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节
作者:猜火车      更新:2021-02-18 18:54      字数:4734
  媳嫒稀?br />
  我担心飞得太快让他们来不及记住我,便立刻友好得冲他们挥了挥手。这一挥不当紧,不仅没有人响应,反而挥来更多的人瞪圆了眼睛看着我们。
  我讪讪地缩回手,有些不自在地摸摸头发和衣服,又转头检查下景辰的着装,除了发现他像一块面无表情的石头之外,也并未有其它奇怪之处。
  还好很快便到了命格处,刚从云端下来,一个又矮又胖似球一般的人便滚到我们面前,我隔近一看才发现是个白发苍苍的仙人。
  “今日天孙如何得空前来,让老儿措手不及。”他一面搓着手一面拿小眼睛瞧着景辰。
  天孙?我侧头看了看景辰,他还是端着一张脸开口说:“倒也没什么事。只是现有两位道行不浅的凡人,需要你将他们成仙的时间提前一些。”
  我听到也顾不及再琢磨什么是天孙,赶紧开口道:“那两位凡人一个是位道长叫青云子,一个是其弟子叫青洛。”
  那命格老儿听说忙点头领着我们向他宫内走:“这点小事着淳锦来即可,还值得天孙亲自过来。”说毕看了看我,又问:“这位是?”
  “我叫青泠,是刚上来的小仙。”我毕恭毕敬地答道。
  “噢,你便是那……”他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然而说了一半仿佛又想起什么便不说了。
  “我是什么?”我赶紧问。
  “没什么。”他挥挥手,又拍了拍自己的嘴,仿佛惩罚自己嘴太快似的。
  进得他宫内我吃了一惊,只见殿内铺满了层层叠叠的书籍,连放脚的地方都快没有。细看有些已经破旧得泛起了黄边,有些却崭新得如同白纸。那老儿转头尴尬地笑了笑:“这里原不是这样的,因前两日丢了一个人的命薄,到处寻不得,便把所有的腾出来仔细翻找。”
  景辰听说笑了一声:“命格君现如今越发会当差了。”
  那命格只得又赔了会儿笑脸,才挑着地上的空隙蹦跳到他文案前。我正准备也随他跳过去,景辰却拉着我让我站在他腾出的祥云上飞了过去。
  我见这天庭中人办事竟是这样糊涂,忍不住想,丢的那命薄别是青洛的吧。还好很快便听到老儿说:“找到了!”我慌忙凑过去,只见上面勾勾画画,左一团污迹右一片涂抹,让人丝毫看不懂。
  命格又翻看了一会儿方悠悠地瞧着我:“姑娘,这也叫道行不浅?看他们俩这修为,怕是再过百年也难以成仙。”
  我一听有些着急了,正准备说几句好听话,那命格又开口说道:“不过嘛,既然是关系到天孙的事,我自然要尽心尽力的办。你容我想想办法,今日是不成了,明日再让他们来可好?”
  我大喜过望,忙对着命格作揖。景辰拉着我与命格道了别,便又腾云出去了。才出得大殿我便拽着景辰的衣袖,预备请他顿好吃的。他却云淡风轻似的说:“你不要高兴得忘记了天上一日,地下一年。”
  他若不提醒我还真高兴得忘记了。然而这样的结果已经让我觉得很满意了,只不晓得一年不见青洛那小子是否还记得我。真真是考验他的时候到了,倘若忘记了我,明日待他上了天庭再记起是我的功劳,他便在我面前当场哭死我也不会原谅他。
  想了片刻又听到景辰说:“你且自行去吧。”我忙抬头,原来我已站在自家宫中的门口。正想道谢,看向他却又飞往空中离我远去了。修长的身姿在云雾中若隐若现,飘然的衣袂舞动翻飞,真真仙人风骨。
  我咂咂舌,也不知他究竟是何身份,来去皆如此随意,想要向他道谢也不知从何处寻他。然而心头事已了却我瞬间轻松了许多,便抛开他转身开始在院子中缓缓踱步。
  说起来这玉帝还真是大方,随随便便就批给我这样一处宫殿。举目四望整个庭院郁郁葱葱,青翠的竹林和色彩各异的花朵相映成趣,颇为赏心悦目。尤其窗前那株虬枝苍劲的老槐树,繁盛的枝叶直盖过我琉璃砖瓦的房檐。我忍不住走过去,伸出手抚摸它凹凸不平的躯干。才摸了几下,忽听“吱”的一声地上冒出个人来。
  我唬了一跳连忙往后蹦去,这一蹦不当紧,地上瞬间又冒出个人来。连续受两次惊吓我觉得连魂魄都要出窍了,站在那里平复半天,方看清面前笑吟吟的两个人。
  只见二人皆骨瘦如柴,只不过一个高得仿佛那槐树,一个低矮如木桩。那高的先开口:“青泠有所不知,我乃窗前那棵槐树精,因此地是块宝地,我吸取天地精华千年有余,便自己炼成了精灵。方才你抚摸躯干我以为是你在召唤我,便立刻现了身。”
  我了悟地点点头,转身看着另一个只及我膝盖处的小老儿:“您老便是地仙吧,什么风把您也吹来了?”
  那老儿惊奇道:“方才不是你蹦地唤我出来的么?”
  我听闻立刻挥挥手:“那是意外一场。我没什么事儿,您老回去吧。”那老儿有些不满,嘟嘟囔囔地自钻回地下。我又与自称槐安的槐树精道了别,方回屋休息。
  第二日清晨我起了个大早,在院子中徘徊两趟无事可做,也不晓得师父和青洛何时能来,便把槐安和地仙皆找出来,坐在廊下聊天。
  这一聊我才明白,现在的天庭主要由三清掌管,这三清便分别是玉皇大帝、紫微大帝和勾陈大帝。玉皇大帝掌管人情世故,紫微大帝主管天经地纬,而勾陈大帝则负责山川河秀。
  这三清地位最为崇高,然而遗憾的是膝下子嗣稀少。那紫微大帝生得一女,至年迈方得一个孙子。而勾陈大帝原有一对双胞胎女儿,但因十万年前一场古神兽封印之战,二人皆被封入神兽之力。担心封印会因仙力自解,便将这二人送往凡间重新投胎。
  “那紫微大帝的孙子可也称天孙?”我问道。
  “那是自然,整个天庭便只有他一人可唤为天孙。”地仙老儿激动地说道。我再细问,那地仙便和槐安一替一句将那天孙的轶事娓娓道来。然而我却听着不甚有趣,左不过是方几岁便可脱口成章,不过几年便又能除妖降魔。擅丹青,能抚琴,年级轻轻便修为盖世,又生得一副好相貌,只差能歌善舞没说,便是个至上完人了。
  这样的人物从前常常出现于师父用于教育我和青洛的故事当中,我因此从小便对他们无甚好感。我耐不下心正要打断,那槐安语气却忽然一转:“只不过……”我一个激灵赶紧问:“只不过什么?”
  槐安正开口打算说,却听到门口传来一句:“有什么好吃好玩儿的吗?”如珠玉般朗润的声音。我愣在那里,槐安和地仙却飞快地跑至门口作起揖来:“竟是天孙驾到,实在有失远迎。”
  说话间门口那人已走进来站至中庭。还是那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只不过换了身银色长袍,手握一柄折起的扇子,嘴角着一丝浅淡的微笑。
  我看到是他也很高兴,想到昨日帮了那样一个忙我还未来及感谢,便走下去预备好好招待他。然而走至他面前,我转念一想便拱手道:“昨日实在是我唐突,不知景辰实乃天孙,便称兄道弟,实在荒唐。”
  我等了片刻却不见他回答,便偷偷抬眼望他。只见他似笑非笑地瞧着我,看见我抬头便说:“今日原是过来让你去将他们师徒二人领回你宫中。既然你说实在荒唐,那也作罢,我且回去便是。”
  我一听,自己一个矫情反倒被他将了一军,便赶紧上前拦住他,大着胆子朝他肩膀上拍了一下说:“有、有你这样的兄弟吗?咳咳,你这样不讲义气让我以后有好吃好玩儿的怎么分给你呢?”
  他嘴角微微扬起,将扇子撑开缓缓摇着:“哦?原是我不讲义气了。”
  我知道我是斗不过他的,便二话不说直接拉着他朝门口走,留下后面瞠目结舌的槐安和地仙老儿。
  我与他又一路腾云驾雾,快到天宫门口便停下来走过去。尚未走近,我已听到青洛的公鸭嗓,吵吵嚷嚷,不知又和谁在理论什么。我慌忙跑过去,听到他对着门口守卫的天兵说:“老子我辛辛苦苦修炼十六年,现如今好容易站在这天宫门口,谁见了我不得礼让个三分?你居然敢挡老子的路?”
  要不是景辰还在身旁,我便想招呼天兵直接将青洛重新送回凡间,但想了想只好深吸一口气调养心神,喊道:“青洛你给我闭嘴,看看是谁来领你了!”
  话音未落,一个人便冲上来把我紧紧搂在怀里,公鸭嗓在我耳边响起:“青泠你居然没死?!”他挪开半寸看看我的脸,又说:“可把我想死了!”
  我听得掉了一身鸡皮疙瘩,怎得一年未见又变得如此酸兮兮了?我推开他,把一旁喜极而泣的师父拉过来,到天兵面前说明了情况。想必是天孙在此的缘故,他立刻就放了我们通行。
  我们三人一同站在景辰的祥云上,青洛已经开始迫不及待地讲起分别一年所发生的事,从他如何与道观门口的小乞丐打架一直讲到城西酒楼的歌女如何与他抛媚眼。
  我上下打量他一番,忍不住有些吃惊。这才一年未见他便已高出我大半个头来,原本便浓密的眉毛此时更生得仿佛出鞘的剑一般,着实又好看了几分。
  青洛讲了半天,看我并不理会他的样子便停住了。他于是将注意力转移到身旁一言不发的景辰身上,上下将景辰打量一番后,颤抖着问我:“青泠,这是……”
  我估摸他内心受到了不小的打击,便介绍说:“这位是紫微大帝的天孙,比我们略年长些,是我们的哥哥。”说完我便看到景辰的表情抽搐了下,所幸很快便又恢复平静。
  将我们送至家门口,景辰便匆匆告辞,仿佛已经无法忍受与我们在一起一般。我喊住他:“今晚你过来这里吧,有好吃的也有好玩儿的。”说毕便和师父他们一起进入院中。
  我搀着师父将他送入房中刚安顿下来,就听到门外青洛喊了一声:“你要吓死我!从哪里冒出来的?”我便知道是他伸手乱摸,槐安和地仙又分别出来吓人了。
  就这样闹腾至半夜才将他二人安排好,又在青洛的逼迫下与他互诉了半天离别之情才得以回房歇息。本是累得要死,然而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也睡不着。
  想了半天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竟原来是忘记了景辰!我在心里埋怨,怎么可以公然无视我的邀请呢?想了会儿又感叹景辰果然是个聪明人,大约早已预料到我会忘记这檔子事,便索性根本不理会于我。这样的话,我躺下来,那明日便去寻他当面感谢好了。
  ☆、我也要下凡
  世人都晓神仙好,未成仙之前由于整日受师父教诲,每每觉得做了神仙便仿佛那苍蝇掉入蜜饯中一般,再没有更享福的了。然而不过在天上待了三五天,师徒三人便纷纷觉得难以忍受。
  我倒还好,只是闲的发慌,青洛就不一样了,哀声叹气,不是怀念小乞丐便是怀念酒楼里的歌女。又兼他是走后门进来的,玉帝不给批住房,他便又悲怆他的身份,总觉得自己是被我包养在深宫中的小白脸。
  我无法忍受他指着自己古铜色的脸硬形容成是小白脸,便常常跑出去寻景辰玩儿。然而与他待在一起也很有弊端,因为常常还是要和自己玩儿。
  他身边有个叫淳锦的小仙,司文书一职,长得眉清目秀像个文质彬彬的书生,然而却最是不苟言笑,每每抱了一摞公文逼着景辰坐在那里一看便是一个下午。初初见我时还露出些意外的表情,与我客气地打招呼。后来见我日日往景辰的紫微垣内跑,让景辰最近颇为不务正业,他便再不同我客气,只恨不得景辰也同他一样将我视作一团空气。
  我却觉得他甚是小题大做,让景辰的人生抹杀了许多乐趣。于是便趁景辰闲暇时多多教他些如何斗鸡猜拳掏鸟窝或者爬树之类的健康活动,因为我曾询问过他年龄的问题,如果按照凡间的算法他也是个正值加冠的年轻人。
  然而他对于我的好意却显然一丝不领情,还常常嗤笑我:“你做什么不好偏要去爬树?单不说这么做的目的何在,便是围着一棵树爬上爬下已让人颇为费解,并且还要怀疑是否是酒虫钻入了头脑。”
  我心想我才十六岁我不爬树能做什么,我却并不晓得原是我从小被师父和青洛带大,与寻常闺阁中女子活得迥然不同。
  我只觉得天下最少年老成便是景辰这种人了,纵然我与他是同龄人也玩不到一处去,可见他这个人是有多么得难以挽救。是以闲暇之余我也常为他哀叹一两回。
  大概因为头天才为景辰表演过爬树,所以累得我次日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便听到师父说勾陈大帝已至,两个时辰后众仙齐聚于王母娘娘的蟠桃园。
  我边揉眼睛边回忆,这勾陈大帝我记得,原是准备几天前便要前来,却因凡间黄河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