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节
作者:
做男人挺好的 更新:2021-02-18 20:46 字数:5058
都是他睡沙发,没悬念。
灯光透着那件丝薄的睡袍,勾勒出陈的身线,
宽肩窄臀长腿,
无处不是肌肉,
又显得有一种慵懒和随时出力的韧性。
浅棕色的皮肤健康得像他摘掉眼镜后露出的灿烂笑容,
明明是三十岁的人了,
竟时不时的露出一种纯真的味道。
飛龍浅浅的调回目光,
分寸,
他永远掌握得很好。
麻见隆一是第一个也绝对是最后一个!
4
夜里,
飛龍被西西簌簌的声音惊醒,
从枕头下抽出手枪就指向来人。
却见黑暗里,
这人仿若不见飛龍手里闪着银光的手枪,
径直走向床榻,
滑了进去,
发出一声幸福的呓叹声。
飛龍隐隐猜出这胆大包天的人是哪个,
扭开床头的灯,
竟真是陈以生。
大概是被光线刺激,
他却翻了个身,身子柔软放松,
整个人陷进柔软的床榻里,
睡得一塌糊涂。
竟是走错了床榻。
飛龍想。
考虑了很久将他一脚踢下去,
可看他睡得这么幸福无辜,
竟下不去脚。
沾枕头即睡这种幸福的天赋不是人人都有的,他睡觉的饥渴样子大概会让所有失眠的人嫉妒。
终于在陈以生规律的绵长呼吸之中略微妥协,
自从从日本见了麻见回来,
他习惯性的失眠,
也许沾上这人的睡意,
能睡得好一点。
尽管刘飛龍从来不习惯和别人睡觉,
他的情人或者床伴们总是在情事之后自行离开的。
这一点,在后来的秋仁身上体现得明显。
黑暗里,陈一翻身,
似乎是习惯性的将旁边的东西搂进怀里,
将有些愣住的飛龍置进自己颈窝的位置,
另一只手搂着他的腰,还安抚性的拍了两下。
飛龍从来不习惯近的身体接触,
怒意渐起,
却被陈以生清爽、干净、仿佛带着阳光的肌肤味道围绕,
他沉稳的心跳声透着胸膛穿来,
一声一声的规律又沉稳,
肌肤带着干燥的温暖侵袭着他的感官。
像春风的温暖,
既不冷又带着令人期待的温暖。
然而飛龍是什么人物,
流连温暖这种事情七年前就从他的身体里消失,
一个飞脚,
狠狠的踹向陈以生的肚子,
带着几分怒意和发泄,将他踹下了床。
咣当一声,
陈以生被痛楚和掉床惊醒,
“唔,谁啊大半夜的让不让人睡觉了!”
看见飛龍在他床上,
眨了眨眼睛,怀疑是做梦,
又反应了半天才发现好像是自己夜里走错了床,
不管故意还是无意。
“呃,我好像睡迷糊了……”陈解释。
飛龍拉起被子,“滚!”
陈挠挠头,多少有些可惜又有些高兴,
拉起敞开的睡袍裹着身子,
就走了出去。
床榻因缺少一个人的温度还变得降了几度,
可是这不代表缺了谁会让人活不下去!
飛龍睡在他一贯的床位上,
榻间还有陈以生清爽的味道浅浅萦绕,
不一会儿他就睡着了。
*
大概是太累,
第二天飛龍起床之后,陈以生还在睡。
似乎在睡梦里也很疲累的样子,
颦着眉头,
睡得有点不安稳。
侧身睡着,
薄毯滑到腰脊,
长腿微曲,
将薄毯蹂躏在双腿间。
银灰色亮绸睡袍在一宿的不整睡容间半褪半散,
露出几乎大片胸膛,
一朵泛着粉意的珠粒绽在胸前,
手臂横遮在胸口有一种半遮半掩的暧昧。
陈以生的相貌素来是耐看的类型,
第一眼看过去这人五官平平常常,
第二眼看过去又觉得这人带着一种介于男孩和男人的味道,
矛盾的幼稚感,
偏偏这人对你笑的时候总是带着十分的热情,
是个极容易给人好感的人。
怎么也没想到这人睡得迷糊之际竟然是既可爱又有风情。
飛龍此刻对于昨天晚上将他踹下床去,竟有万分之一的后悔。
纤细白细的手指带着一贯冰凉的体温抚上他额头的眉峰,
才一触上,却立刻缩手。
这是做什么呢!
飛龍有些懊恼,想抬脚踹醒他,
又见陈眼眶下的一片黑影,想起昨天他说赶了三天的报告,
终究还是没抬脚。
视线却一直打量着他。
从额头到笔尖到嘴唇,到颈部曲线,和有凹陷感的锁骨……
这里有一种令人安心的稳定感。
飛龍想,
一定是因为陈以生这人一直以来给他带来的安全和稳定感导致,
对于昨夜短暂的接触才会令他对他的颈窝和他的体温产生想法。
小麦色的胸膛随着呼吸规律起伏,
胸前的两朵乳珠颜色略浅显得有些可爱。
再往下看去,
胸线勾勒出一道几乎完美的带着力度的曲线蔓延到小腹下,
胸口下方有大大小小的伤痕……大概是在监狱里留下的。
腰腹处一个圆孔型的伤痕显得异常清晰,
明显不是七年前留下的。
飛龍视线一凝,
陈以生翻了个身,摊成大字型,
双腿间的‘早晨效应’就显得格外明显和活泼,
长腿笔直有力,体毛比常人稀少很多。
看见这龌龊的一幕,
飛龍想都没想,
直接踢上去,
陈哎哟一声,
坐了起来,
初醒时喑哑的声音带着万分的磁性,和这人孩子气的揉眼动作十分不衬:
“飛龍大人,又怎么了?”
“吃饭!”飛龍有点生气,走了。
陈以生眨巴眨巴眼睛,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
5
吃早饭的时候,
飛龍让陶将秋仁带了过来。
秋仁是一个亚麻色头发的男孩,
身材有点瘦,
眼睛的颜色很浅,总是睁得大大的,
灵动间像一只未被驯服的猫。
陈一手捏着油条,笑得满嘴油光:
“哎呀这小帅哥你好啊~”
秋仁显得很局促又愣装成一副什么都不怕的样子,
虽然不明白陈对他说什么,不过屋里的仨人就陈显得一种正常人的和善,
于是也微笑回应。
“哎这孩子挺好啊,你从哪弄来的?”
飛龍用一种常人万般学不会的优雅作用舀着匙喝皱,
唇角带着湿泽,
长发用一条白绸带束在脑后,
身上是一件绣着花球的杏黄色衣服,
无一处不是华丽、无一处不赏心悦目。
简单回道:“日本。”
对于麻见与他的事情略知一二的陈对秋仁的出现有点明知故问,
大概是期望能得到不一样的解释。
暗恋之中的人总是带着傻气去期待很多明显的事实,
不过多么精明强悍的人物碰上这种落花友情流水无意的恋情,
都变得有点寂寥。
飛龍固然俊美华丽非常,
可是性生活方面也从来不会委屈自己,
且不说身为全香港最大黑帮‘白蛇’的首领这种崇高又神秘的身份,
就是他本人与生俱来的魅力和美丽就足以在举手投足间迷倒任何他想迷倒的人,
男人和女人。
陈几乎可以预见这个日本小猫秋仁在生理上释放上的结果,
可还是暗自压下心中一丝苦涩。
多少红男绿女、风流才俊、豪门千金都在飛龍身下释放,
这种事不是第一天预见,
也不是最后一次,
何苦呢?
越是不顺就越笑得十分高兴的样子,
这一点他自己是知道的。
“哦~来自日本的小猫,过来吃饭吧,饿坏了吧,来来来~”
非常亲切的拉过秋仁,将自己那碗豆浆递给他,
有点像森林里有着糖果屋的笑脸巫婆。
然而对于离开日本、离开家、离开麻见人生地不熟又担惊受怕了好几天的秋仁,
这种巫婆式的热情又让他很窝心,
没有介意是陈喝过的,
只当他是他往日里的狐朋狗友,
接过碗犹豫了一下就咕嘟喝了下去。
陈很高兴,用温热的手掌轻拍他的后背:“慢点喝,还有的小猫~”
对于陈有些反常的热情,
飛龍没有深究,
这位唯一的朋友似乎总是这样带着嬉皮的态度对待他,
心口不一的那种温柔。
然后忽略掉心里那一丝不爽,甚至带着嘲讽和果决的忽略。
大概是因为自己只有这么一个可以让他放松、不在乎他黑帮老大身份的朋友吧。
于是早饭就在飛龍略显沉默和陈越加热情的对待秋仁之间过去。
饭后,陈没有再呆,
要了两件飛龍的衣服离开了。
飛龍站在中式大厅的落地窗前,
一旁高大的花木落下缤纷的影子在他的发间和身上,
迤逦的发拖曳至腰际之下,被柔风吹拂着清荡,发丝间带着属于飛龍式的芬芳,
他看着陈黑色的风衣被风吹起,
里面穿着棉质的白衬衫,
下面穿了一条很舒适的亚麻裤子,
他随手戴上黑色的蛤蟆镜,帅气的跃上银色的敞篷跑车,
驱车离开。
看着那银色的影子,
飛龍突然想起,
这车也是他絮絮叨叨攒了很久的钱才买的,
那时为了省钱总是来蹭饭或者让他请他出去吃饭……
突然,
刘飛龍的心理因为这么一个人的存在而变得温暖。
只怕他在他心里的位置是他没想到的重。
“叶?”
“是的,老板。”
飛龍背对着叶,
大型的花叶招展着随风摇曳,
影子遮在他的脸上,蒙上一层薄黑,
他说:“去查陈以生。”
“是。”
6
对于飛龍突然的主动相约,
陈有点意外,又很高兴。
然而陈到‘白蛇’总部的时候,
却正好碰上了‘白蛇’内部出现的一个小状况。
陈对‘白蛇’内部的黑道事情基本上持着不接触的原则,
此刻正撞上之后,立刻打算离开。
却没想到飛龍早就知道他步入总部的消息,
在他进厅的时候就唤住了他。
陈有些难以选择,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
习惯性的没法拒绝飛龍的要求。
飛龍身体尚未痊愈,
此刻坐在轮椅上,
旁边的贴身侍从拿着一个显示特殊墨迹的光线机照着每一个上来的组员的双手。
陈看见在最后的陶,刚想上去说话,
却见后面一阵骚动,
下一刻,
陶小小的身躯就被人打飞了起来,
陈几乎是立刻反应,
窜上去抬脚就将那人一脚踢倒在地上,
用了几分力道,那人已经瘫倒。
另一个仿佛是同伙的家伙立刻就往门外逃窜,
这时已经有人反应过来,抽出手枪就将那人拦住,
押到了飛龍面前。
立刻有组织内部的医生冲进来将陶抬到担架上做了紧急处理,
陈站在陶身边一边安慰他,
飛龍那边已经将嫌疑者的两只手说话间剁下,
顿时血花飞溅,
喷到一侧的孔雀屏风上,
为孔雀华丽的羽毛增加的活的鲜艳色彩,诡异又华丽。
可这屏风也是废了。
陈捏捏陶的包子脸,一叠安慰的话,
陶才被医疗人员推上救护车。
飛龍掏出一方雪白的丝帕,
一角绣着一条黑色盘缠着的蛇,
那是‘白蛇’组织里代表少数高级干事才能持有的。
陈走过去,
陈述了陶的状况之后,
有些微吓的秋仁才走上来,
飛龍看着他浅浅的关心问道:“没事吧。”
“我没事,可是刚才没帮到陶,真是丢脸呢。”
飛龍用手掌摸摸他垂下的头,难得的安慰一个人:“你没事就好。”
陈笑着,
似乎因为陶的无恙而高兴。
然而当他看见秋仁手腕上那个黑色的盘蛇纹身,嘴角抽动了一下,
最终仍旧是微笑着,
半眯了眯眼睛,显得阳光有点大盛。
他没有问分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飛龍也没有向他解释发生了什么,
待飛龍安排好了组织里的事后,
三人又一起去医院看陶。
临走前,
陈看向飛龍对秋仁略显得温柔的表情,
仍旧半眯着眼睛,十足像一只吃饱、晒懒了阳光的大虫。
现在,是安全无害的。
再一次看向驱车离开的陈,飛龍美丽的面容有些耸动,
刚才救陶时随意的一脚,
显然不是在监狱里呆了一年的普通大公司里求生存的职员该有的。
陈那总是微笑的面容,
漫不经心之下竟是十足十的凌厉。
陈驱车停在一片市内公园内,接通电话:
“林,加紧监视。连访问陶的人也不能放过。”
电话那边是一个一贯对陈有着盲目崇拜的青嫩声音:“是!”
收了电话,
站在树下,
脸上一片斑驳的光影,他扬起手遮着阳光,
眯着的眼里闪过一丝光华:“竟……怀疑我了……”说不出的寂寥滋味,
苦笑着,
一手抄在兜里,步姿潇洒的离开了
7
自从叶将一份更真实的调查报告呈上之后,
飛龍就派人对陈进行了监视。
此刻飛龍正斜躺在贵妃椅上看着叶呈递上来的资料和近一个星期内陈以生的监视照片。
二十岁前竟是一片空白?
父母不详?
这么说七年前就查过的人事局里陈的求学记录根本就是假的了?
作假的资料,
一年的牢狱,七年的友情,
什么是真实的呢?
又拿起照片,
陈起晚了来不及吃早饭叼着一片面包的照片。
喝牛奶不小心洒了自己一身。
报告交上去被驳回暗自里气愤的照片。
同事揶揄他时难得腼腆的照片……
一张一张,
将陈不在他面前时的样子展露,
飛龍竟有一种这一个星期陪在他身边的感觉,
简直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