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0 节
作者:冰点沸点      更新:2021-02-18 19:52      字数:5020
  她倒是听不明白,可碧曼对烛渊伤心了喜欢了这层意思她到死听明白了,不禁站到独空面前三部距离之处,扬眉看他,问道:“怎么?大巫师你女人想抢我男人?”
  直白话让独空怔住,带着血痕脸慢慢变红,一幅尴尬之态,烛渊则是轻笑出声,“若真是如此,阿妹又当如何?”
  “她不怕死,就只管来,”龙誉未做思考,张口即答。
  烛渊笑声高扬了一份,看向独空,“大巫师,可听明白我阿妹话了?”
  独空从怔愣中回过神,脸上红云消退,浅淡一笑,“当然,圣蝎使是绝不可能将祭司大人让给他人。”
  “笑话!”龙誉嗤鼻道:“难道大巫师愿意将你女人拱手让人?比如说,你怀里女人?”
  “公主不是我女人。”独空苦涩一笑。
  龙誉嗤鼻声甚,“孬货!喜欢就承认就去争取,像你这样,换作是我,我也不会将你看上眼。”
  “或许吧。”独空并未回驳龙誉话,这让龙誉觉得她一记硬头打了棉花上,软趴趴无处使劲堵得很。
  “阿妹,不是人人都可以如你一般无所顾忌,说爱就爱,说抢就抢。”烛渊浅笑淡淡,龙誉回头看他,却见他笑容变得得意且有些无赖,“当然,也不是人人都像阿妹一样能遇到我这么好阿哥。”
  “……”虽然心下无话,龙誉还是移步到了烛渊身边。
  或许也是,不是每个人都能遇到一个对人。
  独空看着烛渊二人,搂着碧曼手不禁紧了紧。
  “大巫师此次来,是所有准备都做好了么?”
  “是。”独空手紧了紧。
  “二十年坚持,你我都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结果了。”
  “是。”
  “决定好了?”
  “嗯,决定好了。”
  烛渊静静看了独空片刻,缓缓站起了身,浅笑:“来,阿妹,我们可以走了,包袱,想来曳苍已帮我们准备好了。”
  烛渊走到殿门顿了顿脚步,转身看仍定原地独空很是好意地提醒道:“大巫师,可要跟紧我们,可要当心我阿妹一个不开心,把你女人扔去喂尸人。”
  龙誉看着烛渊垂身侧手,忽然有种想要上前握住冲动,可她手抬了抬,却没有勇气碰到烛渊手,因为这是圣山,因为对方是他,所以她不能再随心所欲如从前。
  她可以不管自己是不是不能言爱说嫁圣蝎使,可她不能不管他是圣山大祭司这个身份,她可以不顾及自己,可她不能不顾及他,他说圣山众人心中圣神,她不可以毁不能毁。
  可她却不喜这种想靠近却不能靠近感觉,总觉不安心,尤其眠蛊体内反应之时,有她不知小哥哥是否命不久矣情况下唯觉只有他能给她安心,却连握手都不可。
  蛇阿姐、尸人、小哥哥……出了总殿,曳苍已是提着两只包袱候殿门旁,眼神从龙誉身上闪过,才恭敬地将手中包袱递给了烛渊:“大人。”
  烛渊没有立刻伸手去接,而是将手放到嘴边哈了一口气,而后轻轻搓了搓自己手臂,看向稍跟他身后龙誉,身子微微晃了晃,道:“冷呢。”
  龙誉闻言看看曳苍,看看烛渊,忽然觉得他给她一种风吹就倒感觉,冷风吹撩起他垂耳边发丝,衬得他本就白皙面庞有种苍白感,龙誉立刻凑到烛渊身前,瞧稳了殿前广场守卫皆是背对着他,拨开他衣襟瞧了瞧,一瞧,脸立刻黑了。
  “穿这么少?冻死你活该。”龙誉用指尖拨着数烛渊外褂下衣物,眉毛抖了抖,两件!?
  龙誉似不相信,又拨了一遍,烛渊笑:“阿妹别数了,我确实突然忘了多穿两件。”
  “……”独空觉得,也许天下间,也只有大祭司一人这种时候还说得出这种话。
  “……”曳苍心里鄙视,大人,你这理由够假。
  龙誉扯过曳苍手里包袱,扔到烛渊身上,用命令口吻道:“穿!”
  “如此多人,形象不好。”烛渊拒绝。
  “那你想怎么样!?”龙誉开始咬牙。
  “我还是比较喜欢大氅”烛渊终于说到重点。
  “冻死你正合适!”龙誉狠狠咬牙,大步往前走了几步,状似毫不乎,可走出几步之后又回过头恶狠狠瞪了烛渊一眼,喝道,“等着!”
  “我要用那一领白色,千万别拿错了那一领黑色。”烛渊不忘对着龙誉背影补充。
  寒风凛冽,烛渊嘴角笑容龙誉离开瞬间消失干净。
  “有什么事,就说吧,让大巫师听了也无妨。”烛渊走下了殿门前石阶。,有些漫不经心问道。
  曳苍提着包袱随其身侧,严肃道:“中原武林大乱,藏剑庄主死,藏剑少主似身中奇毒,命将不长。”
  独空将昏迷碧曼背到背上,听闻曳苍话有些微惊讶,却不伤心,因为他关注从不是武林之事。
  “狗咬狗么?”烛渊满意一笑,负手往前轻移步,“呵!中原人一向喜欢如此,不对,应是自古如此,用他们自己话说,我教如今旁乐得观看,叫什么来着,大巫师可知?”
  “若独空没有记错,这句话叫‘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独空虽对武林之事不伤心,但烛渊问话,他不可不答。
  “呵呵……正是如此。”烛渊昂头看了看天,只见天空灰蒙蒙暗沉沉,似乎又有大风雪要来临。
  曳苍虽对中原问话不大了解,但听独空所说话,还是或多或少地从字面理解一些,中原武林各派相争,有利必然是圣山,这绝不会错。
  “山下情况如何了?”烛渊敛了敛眸,问道。
  “正要和大人说。”曳苍今日是难得正经,“大人下令不得斩杀那些尸人,若尸人数量再增加,只怕哨卡就要收不住了。老左已经到山脚去了,应该、还能抵挡那些暴走尸人。”
  “还有……”曳苍欲言又止,眸中有愤恨之色。
  “还有就是,尸人里有圣山教徒亲人朋友,是不是?”烛渊声音淡淡,令人听不出他心中所想,“昨夜之事你今日才与我说,证明打架都知语气让被制成尸人亲人朋友或者做傀儡,不如让他们真正死了解脱,告诉他们,我会替他们完成这个心愿,也会将制造尸人黑手找出来替他们可怜亲人报仇。”
  烛渊顿了顿继续道:“顺便再告诉他们,不必慌,圣山不会因这些尸人而毁,苗疆不会因这些尸人而乱。”
  烛渊说完,从曳苍手中拿过了包袱,不徐不急道:“去吧,我稍后便也到山脚了。”
  “是,大人。”曳苍向烛渊微微垂首,脚步如飞般往山下方向冲去了。
  他相信大人所说话,圣山众人相信大人一言一话,圣山不会毁,苗疆不会乱。
  “没想到祭司大人也会意圣山意苗疆。”独空走到烛渊身侧,平静。
  烛渊倒不虚掩,轻轻一笑:“没有苗疆便不会有圣山,没有圣山便没有我这个大祭司,身份存,我还不至于想托举自己如今地位一切被毁,没有圣山便没有如今烛渊,要毁,也是我亲自来毁。”
  “至于苗疆,他人性命虽与我无关,可我也还没有到达见不得别人好疯狂程度,我自然不会去关心,可我阿妹似乎很是爱苗疆,只怕我不意不行。”言及龙誉,烛渊语气里冰冷少了一分。
  “祭司大人便不害怕被反噬?”独空忍不住问。
  他了解曾经发生烛渊身上事情,也明白他所有想法,他以为他真没有心,没想到他心还,还会跳,还残留着温暖,然而他也明白,他这样人,一旦他心被某个人捂暖了,那么为了那个人他便连改天逆命也所不惜。
  “反噬?”烛渊轻轻笑了,“我连死滋味不知道都尝了多少次,何惧反噬?”
  “一个人呆太久,久得忘了什么叫关心意,而一旦得了某个人关心意,心便不知不觉间动了,也就不想撒手了。”烛渊淡笑说着,看向身旁独空,“大巫师不也是如此么?”
  独空被、烛渊话反问得身子微微一颤,垂下了眼脸。
  碧曼脑袋外搭他肩上,面朝向他脖子,均匀鼻息轻轻吐他脖子上,让他既安心又苦涩。
  他从没多想过什么,以为内他知道,她会将他恨入骨髓,既然早就知晓结果,他便选择了没有开始。
  苍穹灰沉沉,仿佛人世间无法消散怨恨,抹不掉,推不开。
  另一处,龙誉往蚩尤神殿方向狂奔,因为她不想那个白面小男人被冻得白,一边跑一边不忘心底碎碎骂着烛渊。
  “龙誉!”突然,路旁萧索树丛中跳出了林蝉蝉,饶是龙誉听力好,可此等一心一意念着只想些拿到大情况下还是林蝉蝉吓住了。下意识地抬手就要攻击对方,看清这突然窜出人是林蝉蝉时猛地刹手。
  “蝉小妹,难道你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吗?”龙誉没好气地轻怕了林蝉蝉一脑瓜子,而后她发觉林蝉蝉有些不对劲,不由问道:“蝉小妹,你不会真是软绵绵大小姐吧,才拍你这么一下你就不行了?”
  林蝉蝉只是低着头不作声,似乎,还啜泣。
  龙誉脸立刻拉了下来,严肃道:“是不是曳苍那个王八蛋欺负你了?我带你去找他!”
  龙誉此刻来了大姐气势,蚩尤神殿也不去了,拉住林蝉蝉手腕就往来时方向拉。
  “不关曳曳事!”林蝉蝉连忙拉住了龙誉,龙誉凶悍劲她是知道见过,她怎么能让龙誉就这么冲去找曳曳给凑了。
  “那你哭什么?”龙誉盯着林蝉蝉有些微红肿眼眶,眼神冰冷。
  对于林蝉蝉她是真心喜欢,真心当作蝉小妹来对待,她绝不会允许任何人将她喜欢意人欺负了去。
  “龙誉……”林蝉蝉紧紧抓着龙誉手,贝齿紧紧咬着下唇,仿佛是用全身力气,她才艰难地断断续续道,“龙誉,我大伯……我大伯要……死了……”
  龙誉怔住,林蝉蝉无声淌泪,抓着龙誉双手不停颤抖着。
  龙誉说不出自己心中感受,那个男人,要死了?她明明那么很那个男人,为何听到他要死消息竟一点都开心不起来?她不是期盼着他死吗?为何现却不觉得满意呢?
  “你听谁说?”良久,龙誉才慢慢张口,然而出口声音竟是令她也意想不到低沉略带沙哑,心底反反复复只有几句话,那个男人要死了?那个害了她亲阿娘害了苗疆又不要自己那个男人,真要死了?真……会死?
  “我今晨偷偷听到曳曳和布诺说,他本不愿告诉我,怕我伤心,可我想要知道,他就告诉我了,就说了两句话,中原武林乱了,林龙要死了,曳曳不会骗我,武林乱不乱不管我事,可是爱大伯却要死了……”林蝉蝉愈说双手颤抖得愈加厉害,她害怕。
  龙誉轻轻拂开了林蝉蝉手,冷淡道:“蝉小妹,这不关我事。”
  “龙誉!”林蝉蝉又抓住了龙誉手,抓紧紧地,生怕她会再拂开她手一般,颤声道,“龙誉,我记得我小时候经常问我大伯,他这辈子大愿望是什么,说我长大了我替他完成,大伯就温柔地笑着说我完不成他愿望,因为他愿望是想再见到他画卷上女子一面。”
  “龙誉,我知道你见过我大伯书房里那幅画,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我大伯画中人,也不知道你和那画中人是什么关系,可我知道你是我大伯想要见人!”
  “我不知道你和我大伯只见发生过什么事情,或许你和我大伯只见仇怨也不一定,可我仍然想求求你,求你去见我大伯后一面。”
  “我不会去。”龙誉无情回绝,因为她恨他。
  “龙誉,我求你,否则我大伯只怕连死都不安心,我求求你!”林蝉蝉颤抖着说道后竟朝龙誉直直跪了下来!
  “蝉小妹!”龙誉大惊,连忙要扶起林蝉蝉,奈何林蝉蝉仿佛铁了心一般龙誉若不答应,她便不起来。
  “龙誉,我大伯不是坏人,他是一个很温柔和你温柔人,他很爱画上那个叫犹纳姑娘,他把自己困林府后院二十年,孤单了二十年,他只求有生之年能再见到画中人,我再也回不去中原,所以我求求你,替我见我大伯后一面好不好?替我告诉他我嫁人了,曳曳对我很好,圣山人也很好,我会一直很好很好,可不可以?”林蝉蝉怕龙誉不愿听而打断她,急急说完,大冷天,她额上竟有薄薄细汗沁出。
  “蝉小妹,你知道我和你大伯之间恩怨有多深吗?”龙誉握住了林蝉蝉手,声音低沉道。
  “龙誉,我求你!”林蝉蝉哽咽一句,给后挪开一步,作势就要给龙誉磕头。
  龙誉她额头磕到地面时蹲下身双手钳住了她双肩,制止了她动作,沉声道:“我答应你。”
  答应她,去见那个男人后一面,也好,让她亲眼见证他生命终结,让她亲口和阿娘说,那个害了佑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