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节
作者:巴乔的中场      更新:2021-02-18 20:58      字数:5076
  可是,福祸相依,他要如何帮助她呢?
  随即,牧无忧就轻声喝道:“这件事情,若是传到第三人的耳朵里,你就自行了断吧。”
  夜离知道少主这是要自己保密,同时,还要保护舒姑娘,帮她把一切危险都扼杀在萌芽状态下。
  夜离迟疑了一下,道:“可是蒋巡抚似乎有所怀疑,对此,属下恐怕无能为力。”
  若是蒋巡抚发觉了,要他去刺杀蒋巡抚,他的能力完全没有问题。
  可是刺杀了一个二品大员,会有许多麻烦,而且被王爷知道了的话,他就不提了,少主都会被王爷重罚。
  牧无忧的俊颜没有一丝表情,修长白皙的手指,习惯性地轻轻敲打着桌面。
  那细微的“咚咚”声,一下一下敲在夜离的心上,他的额头很快渗出了汗水。
  他知道这表示,少主对他的回答很不满意。
  夜离只得硬着头皮道:“属下一定会用妥善的方法,令蒋巡抚不再怀疑舒姑娘。”
  牧无忧赞许地点了点头,“很好。想好了办法,先跟我商量商量。起来吧。”
  “是。”夜离站起身,抹了把额头上的虚汗,心中无比苦逼。
  他为什么要留下来继续保护舒姑娘呢?
  他为什么不抢着先回来汇报呢?
  牧无忧正思索着如何保护好舒心,忽听门外传来母妃温柔的声音:“你们三个怎么站在外面?世子呢?在里面干什么?”
  夜坤回道:“回王妃,少主觉得好多了,在里面与夜离搭手。”
  所谓搭手,就是小幅度的比武,比武的两人不动脚,只动手。
  王妃一听就急了,抬高声音道:“忧儿,快开门!你这孩子,伤还没好全就动手,万一崩裂了怎么办?你怎么就不让人省心呢?”
  夜离忙打开门,王妃狠狠瞪了他一眼:“少主不懂事,你也不懂么?自己去领罚!”
  夜离应了一声“是”,就低头往外走。
  牧无忧不满地道:“母妃,是孩儿逼他的,不关他的事。”
  又朝夜离道:“你先下去。”
  说完又赞许地看了夜坤一眼,对夜坤的机灵十分满意。
  这个眼神正好落在,紧跟着景王妃走进来的宫傲天的眼里。
  宫傲天坏笑了两声,待陪着他们母子用过晚膳,景王妃回房之后,
  就奸笑着问道:“说吧,刚才是不是在跟夜离说,舒姑娘藏了蒋巡抚家山珍的事?”
  牧无忧一抬眼,眸光闪烁,意味不明。
  四名暗卫异口同声道:“属下未曾透露半个字。”
  牧无忧身边的这四名暗卫夜离、夜巽、夜坤、夜爻,从小就跟在他身边,只听他的号令。
  对于他们的忠心与胆识,牧无忧当然是心知肚明的,不用他们表明自己,牧无忧也相信,他们是绝对不会透露出对他不利的半个字。
  何况蒋管家弄那么大的排场,宫傲天当然知道了。
  可是心儿藏的到底是什么,谅你也猜不出来。
  牧无忧得意地挑了挑眉,对宫傲天不咸不淡地说道:“宫大人是谁,他可是皇上跟前的御前四品带刀侍卫,要打探什么消息,自然是不用从你们嘴里去探取的。”
  讥讽之意溢于言表。
  宫傲天也不与他计较,笑呵呵的说道:“要我说,人家都不避嫌的,尽心尽力服侍了你一晚上,可见舒姑娘对你的一片情意了,你就将人家舒姑娘收了得了。”
  宫傲天是受了景王妃的委托,看能不能说服牧无忧,纳舒心为妾。
  如果牧无忧肯退这一步,景王妃绝对会开心地接纳舒心。
  没想到牧无忧在听了这番话后,不仅不高兴,反而是眸中一冷,怒瞪了宫傲天一眼。
  看到牧无忧这样,知道如果自己再说下去他会真的要发怒了。
  宫傲天只得撇了撇嘴说道:“好好好,算我说错了,你先好生休养吧,我还有正事要去处理,不跟你在这斗嘴皮子了。”
  说着便起身出了牧无忧房间的门,跨上马朝省府方向去了。
  而那四个黑衣人,身形一闪,便不见了踪影。
  夜深了,牧无忧并没有睡下,而是不自觉地细细回忆起,当日遇袭时,与舒心的种种来。
  去牵舒心的手,实在也是当时情况所逼,而不得不为之的举动。
  但是至今他还记得刚一握住那只小手的感觉,皮肤非常的嫩滑,而且软若无骨。
  不知为何,当时就想一直这么牵着那只小手不愿放开。
  而后来将舒心揽在怀里的时候,自己手臂一围便可轻松的揽住她的纤腰。
  而她身上散发出来的,似有似无的独特的清香,也让他情不自禁地深深沉醉。
  而且听夜离后来说起,舒心那晚整夜没睡,是尽心尽力的守在他的身边,细致入微的照顾他……
  想着这些,牧无忧不免有几分激动。
  这是不是说明,心儿对我有几分情意?
  但这个想法没持续多久,就被牧无忧自己否定了。
  人家还是小姑娘,而且平时也没发现,她对自己有什么特别的情意。
  看着他的眼神只有纯粹的欣赏,也似乎从来没有因为他而脸红羞涩。
  牧无忧从枕头拿出一个荷包,修长有力的手指,细细摸索着上面的每一个针脚。
  现在回想一下,这个荷包也是自己从她手中抢过来的,以她当时的表情来看,荷包根本不是她为自己绣的,而是绣给其他人的。
  能让心儿那么开心的绣荷包的人是谁?
  牧无忧发现自己竟然嫉妒起那个人来,这不免又让他莫名的烦燥。
  不行,一定要弄清楚这个荷包,心儿是绣给谁的,否则他会睡不着觉。
  牧无忧是个行动派,想到了,就立即起身,从窗口飞掠了出去。
  夜坤和夜爻今日负责值夜,见状忙跟上少主。
  而景王妃派来保护世子的暗卫见状,也忙发出一道讯息,跟了上去。
  牧无忧察觉之后,朝夜坤使了个眼色,便径直来到舒心家,从窗口跳进了舒心的房间。
  舒心这会儿刚沐浴完,翠儿拿了条大棉帕子,为她擦着湿头发。
  冷不丁的房间里多出个人来,翠儿吓得“啊”地叫半嗓子——刚开叫,就被牧无忧点了哑穴。
  舒心倒是比翠儿镇定,看清是牧无忧之后,不解地问道:“有什么事吗?”
  牧无忧把荷包往她手中一塞,别扭地问道:“其实这个荷包,你不是绣给我的吧?”
  舒心看了看荷包,又看了看他,心里觉得奇怪极了,难道您今天才反应过来吗?这是有多迟钝啊!
  再说,就算要问,等明天我送黑鱼滋补汤的时候问不行吗?非得半夜三更爬窗户,这传出去我哪里还有名声?
  暗自腹诽,舒心却没忘记回答,“原本我是给哥哥绣的……”
  “哦。”牧无忧心里舒坦了,心儿的哥哥还好,只要不是舒鼎盛这类人就行。
  不过他大少爷不忘记索要自己的权利,“那这个就还给你,你另外给我绣一个,就这两天要。还有,以后别给你哥绣东西了,你娘的绣活不是很好吗?”
  舒心很无语,“我娘绣的是我娘的心意,再说了,我什么时候答应你,要给你绣个荷包了?”
  牧无忧眯了眯漂亮的星眸,显然很不爱听这句话,“上次我拿走这个荷包,你没意见,就说明你想绣给我。后天,我要见到新的荷包。否则,我就坐到你家来,直到你绣完为止。”
  说完,他大少爷也不管舒心答应不答应,转身就打开了门,潇洒离去。
  好半晌,舒心才回过神来,他怎么敢这么光明正大地从她的房间走出去,他怎么敢!
  无耻的盘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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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94,
  舒心心里郁闷之极,坐着发了会呆,才在翠儿的催促下休息。
  到了第二天,牧无忧就问她,荷包开始动工了没有?
  舒心便知道这家伙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
  本来绣个荷包没什么,可是舒心知道,在这个时代,女孩子送荷包给男孩,是有特殊意义的罘。
  要怎么做,才能既应了牧无忧的要求,又不让别人产生误会?
  舒心愁白了头。
  李氏做好午饭,到房间里去叫女儿时,才发现女儿不知在为何事烦恼殳。
  她上前坐在舒心身旁,握住她的手说道:“心儿在烦恼什么?”
  舒心不想让娘知道,牧无忧缠着自己的事,抬眸略为忧愁的道:
  “娘,再过半个月,咱们泡好的鲜花就用完了,文婶子她们手头的花肯定也没多少,我在为日后到哪买花料而伤神呢。”
  一说完,舒心是真的叹了口气。
  以前靠山吃山,舒心就没为原材料担心过。
  可是现在附近的山头都变成了蒋巡抚的私产,她必须趁现在手中还有存货,开始寻找货源了。
  李氏虽然读书识字,有几分见识,可是毕竟没做过生意,不知如何解决,只能安慰女儿道:
  “车到山前必有路,大不了多出些本钱,从花农手中买。”
  事情做起来往往比说,难上千百倍。
  舒俊到县城、省城打听了一圈之后才知道,天下花料集中在南方的星城、北方的沙城。
  这两座城池四周的城、镇、乡村,都有大量的花田和花农。
  其他城池附近,则只有零星的一点花田,还多半是那些小型的香脂作坊私有的。
  而连州盛产铜铁矿,可以说,整个州根本就没有花田。
  听到这个消息,舒心万分懊恼,没有早一步买下山头。
  现在就算去买良田,换种鲜花,也至少得几个月时间。
  果然是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就在舒心为花料的事情烦恼的时候,牧无忧也得到了消息。
  他很想帮舒心分忧解难,可是他没做过生意,也是一筹莫展。
  左思右想,牧无忧决定找母妃帮忙,“母妃,孩儿想请母妃帮忙,从蒋巡抚手中买下舒家村附近的山头,让村民们可以自由进山营生。
  若是母妃能办到,孩儿即日便随母妃回京。”。
  听完儿子的请求后,景王妃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自己不知劝了多少回,要他启程回京,他怎么也不答应,现在为了一个小姑娘的事儿,就一口应了下来。
  真真是儿大不由娘了……思及此,景王妃又是一阵心酸,半晌没说话。
  牧无忧急得抓耳挠腮,“母妃,行不行啊?”
  景王妃收拾了心情,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问道:“你为何不自己向蒋巡抚买?”
  牧无忧撇了撇嘴道:“母妃您又不是不知道,儿子之前跟蒋巡抚有些不对付,若是不拿权势压他,他又怎么会愿意卖给儿子?”
  景王妃轻责道:“你既然知道不能用权势压人,又何为要母妃出面?咱们景王府远在京城,要买这小乡村的山头做什么?
  蒋巡抚又不是傻子,如何不知咱们的用意?若是不用权势压人,就得以利拉拢。可你父堂堂亲王,拉拢地方大员,岂不是叫人猜忌?”
  牧无忧闻言,泼墨似的浓眉就拧了起来,他也不是不知分寸的人,当然不可能置父亲的名声不顾。
  想了想后,牧无忧道:“若是不能买山头,那么让家中的护卫从盛产花料的地方,买下花料送到舒家村?”
  景王妃听了,只觉得额头疼,“你让堂堂的王府护卫去当押货的保镖?不怕你父王揍你?”
  牧无忧无所谓地道:“只要父王同意,揍就揍吧。”
  “胡闹!”景王妃斥责了牧无忧几句,又心软的道:“你也不用发愁,既然你答应回京,我想想办法,找蒋巡抚夫人试一试。”
  牧无忧得到了母妃的这句话,顿时心花怒放,甜言蜜语,不要命的似的往外冒,“多谢母妃,儿子就知道母妃心地善良,必定看这种欺负老百姓的官员不顺眼。”
  景王妃噗嗤一笑,伸出白皙的手指,点了点儿子的额头,道:“我尽力而为,成不成的还不一定。”
  牧无忧忙拍马道:“母妃如此敏慧,必定是手到擒来。”
  这话说得景王妃心情舒畅,抿唇含笑。
  景王妃刚来舒家村的时候,蒋巡抚及其夫人,就递上名帖,请求拜见,但是被景王妃拒绝了。
  现在有事找巡抚夫人,还得想个好的名目,否则太露痕迹,就难以达到目的。
  景王妃左思右想,决定将自己要回京的消息散发出去,那巡抚夫人若是个长袖善舞的,必定会为自己办送行酒。
  到时自己假意推托一下,再答应下来,就不露痕迹。
  打定主意之后,景王妃叫来魏管家,让他如此这般行事。
  再说牧无忧,得了母妃的话,便兴匆匆跑去找舒心邀功。
  走到一半,发现舒心正往一户农家小院而去,便悄悄跟上。
  舒心这是去调查,到底还有多少鲜花存货,她的小作坊还能撑多久。
  村里的小孩子多、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