁点的关注吗?”
  云想容有一种无力的感觉,重活近半年了,她一直都在努力改变命运,也努力用自己的思想去影响娘亲,可收到的效果微乎其微。本以为回了一趟孟家,娘亲见了亲人或许会听到些什么,心境会发生改变,谁知她还是这样,总将轻贱自己的话轻易说出口。
  本性难移,大概就是如此吧。她失望。气愤,但又不可能抛下她不管……
  孟氏却已经被云想容的一番话说的怔愣住了。女儿素来乖巧懂事,极少有任性的言语,她从来不知,她的心里却是这样的想法。
  孟氏眼里有了泪意。
  “我不过是说说罢了,若不是为了你,怎会支持到今日?卿卿,你……”哽咽一声,起身走了出去。
  云想容缓缓的坐在罗汉床边的如意脚跺上,垂下了长睫。
  是她的话说的太重了吗?
  可是她当真不懂娘亲的想法。
  前世与刘清宇那样伤心。也曾经怨天不公,也曾心如死灰,可她一直在死撑着。就是为了珍哥儿而坚持,说什么也不让珍哥儿落到后妈的手里,她撑到咽下最后那口气,阎王来索了她的性命,却从未想要放弃过。
  做了母亲的女人。不是该为了孩子考虑?难道男女之情爱,当真那么重要吗?
  她不是气娘亲不将她放在首位。而是以曾做过母亲的角度来看,娘亲不是个完全合格的母亲,她很失望。
  墨玉不多时就回来了,先进了云想容的屋里来回话:“侯爷让回夫人,他很好。请夫人和小姐不要记挂。”
  云想容颔首道:“你回话时。都有谁在跟前?”
  “还有邱夫人,不过奴婢是避开邱夫人说的。”
  “嗯。”云想容转而问:“外头火势如何了?”
  “永昌侯府这会子还未曾被波及,可东北风若再继续刮就要危险了。小雪助长了火势,鄂国公、定国公都已经奉旨到了火场周边视察,五城兵马司的人正在疏散下风口的百姓,还招了大量的壮丁,打算在城南青城坊前的红米胡同开始。挖开一道自东向西的隔离沟子,引水以阻隔火势蔓延。奴婢才刚回来时。隔离沟子已挖了有两尺深了。”
  云想容听的毛骨悚然。水火无情,这么久还没有灭了火势,怕是不容易灭火,百姓应当也死伤了不少。
  “你去回夫人吧。”
  “是,奴婢告退。”
  墨玉去给孟氏回话,却被孙妈妈拦下了,只说三夫人不舒服,这会子歇着了。墨玉又转回来回了云想容,云想容叹了一声,心知娘亲必然是在偷偷流泪。让墨玉下去了。
  这一次她不想去劝,她必须要让娘亲知道她在想什么,或许还能唤醒她的理智,否则只有她一个人在努力,娘亲不配合,有什么用?
  只要想到贞佑五年马上就要到了,那件事她还全然没有眉目,她就心如火烧。
  “沈小伯爷回来了。”
  柳妈妈掀门帘进屋来回话:“夫人说让小姐斟酌去办,她身子不爽利。”
  云想容叹息着起身,道:“请韩婆子给夫人诊治。英姿和柳月随我下楼去。”
  柳妈妈有些讶异云想容为何不亲自去看孟氏,却也不好忤逆她的意思,便照着吩咐去做了。
  走下木质的楼梯到了正厅,恰瞧见沈奕昀穿着件宝蓝色的对襟袄子进来,后头的卫二家的穿了件天青色的大氅,手臂上还为沈奕昀挽着他的黑狐裘。
  “你们回来啦。”云想容笑脸迎人走上前去,亲昵的打招呼。
  卫二家的看到云想容,和气的圆脸上洋溢着笑容:“六小姐,您一向可好?”
  “托卫妈妈的福,我很好。”与沈奕昀相对行过礼,道:“我还不知你们今日回来呢。”
  沈奕昀丹凤眼中隐约有些凝重情绪一闪而逝,道:“想不到进城时却看到那样的大火。天干物燥,灭火不易。”
  “正是。”云想容也担忧的蹙眉。
  两个孩子竟都开始忧国忧民起来,看的卫二家的和柳妈妈相视一笑,下去预备饭菜去了。
  这场大火,烧了两天两夜,止灭于突然而来的一场暴雪,百姓死伤无数,加上温度骤降,受难的人不知凡几。
  可最大的一件事,却是被传的比火灾和暴雪还要邪乎。
  在红米胡同开始挖的那道隔离沟子初初挖成时,竟在左都御史严庆家的后院地下,挖除了个藏宝密室,密室不大,却堆满了真金白银各种珍玩古物,当时就被挖沟的壮丁们一哄而上抢了个空,连五城兵马司的人都来不及阻止。后来引了大兴河和太液池的水进来,将密室灌满了不说,还把严庆的卧室地砖给鼓了开。
  此事传到云想容耳中,已经是两日后。且被说的神乎其神,那严庆几乎成了富可敌国。
  云想容正在写字的动作停了下来。
  左都御史严庆,前世时的确是因贪墨被严办了,不过这件事也是她后来做了恬王世子夫人之后才听旁人说的,且当时的严庆,才被严办不久。
  前世未曾发生这场大火灾,所以严庆也多蹦跶了数十年。
  今生的情况完全不同了。左都御史是都察院的长官,此事若皇上得知,必然会下令彻查吧?爹爹是都察院四品佥都御史,不知会否被牵连。
  春晖堂。
  暖阁的炕几上摆着精致的碗碟,上头各色精致的菜式色香味俱全,极为诱人食欲,可老夫人却一口都吃不下。
  侯爷一夜未归,今日一早才让常随回来送信,说是皇上留了他在御书房议事。
  到底是什么事?这大火烧的,不会牵累到云家吧?
  正胡思乱想,月皎进屋来回:“夫人,侯爷回来了。”
  老夫人精神一震,忙下了暖炕,趿拉着绣鞋迎了出去。
  “侯爷。”行过礼后,亲自伺候云贤更衣洗脸。让婢女们再添置了一幅碗筷,这才打发人都下去。
  云贤面色疲惫,斜躺在了暖炕上,长叹一声:“这下子可要天下大乱了。”
  “怎么了?”老夫人侧坐在云贤身旁,为他按摩太阳穴,柔声问:“侯爷若不嫌弃,可与妾身说说。”
  云贤闭着眼,乏力的道:“严家挖出了个藏宝密室你知道吧?”
  “城中传的风言风语,妾身听说了一些。”
  “谣言虽夸张,可情况也属实,朝廷二品大员家里竟然发现这样多的金银,这等于是在打皇上的脸。皇上震怒,说此事必将严惩,已经下了旨要三司会审。原本三司会审由刑部、大理寺和都察院一同,可皇上又下旨,免去此番三司会审都察院的所有职能,命定国公邱尧来代替都察院的位置。可见皇上对都察院全体都有芥蒂。”
  “定国公,不就是咸宁的岳父老泰山吗?妾身记得咸宁是都察院佥都御史。”
  “夫人聪慧,果真与我想到了一处。”云贤翻了个身,侧躺着道:“皇上连三司会审都不用都察院,对都察院的芥蒂够深了,却派了咸宁的岳丈来彻查此事,可见咸宁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不低。”
  “是啊。”老夫人垂眸,心下暗骂狐媚子养出的小妖孽,倒有手段。
  云贤叹息了一声,又道:“如今朝廷里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