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节
作者:谁知道呢      更新:2021-02-18 19:11      字数:4727
  橹小?br />
  “鬼见愁”邹七看在眼中,低声笑道;“老弟,你如想扬名武林,何不相助这四人,做下一番震荡江湖的事业?”
  李仲华不禁微笑道:“行侠仗义,固所愿尔,浮云虚名,非敢望也。”说著,惊疑地望著邹七面上,又道:“莫非这四人邹兄相识麽?”
  “鬼见愁”邹七眨眨眼,道:“十年後的老哥哥,形像变异太多,只独足仍然无恙,我认得他,他认不得我,是莫可奈何。”说罢,呵呵大笑,声震四座。忽然,从外跨进一个浓眉大眼,神情做岸的大汉,背後插著两支阴阳戟,目光一瞟,落在那须眉皆白老者身上“嘿”地一声冷笑,极为阴森说道:“这个时候,安排後事犹不及,还有心情饮酒,天下哪有此种醉生梦死之辈?”
  老者左侧一个中年汉子,举掌猛拍了桌子一下,杯盘咣唧一阵乱跳、只见那汉子如风地立起,喝道:“丘豪,三天之内咱们赔银子与‘金陵二霸’就是,在此要你狗仗人势,狐假虎威做甚?”丘豪双眉一掀,语气更森冷道:“赔了银子就逃得了命麽?‘金陵二霸’几曾饶过了谁?”杏花村食客纷纷离座,仓皇走去。李仲华虽不明双方是何许人?但一见丘豪这种妄傲神情,胸头禁不住万分厌恶。丘豪正站立定李仲华座侧五尺之处,背後两支阴阳短戟,蓝光闪开。
  李仲华心中一动,右臂如电一伸,丘豪身後一柄阳戟,竟李仲华取在手中。“鬼见愁”邹七眼色望外一丢,李仲华会意,顺手一甩,那支阳戟,一溜寒光坠入玄武湖中。这不过是指顾问的事,邻座须眉皆白的老者,李仲华取戟、甩丢,目睹得一清二楚,满面惊喜之色。
  丘豪正在嬉骂讥讽时,忽觉右肩一轻,急反手一摸,发觉肩头空空,不由骇然变色!侧首急顾,却李仲华与邹七举杯浅饮,低声笑语,一点可疑痕迹俱无,那支阳戟却鸿飞杳杳。
  继见须眉皓白老者神色有异,神色一变狞恶,大喝道:“杨永彪!你敢在我丘豪面前弄鬼?可怨不得丘某心辣手黑!”杨永彪此时见邹七、李仲华必是武林高手,胆气为之一增,哈哈笑道:“丘豪,你自送来献丑,怪得哪个!”丘豪又暮觉左肩一轻,飞快旋身一望,只瞥见仅有的一支阴戟,拖著一溜蓝光,飞坠湖面“噗通”一声,湖面起了无数波圈,又渐皱平静。
  此时丘豪面目失色:心胆皆寒,心料必是李仲华、邹七二人所为,这等鬼魅手法,头一次应在他的身上,哪能不神魂俱颤?正僵在那里,走又不是,不走又不是,忽瞥见湖堤走来两人,面上随现喜容,高叫道:“阴前辈快来!”声音竟带著颤抖。
  “你在此穷哔甚麽,扰了我老人家酒兴,打!”极森冷口音由“鬼见愁”邹七口中吐出,打字音落,酒杯离手飞出,电漩星闪,劲疾异常。
  丘豪空有一身武功,竟无法闪避那酒杯“吧唔”声响,酒杯顿时打中丘豪鼻梁骨上,震成碎片,悉数嵌在丘豪鼻梁两侧。
  丘豪只觉目中金花乱涌,痛极神昏,嗥叫得一声,血流满面,面形惨厉可怕。此刻,如风走进两人,都是枯瘦如柴,穿著一件长可及膝宽大灰色长衫,随风前後飘动,面目森冷,神情木然,一对眸子吐出冷电般寒光。
  两人不但长相无异,而且神色更是一样,分不出是谁是彼?唯一的区别,一个左眉上有点黑色小痣,不过这要在极冷静的状况下,方可分辨认出。
  杨永彪等四人见此两人一现身,神色猛然一变,心在激跳著,几乎跳出口腔,目光不敢向他们两人相接,只望著邹七等两人,意示乞求。
  “鬼见愁”邹七见这两怪人时,微现惊容,倏又平静,只隐隐含笑。
  眉心无痣的怪人忽抬手向丘豪面上一按,掌收处,那丘豪面上嵌入碎片全被吸下,1中说了一声道:“是谁打的?”音调尖锐,震人耳鼓。
  丘豪一手抚面,一手指著“鬼见愁”邹七,道:“是他!”
  两怪森冷的目光,倏的落在邹七脸上。只见邹七哈哈扬声大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十三年前,在少林空大师掌下逃生的幕阜山魍大客— ‘阴家双怪’”“阴家双怪”面目一沉,一言不发,像两截枯草,无风腾起,一左一右,伸出两截枯黑手臂,电疾地往邹七两肩印下一掌,出势之快,简直令人不可思议!杨永彪人同时惊叫出声。
  岂料“阴家双怪”快“鬼见愁”邹七却比他们更快!身形一挫,忽见一怪身形一个跟路,邹七哈哈大笑声中,身形冲起,把杏花村一座茅顶顺手推得飞了出去,他人已落在位蒙身侧,丘豪惊得连达闪了开去。
  “阴家双怪”气得面目变色,因为邹七身形疾挫,施展通臂手法,将一怪的足踝一捞,跟路制止身形不住,差点伤在另一怪手上。
  李仲华却初生之犊不畏虎,傲然端坐几上,微微而笑。
  两怪身形电射,同时落在“鬼见愁”邹七面上,同声怒喝道:“老鬼是谁?为何识得我们阴家兄弟?”
  “鬼见愁”扬声大笑道:“你们两人便是骨化成灰,我老人家也认得出来!”说著,手指著眉心有痣怪人道:“山魍阴寒是你不错吧!”另指向另一怪人笑道:“你该是木客阴冷,我老人家是谁,你们竟瞧不出来?”
  丘豪却乘著“鬼见愁”邹七分神之际,偷空打出一把透心??,竟是满天花两手法。“鬼见愁”邹七是何等人物?神目如电,左手劈出一掌,将透心钉全数震飞,右手迅若电火一探,那条臂膀平增三尺,一把抓住丘豪後胸。
  但听得一串“哔啪”密音,丘豪背骨全断,惨嗥一声,七孔渗出黑血。
  嗥叫声中,只见丘豪身形急射而出,向那烟波浩惑水光接天的“玄武湖”中落去。“阴家双怪”尖叫出声,这声音如同鬼哭猿啸,震荡长空,刺耳已极……
  第 十 章 双怪铩羽 二霸授首
  幕阜山魈木客“阴家双怪”,眼见丘豪被“鬼见愁”邹七抓断背骨,向那水天浩歙,烟波泛翠的玄武湖甩去,饶是他们身形电捷,竟是救援不及,不禁暴跳如雷,尖声怪叫,那声音竟如鬼哭猿啸,刺耳已极。
  尤其“阴家双怪”两对眸子,射出阴森冷电寒芒,面向著“鬼见愁”邹七,扬爪欲扑,直似两具山魈木客,大白天里见著,犹令人不寒而栗。
  “鬼见愁”邹七傲然持拐独立,面含冷笑。
  要知“鬼见愁”邹七的“飞猿手法”是武林一项玄奥绝技,并非人人可以学得,须有过人天赋,根骨奇佳,更非习有上乘内功,最难的两只手臂要练得伸缩自如,是全身肌肤松弛,骨骼软缩,缺一不可,精气神化一,犹为最难,此种武学脱胎於天竺艰深之瑜伽术。
  “鬼见愁”幼赋异禀,得天竺高僧传授,与中原武学,大为回异,故年满四旬,恃著一身奇学,便名动大江南北,驰警江湖,十年前,他这“飞猿手法”尚未能得炉火纯青,但自陷入燕家堡地室後,默悟玄微精奥,将这“飞猿手法”练到出神入化,如非碍於独足,早就出因了。
  天幸遇见李仲华也陷入地室,他神目如电,瞧见李仲华秉赋特好,不过飞猿手法练成非一日之功,但十年来,暗无天日的生活,如沉沦九幽,孤寂、枯燥,希冀著有一日能藉外人之力,可重见天目;他知以一个断腿残废,尽管武功盖世,也不足以脱出深可数十丈之地室,故而他将这项绝学“飞猿手法”尽传与李仲华。
  然而他存下不可为而为之心理,因为“飞猿手法”不是短时可臻大成,他只是安著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的心理,姑反一试,不管成功不成功,总比束手待毙的好,殊不知李仲华学有渊源,更服下“天游叟”“补天丸”脱胎换骨,不到三个时辰,便尽窥玄奥。
  两人却是愤世嫉俗之人,那还不一拍即合?“鬼见愁”邹七可算第二次出世,虽在地室被囚十年,被他悟出治怒克己之理,但依然不改他那嫉恶如仇之心性,他和李仲华二人见丘豪及“阴家双怪”,这等猖狂无态度,哪还不情不由已出手。
  “阴家双怪”这时做势欲扑,可是内心却畏惧“鬼见愁”邹七,方才用来对付丘豪的诡异,快如闪电,以他们二人特异的目力,尚无法瞧清,只觉“鬼见愁”邹七远距丘豪蒙七尺的人,身躯紊毫不动,怎可将丘豪抓甩?这简直令人不可想像,而且是极不可能之事,不由眼内微露惊疑之色。
  “鬼见愁”邹七何等目力,心知“阴家双怪”心内畏忌,双眼一瞪,哈哈大笑道;“魑魅魍魉,白画现形,今日可碰上我这克星了。”说罢,又一阵哈哈大笑,声如雷鸣,掠越湖水,震荡云霄。
  山魍阴寒鼻内浓哼一声,人飘忽之间左移三尺,左手五指鬼爪疾如闪电地,向邹七左腮“期门”穴抓去。
  劲风铅利,捷如鬼魅……
  突然……
  “嘶”地一声裂帛微响,山魈阴寒手堪抵邹七腮前半尺之处,突如中蛇蜴般,右手暴缩,如风转身怒视著李仲华,後胸衣衫撕成一大裂口,露出乌黑瘦骨。
  邹七哈哈狂笑不止,杨永彪等四人也不禁吃吃窃笑。
  原来在山组阴寒出手之际,李仲华见邹七方才对丘豪这一手,实在玄诡快捷,少年习性,不由见猎心喜,左手飞出,竟抓住山魍阴寒後胸宽大衣袍,五指猛拉,登时裂成一个大口。
  “阴家双怪”不由面目变色,暗想:“此两人是谁?形像、武学,江湖中似乎未听说过有这两人?”
  尤其山魈“阴家双怪”此刻的心情,比杀死他还要难过,从出道武林起,只在少林绝代高僧空大师手下吃过一次大亏,不想今日瞥在一不见经传的少年手下,丢脸已极,传闻江湖,贻笑含羞莫此为甚,败在空大师手中,而犹可说,目前怎不令他气煞。
  两怪目中微示眼色,均是同一心意,不能成竖子之名,身形电射,四臂猛张,分向李仲华“百汇”“肩井”“天枢”“三阳”致命重穴抓去。这种捷如鬼魅的手法,足令人眼花缭乱,呼啸气漩,汹涌凌厉之极。
  两怪这一出平生功力,欲致李仲华死命,那还不雷厉无倩?盈耳尽是划空急啸。
  只是李仲华剑眉一耸,望著原式不动,人已电似地飘起,在两怪四只鬼爪中滑溜擦过,时间拿得如此准确,真令人叫绝。陡然,李仲华一个“云龙翻身”迅如星火般向两怪按下双掌,他展出了新近学自“天游叟”那本秘按上“九曜星飞十三式”中之一式“罗喉星动”;他虽未尽参玄奥,只有六成火候,威力已甚惊人,但见霹题之音连珠响出。
  “阴家双怪”猛觉身後劲风压体,微感气逆血翻,他们心知今日确是遇上了克星,急就扑前之势,双足一点,如风窜出三丈开外,回面四目狰狞,口中发极冷峭的语声,喝道:“小鬼……”声犹未落,邹七单拐一顿,身如离弦之弩,急扑而来,两怪面目突变,急望外闪,可怎快得过“鬼见愁”邹七电速无伦的“飞猿手法”?右臂疾伸,无风暴长,一把扣住木客阴冷“肩井”穴上。
  木客阴冷只觉真气逆行,浑身有如万芒砭骨,群蚁蠕蠕钻动,这感觉比死还要难过;不由额角青筋暴胀,双目几欲喷出火来。山魈阴寒见乃弟为“鬼见愁”邹七制住,回身一掌击来。
  正李仲华双掌按空,凌空化做“鱼鸢入水”电疾落在山赵阴寒面前,迎著推出一掌,两股潜力一接,只见气流漩荡,两人均倒出了一步。山魈阴寒不由气馁,手足情深,又不舍离去,只睁著一只冷电逼射的眸子,凝视在“鬼见愁”邹七、李仲华雨人面上,似乎在想著:“此两人究竟是谁?”
  穷思枯索之下,脑中突忆起一人,胸头一阵狂震,不由目露惊疑之色,问道:“尊驾可是十年前,名动大江南北,神眼独足‘鬼见愁’天风帮邹帮主麽?”
  语声柔婉,凶焰尽失。邹七哈哈大笑道:“不错,正是我老人家,你们想不到吧!我老人家别无所能,啖鬼吞魔为我独擅,谁叫你们自送上来,怨得哪个?”山魈阴寒一听,果是“鬼见愁”邹七,不由心胆皆裂,魄飞魂散,他知邹七手辣心狠之名,久播江湖,撞上他手,非折辱个够,绝不让你痛快离去,不由说道:“那麽邹帮主想用何法,处置我们弟兄?”
  邹七侵吞吞的说道:“容易之极,先让你弟受那搜阴百穴之苦,再受蚀骨断筋奇酸,然後七孔冒出黑血,直等血竭骨化而死,这样耗费两个时辰,足令你弟慢慢享受。”说著略顿了顿,微微一笑,又道:“你现在还是自由之身,尚可急速逃奔,再迟就恐来不及了?”
  山魈阴寒听说,面容黯然,眼角处已凝聚两粒泪珠。
  李仲华目睹木客阴冷满面淌汗如雨,遍体颤抖不止,似是煞不住邹七那手法,又见山魈阴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