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节
作者:谁知道呢      更新:2021-02-18 19:11      字数:4750
  夺,而且敝庄手下亦纷纷图谋……”
  李仲华忽接口道:“这本‘内功拳谱’相传武当鼻祖张三丰手抄秘後,内中所载,浩紧渊博,玄诡精深,无一不是内外双修绝顶武学,学成足可武林称尊,天下无敌,怎麽庄主到手十数年,还未练成?”
  归南樵不禁面红耳赤,赧然一笑道:“少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固然拳谱所载浩紧渊博,玄诡精深,最难者如照谱修练,必先自身页气可意随念动,阴、阳二气同时上下分行,一走天庭,一走丹田,交互不绝,才望有成,再则自觉此书所载练功方法,似乎有点大违常理,半属不可能之事,为此老朽心疑拳谱必为膺品,所以讳莫如深,但现在一经泄露,纵然百辩亦是徒然。”
  李仲华心想道:“此人端的诡诈,明明是真的,偏说是心疑为膺品。”遂笑道:“在下臆测这本‘内功拳谱’必是真的,如尽依常情,怎能称之武林三宗奇物之一?”
  说著,又是一笑,道:“依在下相劝,明日不如大宴群英,当采宣布得了这本书,因本身习性淡泊,奇书对己无用,意欲持赠友好,但又不能分赠,请群英思忖一个公允办法,不论何人得之,庄主均置身事外,还可自保,不然,寇贼在外,四肢之疾,内政不理,心腹之患,归云庄指日将变成瓦砾废墟。”
  归南樵大为失望,听得最後,不禁毛骨悚然,他本心欲藉李仲华之力驱退群雄,现在李仲华字里话间,都是劝他退让自保,暗道:“我如想将‘内功拳谱’赠弃,早就做了,何必等待十数年後?又何必如此看重你?”
  他乃城府甚深之人,长叹了一口气,颔首道:“迫不得己,只好如此了,但师弟防们西门无畏未必放得过老朽。”
  李仲华默然不语。
  归南樵心中暗恨,微笑道:“少侠真是谦谦君子,兄弟闹墙,门户之羞,怎可与外人申述,老朽糊涂想不及此。”
  说时不见归南樵身形任何动作,只闻“轧轧”之声再度响起,斗室复又上升。李仲华与归南樵步出大屋外,由挽云相送回轩。
  天空密云渐薄,清风徐来,李仲华独坐大轩中,凝思出神,忽见窗外人影一闪,迅捷无比。
  只门外飘然立著一中年文士,含笑道:“阁下可是姓李?”说时,已走了进来。
  李仲华离座起立,惊疑地望了他一眼,徐徐说道:“不错,在下姓李,尊驾何人?”
  中年文士微笑道:“敝姓喻,草字松彦。”
  李仲华心中微震,冷冷说道:“原来是威望大江南北‘天凤帮’帮主,但不知帮主过往有何赐教?”
  喻松彦仍是微微笑道:“喻某为著探听一位朋友而来,风闻阁下在玄武湖畔同著一独足老人是否?”
  李仲华颔首道:“这独足老人在玄武湖畔与在下不期而遇,之後又悄然离去,不知所综,他可是帮主好友?抑是大仇?”
  喻松彦星目一睁,陡露寒电,冷笑道:“阁下何必做此欺人之谈,这独足老人现在何处?”
  李仲华剑眉高耸,怒极大笑道:“独足老人现在何处与我何干?即是知道,也难以奉告。”
  喻松彦怒气已自收敛,眉峰微聚,乾笑了声道:“阁下不说,喻某岂能相强?恐怕阁下日後处境有如异卯之危了。”说著双足一点,身形电射,穿出窗外。
  忽闻喝叱声大作,李仲华“唆”地穿至窗外,定睛一瞧,只见是喻松彦与一身材高大老人拚搏起来。
  在雪松之下,尚卧著一人,不禁忆起那是自己去见归南樵时,为自己凌空点穴所伤。
  只听那高大老人喝道:“喻松彦你也是归云庄宾客之一,为何伤老夫门下?”说著,一掌弧形迳喻松彦“精促”穴,迅如闪电。
  “铁笛子”喻松彦一式“玄鸟划沙”亮腕斜挥,连消带打,身形一挪,已自斜跃五尺,朗笑道:“亏你还是崆峒掌门师弟,驰誉武林之‘金龙剑翁’瞿白沙,你仔细瞧瞧你门下可是喻某伤的吗?”
  李仲华心中恍然悟瞿白沙错认自己所伤的人为喻松彦点伤,暗笑不止,蓦然心说不妙,忖道:“那人如清醒过来,难免身与崆峒为敌。”趁著瞿白沙与喻松彦尚未发现自己时,弯腰拾起一颗石子向僵卧雪松下之人打去。隐隐只见那人四肢动弹了一下,心知那人必死无疑。
  这时,瞿白沙怒喝道:“老夫神目如电,方才老夫弟子从你手中放下,不是你伤,还有何人?”
  喻松彦冷笑道:“喻某在花轩中出来,即瞥见你那门下僵卧在树下,喻某好心察视,不想引来这场误会,你那门下又未死,何不救醒问问就知?”
  瞿白浓哼了声,道:“你既未出手伤他,何不救醒他再说?显然是你所为!”
  “铁笛子”喻松彦满腔怒气,只以另有图谋,强行忍住,微微冷笑道:“好,喻某为你救醒门下,倘我问出不是喻某所伤,看你这张老脸放在哪里去?”说著,一晃耀在雪松之下,将那人一把捞起。
  “金龙剑翁”瞿白如影随形地耀去。
  喻松彦按了按那人脉博,不由目瞪口呆,心说:“不好,方才这人身体尚温,鼻息尚有,怎麽转眼之间,便即死去,暗中必有人弄鬼陷害於我。”不禁移目凝向滓仲阵所居花轩。
  一声阴恻恻怪笑在脑後生起,忽觉一片阴寒泛骨劲风凌头压下。
  喻松彦何等身手,疾然身形一挫一旋,将那人尸体望压来掌风送出,趁机两足一弹“唆”地窜起半空。
  “金龙剑翁”瞿白沙居然狠毒无比,眼见门下尸体迎向自己打出掌劲撞来,略不後撤,反自向下疾按,身形霍地冲霄而起,宛若附骨之蛆般向喻松彦身後跟到。
  只是喻松彦苌然身形一现,电泻落地,反手一按左臂,手中多出一柄乌黑沉沉的一支铁笛,上缀有八颗银星,发出闪闪光辉,瞿白沙亦如娼星飞坠於地。
  喻松彦手中铁笛晃了晃,亮起八道银线,黑夜中分外清晰耀目,只见他冷笑道:“瞿白沙,你不要欺人大甚?喻某与你无冤无仇,凭空无由向你门下施诺毒手则甚,你要三思才好。”
  到了此时,说甚麽也不能使瞿白沙相信;瞿白沙在崆峒一派,著名的性烈如火,一是喻松彦亮出铁笛,愈加火上加油,反手一掠,一声清彻悠亮的龙吟,只见夺目金霞冲霄臆起,瞿白沙手中已执定一柄仗以成名的金龙剑。
  瞿白沙厉声道:“喻松彦,任凭你舌桀莲花,也难使老夫见信,大丈夫敢做敢当,像你这股畏首畏尾,亏你当的甚麽一帮之主?哼哼,久闻你‘飞星八笛’驰誉大江南北,今晚也好见识。”
  此时已云开见月,上弦月吐出清淡,寒冷光辉。
  “嘤、嗳、嗳”陆续扑来多具身影,均在两人比斗相距三丈之处立住。
  “青城双矮”公孙慕良、西门无畏、挽云、拂月 两童,罗莜峰、钱兆丰 ,尚有不知姓名的四、五人,其中一人最为惹目,一张胡瓜长脸,吊客眉,鼻梁高耸,嘴唇特薄,神情似笑非笑,目中逼露慑人寒芒。
  一望而知,此人非但阴沉、毒辣,更具有一身极惊人的武功。
  月色映上喻松彦、瞿白沙的脸色,均显得过外凝重,杀机涌现。
  两人由左往右作圆弧形缓缓走著,起足之间,地面顿现凹下半寸。
  鸦雀无声,气氛无比之紧张。
  绕走三匝後,突喻松彦舌绽春雷般一声大喝,铁笛飞出,竟走偏锋,望瞿白沙脚下“天溪”穴点来。
  只见八道银线,电射涌到。
  喻松彦这杆铁笛,固然“飞星八笛”有意想不到的威力,但上缀八颗银星飞舞之间,最易使对方淆惑眼目心神,令人手足无措。
  瞿白沙见喻松彦一式“仙人问路”而来,知是虚招,凝剑不动。
  果然笛到近身半尺之处,只见喻松彦右腕一震,撒出万点金星,蜂涌而到。
  瞿白沙一见,心头微震,暗道:“飞星八笛果然不凡。”
  手中金龙剑疾划了径寸圆弧,猛然一震,撤出一片剑花,刺入笛光中。
  只听“当”的一声,金龙剑已搭在铁笛上,瞿白沙暗吐真力,展出“黏”字诀,向外一引。
  喻松彦身形晃了晃,但觉对方剑上引力至大无明,急急右腕二肌,用出“震”字诀,却将对方长剑震出手外。
  高手过招,全仗内力相拚,一点取巧不得。
  两股兵刃一搭上,似是黏住了一般,只见两人面上汗珠沁出,项门白气袅袅散腾。时间一分一分地过去,两人仍是僵住不动。
  半盏热茶时分已过,突然两人同声大喝,剑笔霍地分开,两人均跟路退出数步,方始定位,均觉一阵气血浮涌,频频喘息不已。
  忽听旁立众人中,发出一种极冷峭声音道:“这样打法,就是打到明天,也分不出高下,有甚麽好看?黎某要回去睡觉了。”
  喻松彦、瞿白沙两人不禁循声而视,只见是一长脸怪人,似笑非笑地说话。
  瞿白沙一见此人形状,心中猛然忆起一人,不禁大惊,暗道:“怎麽此人也来了?”
  喻松彦不识得此人,一刹那间,羞愧难当……
  情不自禁大喝道:“好看与否,与你何干?喻某又非请你做见证,你要睡觉只管请便,无人拦阻与你!”
  那怪人一听,双目突感棱电封,条又哈哈笑道:“我平生有一怪脾气,赶我走,我偏不走;你请我留下,我非走不可。”说时,身形一晃,已自走喻松彦五尺并止住。瞿白沙“嘎”地退出了圈外。
  喻松彦这时己瞧出那怪人功力超乎寻常,举步之间,迅如鬼魅,但却不好心怯,冷笑一声,手中铁笛疾出。
  一连三招猛攻,急如狂刮,但见漫室银星万点飞舞,夹著一团奇猛凌厉的劲气,向那怪人全身罩涌而去。
  只间那怪人冷哼一声,巍巍不动,喻松彦笛招所发劲气条被震回,铁笛望後一荡,几乎脱出手外,喻松彦人亦被迫退半步。
  这一来,喻松彦不禁面目变色,真想不到对方有此崇高的功力?
  那怪人冷冷说道:“这点微末技艺,居然还是江南水道之主?看来江南道上无人了。
  喻松彦羞愧欲死,一张清秀玉面突涌惨厉之色,怒极狂笑道:“尊驾使出这邪门功夫,难使喻某心服口服。”
  那怪人不由一怔!突微笑道:“这样吧,我绝不使出这邪门功夫,你可使其平生功力,不论掌、笛、拳均可,但我平生让人三招,在第四招上,我要取你右手无名指、小指,只要你避开第四招外,我即收回藐视你那‘天凤帮’帮主的话,当索赔个不是,这你总该心服口服吧?”
  一语惊群英,面目均皆变色,尤其喻松彦心弦跳动,明知此人敢说出此大言,定有此功力,绝非故做惊人之语,但此人是谁呢?
  天下武林高手,一一在他胸中掠过,直想不出面前怪人是谁?
  当下微笑道:“尊驾居然大言不惭?喻某虽无真才实学,也不致於在第四招上让人取去两指。”
  那怪人冷然一笑道:“你不信就姑且试试看?”
  在怪人说话时,喻松彦已思出奇绝三招连著运用……
  定叫对方不能逃出三招之下,遂沉声道:“尊驾所说全是偏胜之话,如若喻某三招以内能伤及尊驾,则又当何论?”
  那人一双三角怪目中,突射出威猛慑人心神的光芒,大笑道:“如能伤我毫发,立时退出江湖,武林之内就算除了我‘天绝神君’黎耀垣这人。”
  喻松彦一听此人就是中原邪魔之首“天绝神君”黎耀垣,只觉背脊骨上涌上一股奇寒,顿时散布全身,冷汗由毛孔内渗出,心知无幸。索兴硬充好汉到底,苦笑一声道:“好!”身形“噢”地一欺,手中铁笛缓缓向“天绝神君”黎耀垣面门点去。
  “天绝神君”认出这招是“投月寒星”虽然来势徐缓,可是那铁笛逼出的劲风,已分出几丝凌厉锐气扑向面门,心知喻松彦既敢中宫进招,下面两招必走奇门,於是轻笑一声,身形倏然而动,竟擦及笛身而过,一反身,却贴在喻松彦胸後。
  喻松彦第二招还未变,蓦觉面前人影一花,对方已无人影,突听脑後起了“天绝神君”语声:“这是第一招了!”语声近在耳侧,刺入耳膜,喻松彦不禁吓出一身冷汗,蕞然一矮身,铁笛猛望身後旋扫过去。
  这一式迅快无伦,喻松彦心想饶“天绝神君”绝项身手也无法闪过此招。哪知却不然……
  喻松彦身随笛转,眼前仍是空荡荡地杳无人影,忽瞥见 西门无畏等人望著他身後,面现惊容!暗道不好未了……
  “天绝神君”语声又出:“这是第二招了。”
  他不由魂飞天外,猛一咬钢牙,足尖疾然一点,身如离弦之弩般拔上五、六丈高下,突化“云龙翻身”手中铁笛一式“天河星泻”挥下。
  但见漫天银星飞舞,夹著锐啸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