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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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呢 更新:2021-02-18 19:11 字数:47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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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哼”了一声,道:“说得容易?这出路就在老朽身後,不解开疑难老朽不得离坐,老朽不能自破誓言,你还是由原路退回,另谋他法吧。”说罢又闭目垂睑。李仲华大是急躁,陡地想出了一个蠢主意,暗自蓄气凝势,左掌护胸,右手疾伸,荡然大喝一声,身形激射而出,扑向老人身上。
眨眼之间,李仲华右手五指已扣住了老人左边肘腕上,向外一拉,欲将老人从座上拉开。
哪知五指搭在老人左肘腕上,只觉硬如钢铁,滑不留指,一拉之下“唆”地溜出,指端隐隐酸痛,不由大感凛骇:心想:“自那日在地室中,领悟‘九跃星飞十三式’妙用,五指著力,能贯穿金石,怎麽他手臂竟比钢铁还要坚硬?”
李仲华为这老人功力深厚,暗暗惊惧。
只见老人仍是闭目不动,巍巍端坐,似乎无事一般?
李仲华还不死心,一掌向老人前胸推去。
要李仲华在不知不觉中打通生死玄关,功力倍增,一掌推出,只见洞中气流激荡,绵绵不绝向老人身前挤迫而去。
三只白猿吱吱连叫,伏身在地。
老人双目条然电睁,大袖一拂……
李仲华倏感老人拂出一片无形阴柔劲气,毫不带力,却使自己的身形在不知不觉中向後退出,李仲华不禁面目变色!脑中不断思维定住身形之策……
他的身形一分一分地逼後,忧急之色也在他那英俊的面庞上逐渐加深。
他这时己悟出“柔能克刚”道理,但仍不能想制止身形之法,他将师门绝艺及“九耀星飞十三式”一一在脑中闪电掠过。
忽然他面有喜色!掌力倏收,只觉老人拂出一片阴柔气劲也喜然而止,身形始才定住。
就此一刹那,他双掌忽又缓缓递出,一手推出“九耀星飞十三式”中一招“菩提花雨”另一手推出“先天大乙掌”中一招“二兀太极”两股掌力一刚一柔,阴阳轮生,劲力奇大。
只见老人长发、长须顿时飞扬飘忽,面上突转惊喜之容,两股掌力推在他的身上,身形摇摇晃动,但听老人呵呵大笑,一个身子原势飞起,贴在洞项之上,隐於累累金黄枇杷果实中。李仲华眼见老人坐处身後,凹现一个坐姿人形、也是天衣无缝一片坚石,心正骛疑之时?他那两种不同的掌力相触之下,但听一连串嗡嗡闷雷响处,那人形坚石立化碎粉,向外飞出,立时现出一条深可两丈的洞径;天光透入,洞中光明如画,不禁耀目难睁。
这时老人身形倏然飘下,高度仅及李仲华脚前,只见他呵呵笑道:“难得你能有此功力?你方才推出两掌,是不是叫‘菩提化雨’及‘二兀太极’麽?”李仲华不胜诧异?张大著双眼发怔,自觉这老人不但功力端的深不可测,而且连招式一见就能报出名称,不禁点了点头。
矮老人又道:“方才老朽简直不相信释、道两种不同绝学,能在一人身上发生,老朽生平识人多矣,像这样的事情,绝末目睹耳闻,呵呵,亏得你如此,老朽才能解出二十年胸中疑难,片刻之後,老朽就要携同三猿,束装就道,端返西域干达沙葛山了。”
李仲华心内大奇?他二十年疑难,埋首深山古洞,就能在我这二招奇学之中解开麽?这根本是匪夷所思的话,眼望了矮老人一眼,面现惑容道:“老前辈上下称讳,可否见告?究竟老前辈胸中疑难为何?亦请一并告知!”
矮老人呵呵大笑道:“老朽之名,中原武林中无人得知,西域中却家喻户晓,人称‘矮仙’就是,至於释疑之事,有关老朽师门秘密,只有等你去猜好了。”说著又是一笑,道:“老朽意欲传你一招‘移花接木’绝学,这是老朽二十年无意间研究出来,有无穷妙用,功能藉他人之矛,攻他人之盾,藉报你助我释疑大德。”李仲华不禁喜出望外,待要躬身致谢,忽觉一股大力制住!
只听“矮仙”道:“不必多礼,老朽传你口诀後,你就在此洞中耗费两个时辰领悟,以你的资质,不难全部融会贯通。”说著便将口诀心法传了。
“矮仙”又手指洞项批杷,道:“此石生九叶枇杷,为仙山异种,功能往毒生肌,补中益气,常人服了,三年之内百病不侵,你可记著来途,他日或有大用。”说著身,形一晃,全身缩成一尺大小,由李仲华掌开石径中,飞云闪电般穿出。三猿一见“矮仙”掠去,急得吱吱怪叫,慌不迭的由洞径中爬出。
眼看著三猿身形已杳,天风吹入,洞中顿起吟啸之声,音韵悦耳动听。
李仲华宛如做了一场噩梦,方才情景,似幻似责,只觉“矮仙”太以奇怪?为何自西域迢迢跑来江南,在这逼仄阴暗的山洞中,枯坐二十年,解开甚麽疑团?连他身後的堵塞洞径似是人为的禁制,究竟为了甚麽?只怕有生之中,不能解开了。鼻中一缕缕九叶枇杷清香贯入,忍不住探首摘了九个枇把放入口中,定了定神盘膝坐下,把“矮仙”传他一套“移花接木”上乘武学心法潜悟。
两个时辰过去,李仲华天与人会,尽悟玄奥,振衣立起,又摘了一串十数个枇杷,由洞径爬出。
一出洞外,只见存身在万峰之巅,下临百丈峭壁,这时,日已西坠,残霞疏泻,放眼一瞥,四山笼翠葱郁,漫空俱绿,天风过处,衣袂飘飞,涛嚣生韵,不禁振吭一声长啸,山谷起应,尽情泄吐胸中郁磊,微微辨明方向,一转身,向脊峦绵接处飞驰而去……
踏入金陵城,已是华灯万盏,车水马龙之时,行人肩摩接踵,拥挤不堪,李仲华插在人群中,向鼓楼西天祥居客栈走去。
走进天祥居,店夥迎入,哈腰笑道:“那位冯姑娘今午离此北上,临行交代小的传话,倘公子返回,就说她己去涿鹿,祝公子珍重。”
李仲华不由呆任,分明见自己一夜不归,负气离去,便问道:“姑娘离去时神色如何?”
店夥吞吞吐吐道:“姑娘双目红肿,似是哭过?”
李仲华无言默然,心头不由生出一股歉意,只冯丽芬痴得可怜。
良久,又问道:“店夥,还有甚麽人来找过我没有?”
店夥茫然摇摇头。
李仲华身形如流水行云般晃出门外,直往秦淮河走去。
钩月如眉,清新若洗,清风扑面,烦虑尽除,走至夫子庙,游人如织,如潮水般涌进挤出,锣鼓喧天,人声嚣杂不堪。
他循著秦淮河振步如飞,画舫弦歌来往不缀,波光邻邻,映著万千灯光明灭。他不知曼云住在何处?只今晨偶闻“云芳园”三字,他拦住游人,请问地址。那人只当他是狎客,若会意地笑了笑道:“一直走,第三条巷中,东首第二家就是。”
李仲华不禁两脸排红,谢了一声急步走去。
他飞步跨进大门,迎面就遇见小丫发面有忧容走来。
小丫鬟看清了来人是李仲华後,突然尖叫一声,转身跟路奔进,口中尖嚷道:“有鬼……有鬼!”李仲华不禁茫然,暗道:“这是怎麽一回事?”跟著走去。
穿过二进,只是李婉云盈盈立在天井前,小丫鬟躲在她身後,惊惧异常。李婉云忽露喜容,道:“李公子,你真没有死?”
李仲华不禁诧奇道:“我不是还活著吗?这话从何说起?”
李婉云急道:“还不是万恶的刁英说的,曼云妹妹闻得你死讯,哭得死去活来,乘人不备,偷偷服了毒药……”
李仲华大惊道:“现在怎样?”
婉云星目中淌出断线泪珠,哽咽道:“事後被贱妾发觉,急延医施救,现人已清醒,不过大夫说中毒太深,怕没有几天好活了……”
李仲华闷不做声,拉著婉云衣袖就往曼云房内走去。
室内药香弥漫,曼云两截皓腕露出被外,鬓发钗环零乱,面色白得像一张纸般,星眸紧闭。
床侧坐著一个老妇,神情不胜忧惶,见了两人进来,立起向李仲华福了一福。婉云直趋床前,连声叫唤道:“曼云妹妹,李公子没死,他回来啦!”
李仲华执起曼云手腕,温声道;“曼云,你这何苦?”
曼云双目缓缓开启,是李仲华後,那黯淡无彩的双眸,突射出一线光辉,软弱无力地道:“贱妾死不足惜,只要公子能活著回来,便可安心瞑目了。”
李仲华大为感动,由不住俊目中流下两行眼泪,突然想起手中一串枇杷“矮仙”说过此物功能怯毒生肌,遂高声叫道:“有救了!曼云,你不能死。”说时忙将手中枇杷一个一个喂在曼云口中。
九叶批杷果是异种仙品,片刻之後,只见曼云苍白的脸色现出红晕,人也沉沉睡去。
李仲华见状知是大约无妨了,转身问婉云道:“蔺兄呢?”
婉云道:“他忿恨刁英出言猖狂,大打出手,刁英不敌败逃,他臂伤卧在贱妾房中。”
李仲华立去见蔺少卿,只见蔺少卿半坐半躺在床上,一见李仲华他就哈哈大笑道:“方才丫鬟飞报李兄将异果救治曼云姑娘,曼云真个不枉一见倾心,以身殉倩了。”
李仲华脸上一红,道:“蔺兄伤得怎样?”
蔺少卿哈哈笑道:“这点伤算得了甚麽?刁贼被我一掌打成口喷鲜血,够他卧床数日了。”遂又问起李仲华追去经过。
李仲华娓娓谈出绝壑古洞的经历,慨谈人心险诈,防不胜防。
蔺少卿大笑道:“若不是刁贼使诈,李兄岂能遇上这等奇缘?蔺某根骨拙钝,甚麽好处也轮不得我身上。”
李仲华不禁哑然失笑,疾又面色一变,就坐式不动,身形仰射而出,穿窗飞去。蔺少卿与婉云同时一怔!只听窗外面臆起一声凄厉惨绝嗥叫,不忍摔闻……眨眼,李仲华挟著一人飞入,放下喝道:“你是否为刁英那贼所遣?你来此有何图谋?刁贼现在何处?快说!”
那贼双眼凶光毕露,哼声不语。
李仲华笑了笑道:“看你不出还是一条好汉子?只要你再能挺得住,便放你回去。”说时,手出如风,五指勒嵌在那贼後胸脊骨之上。
那贼只李仲华五指如钩,深陷骨骼,奇痛如割还犹自可.浑身倏感针刺发颤,这比死还要难过,不禁面色惨变,喉间呃呃出声,颤声道:“我说……我……说……”
李仲华冷笑一声,五指收回道:“我只道你是铜浇铁铸汉子,原来也是虎头蛇尾的人,快点说出!”
那贼露出毒怨的眼光,强笑了一声道:“刁英现在在六合东归家庄养伤,命我崔庆福来通知蔺老师,两日後请去归家堡了结恩怨,话尽在此,信不信由你,崔庆福今晚身受暗算,杀剐听便,只崔庆福不死,哪里遇上哪里算!”
李仲华面露杀机,右掌微微扬起,欲向陆陵颐天灵盖劈下。
崔庆福心神皆飞,料不到这两句话,会招来杀身大祸,追悔已来不及了。忽听蔺少卿说道:“李兄且饶他一条活命,这等鼠辈,不要污了尊手。”
李仲华闻言右足一挑,挑在崔庆福尾闾骨上,大喝道:“放你一命,活罪难饶。”喝声中,奋起一脚勾起。哔叫声中,崔庆福随身子往窗外激射出去,只听得“吧咯”大响,又是一声嗥叫,之後,闻崔庆福哼著颤音,挣扎爬起,拖著沉重脚步离去。
这蔺少卿说道:“这一脚够他受的了,最少三年用不得分毫真力。”
李仲华暗蔺少卿眼光锐利,他这一脚踢在“尾吕”穴上,使崔庆福功力散失,三年以内不能恃仗凌人。
转面一瞥蔺少卿,只星蔺少卿笑道:“蔺某忝为武当俗家弟子,平时眼高於顶,得见李兄身手,不禁望尘莫及。”
李仲华赧颜一笑,道:“蔺兄何必自议过甚?再说,使小弟不胜惶恐汗颜了。”
蔺少卿目光仰视在承尘上,微微摇首说道:“料不到‘穿云燕’归南樵也与绿林巨寇沆溜一气了,昔时蔺某偶归南樵陷外貌侠义,内则险诈无比,先还不信,经崔贼口中说出,由不得不相信了。”
说著又是一笑,正李仲华道:“为何蔺某阻止李兄杀他,他一回去,必自投死路,猜想他必奉刁贼之命,来此行刺,不幸遇李兄所擒,逼不得已,只得设辞说是刁贼约蔺某两日後去归家庄了结恩怨,试归南樵最恨人知道他与黑道勾结,崔庆福必死无疑!”
李仲华江湖阅历甚浅,不知归南樵是何人?只微微一笑,心说:“这江湖中,委宣风波险诈,无故寻仇,绵绵无终,崔庆福、刁英这种人,万死不足蔽其辜,有甚麽可惜?蔺少卿口中所说的‘穿云燕’归南樵,定与‘翻天掌’燕雷是同一类型的人。”心正忖念之际,蔺少卿拍了一下大腿,叫道:“我们也已落在危境,归南樵杀死崔庆福後,必遣人将我们杀之灭口,不出明晚,贼人必来此处。”婉痿听後不禁花容失色。
李仲华看蔺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