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节
作者:暖暖      更新:2021-02-18 18:24      字数:4951
  前,用手中的画轴轻佻地挑起翁幻紫的下巴,用妩媚的声音调笑道:“想要它是吗?”
  对于她那种暧昧的态度,至今的翁幻紫还有些不习惯,即使知道他是男的,但看着这妖媚的打扮,心中总是有些别扭。
  她没好气地抢过那幅画轴,嘀咕道:“既然是男的,就换身男装吧,你这身女装看起来挺碍眼的!”
  对于她的抱怨,蝴韵却毫不介意,反倒揶揄起来:“那也好过某人,明明对情郎想念得很,偏要装作满不在乎的模样,又偏偏东扯西扯地找我要那幅画!”
  被拆穿心思的翁幻紫脸颊微红,难得表现出窘迫的模样:“你想太多了!”她表现的,有那么明显吗?
  瞧着她那窘迫的模样,蝴韵竟看得有些失神,却被那条丑陋的疤痕惊醒,她抬眼若无其事地看着她:“我有一种去除伤疤的药膏,要吗?”
  闻言,翁幻紫忍不住伸手轻抚脸上那凸起的痕迹,自嘲一笑:那疤痕,不过是她故意所为罢了,若想去除,恐怕早就同身上的疤痕一起消失了,又何必等到现在。
  “不觉得这疤痕很有男子气概吗?”她灿然一笑,不带任何的难过凄凉,仿若真的不在意那条狰狞的伤疤。
  而这话,却直接招来了蝴韵鄙视的眼神,她开口正欲说什么,却听见一声悦耳的笛声,令她忍不住撇撇嘴,抱怨道:“今天的事怎么这么多?”说着,他又拿起手中的古琴,随意一拨,一声奇特的音调骤然响起。
  接着,在翁幻紫目瞪口呆的目光下,一名女子飘然走了进来,她的腰间系着一只翠绿色的笛子,想必之前的笛声便是她所吹奏的。
  只见俯下身,脸上带着恭敬之色朝蝴韵说道:“姑姑!”
  姑姑?原来应该叫姑姑,怪不得之前她不过说了一句话,就被凤玉楼识破了。看着前方恭敬地女子,翁幻紫的脸上闪过一丝了然,只是眼神中略带揶揄之色:一个男的,竟然还被人叫做姑姑,呵呵!
  对于她的嘲笑,蝴韵却毫不在意,反而一脸不耐地瞥了眼那女子:”我不是告诉你我不去了吗?“
  他什么时候说的?翁幻紫心中闪过一丝疑惑,眼角看见那置之于腿间的古琴,瞬间想起她之前所奏的那声奇异音调,却也隐约猜到这是一种传递信息的方式了。
  ”可是这次的客人不能拒绝,他是……”那女子脸上带着一丝为难,但一看到床上的翁幻紫,话却骤然顿住了,好似在忌讳什么。
  见此情形,翁幻紫自是猜到了几分,她紧握着手中的画轴,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却又夹杂着些许兴奋:那人,终究还是来了!
  她匆匆下床,甚至连鞋都来不及穿,猛地冲到蝴韵面前,大嚷道:“我也要去!”眼中,带着浓浓的期盼,甚至还有一丝威胁意味。
  看着那激动的神情,蝴韵有些无奈地点了点头,心中却有些莫名的惋惜:这女子,当她知道真相时,还能这般吗?只是,这一切,却不是她能够做主的。
  她随手从怀中取出一块面纱,递给眼前的翁幻紫,说道:“你好歹也把你那有英雄气概的标志给遮挡一下吧,我这可是青楼,不需要什么英雄气概!”说着,便转身撇过脸,率先走在前面。
  此刻的她,不愿看那张令她心软的面容,就怕一个不小心,她便再也无法扮演“蝴韵”这个角色了。若是如此,怕是当他成为鹄纭时,他的死期也就到了吧!
  看着手中的面纱,翁幻紫有些不以为意的撇撇嘴,对于脸上的伤疤,虽有些难看狰狞,却是她自愿留下的,又有什么可怕的,为何非要她那面纱遮住呢?
  只是,心中虽有些不满,但她还是照做,将那薄翼般的面纱戴在脸上,遮住那藏着伤痛的疤痕。
  她抬眼瞥见床上那敞开的画轴,却是一名身穿新娘服装的俏美女子嫣然而笑,眼中却带着一丝狡黠愉悦,与那艳丽的红妆一齐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美感,让人忍不住沉迷其中。
  画中之人,便是此刻的翁幻紫,画中情景,便是在那个华丽的洞房花烛夜中,她与冷轶矢对峙时所露出的得意神情。
  她收起床上的画轴,珍藏地放入枕头之下,便匆匆忙忙地穿好鞋子,便走出房门,跟在蝴韵身后离开了。
  是的,之前的蝴韵说得没错,她非常想再见一次冷轶矢,因为她要当面问他,既已将她丢弃,又为何要画如此一副新娘图,托人寻她?
  即使明知这很愚蠢,也只这不过是垂死挣扎,但她仍想知道,那人的心,是否曾经属于过她,那人,是否真心爱过她?
  第三十四章 我这伤,可是拜你所赐
  幽雅宁静的房间之中,一名带着银色面具的男子冷漠地坐在桌旁,双眸微闭,掩盖了那充满威慑与淡漠气息的双眸,尽管如此,那紧抿着的薄唇却也透出几分冷酷气息。
  翁幻紫呆站在门外,呆呆地看着房中静默着的冷轶矢,心中突然涌起一丝恐惧,如此的冷酷之人,这世间,许是没有什么东西能让他动容了吧。
  本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她,在此刻,却意外萌生出退意:也许,有些东西,就只能藏于迷雾之中吧!
  “你还愣着干嘛;之前不是还信誓旦旦的吗?”蝴韵轻拍她的肩膀,脸上却带着一丝嘲意:在这青楼中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虽不是女子,但对于她们的心思,她却是了解得有些透彻了。
  对于她的嘲笑,翁幻紫直接给了她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拜托,他找的是你这个大美人!”
  “大美人?”蝴韵有些失笑,自从知道她是男子后,这女子就经常那这事来讽刺她,即使如此,她非但不觉反感,反而对那女子越发感兴趣,只因她知道,那女子虽话带讽意,但心中,却从未看不起她!
  她抬眼,媚态丛生,语调温润:“你忘了之前同凤玉楼的事了,现在的他,估计在暗处监视我这醉香楼呢!你觉得,我进去合适吗?”况且,房中之人,此刻最想见的,未必是她。
  “凤玉楼!”翁幻紫猛然想起之前她为了保命,竟说了句不该说的话,额上顿时冒起冷汗,眼睛不自觉地四处乱瞄:那凤玉楼,该不会是看她有没有杀了面具男吧?即使她当时的确有这么一股冲动,但她没想过实施的啊!
  蝴韵怕她突然后悔,便急忙将手中的酒壶塞到她手中,急切说道:“你进去吧,我去帮你把人引开。若是冷堡主问你,你就说有人监视,你代我去的!”
  说着,丝毫不给她犹豫的机会,伸将人推了进去,便匆匆关上房门,将一切隔绝在外,为二人制造一个安静的空间。
  待房门紧闭后,蝴韵的脸上透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微笑,喃喃自语道:“那迷情香和酒,够他们疯狂一阵子了吧。呵呵,翁幻紫,若你想改变自己的命运,就让他彻底爱上你吧!”说着,便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那华丽紧闭的房门,悄然离去了。
  “鹄纭,你来了!”听着声响,那微闭的双眸悄然睁开,却瞧见一个披着面纱的陌生女子,顿时,原本冷漠平定的眼睛绽放出锐利的光芒:“你是谁?”
  翁幻紫有些尴尬地撇了撇嘴,缓缓移至桌前,将手中的酒杯放在桌上:“凤玉楼监视了这儿,姑姑去引开他了,所以派我来!”总不能说她就是翁幻紫吧。
  “凤玉楼?”顿时,冷轶矢的眼神透着一股浓浓的杀意与嘲弄:“那家伙,倒是挺聪明的,都怀疑到这了!”
  怀疑到这?翁幻紫此刻却有些摸不着头脑,但理智告诉她此刻决不能坦白凤玉楼为何会监视这的原因,不然,那股杀意恐怕会随时转移到她身上。
  所以,她只能拿起酒壶到了起来,并开始转移话题:“公子要姑姑找的人,此刻已经找到了!”说着,她抬眼,试图找出他眼中的异常。
  听到这儿,冷轶矢举起酒杯的手猛然一顿:“找到了?”抬眼间,那双充满仇恨的眼布满了喜悦,但眨眼间又被迅速收敛。
  他仰头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又伸手拿起酒壶倒了起来,缓缓说道:“那她的伤,怎么样了?”那语气,不似之前的霸道冷漠,反而透着一丝罕见的不安与难受。
  呆看着那躲避的眼眸,翁幻紫心中却异常复杂。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冷轶矢,原本应是冷漠淡然的他竟也有如此不安的时候,而原因,竟然是因为她!
  顿时,一股强烈的喜悦兴奋占据了她的内心,她满含期待地看着冷轶矢,努力强装镇定:“你,很担心她?”难道,那面具男也喜欢她,他们真的,假戏真做了?
  “担心她?哼!”冷轶矢一声冷哼,抬眼间,琥珀色的眼眸中闪着一丝诧异与不易察觉的难堪,仿若那声冷哼不过是为了掩饰他心中的不安尴尬。
  只是,那声冷哼,却彻底激怒了翁幻紫,她抬眼鄙夷地看着独自喝着闷酒的冷轶矢,抬手间将她手中的酒杯抢了过来,一股脑全喝了进去,怒吼道:
  “对啊!你一点都不担心,就算她死了,你也不会关心的!呵呵,亏她竟那么傻,简直就是个白痴!”是啊,她就是个白痴,才会为了虚假的情意,跑来自投罗网!
  “她死了?!”猛然间,他的双眼透出一股沉重的痛意,双目睁红,伸手拽着她的衣领,沉声道:“你再说一遍,她怎么了?”
  对于他突转急下的态度,被拽住的翁幻紫有些缓不过神来,为何,他能比女人还多变,前一秒还一脸无所谓的态度,后一秒竟说翻脸就翻脸。
  迷糊中,一股香味扑面而来,有些香甜,让她不自觉恍惚起来,那张带着银白色面具的怒颜竟令她有些失神,她启齿朱唇:“面具男!”
  这一声轻唤,却让冷轶矢的手抖了一下,他缓缓松手,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是,芸香?”
  芸香?翁幻紫猛地回过神来,眉头紧皱,心中更是闪过一丝愤懑:“不是,奴家是醉香楼新的花娘,不是什么芸香!”为何,他还不能认同她,为何,她非得当那该死的丫鬟,真正的芸香早就死了!
  此话一出,冷轶矢眼神骤冷,他抬手迅速揭下那如薄翼般的面纱,速度快得,连翁幻紫都来不及反应。
  “你的脸!”骤然间,一张略带残缺的面容显现在他眼前,脸颊上的疤痕,强烈地冲击着他的视觉,若无声息地击打着那颗原本冷酷坚硬的心。
  翁幻紫伸手轻抚着那条凹凸不平的伤疤,看着那沉重低沉的神情,不禁冷笑起来:“冷堡主难道忘了,我这伤,可是拜你所赐!”
  果然,这人永远都不知道情是何物,可笑她竟还如此妄想。翁幻紫啊翁幻紫,你何时变得这么天真了,呵呵!
  第三十五章 你成了花娘?
  翁幻紫抬眼,调笑地看着他,眼中的伤痛一闪而过,却又被她虚假的笑容掩盖住了:“我这伤,虽已成定局,不过,它也证明了我的新生,这还要感谢冷堡主呢!”
  言罢,她转脸避过那炙热的视线,伸手抢过冷轶矢手中的面纱,欲重新系上,却不料伸过的手竟被他紧紧攥住,无法挣脱。
  感受到被攥痛的手在无声地抗议着,她瞪眼怒视着那张冰冷的面具,愠怒道:“放开我!”
  可他却抿嘴沉默地看着那条狰狞的伤疤,伸手轻抚而过,被面具遮盖的脸丝毫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感觉周身的寒气在不断加重。
  脸上温热的触感,令翁幻紫彻底愣住了,那温暖宽大的手掌,由于长期练剑形成的茧子,轻轻摩擦起那细嫩的皮肤,竟有些许痒意,让她不由得眷恋起来。
  “你的伤,是雅儿造成的?”恍惚之间,一股寒冷怒意骤然响起,那双锐利的双眼更是透着浓浓的暴戾之气,让人不寒而栗。
  雅儿?翁幻紫猛地回过神来,会想起之前那双漠然冰冷的眼神,她的心顿时跌入谷底,表面上却不露声色,反而朝他眨了眨眼:
  “冷堡主,而今我可是因祸得福,成了这醉香楼的一名花娘了!”说着,还学着蝴韵的模样魅惑一笑,但碍于脸上的伤疤,这原是妖媚的笑容竟有些古怪狰狞。
  只是,此刻的冷轶矢全然没了任何心思,他瞠目看着翁幻紫,震惊的话语随之响起:“你说,你成了花娘?”
  一想到她竟与这里的女子一样任人采撷,一想到,连他都未曾尝过的美好竟让人随意撷取践踏,他的心,就不可抑制地燃起熊熊怒火,不断侵蚀着他的理智。
  他明知,这女子不过是他的一颗棋子,是他摆脱樊羽纠缠的唯一保证;也知,他们名是夫妻,实则为陌路,甚至还有可能成为仇敌,可是,他的心,却渐渐有些不受控制了。
  许是她那放肆的态度,许是那如春风般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