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节
作者:爱之冰点      更新:2021-02-16 23:16      字数:4707
  昂玫摹!?br />
  五分钟后,邦德获得了他所要的东西。一个盘子放在他面前。盘子里有威士忌和香烟。他为自己斟了一杯强烈的威士忌。金手指坐在走道对过的椅子里等待着。
  邦德端起酒杯呷着酒。当他正要大喝一口时,他看见杯底上有一样东西。
  于是他小心地把酒杯放下来。在玻璃杯底下贴了一个小的圆纸片。如果放酒杯时不当心,这个纸片可能会掉下来。
  他点燃了一支香烟,又把杯子端起来,用手取出浮在上面的冰块,把它们放回冰桶里,然后一口喝完了杯中的酒。透过酒杯的底部,他可以看清纸片上的字了。他又小心地把酒杯放下去。纸片上写着:“我站在你这边,P 。”
  邦德转过头来显出安逸的样子他说:“呃,金手指,现在请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弄到了这架飞机?我们要到哪儿去?”金手指把一只脚翘起来,眼光看着走道的另一端,用一种轻松的闲谈口吻说:“我搞了三部卡车,穿过乡村,开到了哈得拉斯角附近。这三部卡车,一部装着我个人的黄金,另外两部装着我的司机,手下人员和那些黑社会头目。
  “那些黑社会的人,除了贾洛莉小姐之外我一个也不需要。我必须保持一个我所需要的核心组织。我付了大量的钱,沿途把他们逐渐地遣散了。
  “到了海边后,我和那四个黑社会组织的首领在偏僻的地方,举行了一次会议,并用想好的藉口把贾洛莉小姐留在汽车里。我按照我的老办法把这四个家伙都干掉了,一枪一个。我回到汽车里说:这四个人都得到了钱,要去单独活动了。
  “这时只剩下了六个男人,一个女孩和黄金。我雇用了一架飞机,飞到新泽西州的纽瓦克,一箱一箱的黄金冒充为感光铅版而通过了安检。我从纽瓦克独自到纽约的某地,用无线电和莫斯科方面报告了‘大满贯行动’的失败。
  “在谈话中,我提到了你的姓名,我的朋友,我算是服了你了,”金手指直瞪瞪地瞧着邦德,“你的姓名在“锄奸团”是挂了号的。他们告诉我你是什么人。我立即明白了很多我对你所不了解的事。
  “‘锄奸团’说,他们很想和你见见面。我考虑了这件事,不久,我想出了一个计策,现在,你可以看见,它已经实施。我假装为你的朋友,毫无困难地发现了你在什么航空公司预订了机位。
  “我的手下有三个人是纳粹德国的空军退伍人员,他们向我保证,驾驶这种飞机是毫无困难的,其余的事情就比较简单了。“由于大胆的虚张声势,化妆扮演,和施加一些影响力,在艾德威尔德机场英国海外航空公司所有的工作人员、这驾飞机上的服务人员以及全部旅客都被打了麻醉针。估计现在他们可能全都在机场清醒过来了。
  “我们换上了那些服务人员的制服,我的黄金装上了飞机,你落了网。
  我们用担架把你抬上了飞机,过了不久,一批英国海外航空公司的新职员和空中小姐登上了这架飞机,于是,我们就起飞了。金手指停止了说话,把一只手举了一下。“当然我们也遇到一些小麻烦,飞机场的管理人员要求我们滑行到四号跑道。我们不知道这在什么地方,只好跟在另外一架飞机的后面,才找到了跑道。艾德威尔德机场的规则是不容易掌握的,我们也显得有点笨拙和生疏。不过,邦德先生,只要有自信心、坚强的意志和一些恐吓的手段,要胜过那些民航人员的智力并没有什么困难。他们毕竟是一批小职员而已。
  “我从无线电报务员那里了解到,搜寻这架飞机的工作已经开始。在南塔克岛上空,他们已查问了我们。后来,远航预警系统高频段质询我们,可这些事情并没有妨害我。
  “我们有足够的燃料,已经和莫斯科取得联系,可以飞赴东柏林、基辅或莫曼斯克。我们究竟采用哪条路线要看天气情况而定。“不会有什么麻烦的。如果有的话,我将在无线电话上把它说服。没有什么人会击落一架英国海外航空公司的客机。神秘和惶惑会保护我们,直到我们飞进了苏维埃的领土为止。然后我们将会消失,一点踪迹都不会留下。”由于邦德已经听到过“一锅端”计划的详细情节,所以他对金手指现在所述的事情不会感到惊奇,也不会认为怪诞或根本不可能。盗窃一架同温层飞机是荒谬的,但与他走私黄金和购买原子弹的手法相比简直算不了什么。当一个人有这方面的天才,再经仔细周到的考虑,一切神奇的东西在他们手上都会变成合理的运动。它们的不寻常之处仅仅在于其规模大小。甚至连欺骗杜朋先生那种小小的行动也是计划得非常周到。
  毫无疑问,在犯罪方面金手指是一个艺术家,一个科学家,正如柴利尼在雕刻方面和爱因斯坦在相对论领域中一样的伟大。“呃,现在,英国情报局的邦德先生,我们是谈好这次交易的。我已经谈了不少,现在该你把什么都告诉我了。谁叫你追踪我?他们怀疑我什么?你怎样设法干扰我的计划的?”金手指向后靠着椅背,两手交叉着放在肚子上,两眼瞧着天花板。
  邦德谨慎地把情况对金手指作了一番陈述。关于“锄奸团”、金手指信箱的位置和装在汽车上的“信鸽”等秘密他都没有提及,这种东西也许对俄国人来说还是新玩意。
  最后,他说道:“所以,金手指,你只是侥幸逃掉了。如果不是蒂莉·玛斯托顿在日内瓦打乱我的工作,你早就完蛋了,说不定此时此刻你正坐在瑞士的监狱里剔你的牙齿,等待着被送回英国去受审。你轻视了英国,他们的行动可能是迟缓的,可是他们最终会成功。
  “金手指,你以为你在俄国会非常安全吗?我们已经在那儿安排了人员。金手指,我要在你的格言录上加上一句:‘不要惹英格兰。’”
  第二十三章 尾声
  飞机在高空颤动着飞行,机外月光照耀着锦绣山河。机舱中的电灯全都熄灭了。邦德静静地坐在黑暗之中,身上直冒冷汗,心中有点不安,不知该怎么做才好。
  一小时以前,女孩替他把晚饭端来,餐巾里藏了一支铅笔。为了不让武士生疑,她没好气地说了一阵子然后走开了。邦德吃了一点食物,喝了不少威士忌。他估量着这架飞机的情况,忖度着他可能做的事。是否可以迫使飞机在甘德或在加拿大东南部某一地点作一次紧急迫降?作为最后的手段,他是否可以放火烧飞机?他玩味着这些主意,细想着迫使机门打开的可能性。
  这两种想法似乎都不现实,无疑是自杀。他苦思冥想的时候,有个人走来分散了他的注意力。来人是个德国人,邦德好象在艾德威尔德机场英国海外航空公司检票处见过这个家伙。他停在邦德座椅的旁边。他低下头来对邦德微笑着:“英国海外航空公司非常照顾你,对不对?金手指先生认为你可能会有愚蠢的想法,要我注意飞机的后舱。你还是好好坐着,享受愉快的航行,好不好?”
  邦德没有做声,这个人自找没趣,便回到飞机的后舱去了。邦德头脑中似乎想起一些有关强行冲开夺取舱门的事。一九五七年飞越波斯时,那架飞机上发生了什么事?邦德坐着,睁大着眼睛,凝视着前面座位的靠背。有可能冲开舱门!那是很可能的!邦德用铅笔在餐巾的里面写上:“我会尽力而为的,把你的安全带系好。J”。
  女孩来取他的餐具盘子时,邦德故意把餐巾掉在地下,然后又拾起来,向她递过去,用搜索的目光瞧着她。她捏了一下他的手,对他微笑着。在她低下头去拿盘子时,她迅速地在他脸上吻了一下,然后挺直了腰对邦德说:“美男子,我会梦见你的。”说完她向配餐室走去。现在,邦德的头脑已经非常清醒,他已经详细拟定了计划。距离已估量过,鞋后跟的短刀已经藏在上装里面。他把安全带的一端缚住了左腕。一切就绪,只等武士把身体转过去。他不侈望武士熟睡,但他怎么也应该休息一下。机舱长方形有机玻璃窗子反射出前面座位上武士的侧影。邦德的目光,从来没有离开过这个侧影。
  可是,这家伙一直亮着阅读灯,顽强地坐在灯光下面,眼睛凝视着天花板,嘴巴微微地张开着,双手握紧放在座椅的扶手上。
  一小时过去了,两小时过去了。邦德开始有规律懒洋洋地打起鼾来。他希望鼾声可以催眠。这时,武士的双手已从扶手上移到膝盖上,头稍低了一下,然后又抬起来。他移动一下身体,使自己坐得更舒适一点。他的眼光也从天花板转移到墙上,并且,把左脸靠在窗子上了!邦德继续打鼾。要躲过这个韩国人的监视要比干掉一条饥饿的猛犬还要困难。他把短刀拿在手上,踮起脚尖,蹲伏着,一点一点地向前移动,同时把匕首的刀尖对准着他选择好的有机玻璃中央,左手抓紧绑在他手上的安全带末端。突然他把刀移后两英寸,然后猛烈去朝窗口刺去。
  邦德在打破窗户之际,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一九五七年的波斯事件,他只是从报纸上看过报导。那次事件中,机舱中所产生的吸力把靠近窗口的旅客旋出窗外,抛入空中。
  当他把匕首迅速抽回时,机舱内发出了一种古怪的呼啸声。一股强气流把邦德吸得紧紧地靠在武士座位靠背,同时把手中的安全带绷得紧紧的。
  在座位背后,他目击着这一奇观:武士的身体似乎被旋风拉长了,直向黑破孔撞去。他的头部穿过了破孔,两肩撞在窗框上,发出了碰撞声,然后这个韩国人的身体好象牙膏一样,慢慢地,在可怕的呼啸声之中被吸出破孔。
  不一会儿武士的腰部被吸出去,但巨大的臀部卡在窗口上。以往坚硬的躯体这时变得那么柔软,最后呼的一声,武士的臀部穿过了破洞,连带着他的脚,就象枪口里射出去子弹一样飞了出去。世界的末日来临时大概也不过如此吧。配餐室发出了可怕的破裂声。这架巨大的飞机倒竖起来,向下俯冲。他能听见引擎的尖呼声穿过破裂洞口传来。舱内的枕头、地毯和毛巾从眼前飞过,穿过破洞,飞向天空。他又一次撞在前面的座位上。身体严重缺氧,肺部剧痛,颓然地倒下去。
  邦德迷糊之中感觉胸部被人猛踢了一脚。他口中一股血腥味,血从嘴角里流出来。他呻吟着。接着又一脚踢过来。他在两个座位之间忍痛爬起来,透过血肉模糊的双眼向上看。
  所有的电灯仍然亮着。机舱中出现薄薄的雾。严重的减压,已经使得机舱中的空气降低到零点。从破窗户口传来巨大的引擎吼声,一阵冷风冲他扑来。
  金手指站在他身旁,在黄色的灯光下,脸上现出凶狠恐怖的样子。他手中拿着一支小小的自动手枪,脚向后移又一次向邦德踢来。邦德异常愤怒地抓住了这只脚,猛烈地扭动,几乎使脚踝折断。金手指发出一声尖叫倒在地上。邦德纵身跃起,侧着身体向金手指身上压去。一声枪响,子弹从他的脸上擦过。他忍痛用膝盖压住金手指的腹部,左手按在手枪上面。
  邦德如此狂暴,这还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他一方面用前额不断向金手指脸部撞去,一方面用他的拳头和膝盖攻击金手指挣扎的身体。金手指的手枪又颤抖地对着他,邦德毫不畏惧地挥手打去,只听见座位中响起金属撞击声音。金手指的手伸到了邦德的咽喉上,邦德的手同时伸到了金手指的脖子上。他的大拇指往下按去,按入了金手指的颈动脉,并把他全身的体重压在手上。他呼吸急促,不停地喘气。他会在金手指死去以前失去知觉吗?他能忍受住金手指粗壮双手的压力吗?这个发光圆脸的脸色正在改变,褐色慢慢变成了深紫色。他眼睛开始向上翻,卡在邦德咽喉上的双手慢慢松开。突然这两只手落下去,舌头伸了出来,大口张开,肺部传来一种可怕的咕噜声。
  邦德跨坐在他的胸部,慢慢地逐一松开那些缰硬的手指。邦德深深地吁了一口气,双膝跪着,然后再慢慢地站起来。他头晕目眩地向光亮的机舱里上下打量了一下。在配餐室边上,普西·洛贾莉躺在座位上。身上捆着安全带,就好象一堆要洗的衣服。再往后一点的走道的中央,那个监视他的德国人象一只死鸟展翼似的躺着,手臂和头部扭曲成可笑的角度。当飞机俯冲时,由于他没系安全带他一定象一个破布娃娃一样在空中抛掷。邦德用手在脸上抹了两下。现在他才感到手掌和脸上的阵阵灼痛。他疲乏地跪下去,找寻那支小手枪。这是一支零点二五口径的自动式手枪,弹匣中有三发子弹。另外一发已推上枪膛。邦德一跌一撞地走到那个女孩躺的地方。他解开了她上衣钮扣,伸手摸摸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