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7 节
作者:巴乔的中场      更新:2021-02-18 20:59      字数:5153
  舒心感觉到牧无忧的脸时不时的碰触到自己的耳根和下颚处。
  这使得她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又泛起阵阵涟漪。
  舒心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和不适,在牧无忧帮自己上药的时候,将自己所想所见和疑点,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
  牧无忧听着舒心所说,一直是沉凝不语,只是专心致志的为她的双手上着药。
  等双手都上完了药,借着牧无忧将药放回怀中的空档,
  舒心迅速挪动了地方,与牧无忧并排肩并肩的靠在墙上。
  他看着舒心避之不及的从自己怀里逃了出去,又想生气又心疼她现在的样子。
  于是看了她好一会之后,牧无忧才缓缓的开口,道:
  “心儿,这件事你就不用担心了,交给我,我一定会还你和饭庄一个公道的。”
  舒心看着他感激的点点头。
  两人又说了几句,舒心累极,很快就睡着了。
  牧无忧静静的看了她半晌,才起来离开。
  出了牢房后,就有两个黑衣人与他汇合。
  他们脚尖一个轻点就出了县衙,悄无声息的飞身来到了一处院落进了屋……
  ————连城,巡抚府————
  “人证物证如此明确,为何吴县令还觉得此案有疑点,需延后再审啊?”
  问话的,正是连州的巡抚蒋怀安。
  他正襟危坐,面色端凝,不怒而威。
  他的对面,站着满头大汗的吴县令。
  听到顶头上司问话,吴县令不敢隐瞒,一五一十的交代,是怕舒心的身后之人明日会来。
  躲在屏风后偷听的蒋柔听到此话,立时冲了出来,骄横地道:
  “她还有什么后台?景王妃都烦死她了!
  而且这次我让你整她,可是京里一位贵人……”
  “柔儿,时辰不早,你回房休息吧。”
  蒋巡抚抢在女儿说出更多秘密之前,将她的话给打断了。
  “柔儿,时辰不早,你回房休息吧。”
  蒋巡抚抢在女儿说出更多秘密之前,将她的话给打断了。
  不过,从这一点点的话头中,吴县令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知道的信息。
  原来这次是事情,是京里的一位贵人授意的。
  虽然不知道这位贵人到底是谁,可是能让蒋巡抚言听计从的,肯定就是这次蒋巡抚回京述职时,攀上的靠山。
  吴县令一颗紧张害怕的心,顿时安定了下来。
  的确,蒋巡抚乃一州之长,以日理万机来形容都不为过。
  就算他对舒心有什么不满,也只是遇到什么机会时,处罚她一下。
  让他处心积虑几年,就为了对付一个乡村里的小姑娘,他还没有这么闲。
  今年年初,蒋安怀回京述职,机缘巧合之下,攀上了一位大靠山。
  此人不知为何,对舒心很不满,让他小小惩罚一下舒心。
  那位贵人的意思,只是将舒心关几天,吃点苦头就好。
  可蒋柔却非要给舒心定个罪名,坐上几年牢。
  水落石出
  更新时间:2014…6…3 17:19:09 本章字数:6374
  蒋安怀明白那位贵人的意思,就是要把舒心的名声给毁了——谁会愿意娶个在牢房里坐过几天的媳妇?
  坐牢这种事情,要布个挺严谨的局,因此宝贝女儿的要求,一开始蒋安怀是不愿意的。
  万一有什么没有周圆的地方,很容易被人抓到把柄,而且几年前,景王妃特意为舒心,跟他夫人打过招呼。
  那个贵人虽然与景王不是一党的,可是景王也不是好得罪的,那位贵人也不想担这个风险。
  不过蒋柔却说,好几年过去了,何时见景王妃再来连城?可见人家早就忘记舒心这号人物了铋。
  没有人帮着查案,舒心一个乡下丫头,懂什么?
  由于宝贝女儿的坚持,蒋安怀最终还是顺了她的意,把事情吩咐给吴县令去办。
  反正他不插手其中的过程,实万一出了什么事,也跟他没有关系南。
  蒋安怀的这种打算,吴县令是不知道的。
  在巡抚大人这里吃了一颗定心丸之后,吴县令美滋滋地回了县衙。
  他还一心想攀着蒋巡抚,做升官发财的梦呢。
  第二日,等舒心醒来的时候,才发现牧无忧早就走了。
  对于之前牧无忧是如何进来的,舒心是不会问的。
  因为舒心记得在京城的时候,牧无忧有一次在说起自己在北疆打战的经历的时候。
  曾经说过,有一次他带着一队人深夜无声无息的潜入了敌军后方。
  既然能带着一队人潜入敌军后方而不被察觉,那要进入这个牢房又如何能难得住牧无忧呢。
  因为舒心所在的牢房是没有窗户的,所以舒心看不到外面的样子。
  也就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等狱卒来提她过堂的时候,她才从那狱卒的口中得知现在已经是巳时了。
  待舒心、李拓他们和肖姓男子、其妻范氏和昨天的人证全齐福都到齐后。
  吴寿才在一阵“威武”声后而隆重登场。
  吴寿坐在高高的太师椅上,眼睛扫视了一圈下面跪着的一众人。
  在舒心的身上停留下来,面露得色。
  臭丫头,昨天还说会有人来,原来是虚张声势!
  今天就让本县好好审审你,看你认不认罪!
  停留片刻后,吴寿就收回了目光,端着官威,对着舒心问道:
  “舒姑娘,你所开设的运来饭庄,因使用腐食而致顾氏中毒身亡,你可认罪?”
  李拓抢着道:“大人,运来饭庄是我在经营的……”
  “闭嘴!再吵就治你个藐视公堂的罪!”吴县令威风凛凛地说道。
  然后,又盯着舒心问了一次。
  舒心道:“民女对顾氏所中之毒有所疑虑,还请县太爷能够为大家当场验明,我方能心服口服。”
  “你个刁民,看样子是昨天的刑法用的不够,还没能让你彻底明白自己所犯罪刑之严重。
  来人呀,给我继续用刑。”
  “请县太爷明示,舒心刚才所说有哪一点不对?”
  吴寿冷笑几声,道:
  “本官办案何时需要你们来指点了?给我用刑。”
  说完将令牌扔在地上。
  正当两边的差役要上前抓住舒心用刑的时候。
  就听到外面一声清亮的声音喊道:“巡查御史大人到。”
  什、什么……巡查御史?
  吴寿自然知道,巡察御史是代天子巡视四方。
  可是他这小小的县城,有必要巡视吗?而且是赶在今天巡视!
  吴县令又惊又疑的目光落在舒心的身上,难道是为了她来的?
  这个小丫头果然不简单,昨天刚说会有人来,没想到今天就有巡查御史微服私访。
  自己之前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
  不知道这位巡查御史会是谁?
  她小小年纪家里也没有在京为官的亲戚,不可能会认识巡查御史才对啊……
  吴县令一边心中惴惴不安地胡思乱想,一边吩咐师爷派人告知蒋巡抚。
  巡查御史虽然是代天下巡视天下,但只是五品官,怎么也得给一州巡抚一点面子。
  而吴寿自己,则赶紧走下堂来,快步迎了上去。
  可是当他看到眼前的人时,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怎么会是那天的那位世子爷呀?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而且这位爷怎么摇身一变成了巡查御史大人了?
  太多的疑问让吴寿的无法消化,同时嘴巴张的能塞进两个鸡蛋。
  “怎么,见到本官吴县令都不用行礼的?”
  毫无波澜的声音从吴寿的头顶传来。
  却如同平静的海面突然掀起了巨大的风浪一般,将吴寿整个给吞没了。
  这声音有如来自地狱的催命之音般,让吴寿在心里不住的发着抖。
  不过到底还是在官场摸爬滚打了十多年的人。
  吴寿一个激灵马上从地上爬起来,恭敬的给牧无忧施礼,道:
  “下官参见巡查御史大人。”
  “哈哈哈……好,好,免礼吧,吴大人。”
  等吴寿转过身来时,发现牧无忧已经座在了高堂之上。
  他的身后,站着两道刀锋似的随从,正是舒心的熟人,夜离和夜爻。
  “咦?原来今日贵县有案子啊,看来本官本得正是时候,可以旁听一下吴县令是怎么审案的了。”
  牧无忧好似才发觉这里在审案,颇有兴味地问道。
  依旧平静的话语,让吴寿汗如雨下。
  牧无忧关切的询问,道:“怎么,吴大人身体不适?”
  这么简单的一声询问,看似面带清笑的俊美脸庞,却不知为何让人感觉不到关切,而是心生寒意。
  吴寿连忙用师爷递上来的帕子擦了擦汗,道:“让御史大人费心了,下官无碍。”
  牧无忧转脸眉毛微微一挑,道:“那就继续吧,吴大人。”
  继续,怎么继续呀?你在这,我要怎么审呀?
  吴寿觉得自己真是倒了八辈子,不,应该是倒了八十辈子的霉了。
  每回要一遇到舒心的案子,就会碰到这位爷。
  这回倒好,还是巡查御史,想阻止都不行了。
  吴寿苦着一张脸硬憋了一句出来:
  “舒姑娘,昨天这人证物证都已经到堂,致使顾氏身亡的原因,想必本官就不用说了吧?
  本官劝你还是快快认罪,免得再受皮肉之苦。”
  说完,吴寿悄悄的观察了下牧无忧的神色。
  牧无忧神色不动,似乎对吴寿要拷打舒心完全没有意见的样子。
  只有他自己知道,大白天更为清晰地看到心儿脸上的伤痕,以及没有梳洗的狼狈样子时,他的心再次狠狠地疼了。
  吴寿一时有些摸不清牧无忧的想法了。
  舒心自然是不会认罪的,她再次大声地说出了自己的疑点,顾氏是否是因腐坏食物中毒而亡。
  牧无忧眸中带笑,眉桃一挑,转眸看向吴寿。
  不知是不是今日天太热,吴寿的官服都被汗水浸湿了。
  他擦了擦额角的汗,道:“既然如此,那就等仵作验明顾氏的死因再审吧。被告先暂时收监。”
  一直没说话的牧无忧淡淡地问道:“既然连原告的死因都没有查清,那么被告还不一定有罪,为何要收监呢?”
  吴寿忙道:“对对对,您说得对,不应该收监。
  李拓、李谓、舒氏、清石,你们四人先行回家,待本官下次开堂再来听审。”
  “嗯?吴大人平日就是这般放纵待罪之人的么?万一他们真的有罪在身,趁此时机出逃可怎么办?”
  牧无忧平静中带着威严的声音再次响起。
  吴寿忍不住在心中大骂,老子收监你不许,不收监你又有意见,官大一点了不起么?
  可是表面上,他却是不敢骂牧无忧的,还得赔着笑脸问道:“是下官经验欠缺,不知此事,御史大人有何高见?”
  他就不信牧无忧能想出个既不收监,又能不让这些人离开的办法。
  牧无忧果然有些为难地皱了皱俊挺的双眉,看得在堂外看热闹的百姓都替他揪着心。
  “本官初来乍到,对案情一无所知,按说不应该多说什么。不过既然吴县令你询问本官,那么本官怎么也得帮你一把。
  把上次堂审的笔录拿来给本官看一看吧。”
  吴寿心里一咯噔,两只眯眯眼睃向了师爷。
  师爷悄悄向他点了点头,拿起桌上厚厚的一叠记录,交到牧无忧的案前。
  一时间,满堂寂静,只有牧无忧认真翻阅堂审记录的纸张摩擦声。
  吴县令等县衙的官差和肖大壮等原告是不敢出声,
  李拓等人则是怕打扰到这位大人思考,不能帮他们清洗冤屈,
  而堂外听审的百姓,则是被牧无忧的风采所迷倒,连呼吸都放得极清浅……
  不多时,牧无忧就翻完了上次的记录。
  虽然师爷早就在上面做了手脚,让记录看起来对原告更为有利,但牧无忧仍是一眼就发现了异状。
  他看着吴县令,似笑非笑地问道:
  “四名被告中,清石指证运来饭庄的大掌柜,可是大掌柜和二掌柜都否认,为何吴县令不对清石用刑?”
  吴县令摆出一副公正廉明的样子道:“本官审案,不到万不得已,最不喜欢用刑。”
  “哦?”牧无忧长长地哦了一声,听得吴县令心肝一颤。
  “既然吴县令不爱用刑,为何刚从京城回乡的舒氏却被上了刑呢?”
  你、你、你这是替她讨公道来了是吗?
  吴县令暗暗地骂了牧无忧几句,硬着头皮道:“给舒氏用刑,是因为她藐视公堂。”
  师爷也忙在一边帮腔道:“是的是的,记录上面有……”
  说着,将舒心“藐视公堂”的地方指给牧无忧看。
  牧无忧扫了一眼,便淡淡地道:“原来是这样啊。当今圣上每出国策之时,都会向文武百官询问不同意见,越是直抒不同政见,越是被圣上赞许。
  我倒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