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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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来读网 更新:2021-02-18 17:14 字数:4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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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他们带了钱,东西带少了不够用可以买。钱不够了,还可以比武招亲赚。
所以三个人毫无后顾之忧,轻装上路。
根据坊间广为流传的说法,第二块弦佩应该是流落在北方的。所以三人一路北行,起初镜眠还以为这两人知道弦佩的下落才去找,后来上了路才知,他俩的信息网全部来源于市井流言。这趟上路,全是瞎撞。
走了几日,首先抵达的是泰安城。
三人在客栈下榻以后,买了一份地图研究。初步确定他们的行程为:泰安——铜城——塞外。
计划是伶舟颜约定的,因为他说反正就是瞎找。一个地方找不着,就继续往北走,总能找着。而时间是伶舟袭夜定的,她认为应该在泰安停留十天,铜城停留两个月,塞外待定。
镜眠和伶舟颜约都不解:〃为什么在铜城停留那么久?〃
伶舟袭夜摸着自己的小尖下巴,甜笑道:〃因为铜城有南街啊,有好多好多珠宝行脂粉店布庄金银玉器铺……〃
伶舟颜约:〃……〃
镜眠:〃你怎么就知道泰安没有好多珠宝行脂粉店布庄金银玉器铺?〃
伶舟袭夜两眼放光:〃那我们泰安铜城各待两个月!〃
镜眠:〃……〃
最后商定的结果,是在泰安和铜城分别停留一个月,以伶舟袭夜的妥协告终。她自认为受了天大的委屈,特意提出两个月内如果再要比武招亲,必须让镜眠替她去。如果镜眠不去,就由伶舟颜约化妆后替她去。
如此,找弦佩的工作开始有条不紊地展开。
基本情况是这样的:每日三个人都早早起床,在客栈一同吃过早饭之后,伶舟袭夜去血拼,伶舟颜约坐在房内制定找弦佩的可持续计划,镜眠出去找。
一个月后,将阵地转移至铜城,工作日程照旧。
又过了半个月,弦佩依旧寥无音信。
镜眠已经对眼下的境况感到无话可说。
伶舟颜约乐得清闲,伶舟袭夜继续逛街。
直到一个月将近末尾,情况才突然有了些转机。
这日,伶舟袭夜逛街归来。正要回房,却在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她听到走廊里传来一阵诡异的响声。
嘚、嘚、嘚……
走廊中漆黑一片,伶舟袭夜不由得有些发毛,缓缓地走进去。刚走了几步,就见迎面飘来一团白乎乎的东西,在空中丝毫还隐隐发着荧光……
她全身都哆嗦起来,转身想向后退,脚下却像是被定住了。眼见着那恐怖的东西移到面前,赫然张开血盆大口!
她惊恐地要叫出来,却被一只手立刻捂住了嘴。有个声音在她耳边道:〃别叫!你一喊我就不能吓别人了!〃
她冒了一身冷汗:〃颜约?你在干什么?!〃
伶舟颜约做了个让她小点声的手势:〃今天是七月半鬼节,我逗逗你们。〃
伶舟袭夜白他一眼:〃主要是想逗镜眠吧?〃
伶舟颜约推她:〃好了好了,你先进屋去,她快回来了。〃
伶舟袭夜进屋去了。
镜眠走回来的时候,走廊中是同样深不见底的漆黑。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空荡荡地传过来。
嘚、嘚、嘚……
她迟疑地走进去,只见一团白影向着自己飘过来。她顿时有些牙抖,直到那影子到了面前,才想起要跑。
可就在这时候,一道凛冽的疾风划破半空,直直向着她射来!
她闪避不及,正全力向后仰去。就见对面那鬼一般的影子突然扑了过来,裹着她一起滚到了地上!
一时间发生了太多事,她一在疑惑刚才遇到的是什么暗器,二在疑惑这鬼为什么要救自己,三在疑惑鬼的身上居然还有体温。
可是还没等她想明白,就又有第二道疾风破空而来!
伶舟颜约见状,迅速将镜眠拉起来向外跑。但是紧跟着又有暗器追来,他四顾了一周,最后发现走廊尽头开着的窗口,飞速拉着镜眠跃了出去。
客栈的外面是一条窄巷,只容一个人通过。两人落在里面就有些挤了,伶舟颜约摘掉蒙在头上的伪装,镜眠立刻叫出声来:〃怎么是你……〃
伶舟颜约死死地捂住她的嘴,小声道:〃他们很快会追来。〃
镜眠也知道轻重缓急,听他这样说立刻闭上嘴。两人都是侧着身站在窄巷中的,原本的姿势是背对背。停了一下,伶舟颜约突然掰着她的肩,给转成面对面,然后一把搂住了她。
镜眠一怔。
迎面是他身上淡淡的香气,这个怀抱极温暖。两个人离得这么近,甚至说话的呼吸都会吹到彼此脸上。
但是她还没来得及搞清楚什么状况。伶舟颜约便已拿起了手中的道具——这是街上卖的很常见的一种扮鬼道具,整体是一团布,中间有一块染成红色,可以控制张开。
伶舟颜约把布蒙在两人头顶,镜眠忙道:〃这样还是会被发现……〃他想了一想,将布整个展开,在他们头顶留了一小角把身形遮住,其余的部分托在地上长长的一截。
追击的人已至。
果然,那人并不靠近,而是用暗器对着布的中心猛攻——此时镜眠和伶舟颜约已经偏离了中心,自然得以安全。等那人打得差不多的时候,伶舟颜约突然伸手,扯动了布下面的两根细绳。
☆、66 阳关雪
红色的血盆大口猛地张开。
那攻击的人一惊,完全不能想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一时呆住了,停了动作。
借这个空隙,伶舟颜约迅速把白布掀开,抽出镜眠腰间的佩剑,猛地向着上方扔出去!
那人闪避不及,被箭尖戳中肋下,顿时鲜血如注。凄鸣一声,捂着伤口离开了窗前,转眼间消失了踪迹。
伶舟颜约长出一口气,将白布扔在地下:〃真是好险。〃
通常来讲,善用暗器者,也有水平高低之分。水平低的,发暗器的功夫到了家,但是躲暗器却不行。水平高的,才是既会攻击,也会闪人。
方才伶舟颜约也不知道那人的水平究竟如何,情急之下把剑这样体型过大的〃暗器〃扔出去,能够命中,真是非常的侥幸。
镜眠也跟着心下一松:〃对方就只来了一个人么?〃
伶舟颜约轻轻〃嗯〃了一声,虽然危险过去,他却并不松开手,依旧维持着抱着镜眠的姿势。这让镜眠有些尴尬,一抬头就对上他发亮的眼睛,心中更是一阵乱。
推了他一把:〃伶舟,你……〃伶舟颜约嘴角这才挂起一丝笑,放开了她,转身去捡起地上的布:〃回去吧,我姐还等着咱们呢。〃
〃好。〃两人都没有再提方才的事情,镜眠拿了那白布放到眼前端详,发觉那〃血盆大口〃做得精致异常,只是周围被暗器射破了不少,觉得有些可惜。
两人回了客栈楼上,进屋同伶舟袭夜把方才遇到的事情说了,伶舟袭夜听完亦是凝视沉思良久:〃你觉得对方是什么目的?〃
伶舟颜约道:〃我要是想得通还来问你?〃
那人在暗处攻击,目的无非是两种:置他们于死地,或者想将他们逼直绝路后生擒……当然也可能是武功特别高强的变态,出来伤人玩儿。不过考虑到这种情况的几率近乎为零,所以暂不放入考虑范畴之内。
而当时在场的人有两个,镜眠和伶舟颜约。因为第一枚暗器是发到两人之间的,所以无法判断对方的目标到底是谁。不过是伶舟颜约的可能性会大一些,因为他是恶名满天下双毒,想借挑战他出名的、买凶杀他的、想擒住他夺取毒药的……等等不一而足,总数量是非常客观的,在这里遇上也不稀奇。
不过,如果对方的目标是镜眠……双毒二人对这个问题讨论了许久,觉得除了〃强抢民女〃这个理由之外,再无其他解释。
镜眠道:〃会不会他没有特定的目标,只是想方设法加害我们呢?〃
那两个人都怔了一怔,半晌没有说话。镜眠见他们如此,更加疑惑,想起了前两天一直在纠结的问题:〃你们到底为什么要找弦佩?〃
双毒没有回答,只有伶舟颜约斜歪在榻上,眯着眼睛望着房顶:〃看来……有人不想让我们找到弦佩呢。〃
天色渐渐昏暗,三个人坐在房间里,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
又过了几日,他们在铜城的一个月也期满。
弦佩依旧下落未明,于是按照原计划,他们要去更北的地方,即出境去塞外。
订了加厚四壁的马车,在伶舟袭夜依依不舍的情绪中,三个人准备离开铜城。
在城门前,有一条长长的队伍排起来。问了人才知道这是盘查出境的地方,所有人要去塞外都必须通过这里的检查——不禁察得慢,而且极为严苛。
镜眠在路边看了一会儿,就看见七八个被勒令不准出境的人。原因五花八门,有因为佩刀的,有因为携带文物字画的,居然还有一辆马车因为携带大米超过五斤,被截了下来。
反观镜眠他们三个,该佩刀剑的佩刀剑,该带毒的带毒。这个境看来一时半会儿是出不去。镜眠刚想提议等到月黑风高,以非正常方式溜出去的时候,却见伶舟颜约一脸神秘地招呼她上马车。
她云里雾里,坐到马车里。
伶舟颜约竟然不排队,指使车夫直接把车开到城门前。守城的士兵果然涌了过来,伶舟颜约微微一笑,跳下车去,将袖口中藏的一样东西给他们瞧了瞧。
士兵的头领先是一怔,随后神色肃穆地后退几步,双手举在胸前。
伶舟颜约适时轻咳一声,挥挥手叫他们赶紧开城放人。那些士兵才恭恭敬敬地去了。
等他上车以后,镜眠低声问他:〃你给他们看的是什么?〃
伶舟颜约笑:〃毒药啊,我告诉他们不放行的话,我就毒死这里的所有人。〃
镜眠一点也不信:〃你胡说。到底是什么东西?〃她看得清楚,那士兵的首领在看了伶舟颜约袖口中的东西之后,做的那个动作是要行大礼的,只是被制止了。没有人会因为对毒药心生畏惧而下跪的吧?
伶舟颜约却笑得很欠抽:〃叫声哥哥我就告诉你。〃
镜眠不愿意理他,于是也就不再问了,想来谁都是有些不可轻易外露的家底的,要不怎么出来混。
就这样,他们的马车顺利出了境。
出境之后,马车就一直向北而行,气候变化开始明显。即使现在是夏天,马车的四壁也已经加厚了很多,但坐在车中还是会让人觉得手脚冰冷,更不要说车门打开时外面灌进来的冷风。
渐入蛮荒之地,景色越发荒凉。路过的也多是土质贫瘠而山顶终年积雪的山脉,植被稀少,少见村镇人烟。
就这样行了十日有余,镜眠终于开始忍不住困惑:这样走什么时候是个头?
但是无论她怎样问,双毒却都不是打岔就是不说。自打出境之后,镜眠越发强烈地感觉到他们应该是知道些什么的。之前在泰安和铜城逗留都只是在途中闲耗,塞外,才是他们真正的目的地。
既然对方不愿说,她就不问了。
马车辘辘地行驶在荒无人烟的贫瘠土地上,车轮转动的声响一成不变,车内摇摇晃晃。
镜眠趴在椅子上休息——多日来的长途跋涉让人困倦不堪,在车上也就毫无形象可言。
伶舟袭夜坐在她旁边,袭夜的情况比她好一点,还能坐直了,让镜眠靠在自己身上。不过一会儿工夫,对面的伶舟颜约便开了口:〃姐,你累了吧?〃
伶舟袭夜下意识想说〃不累〃,对上伶舟颜约精光四射的眼神,打了个寒战:〃我累死了。〃说完把镜眠扶起来些,和伶舟颜约换了个位置坐。
伶舟颜约笑着将镜眠搂到自己怀里。伶舟袭夜坐在对面,不时瞥他一眼,倍感牙碜。
镜眠迷糊着睁开眼的时候,就发现身边换了个人。而且自己正以极其暧昧的姿势靠在……她蓦地抖了抖,爬起来坐好:〃……什么时辰了?〃
〃不知道,马上天黑了。〃
镜眠〃哦〃了一声,才想起自从他们入了荒原之后,时间概念的判断就不是以时辰,而是以天色了。她把车帘掀开一小角看着外面:〃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