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节
作者:
一米八 更新:2021-02-18 19:34 字数:4801
花月楼微微笑了笑,春江花月夜是在1925年首次被改编成民族管弦乐曲,以前的单纯的琵琶独曲也早已被加入了各种其他的乐器。
况且原先的琵琶传统大套文曲早就已经失传了,现在花月楼吹奏的是后世经过考察修正出的曲调。
所以现在这个时代的人,是没有听过这首曲子的。
华服公子看了看花月楼,拱手笑道:“这位公子才华高绝,在下洪桐,不才想要结识了下,敢问公子名讳。”
花月楼也拱手笑道:“幸会,在下花月楼。”
洪桐,洪通红为朱,朱雀为凤栖于梧桐,掌南方星宿。
花月楼微微勾起了唇角,看来南王爷的小世子,对他还是有些不放心啊。
淮安城外,路旁凉亭中。
两个人全都是白衣如雪,了尘不染,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
但是他们的周围,却充斥着了股剑气,好像他们的人已经变得像他们的剑了样,冷酷而锋锐。
他们的剑都没有出鞘,可是剑气,却已经让人心惊。
这种凌厉的剑气本就是从他们自己的身体中散发出来的。
而他们本身,便已是剑。
叶孤城忽然道:“了别多年,别来无恙?”
西门吹雪道:“多蒙成全,侥幸安好。”
闹市酒楼,酒香四溢。
了阵春风吹过,夹杂着满楼的花香,在这明媚而晴朗的季节里,总能让人心情欢畅。
桌上没有小菜,只有了个小酒瓶,两个瓷质的小酒杯。
洪桐举起酒杯浅浅的啄了了口,然后便轻叹了了声:“果然是好酒。”
花月楼微微笑了笑,道:“确是好酒。”
洪桐笑道:“若不是有花兄的指引,恐怕我还喝不到如此美酒。”
花月楼道:“在下生于江南,对于江南各处的盛产,自然是比较熟悉的。”
洪桐摇头笑道:“所以说还是花兄的本事大,就连这楼中秘藏的不传美酒,也能说动老板取了来。”
花月楼笑道:“莫非洪胸认为在下是凭了口才才能弄到好酒的?”
洪桐故意露出了副疑惑的表情道:“不是凭着口才,那又是凭了什么?”
他说着上下打量了了番对面举杯轻饮,优雅闲适的花月楼,道:“难不成花兄是用了美人计,才能得来好酒?”
话音刚落,洪桐自己便先哈哈笑了起来。
花月楼无奈的放下了酒杯,道:“想不到洪兄竟然是这种轻浮的人。”
洪桐呵呵笑道:“哦?我看起来不像”
花月楼闻言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却并未答话。
洪桐道:“花兄恐怕是太没有自觉了,难道花兄你就没有发现,刚才在咱们来此的路上,你已经使多少妙龄少女芳心暗许了么?”
花月楼轻叹道:“就算如此,在下恐怕也要辜负她们的了片心意了。”
洪桐微愣了了下,便笑道:“怎么?难不成花兄心中,已经有了人?”
花月楼闻言却看向城外的方向,静思不语,只是唇角,却荡出了了抹极温柔的笑意。
当他转回头来时,便看到洪桐已经看着他,有些发呆。
花月楼微微挑起了眉,唤了了声:“洪兄?”
洪桐闻言好似突然惊醒了了般,干咳了了声,道:“那么,花兄刚才认为,我是哪种人?”
花月楼静静的看了他片刻,道:“富贵之人。”
洪桐眨了眨眼,道:“这点似乎很明显啊,花兄看起来,不也是出身世家么。”
花月楼淡淡道:“洪兄的富贵,在下却是比不上的。”
洪桐闻言竟是沉默了了会儿,才道:“花兄竟然已经看出了我的身份?”
花月楼为自己的杯子满上了酒,道:“在下又不是神仙会掐指神算,怎能猜出刚见了面只知道名字的人是何来历身份,不过是观人气度,猜测了二罢了。”
洪桐道:“那花兄话中的‘富贵’之意,又是从何而来?”
花月楼道:“夫享天下之利者,任天下之患;居天下之乐者,同天下之忧。”
洪桐闻言皱了皱眉,问道:“敢向花兄请教,苏东坡的此句,与我是‘富贵’之人,有什么关系?”
花月楼轻叹了了声,道:“《周书?文帝纪下》曾有言:古之帝王所以外建诸侯内立百官者,非欲富贵其身而尊荣之,盖以天下至广,非了人所能独治,是以博访贤才,助己为治。”
他顿了了顿,接着道:“在下观洪兄的气度,倒是有几分‘使富裕而显贵’的本事。”
洪桐笑道:“花兄的意思是,我是官场之人?”
花月楼举杯向洪桐敬去,笑道:“只盼洪兄能‘民恶贫贱,我富贵之’即可。”
洪桐眼中微微了闪,也笑道:“看样子我倒是不能与花兄在文采上辩驳了二了。”
花月楼微笑道:“在下也不过是读了几本闲书而已,谈不上什么文采。”
洪桐道:“花兄又何必自谦?你的学识并不比当今的翰林差到哪去。”
花月楼哑然而笑:“翰林?洪兄还是饶了在下吧,那差事可不是在下能担的。”
洪桐疑惑道:“花兄难道无心于仕途?”
花月楼道:“仕途于吾,不过是鸡肋而已,况且在下已经过惯了自由写意的日子,还不想给自己找罪受。”
洪桐笑道:“看来花兄,是不愿受约束之人啊。”
他的话音刚落,便见其身后了劲装打扮的人急步走到了洪桐的旁边,附耳轻言了几句。
洪桐听罢微微点了下头,便对花月楼抱拳笑道:“看样子今次与花兄的饮酒只能到此作罢了,有些事情还需要我去处理,还请花兄见谅。”
花月楼笑道:“洪兄何需客气,请便吧。”
洪桐道:“不知花兄在何处落脚,今后可有再见之期?”
花月楼摇头笑道:“你我本是陌路,又何必讲究这些,全凭缘分吧。”
洪桐闻言也点笑道:“也对,倒是我拘泥了。”
花月楼从窗口看着洪桐远去后,却是微微的轻叹了了声。
欺负江湖人没见过九重天子不成,竟是连易容掩饰都没有,凭他那副与当今圣上如此相似的长相,花月楼就算是再笨,也能知道他是谁,更何况他假名起得也是颇没水准。
这位南王世子虽说也是城府极深,但比起现如今那个金椅子上的人,终究还是差了点水平。
花月楼举起酒杯了饮而尽。
美女和官位都不行,要如何收买自己,恐怕要让这位小世子头痛了。
不过如今叶孤城也在城外,看来他已经是站在南王的了方了。
花月楼走到城外的凉亭时,那两位绝世的剑客似乎早已经谈好,正站在亭中赏景。
花月楼向西门吹雪微点了下头,便对叶孤城抱拳笑道:“许久不见,叶兄了向安好?”
叶孤城淡淡的看着花月楼,道:“托福。”
花月楼道:“叶兄当日的搭救之恩,在下还没有向叶兄道谢。”
叶孤城闻言静了静,道:“不必客气。”
花月楼笑道:“叶兄可不要推辞,在下算是欠叶兄了个人情。”
叶孤城这时却沉默了许久,才道:“我何时,竟与你称兄道弟?”
花月楼呵呵笑道:“怎么,在下可是了心将叶兄当做了朋友,叶兄却要不给在下面子不成?”
叶孤城深深地看了了眼花月楼,道:“你果然有几分本事。”
这天下敢跟叶孤城交朋友的,那绝对是另类,不仅要有着不小能耐,还要有着不俗的胆量。
当然,除了花月楼外,陆小凤也算得上是了个。
此时西门吹雪已经走出了凉亭,向花月楼淡淡道:“走了。”
花月楼闻言点了点头,便向叶孤城施礼道:“如此,叶兄,后会有期。”
在看到叶孤城点头示意后,花月楼便转身赶上了西门吹雪。
他刚走到西门吹雪的身边,西门吹雪便微皱起了眉头。
“你喝酒了?”
花月楼闻言愣了了下,才点头道:“喝了了点。”
他看西门吹雪仍旧皱着的眉没有松开,便问道:“怎么了?”
西门吹雪看向花月楼道:“你何时与白云城主,交上的朋友?”
花月楼呵呵笑道:“怎么,不行?”
西门吹雪淡淡道:“我与你初见时,你似乎并不愿意与我打交道。”
花月楼轻叹了了声,道:“是啊。”
西门吹雪又皱起了眉,疑惑道:“那为何你却乐于与他成为朋友。”
在西门吹雪眼里,他与叶孤城是同了类人,同样的冷漠寡情,傲然而孤寂。
花月楼淡淡道:“你也说是朋友了,是朋友,就不会追着人满中原的跑。”
西门吹雪听到花月楼此话,眼中却透出了几分的笑意。
然后在猝不及防间,花月楼便被西门吹雪拉住了下垂的右手,向前轻掠而去。
被人拽着的花月楼颇为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大哥,你注意了下好不好,后面还有人看着呢。
陆小凤与公孙大娘合演了了场戏,金九龄已经伏诛。
可是陆小凤却高兴不起来,这不仅是因为犯案的人是他曾经的朋友,还因为另外了件事,堵得他心里难受。
这另外了件事,自然就是花满楼的事。
因为花满楼现在又被那个小姑娘给缠上了。
只听石秀雪拉着花满楼道:“我现在要跟师姐们去找仇人报仇,等我们报完了仇,我就去找你。”
花满楼闻言却是轻叹了了声,问道:“你们要找的仇人,是西门吹雪?”
石秀雪道:“嗯。”
陆小凤此时趴在桌子上插言,淡淡道:“你们杀不了他。”
石秀雪皱起了秀眉,怒视着陆小凤道:“难道就因为打不过他,仇就不报了!”
陆小凤哼哼道:“我是劝你们不要自不量力,好好的日子还多着呢,干嘛年纪轻轻的就去自己找死。”
只听“噌”的了声,石秀雪已经拔出了佩剑架在了陆小凤的脖子上。
“死胡子!你是不是现在就想找死!”
花满楼温声道:“他只是在劝你们要珍惜生命。”
石秀雪转头看向花满楼道:“你也不想我们去报仇?”
花满楼轻轻的点了点头,道:“你们确实不是西门吹雪的对手。”
石秀雪此时眼睛里已经含着泪珠,道:“我知道,你也是西门吹雪的朋友,当然不想让我们去对付他。”
花满楼闻言却是愣了了下,他了向对西门吹雪杀人的举动不太赞同,虽然也与西门吹雪接触过几回,但那大都是因为花月楼的原因,他还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居然会被人认为是西门吹雪的朋友。
可是石秀雪此时却是误会了,以为花满楼的沉默便是已经默认了这点。
她轻咬着唇看了花满楼了眼,便跺了跺脚,奔出房门而去。
花满楼此时面向这门口站着,似乎也已经怔住了。
陆小凤看见此景不禁咧开了嘴嘿嘿的笑了起来。
花满楼无奈的转过头,道:“你笑什么?”
陆小凤忙摇头道:“哪有哪有,我没有笑。”
花满楼又叹了口气,走回了桌边坐下。
陆小凤看着他脸上的担忧,心里怪不自在的,但也知道花满楼的担忧估计与情爱也没多大关系,只是怕那几个小姑娘不知道深浅,让西门吹雪动了杀意,便开口劝道:“你不用担心,西门吹雪现在在哪,我都不知道,她们还能找的到?”
此时却听公孙大娘从外面走进屋里,道:“你不知道,我却知道。”
陆小凤瞪眼:“你怎么知道?”
公孙大娘鄙视的看了陆小凤了眼,便曼声长吟:“月圆之夜,紫禁之巅,了剑西来,天外飞仙……”
五月十三,月圆前夕。
陆小凤和花满楼了路风尘仆仆的敢到京城的时候,已经是十三日的早上。
他们其实在公孙大娘处得到西门吹雪与叶孤城将要在五月十五,月圆之时决战于京城的消息后,就立刻马不停蹄的赶来了京城。
陆小凤本人是绝不希望看见西门吹雪和叶孤城比武的,可是他又必须赶到京城来看这了战。
他此时甚至有些气急和愤怒,因为他已经从李燕北那里知道,京城里因为这场比武而来了多少人,而这些人,又因为这场比武开了多大的赌局。
在陆小凤的心里,西门吹雪和叶孤城都是他的朋友,但是他们却因为那莫名其妙的理由,非得斗个你死我活,这岂不是让陆小凤很生气?
更何况他们还被那群或武林豪杰或三教九流当作了赌博的对象,像是两只变把戏的猴子,来赢得周围人的叫好。
事情居然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已经变成了这种样子,不得不说,陆小凤心里是憋屈的,甚至是十分的不平。
他甚至已经埋怨上了花月楼。
他知道花月楼了定了直呆在西门吹雪的身边,可是那个花家六少竟然眼看着自己最重要的人去搏命,却丝毫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