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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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呢 更新:2021-02-18 19:11 字数:4737
说著,忽现出怒容,道:“霞儿,你快去前面,套问你鸿哥,这几天他们又做了甚麽事?快去!”
燕霞见娘说了半天,还未说出此人是谁?此刻又叫她去问燕鸿,知事关重大,应得一声,急急又向外走去。
燕霞才出得竹林之外,就见“千手观音”随侍两个丫发神急忧急,飞驰而来,其中一面形稍圆丫鬟见得霞姑娘,便道:“小姐,你快去前面大厅,少堡主身负重伤由堡外归来,现正昏迷不醒哩。”
燕霞手足情深,间言大急!不待听完,便身如星损电飞地掠去。
大厅内一片乱糟糟,人头拥挤,霞姑娘分开采人,探身进去。
只见其兄燕鸿面如白纸,合紧双目,气息奄奄,一身血迹斑斑。
“翻天掌”燕雷双掌凝聚乾元真力,朝燕鸿周身大穴按去。
燕霞看出其父额角淌汗如雨,便知旅陷内伤不轻,不然其父不会用出最亏耗精元的“推宫过穴”手法,为燕鸿治伤。
“螭龙剑”柏奇峰见得燕霞走进,便一步一步挨近身侧。
燕霞瞥眼一扫,看见他向身边走来,不禁柳眉一蹙,瞪眼问道:“昨天来此的李仲华呢?怎麽他不见了?”
柏奇峰不由心里一阵激跳,强自镇定,淡淡一笑道:“他麽?他说还有随身重要之物,留在涿鹿客旅中,一早即离堡去涿鹿城中了。”
燕霞口中哼了一声,即掉首全神凝注在燕鸿脸上。
柏奇峰满腔心事,欲向霞姑娘倾怀一吐,无奈不得其时,又见姑娘神色冷淡,只得强咽了下去。
离二人之处不远“铁臂苍龙”刘晋虎目焖涧地凝著二人动静,神情严肃。
此刻,燕鸿经过其父用内家“推宫过穴”手法,将本身真气透入其体,渐渐面色转红,睁眼醒来。
立在“翻天掌”燕雷身後的“阴手抓魂”候文通已急不能耐,以一种极其冷峻的声音问道:“资侄,你遇上甚麽强敌?快点说给愚叔听听。”
燕鸿闻言,又自闭上双目。
“翻天掌”燕雷见状,知皎陷心意,怕此地人多,走漏风声,忙对“阴手抓魂”使了一眼色,转而吩咐手下道:“少堡主元气未复,快抬往卧室休养。”立时走过四个健汉,架起燕鸿走向厅後。
“翻天掌”燕雷同著“阴手抓魂”候文通,副堡主“阴阳手”孔骧“螭龙剑”柏奇峰,及燕霞姑娘随著走去。
一进内室燕鸿开眼道:“昨晚我去在涿鹿城中,本堡眼线即探出崂山嶝……”他看见燕霞立即止口不语。
“翻天掌”燕雷眉头一皱,望著姑娘笑道:“方才柏贤侄说有人侵犯翠竹轩,被你娘擒住了麽?”
姑娘聪慧机灵,见时燕鸿口不语,就知他们隐秘做下滔天恶行,为此开罪了武林高人,此时见其父突转向她问话,冷冷回道:“那人让他逸逃了,娘好似无所谓!”
燕雷不禁大摇其头道:“你娘也真是,好好地划甚麽禁地?连为父也不准进入,本堡暗桩发现有人偷入竹林,也只好望望然。”继而又转口道:“你娘恐尚不知道你鸿哥受伤,你去请你娘破例出来一见。”
姑娘心知他们有话避著她,微微迟疑一下,颔首道:“好吧!我去试试看,恐怕娘未必能破例前来哩。”说著,珊姗望外走去。
未等她一走,燕鸿即滔滔说出负伤经过;原来“翻天掌”燕雷行事异重毋辣,杀人灭口,以求乾净隐蔽,无人知其所为,所以在外恶名不彰。
这次“崂山三鹰”在京中探出朝中户部尚书苏清吉告老致仕,行囊中有一西域异宝“五色金母”此种金母可锻冶五口金剑,非但吹毛可断,切石若腐,而且专破气功横练,为武林中人梦寐难求之异宝。
然而苏尚书有子苏翔飞在“阴山羽士”处习艺。“阴山羽士”武林奇人,尊称塞外武圣,当苏翔飞拜在其门下为徙时,苏尚书即欲赠送“阴山羽士”冶剑。
“阴山羽士”想想便说现在授徒时,无闲可冶链金剑,待苏翔飞练艺成後,再由苏翔飞送上阴山炼剑。苏尚书原籍大同,这次致士还籍,聘请了十六名武师护送。
“崂山三鹰”无意获知苏尚书有此异物,不禁心生觊觎,暗暗跟踪,伺机劫夺,他不知“五色金母”是“阴山羽士”欲得之物,不然天大胆子也不敢妄想。
一路跟著,因密迩京畿,迟迟不敢下手,他们算出涿鹿以西鸡鸣驿是苏尚书必经之处,其地荒凉,人烟稀少,正是下手的好地方,但这区域是“翻天掌”燕雷的辖境,故先踵门求见,打一个招呼,招招手也就过去了。
岂料燕雷老奸狡滑,心知“崂山三鹰”不惜千里追综,必是一罕见珍物,平常黄白金银一定看不上眼:心中算计一定,佯装出一派武林盟主风度,慨然应允,此事概不过问。
“崂山三鹰”放心而去,遂不知燕雷口蜜腹剑,包藏祸心,密令燕鸿率领堡中八个上乘高手,定下黄雀之计,以黑吃黑,嗾隅在聚宾楼遇见阵仲哗时,正是当晚三更时分须去鸡鸣驿下手。
燕鸿手下一人,二更时分易容去至驿中见苏尚书,说他是昆仑门下赵同,发现“崂山三鹰”联合黑道巨擘大盗共二十多人,意图三更时分来劫取尚书云中异宝,最好尚书分出数人先护异宝回大同,驿内暗暗埋伏,以期一绸成擒。
苏尚书信以为真,分出四名武师护送金母先行,化名赵同之人,遂留在驿中相助。四名武师一走,燕鸿即率著六个高手赶去,遂不料“崂山三鹰”不等三更时分己先赶到鸡鸣驿,月影之下见有二拨人望西奔去,心中不由愈疑?
此等江湖高手,略一揣摩,胸中自是一片雪亮,三鹰即飞驰赶去,化名赵同之人立在屋上,见状大惊!
拟使驿中十数武师追去,自己则声称保护苏尚书家小。
他瞧见苏小姐长得国色天香,沉鱼落雁,不禁色心大动。赵同一应武师离去後,赵同吓昏苏尚书夫妻,竟欲蹂躏苏小姐,可怜苏小姐衣服尽被褪除,玉乳粉湾尽显眼底,正在盘马弯弓之际,不想武师也有二人暗暗觉得赵同形迹可疑?又转回驿中,见状大怒!施出平生功力将赵同击毙。
那边四名武师尚不及走出鸡鸣驿五里之遥,便被燕鸿七人悉数格毙!“五色金母”落在燕鸿手中。
燕鸿正在踌躇意满之时,天外厉啸传来“崂山三鹰”如电疾扑到,一阵格斗,除燕鸿外,其余六人为“崂山三鹰”阴毒暗器致死,燕鸿仍被剑伤肩胛,落荒而遁,三鹰穷追不舍,若非为李仲华所救,几遭毒手。
那被赵同怂恿赶去的武师,一到达出事现场外,只见陈尸狼藉“五色金母”已不知所综?赶快奔回驿中,苏尚书大为震怒立时投帖涿鹿县令,严命捕获“崂山三鹰”。
苏尚书此刻仍不知是燕鸿所为,那化名赵同之人亦疑是“崂山三鹰”手下。燕鸿回堡後禀明燕雷,燕雷老谋胜算,便知“崂山三鹰”非欲除去不可,连李仲华也诱回堡中,伺机除去。
“崂山三鹰”自桑乾河畔折于李仲华手中後,愈想愈气,愈气也愈疑?心中有十之五、六猜出燕家堡用以黑吃黑手段,遂在涿鹿城中暗布流言,劫掠之事是燕家堡所为!
此一消息传布甚快,不到两个时辰便传进燕家堡中,燕雷急派燕鸿查出“崂山三鹰”落足所在,再定除去之计。
“崂山三鹰”亦是工於心计之人,故意被燕鸿得知其落足所在,再有意无意地向小五台山跑去。燕鸿才一踏上小五台山口,便觉眼前一花,只见有一黄衣高大老人怒目而视!
燕鸿初生之犊,不知黄衣老人是谁?竟攻出两掌,堪一飞掌而出!哪知黄衣老人大喝道:“无知小辈,你在找死。”
只觉被一片激荡回旋,猛烈无比的气流撞飞,从那数十丈高崖之下坠去,一落大地,只觉筋骨碎裂,五内血翻气涌,竟至昏死过去。
“翻天掌”燕雷惊疑失色道:“幸好你落在一片密茸原草之中,不然哪有活命?为乡民发现,认出是你,护送回堡。”又目凝在候文通脸上,道:“这黄衣高大老人是谁?侯老师你见闻最广,可知是甚麽人麽?”
“阴手抓魂”候文通苦思寻索,枭目中陡露惊骇光芒!嚷道:“不要是这老怪物吧……”话声未落,屋瓦上突传入洪亮大笑道:“你们知我这老怪物就好了。”
“翻天掌”燕雷及“阴手抓魂”候文通闻声神色大变!大喝一声双双穿窗,破空斜飞而出。
第 七 章 燕堡魅影 螭龙化龙
“翻天掌”燕雷与“阴手抓魂”候文通一飞身上屋,柏奇峰也掣出背後螭龙剑,穿窗而出。三人却是身法绝快,穿窗出後即化“潜龙升天”路上屋顶,只见一黄衣老人背面而立,纵声长笑,似未把三人放在心上。
那笑声震荡云霄,衣袂飘风摺摺出声,燕雷、候文通两人江湖经验老练,见状一怔!
柏奇峰究竟肤浅,大喝一声,电涌星飞“嘤唆唆”刺出三剑,迳袭黄衣老人胸後“魂户”“三阳”“鸠尾”三处重穴,剑气凌厉,势若狂飓。
剑一接近黄衣老人身後,突然……又是一声长笑提起,老人电疾地回面长袖飘出。
柏奇峰只觉一片排云驶空汹涌气流迎面迫来,压柬窒息,胸头气血狂震,正欲撤招后退,勿见老人手若欺风追电向自己扣来,还未来得及撤招,腕脉已被老人褡上,只觉一阵急麻,螭龙剑脱手飞出。
黄衣老人似未打算抓他,五指突然一松,却往飞出的螭龙剑抓去,在此刻瞬眼之前,“翻天掌”燕雷与“阴手抓魂”候文通见情势危急,双双攻出四掌。
气如潮,夹著漫天掌影鬼手向黄衣老人攻去。哪知黄衣老人视若无睹,倏忽之间飘出一剑,只见满空银光耀眼,人已冲霄而起,望浓翳树海中落去!
阳光闪烁,黄衣老人像一只无翼大鸟,凌虚而飞,捷如流星拖著一溜寒光(夺自柏奇峰的螭龙剑),落在匝绿笼翠上疾划而去!渐如一黄点,杳不可见。
其时堡中人影纷纷窜起,喝叱声大做,刀光剑影,暗器如雨,望黄衣老人身後追击,但怎能赶及他那捷如鬼魅的身法。柏奇峰惊魂犹悸,珍如性命的螭龙剑被夺去,不禁心如刀割。
突然“阴手抓魂”候文通厉嗥一声,臬目射出闪开凶光,面色一阵青、一阵白。原来“阴手抓魂”自右臂以下,一截衣袖方才被黄衣老人离去之际,飘出一剑齐肩截下,当时并未发觉,此刻只觉凉风由肩胛吹进,低头一瞧,衣袖已断在腕间,露出一截黄瘦枯槁的手臂。
这一惊非同小可,以他在武林名望,堪称高人之列,哪知在黄衣老人面前,竟活般不济,幸亏黄衣老人末存心伤他,不然,手臂焉可保全?当著“翻天掌”燕雷两人面前,羞愤无地自容,不禁气极大叫。
“翻天掌”燕雷不由代他暗暗难过,然而自己何尝又不是如此心情?眼见黄衣老人视这天罗地网,高手云集的燕家堡如同无人之境,从容离去,祸患隐忧已在燕家堡萌芽,顿时黯然伤神。
柏奇峰失去了螭龙剑,正如叫化子没蛇使一般,俨然若丧,有气无力地问道:“燕伯父,这黄衣老鬼是谁?”
燕雷尚未答话“阴手抓魂”候文通面色狞恶,冷笑道:“小子,你知是谁?这老鬼就是在鹤云上人手下漏网的天游老怪,嘿哩,这出戏有得好瞧的了!”
言下大有於心不甘,定欲一拚之意。
柏奇峰一听,脑中“轰”地一声大震,眼前只见金花乱涌,他知道这把螭龙剑十有其九是不想物归原主了。
他虽然年轻,却见闻极广,“天游叟”钦誉武林将近一甲子,其武学确有其崇高精绝之造诣,风闻三十三年前他在庐山三叠瀑前独斗武当、崆峒、少少林三派掌门人,联展绝艺两日一夜工夫仍然占不了“天游叟”半点上风。
所幸“天游叟”人虽自负倔强,但秉性善良,不为己甚,拉个平手为止,各无赢输,然而以三派精奇武学依旧制胜无方,表面上秋色平分,实际上占极胜场。
经此一役,“天游叟”声名大震,大有独占聱头,领袖武林之势。
“天游叟”本姓姬,为一孤儿,其身世之孤苦,遭遇之凄惨,受尽人间岐视欺凌,其後竟遇不世奇缘,造就一身震古铄今的武学,然而後天的气质仍在,遂蓑成他愤世嫉俗之性,行事刚烈异常,自以为是,所以正、邪双方却不以他为然。(按“天游叟”其人其事,事详另著。)
孤独之人,行事必与人特别,不落窠臼,可是在众人眼中却视为大逆不道,故“天游叟”在武林中极落落寡合,少有可以与他谈得来的人,他自庐山三叠瀑一役後,威望如日中天,但“天游叟”还是“天游叟”,一如往日,没有半点变更。
不过在气量狭隘之辈目中,却认为他气焰特甚,如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