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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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债赌博 更新:2021-02-16 23:17 字数:4892
潘心悦的头歪在他肩上,声音赢弱不堪,“疼死了,以后再也不相信广告了。”
明明疼得很,可是她却说得这样轻松,这让宁维诚心里更加不是滋味,只是抿着嘴不说话,忽然听到怀里细弱的声音:“我刚才看到他了。”
宁维诚一时不明白她嘴里的“他”是谁,便问道:“谁?”
“我们的孩子!”她嘴边明明挂着淡淡的笑,眼泪却顺着眼眶滚了下来,“他现在还是个白色小肉球,有这么大了。”她用母指和食指比了个小圈圈。
宁维诚只觉得胸口呼吸困难,像被人一把攒住了,心上像有把钝刀似的在那里挫啊挫,疼痛不已,眼睛忽然就有点潮了,他吸了吸气,宽慰她说:“他到天堂里会谢谢爸爸妈妈的,送他去那里,只是不希望他在人间受更多的苦。”他觉得自己说不下去了,好在已经走到了病房门口,看到周家毅站在病房的过道里抽烟,忙收住眼里的湿气,吩咐周家毅:“去通知医生过来打点滴顺便到药房拿药。”周家毅应了一声便去了。
潘心悦打点滴的时候,便睡着了,这时宁维诚接到宋襄南的电话,意思是问他关于投资修建跨江大桥的决定。
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悬而未决,顾虑重重,而今日,他看到熟睡中的潘心悦眉头仍旧紧锁,仿佛梦里都过得并不轻松,他只是一个念转,便对着电话那边说:“好,明天我去公司开个紧急会议,做个详细提案,到时我们再碰头。”
挂了电话,他望着窗外郁郁葱笼的香樟树,轻轻的叹了口气,春天已接近尾声,夏天便悄无声息的来了。
潘心悦住了两天的医院,才回到清平山,因着宁维诚这两天巨忙,所以并不在家,她一个人在家里除了睡就是吃,过着简直是猪一样的日子,日子终于是太平了一些,她这才想起她从前也有工作的日子,那些人和事仿佛离她的生活越来越远,连她那时玩得很好的童莎莎也许久不曾联系。
她一直想着,等她身体好一些,还是要去看看他们的,不然生活重心全压在宁维诚一个人的身体,圈子太小容易失去自己。
宁维诚一直忙,每日起早摊黑,回来的时候,她已经睡着了,走的时候她又没醒,所以两人打招面的时间都没有。
潘心悦都不知道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多久,仿佛等到她的身体好全了,他也一直没空,这一日,她实在耐不住,手里边按着电视遥控器边给他打电话,那边电话一接起来,她软软糯糥的声音便响起来,“我想你了,你怎么一直不回来?”
那边许久不出声,她喂了几声,才听到宁维诚说话,“嗯?你刚才说什么?我在开会,等我忙完了就回去,乖!”
“我想出去找一下我以前的朋友。。。。。。”她的话还没说完,那边的电话已经传来了忙音,她盯着电话,第一次觉得工作中的宁维诚似乎有点不近人情,连她的电话都敢挂!
又隔了一天,她才知道宁维诚为什么会挂她的电话,原来是他正在跟j市政府领导做工作汇报,主题正是关于投资修建跨江大桥的相关事宜,这是潘心悦第一次在电视上看到宁维诚,他穿着黑色的正装,坐j市领导的旁边,器宇轩昂,卓尔不凡,举手投足间都有一种天之骄子的从容风范,虽然旁边做着j市的大领导,但是气场却丝毫不输于那人。
潘心悦看他们两人坐在一起,不时的低声浅谈,神情和气,甚至于她看得出来宁维诚眼里的尊敬与谦卑,这一幕让潘心悦有些震动,他究竟有多大的胸襟,竟可以与死敌相谈甚欢?
没错,坐在宁维诚旁边的那个大领导正是宋襄北,由于宋襄北主政市建委,这种大工程难免与他有密切联系,他出席会议实属再正常不过。
宋襄北这个名字,潘心悦非常熟悉,那时在她母亲的圈子里经常会有人提起这个名字,是个风趣而儒雅的人物,待人接物尤其周到,对待下属亦是没什么架子,所以他的口碑在圈子里一直很好。
她也只是小时候在某次聚会中见过他一次,也正是那一次她对他的印象非常深刻,但是在这里就不得不说一下潘心悦的父亲,潘心悦的父亲是一名空军飞行员,在她很小的时候就遭遇空难不幸逝世了,之后潘静文一直又当爹又当妈的照顾着她,也从来没有打算再嫁,而正是这样的条件,再加上潘静文本来就长得漂亮,身体高挑纤细,又在机关工作,所以很得人垂爱,其中也包括当时仕途不可限量的宋襄北。
在那次聚会的场所,有一个小小的私密性极好的露台,她还小,又没有人陪着,大厅里的热闹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所以她便躲在露台上一个人看星星,小孩子总是很贪睡,她看着看着就觉得困倦极了,就那样歪在露台的角落里睡着了,等她冻醒过来的时候,便看到宋襄北抱着有些半醉的潘静文躲在露台的另一个角落里亲吻,唇齿间还发出了迷乱的呻/吟声,她迷迷蒙蒙的听到宋襄北说:“静文,我爱你!”而千娇百媚的潘静文却在宋襄北最没有防备最柔软的时候,说出这样一句话:“爱我你就娶我!”
最温热缠绵的时候,宋襄北忽然停止了他的温存,刚刚热切的目光瞬间冷至冰点,“你明知道我不可能娶你!”
“因为我有个女儿?”潘静文满脸忧伤的说。
宋襄北冷然转身离去。
这就是他可笑爱情吗?那个时候,她还那么小,就从宋襄北身上读出了冷漠与绝然的味道。
宋襄北的脸还有电视镜头里不断切换,她定定的盯着他的脸,他与潘静文同年,今年四十八岁,也许是保养得宜,看上去似乎并不老,官场浸润多年,较之三十岁的宋襄北,现在的宋襄北更有一种睿智与凌厉,跋扈中又带点严谨,官威十足。
他到g市视察工作兼具听取工作报告。
潘心悦关了电视机,脑子一时还有些迷糊,她盯着虚空的某处发着呆,忽然觉得自己住在清平山这些日子,是该出去走走了。
宁维诚回来得很晚,略略有些醉意,平常这时候潘心悦早睡下了,这次回来,却在大厅里看到她歪坐在那里打盹,心里蓦然一软,他稳稳的走到沙发跟前蹲在她脚边,摸着她的手轻轻的捏了捏,她却忽然醒来了,定定的看着他的脸,像是刚刚睡醒的猫咪,有一点倦怠的慵懒,微微启动嘴巴,嘶哑着声音说:“怎么才回来?”
“你在等我?”
她点了点头,然后抱着他的脖子,因着他是蹲在地上,她徒然抱过去,他身后微微向生倾斜差点坐在地上,好在还算敏捷,他用手撑着地板稳住了身子,伏在他身上的人却浑然不知似的,喃喃道:“我都有好多天没见着你了,在忙什么呢,还挂我电话?”话虽像质问,实则更像是撒娇。
“这两天都在陪宋襄北,对不起,忽略你了!”他歉声说。
“宋月影的大哥?”她故意问。
“嗯!”
沉默了好一会儿,她才又问他:“你说像他们这样的领导来这里,是住在自己家里,还是住招待所?”她知道宋月影在这里是有房子的。
“一般都是住招待所。”
“是五星级的吗?”
“哪有五星级招待所?”他“嗤”地一笑,觉得她的话很有点低级趣味。
“那是什么样的招待所?叫什么名字?”她还抱着他的脖子,半边脸歪在他肩上,温热的气息喷在他的脖子上,让他有点心猿意马。
“幸福招待所!”他老实回答,觉得今天的潘心悦话真的很多,“你问这些干什么?”
“我就是好奇,最近看了篇高干言情小说,有点小臆想。”
“傻不傻啊,小姑娘?”他抱着她,脸埋在她背上轻轻的笑起来。
“宁维诚,你抱我去房间好不好?”
“嗯!”他依言将她抱起来,笑着说:“你怎么长不胖?”
“我想出去玩了,憋在这里太久了,外面的世界对我来说已经很陌生了。”她闷声闷气的在他怀里说道。
宁维诚知道近来陪她太少了,而且确实是,她在这里住了这些日子,肯定是闷坏了,便说:“等我忙完这一阵子,就带你出国渡假好不好?”
“多久?”
“半年!”
“太久了,你不怕我闷出病来?”
“那怎么办?”
“我想出去旅行好不好?就在国内!”她怕他开口就说没意,便搂着他脖子摇了摇,“好不好嘛,求你了,求你了!”仿佛又回到了小时调皮耍赖的样子。
他拿她没辙,便说:“好吧好吧,我叫周家毅陪着你吧!外面不太平,有个人跟着我才放心。”
“我不喜欢!旅行的话,要么就是跟自己的爱人去,要么就是自己一个人,带个不相干的人算怎么回事儿啊?我不干!”
“可是。。。。。”他还是不放心!
她忽然说:“那要不然我不去,在这里你放心了!”说着一张脸就垮了下来。
宁维诚知道她是真的要生气了,便只好举白旗投降!
☆、第60章 佯装
潘心悦临到要出门前,看到宁维诚一张担忧又不便发作的脸,知道他终究是不放心让自己一个人去,只好笑着捏他的脸,“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我邀了童莎莎陪我一块儿去,这下你放心了吗?”
他一直在配合着收拾行李的她,做些递递拿拿的活,眉忽然一挑,说:“哪个童莎莎?”在他的印象里似乎不存在这个人。
“就是你那时突兀的站在我们公司楼下接我时,跟我一起的那个女孩子。”见他仍旧一脸茫然的样子,便进一步解释道:“就是那次差点被人绑架,就是跟她一起的。”
这个宁维诚的印象到是深刻,便悠悠地“哦”了一声,淡声说:“就是那个有点咋咋呼呼的女孩子?”
“嗯!”
他还是不太放心,嘴唇刚刚启动,潘心悦便接了话:“我知道你又要说两个女孩子不安全等等之类,我跟谁去你都不放心,要不然我郑重邀请宁*oss陪我去渡假可不可以?”她双手一摊,作出一副非常无奈的表情,惹得宁维诚没忍住笑了,捏了捏她的脸蛋,才说:“好了好了,我不说还不行?”说完仿佛又想起什么似的,说:“对了,除了在飞机上,你必须二十四小时开机,我要找你时必须要找得到你,明白吗?”有点像是对下属的语气。
潘心悦知道他因为看重所以才在意紧张,便搂着他的脖子在他唇上亲了亲,“我知道啦,好唠叨哦!”
他被她这样一吻,腹部忽然一紧,本来他自从打了那个东西,那方面的欲/望一直非常强烈,但他一直在克制自己,虽然有时自己忍到要爆,但是能够尽量不给她在这方面的压力,或者怕她受伤,但是经她这么不经意的一撩拨,便有点收不住,目前光天华日之下,公物缠身的情况下,他忍了又忍,笑着说:“不要撩我,后果很严重!”
“有多严重?”她还在用言语刺激他。
“你又不是没领教过,还想一再的试一试?我不介意,主要是你,上次撕裂,你好了伤疤忘记疼了是不?”他也回亲了她一口,伏在她耳边说:“要不然,给我?”
话一说完,就听到周家毅“咳”了一声,声音有掩饰不住的笑意:“大哥,嫂子要赶飞机。”
宁维诚咬了咬牙,眸子里有一种欲求不满的怨念,在她唇上又啄了一下,捏了下她的脸蛋,小声说:“回来补偿我!加倍!”后面两个字音咬得尤期重。
因他临时有个会议要开,所以没亲自送她上机场,安排周家毅去,周家毅不愧姓周,办事十分周到,提前帮她办好登机手续,又问她要不要办行李托运,她托了自己手里的小李行箱说:“不必了。”
周家毅点了点头,礼貌的对她说:“我去抽支烟。”潘心悦点了点头,看到他走到抽烟区,似乎没并有要离去的意思,心里有点着急,等到周家毅抽完烟又走过来,小心翼翼的问:“嫂子不是说还有位女同事跟你一起吗?怎么还不见她来?”
潘心悦看了看手表,左在张望着说:“她有严重拖延症,不整点不会来,这样吗,反正你也有事要处理,宁维诚一定需要你,你先走吧,我在这儿等就行了。”
宁维诚千交代万交代,一定要看着她登上飞机,不然出事负全责,他也不敢马虎,如今正是多事之秋,宁维诚的事本就悬在剑上,千钧一发之即,不能节外生枝。
“不不,我得看着嫂子登上飞机才放心!”他义正辞严的说,潘心悦都不知说什么才好,只知他们对宁老板的话不敢不从,没想到竟是盲从到这种地步,她正心里烦着,不知如何脱身,忽然听到广播里传来登机提示,她心里一喜,正瞧着一烈艳红唇的女子戴着巨大的墨镜拖着红色行李箱英姿飒爽的走来,她朝那人挥了挥手,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