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7 节
作者:冰点沸点      更新:2021-02-18 19:52      字数:5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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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崖顶看到那些麻绳时,她本不愿往这一方面想,可如今看到这四根木柱,纵是她不愿意这般想,也不可能了。
  那些麻绳,是有人为了从崖顶往下来到这个小洞而存,这四根木柱,是为了能这个小洞边多做停留而钉上去,这样没有任何支撑崖壁上钉上这四根木柱,其中艰难可想而知,而从那圈圈断开麻绳看,曾经攀爬这个崖壁人,攀爬这个崖壁时日当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而这曾经人,不怕艰险一次次攀爬崖壁下到这危险地方来,是为了什么?是什么值得他这么做?还是,这小小山洞后面,有着他所意人?
  龙誉心再次一抖,再一次看向自己脚底所踩木柱,而后再看向对面那上下平齐两根木柱,想着崖顶那缠满麻绳三两株粗树干,这四根木柱,应当是支撑两个人!
  木柱四根,脚踩一根,手握一根,两个人,正正好。
  龙誉心念一闪,想到了两个人,曳苍和布诺。
  心再次不受控制地颤抖,曾经活这个山洞里孩子,真……是他!?
  龙誉稳着颤抖心,左手握紧上一根木柱,脚踩着下一根木柱,慢慢蹲下身。
  小小洞内虽有昏暗火光,然而从外看进去,仍旧是漆黑一片,凹形山体挡去了呼啸风声,唯能听到脚下树涛阵阵,龙誉屏着呼吸将耳朵靠近那小洞,凝神听着小洞之后动静,直到隐隐约约听到那不甚清晰呼吸声,深吸了一口气,抖了抖泛着微微白色唇,向里道:“擎天……大祭司?”
  她不确定她是否真和他有血缘关系之前,那一个“外阿公”她叫不出口,就算他们真是有关系,她也叫不出口。
  小洞很小,只能容一个五六岁小娃娃钻入,就算是面对面,也无法瞧得清洞中之人样貌,如今还是树涛阵阵,连洞中声响也无法辨析得清,龙誉想了想,又唤了一声。
  “咳咳咳咳——”突然,小洞内传来了一阵急促咳嗽声,虽然声音听着有些远,却已能让龙誉听得清楚,往前倾着身,将耳朵靠近小洞一分,有些紧张道,“您能听到我说话对吗?”
  “纳……纳儿!?”只听洞中咳嗽声毕,传来紧张惊喜却苍老颤抖声音,伴随着粗重喘息声,听得出洞中之人慢慢向小洞靠近,“纳儿,你是不是……还怨怪阿爹?”
  龙誉身子陡然一僵,双眸蓦然圆睁!
  ------题外话------
  哎~又不够字~明天星期天,量补上~要写教学计划要备两个年级课!不爽INg~!啊啊啊~
  102、嗯,又对我下药了
  龙誉只觉自己脑子嗡嗡地要炸开了。
  纳儿纳儿……佑纳……阿爹……!?
  那我便告诉阿妹,那是你那亲阿娘亲生阿爹。
  故事里苗族姑娘,名叫佑纳。
  她亲阿爹……是那个忘恩负义中原人!?她亲阿娘,是那个为爱而疯愚蠢苗族少女!?
  而洞中这个凄凉无限男人,五毒圣教上一任大祭司,真就是她外阿公……!?
  “纳儿,阿爹知道你恨阿爹,阿爹知道你从来就没承认过我是你阿爹……”龙誉看不见洞中男人,却听得出他话语里含着无限悔恨。
  龙誉说不清自己内心此刻感受,脑子嗡嗡地一句话也说不上来,她身上,居然淌着中原人血……
  “阿爹不乞求你原谅,可这却是你阿娘临终前愿望……”擎天跌趴污浊地上,两眼睁睁地望着那个透着光小洞,双手趴地上,拖着两条残废腿往小洞慢慢爬去,渴望能看到他女儿一面,却又生怕惹怒了女儿,只小心翼翼似自言自语一般道,“不不不,你不原谅阿爹也罢,只要你让阿爹看看你就好。”
  “告诉阿爹,你过得好不好,那个小杂种有没有伤害你?”擎天说完又自我冷笑,“纳儿可是得了我与你阿娘所有真传,那个小杂种又如何能伤得了你,瞧阿爹说什么傻话。”
  “阿爹就应该二十年前杀了那个小杂种,否则也不会落到这副田地。”擎天忽而双目充血,咬牙切齿,“纳儿,你将阿爹救出去,阿爹要为你阿娘报仇!”
  龙誉蹲小洞外木柱上,听着擎天时而温柔时而仇恨话,丝毫没有能与自己外阿公相见相认欢喜,反而觉得心异常沉重,“擎天大祭司,我不是您女儿,我不叫佑纳。”
  洞中之人有一瞬间怔愣沉默,继而那股怨恨又软了下来,声音哀凉却急切,“纳儿,我知道你不肯原谅阿爹,可你怎么连你阿娘给你取名字都不肯承认,你阿娘那么爱你,你既然来了就来看看你阿娘,你阿娘依然穿着一身美丽红衣,将你捧手心里疼着。”
  龙誉眸中又苦色,身子有些颤抖,“擎天大祭司,我确不是您女儿,我是——”
  只是龙誉话还未说完,便被擎天陡起怒吼打断,“是那个小杂种对不对!?是不是那个小杂种对你说了什么还是说了什么!?狗杂种,待我出去,定将他碎尸万段!”
  龙誉心一紧,将自己未说完话继续说完,“我不叫佑纳,我叫龙誉,我不是您女儿。”
  里面人,已经疯了。
  “龙……誉?永远……等待?”擎天似喃喃自语,继而血红双眼暴突,“不是!你是本尊女儿!是我堂堂五毒圣教教主之女!是我圣教第十九任圣蝎使!是下一任教主继承人!不是留着中原狗之血小杂种!不是!”
  擎天癫狂吼叫震得整个山洞嗡嗡作响,也震得龙誉脑子再一次嗡嗡作响。
  教主之女,第十九任圣蝎使……
  这就是佑纳身份,一个爱上了中原男人苗疆少女真实身份……
  阿娘心中有布诺,却至今没有与他一起,那么阿娘就是第十九任圣蝎使使女……?
  所以阿娘才会认识那个白面小男人,阿娘知道所有一切,所以阿娘才这么怕他,怕他对自己下杀手……
  原来……如此……
  龙誉木柱上慢慢站起了身,擎天咆哮却没有休止,“本尊女儿怎么会爱上肮脏中原人!?小杂种,不要让本尊再见到你!赶紧滚!否则本尊将你和那个该死小杂种一起碎尸万段!”
  “呵……”龙誉笑得酸楚,他骂得没有错,她就是个身体里留着中原人肮脏血液小杂种,是一个不被期待出生见不得光小杂种。
  连她自己,都要看不起她自己了,想要将身体内血数流。
  攀上崖壁比攀下崖壁要简单许多,龙誉却用了将近两个时辰,身体不知被尖利崖壁划伤了多少道,后才跌趴崖顶上,看着湛蓝苍穹,眼眶酸涩,想哭却又哭不出,只能一抽一抽地冷笑。
  难怪那个白面小男人那日山洞里要说她是小杂种,原来她真是。
  她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可悲,连与她有生生血缘关系外阿公都不承认她存,还有谁人会承认她真真身份存,原来不被期待存是这么可悲。
  她亲阿娘,是害得苗疆险些覆灭罪人,她亲阿爹,是企图抹灭苗疆中原人,今日之前,她可以理直气壮地咒骂每一个企图侵害苗疆中原人,可今日之后,她连如何自处也不知了。
  她头顶,从一出生就被冠上了一顶永远也无法摘除耻辱帽子,她出生本就不被任何人所期待,如今还要为那从未谋面爹娘背负所有罪孽。
  她曾经认为自己很坚强,无所不能,没想到她也有软弱一天,连上一辈桎梏她圈都走不出去。
  龙誉不知自己崖顶躺了多久,也不知天何时飘起了小雨,看着雨丝慢慢变粗面密麻,淅淅沥沥,湿了一身。
  离幽潭草泽不远一个山洞,曳苍受伤昏迷第四日。
  因为曳苍身上有伤,不能轻易搬动身子,于是布诺便只能山洞里守着他,烛渊虽是也担心曳苍却从未有表现面上,便是连一个关心眼神都吝啬给,布诺让他放心,烛渊却没有离开。
  布诺觉得,他们似乎又回到了那艰难十二年,他们都以为他们活得不久,可虽然如此,他们依然向往着每一个天明,期待着美好将来,或许是他们感念起了作用,所有一切,二十年前那一天全都变了,他们是变得好了,然而大人心却变了。
  他们知道,却无法改变,仿佛命定里一般。
  犹记得那一日,也像今日一般,雨下得淅沥,像上天低低饮泣。
  烛渊负手而立洞口,望着如网般细密雨丝,眸光沉沉。
  布诺走到烛渊身边,与他一起看雨,却是不言一语。
  他们也曾劝大人放下,可大人回给他们只是一个轻轻摇头,自那之后他们不再劝他,因为他们知道,他一旦放下,他便失去了活下去支撑。
  大人曾经活下去支柱是阳光,如今却只有仇恨。
  “布诺,我想起了很多事情。”良久,飞进洞口来雨扑湿了烛渊脸膛,他依旧是负手而立姿势,望着雨帘,幽幽道。
  “属下也想起了很多事情。”布诺老实道,微微一笑,“好不好,都有。”
  烛渊轻轻一眨眼,没有再说什么,又陷于安静山洞只听得到洞口水珠坠落嘀嗒声。
  “老……左……水……”突然,一声干涩艰难叫声打破了这份安静,布诺面上一惊,喜色难掩,连忙回头往睡一堆枯草上曳苍走去,躬身拿起了放曳苍头边不远处装水竹筒,单膝蹲跪曳苍身边,扶上曳苍肩就要将他扶起来,却被烛渊挡住。
  “我来。”烛渊拿过了布诺手中竹筒,布诺站起身往后退了几步,将位置让给了烛渊,曳苍艰难地睁开沉重眼皮,看见烛渊,眼中是惊讶,“大人……”
  烛渊没有理会他,只是将他扶了起来,将竹筒递到了他嘴边,曳苍便咕咚咕咚地将整筒水一口气喝得干净,这才稍微恢复了些许力气和精神,烛渊将他放躺好。
  “大人——”曳苍正要开口说话。
  “啪——”重重巴掌声随之响起,烛渊手扬半空,布诺站一旁安静看着,曳苍只觉脸颊火辣辣地疼,继而将脸慢慢扭了回来,不敢直视烛渊,也没有抬手将嘴角血渍擦掉。
  “允许你晚我两日出发回圣山。”烛渊冷冷看着曳苍,扔下话后站起身往洞外走去。
  “大人,外边正落雨。”布诺拧眉制止。
  “死不了。”烛渊没有回头,走向了雨帘。
  布诺轻轻叹了口气,曳苍这才敢抬眸,抬手擦掉嘴角血渍。
  “有些事情,忘不了就埋心底,像我一样。”布诺开始翻捣一轮用药,轻声道。
  曳苍没有说话,眸中暗淡无光。
  中原,益州。
  亭台,楼阁,水榭,名花,绿叶,本是一派雅致景,却被一阵阵急促脚步声生生毁了。
  “小姐人哪儿!?”为先俨然是林麟,一脸怒意,出口话自然是怒气冲冲,本就是练武之人,这一怒之下说出话长长游廊里回荡开,吓得一干婢女战战兢兢。
  “回三老爷,奴婢……”有婢女低着头颤巍巍答话,“奴婢不知道小姐哪儿……”
  婢女说完,身体颤抖得如同筛糠。
  “啪——”重重一巴掌毫不留情地打到了回话婢女左脸上,婢女被扇到了地上,头撞到了廊边棱角流出了汩汩鲜血,旁边人均吓得大气不敢出,无人敢上前将人扶起,只听林麟骇人眼神众人面上巡视一圈,命令道,“都给我去找!给你们一炷香时间将小姐给找出来!”
  远处,一名身穿淡绿衣裙小丫鬟看到这一幕,吓得面色发白,躲花丛后慌乱地跑开了。
  小丫鬟绕过一个两旁攀满花枝月洞门,向院内两层小楼跑去,直奔里处卧房,来到了一个靠墙而立红木衣柜前,盯着那雕刻着芙蓉花紧闭柜门急得要哭了出来。
  “小姐,小姐你还要柜子里躲到什么时候,你都躲了整整一天了,不吃不喝……”小丫鬟又关心又紧张,却又不敢上前去把柜门拉开,“三老爷游廊那儿大发雷霆,还把秋儿姐给打伤了,奴婢瞧见秋儿姐脑袋上流了许多血……”
  “小姐,奴婢求求你出来好不好?三老爷很就要到这儿来了……”小丫鬟拧着双手紧张地说着,她话音才落便听到沉沉脚步声,扭头去看,吓得她立刻瘫跪地,浑身颤抖道,“奴婢见过三老爷……”
  林麟二话不说,大步上前抬起一脚便踹小丫鬟身上,只听小丫鬟痛呼一声,跌趴地上疼得失去了意识。
  “小翠!”躲柜中林蝉蝉听到小翠痛呼,猛地推开了紧闭柜门,从及腰高柜中跌了下来,扑到小翠身边,抱住了蜷着身子双目紧闭满脸冷汗小翠。
  只见林蝉蝉长发披散,身上裙裳满是褶皱,眼眶红肿乌青,丝毫没有寻日里亮丽神采,使得林麟眼中阴沉重一分。
  “来人,将小姐拉起来,沐浴一番,让绸缎庄婆子偏厅等着。”林麟忍着满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