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节
作者:孤独半圆      更新:2021-02-18 18:31      字数:4765
  “臣弟遵旨,不过臣弟去各地行宫办事儿的路费可要由内务府出。”
  见乾隆点头应了,弘昼又笑着说:“皇兄,臣弟还有事儿,先退下了。”
  天气越来越暖和,庭院里的玉兰含苞待放,不成想昨个忽然变了天儿,竟然下了一场大雪。宁萱和永珲在庭院里玩了一下午的雪,到了晚上就发起烧来,请太医来号了脉开了药,喝了药一个时辰烧就退了,景娴才放下心来。
  刚从慈宁宫请安回来,还没来得及换衣服,就有人来报“皇后娘娘,十格格又烧起来了。”景娴顿时心慌意乱,只提高嗓音问:“奶嬷嬷呢?今儿谁在宁萱屋里当值?”
  一个跑得气喘吁吁的宫女连忙跪倒:“禀皇后娘娘,天亮那会子十格格原本不烧的,没承想这会子又烧上来了。 ”
  宁萱烧得满脸赤红,嘴角起泡,小脑袋聋拉向枕头一侧,无知无觉的样子更叫人心疼。浓密的眼睫毛一动不动,就像贴在这张通红小脸上的两瓣黑色月牙儿。
  “宁萱,额娘来了,你睁开眼看看额娘。”景娴轻抚着宁萱的小脸,忍着眼泪道。
  坤宁宫侧殿,宁萱住的三间屋子,里里外外挤满了人,连门前石阶上也站满了宫女太监,却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心里祈祷着十格格一定要没事儿,不然皇上饶不了他们。
  伺候永珲的奶嬷嬷发现永珲也又烧上来了,忙让人去禀告皇后娘娘。
  一听永珲也又烧上来了,景娴忙吩咐将永珲也抱过来。看着两个双眼紧闭的孩子,景娴的心如刀绞一般,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硬忍着才没落下。
  乾隆走进来,慈爱的轻抚着宠爱的小女儿的乌黑秀发。“萱儿,皇阿玛来了,睁开眼睛看一眼皇阿玛好吗?”
  良久,宁萱慢慢的睁开眼睛,凝视着乾隆说:“皇阿玛,我好难受。”说完眼睛又阖上了,开始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太医忙跪过来诊脉。这时,永珲也呼吸愈加粗重急促了
  乾隆看着自己一双小儿女痛苦的喘着气,心里有如兽爪在抓挠。
  景娴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了,漱漱的落下,忙用帕子擦去眼泪,望着太医问道:“怎么样?”
  “回娘娘,十格格和十六阿哥这是邪热人肺,脉象凶险,唯退得高热方有救… …”
  乾隆忙道:“快去端两盆水来。”
  给两个孩子身上一遍遍的擦拭,渐渐的退下烧来。太医又诊了一遍,开了药。乾隆亲手喂宁萱喝了药,才回养心殿处理政务。
  下午,乾隆再次来看儿女时,两个孩子已经清醒过来,身上还有些烧,只是咳嗽的比较厉害。
  吃了六天的药,两个孩子才痊愈,只是都消瘦了一圈了,脸色都还有些苍白。太后和乾隆看着心疼,又都赏了一大堆的补品。
  一转眼,便进入了三月。十一日,孝贤皇后忌日,乾隆像往年一样去长春宫祭奠爱妻。
  魏氏跪在长春宫前,哭着追忆孝贤在世时时多么的贤惠,多么的母仪天下。乾隆静静的站在后面听着,孝贤的音容笑貌好似出现在眼前,年轻时的那些往事也一幕幕的在眼前出现,孝贤失去孩子时的痛苦,让乾隆心里一疼,又想起那拉失去孩子时的痛苦表情,而那个还未出世就没有的孩子,就是眼前那个看似柔弱的魏氏害的,心里顿时升起怒火。
  “来人,把这个贱人给朕叉下去。”
  魏氏为了今天筹划了好久,以为可以利用孝贤让自己翻身,没想到乾隆让人将自己叉下去。转身哭着磕头道:“皇上,奴婢在孝贤皇后跟前那么多年,让奴婢好好祭奠一下吧。”
  乾隆气的上前狠狠的踢了魏氏一脚道:“你这个贱人,根本不配祭奠孝贤。”
  魏氏哭着被侍卫叉了下去,但事情没那么简单就结束。宫里的宫女、太监是不是随便走动的,魏氏私自来长春宫违背了宫规,要受惩罚。
  魏氏身体稍微弯一点儿,就有嬷嬷用针在她身上狠狠的扎几下,越哭扎的越多,一个时辰下来,魏氏已经嗓子哭哑了。执行惩罚的太监早就收了张贵人的银子,将原本一个时辰的惩罚又延长了半个时辰。
  魏氏的身子怎么能承受这么重的惩罚,最后晕死了过去。接连几日都呕吐不止,没有太医、没有宫女的悉心照顾,她的生命渐渐走向终点,在某一天的夜里,一个人孤独的离开了这个世界。
  59
  59、059(改错) 。。。
  春日的阳光暖暖的照进屋里,景娴给两个孩子讲了一会儿故事,看他们也听累了,让人端来几碟糕点,自己随手捡了卷书看。
  宁萱巴在窗台上勾着手探头看窗外无边春景。她看了半日,忽然嘟嘴嘟哝了一句:“四面都是墙,真没什么好看的。”回头见永珲吃着糕点,笑着道:“今天日头这样好,我们去放风筝吧?你上次答应我的,不许赖账。”
  永珲看着妹妹道:“我才不想答应,是你硬要我答应的。”
  宁萱吐一吐舌头道:“反正你是答应了,赖不掉的。”
  景娴把书一搁,笑道:“宁萱的性子总静不下来,没一天安分的。永珲则是太安静了,你们两个调合一个就好了。”
  宁萱双手抱肩道:“我才不想和永珲调合,我怕冻着自己了。”
  景娴忍俊不禁,瞧着窗外的确是春和景明,便道:“走,皇额娘带你们去放风筝,晒晒太阳。”
  选了个空旷的地方,在小太监的帮助下,风筝飞了起来,宁萱清脆的笑声咯咯如风铃一般,她见风筝飞得高,又笑又嚷,十分得意。回首对永珲道:“我们来比赛,看谁的风筝飞的更高好不好?”
  永珲点了点头。
  仰首看着晴空中的风筝,景娴想起自己的童年时光和小伙伴一起放风筝,后来还学着自己做风筝,那时候好似没有什么烦恼,每一天都是快乐的。春风拂绿了杨柳一年又一年,童年的时光一去不复返,如今看着眼前的一双小儿女,那么的无忧无虑,心中更是感慨颇多。
  宁萱惊呼一声,手里的风筝现已经断了,风筝遥遥挣了出去。宁萱发急,忙要去寻,永珲一把拉住她,将自己的线轴递给她道:“先玩儿这个吧,那个让人去寻。”
  几个小太监去寻,一会儿便寻了回来。
  宁萱见自己宝贝的风筝没有破损,高兴的让小太监重新系好线,又放上天。
  景娴坐在亭里,身后是波光粼粼的东湖,细柳轻斜,随风飘动,春光如斯醉人,让人整个身心都轻松了很多。
  暮春时节,京师西郊圆明园内百花吐艳,姹紫嫣红,一派大好春光。乾隆最近心情不是太好,今日带着宁萱游园赏花,心情渐渐好了起来。赏花之处是一座楠木结构,覆以青、蓝两色琉璃瓦的宽敞屋宇。庭前种了牡丹数百株,屋后则是一排排青青古松。每逢春夏之交,这里各色牡丹争相怒放,最称园中盛景,故名之曰“牡丹台”。
  赏了半晌的花,乾隆和宁萱在亭子里坐着休息,小太监端上一盘红樱桃。红艳艳的樱桃.像一颗颗硕大的红宝珠,极其鲜亮诱人,宁萱拈了儿颗送进嘴里,果真甜美无比。
  “樱桃好甜,皇阿玛也尝尝。”
  乾隆见女儿吃的高兴,也拿起一颗尝了尝,果真很甜。
  思思吃着樱桃和丫鬟桃儿说着话,忽然听到隔壁传来“呜呜……”的哭声,很快,那“呜呜……”的声音,变成了“哇哇……”的嚎哭声。思思心里纳罕的很,隔壁房好久没有姐妹住了,怎么会有哭声。桃儿猜出了她的想法,叹了口气道:“妈妈昨日又卖了一个姑娘,安排住在隔壁了,吩咐莲儿照顾。莲儿说那个姑娘可怜的很,小时候被人贩子给拐走,如今大了,见长的标致便买到勾栏里。”
  思思听完叹了口气,楼里的姐妹们都是可怜人。隔壁的哭声越来越悲戚,思思不忍在听下去,便带着桃儿走出房门。
  “姑娘,快别哭了,在这样哭下去,恐怕眼睛都要哭瞎了。”莲儿劝道。
  屋外传来敲门声,莲儿走过去开门。见是思思和桃儿,心想恐是哭声打扰了思思的休息,自己怕是要挨好一顿骂。
  思思走进房里,见一个消瘦的小姑娘正满眼泪有些惊恐的望着自己,看着也不过十一二岁的年纪,那姑娘慢慢的不哭了,说了自己的遭遇。她不记得自己姓什么了,只记得自己叫美兰,家中还有一个哥哥叫水根。被人贩子拐走后,天天吃不饱穿不暖,还要干活,不知什么时候就要挨打,一想日后都要倚门卖笑,越想越伤心,所以便哭起来。
  思思听完,安慰了她几句,又吩咐莲儿端水来给美兰洗洗脸。
  思思从美兰的房里出来,便下楼去艳娘那里将美兰要到自己身边。艳娘本也就有让美兰跟着思思学几年,等思思过几年从良后,美兰也可补上,便爽快的答应了。
  福伦今日来万花楼邀请思思去自己的园子里逛逛,思思笑着应下,同他喝了几杯酒,又唱了几首曲子,才便他打发了出去。福伦今天出手阔绰,临走时还给思思留下一百两银子。
  思思将银子收到百宝箱中,伸了伸懒腰道:“去告诉艳娘,我今日累了,不接客了。”
  福伦刚走出万花楼,便和急急忙忙要进万花楼的人撞上,有些恼怒的骂道:“走路这么不长眼睛,急着投胎啊。”
  福尔康刚要开口骂人,一听声音那么的熟悉整个人愣了一下,退后一步发现眼前的人真的是自己的阿玛,眼睛睁的大大的惊讶的道:“阿玛,您怎么从万花楼出来?”
  福伦看到尔康也是一愣,一把抓住尔康的胳膊将其拉到车上。怒目圆睁的看着尔康道:“谁让你出府的?”
  福尔康低着头悠悠的道:“都这么多年了,不会被人发现的。”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知不知道!”
  福伦的话,福尔康肯本就没有听进去,心里想着今日真是倒霉偏偏遇到了阿玛,不能见思思姑娘了。又一想阿玛去万花楼是不是也是见思思姑娘,心里顿时乱乱的,万一阿玛也喜欢思思那可???那个太???。
  “阿玛去万花楼做什么?”
  “我的事,你不用知道。”福伦冷冷的道。
  福伦的话音刚落,福尔康就咆哮了,“阿玛,你知不知道你变得好可怕,好冷漠,一个月也就回府一两次,额娘病了,你也不管不顾。balabala???”
  福尔康的声音很大,福伦担心被街上的人听到了,忙用手堵住尔康的嘴道:“回府在说,你疯了,真的想被人发现吗?”
  回到府里,福伦又问出尔康从账房支走一万两银子,气的抓起桌上的东西向尔康砸去。尔康躲了一下,但额头还是中了彩,血汩汩的流了出来。
  福伦夫人刚走进来就看到尔康脸上都是血,心疼的让人快去请大夫。福伦瞪了妻子一眼道:“不许去请大夫。”
  “老爷,尔康怎么惹你生气了,让你下手这么狠?”
  “哼,你问问他都做什么了,都是你教的好儿子,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东西。他迟早会害死全家,我今天就打死他,绝了这个后患。”说完大声道:“来人将尔康捆上,拿大棍来!”
  尔康一听要打死自己,那肯乖乖的等着被打,几个小厮被他踹倒在地,其余的人也不敢轻易靠近。
  福伦气急了,眼都红紫了,大声喊道:“去将福全和福双请来。”福全和福双这两兄弟的武功都在尔康之上,是府里的护院。
  福伦夫人哭着道:“老爷,求你看在我们多年的夫妻情分上饶了尔康吧。”
  “额娘,你不用求他,他已经不是原来的阿玛了。”尔康咆哮道。
  福全、福双两兄弟赶来,十招之内就将尔康制服。福伦喝令“赌起嘴来,给我狠狠的打,今天我就要打死这个逆子。”
  小厮们将尔康按在凳上,举起大板狠狠的打了十来下。福伦犹嫌打轻了,让福全来打。福伦夫人抱住福伦的腿哭着道:“尔康已经知道错了,老爷就饶了他这次吧。”
  “将夫人送回房去。”福伦说完,挣开夫人的双手。
  丫鬟、婆子们不敢违拗将夫人从地上扶起来,送回正房。
  福全从小厮手中接过板子,心里没底儿,不知道福伦是真想打死尔康,还是现在气头上这样说说,若自己真下手狠了打死了尔康,等老爷消了气在后悔,那自己可就倒霉了。这样想了一下,福全心里已经有了对策。
  每一板子的声音都极其响,几板子下去,尔康的屁股已经开花了,但要不了命。又打了十几下,福伦的气也渐渐的消了些,在加上尔泰来劝,福伦才让福全停了。
  福尔康已经昏死过去,小厮们又将他抬回屋里放到床上,尔泰跟在后面,又命人去自己屋里取药来。
  尔泰看着小厮给尔康上了药,又吩咐了几句才出去。
  这日,思思正在房里看书,福伦微笑着推门进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