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节
作者:月寒      更新:2021-02-18 17:12      字数:4770
  但她怕金毫针再进入李凤娇的唇内或口内,立即以纤纤手指将金地由李凤娇的樱唇上取下来。
  但是,李凤娇并没有丝毫反应,只见她鼻息均匀,显然已伏在铁牛的胸脯上睡着了。
  毛凤娃见李凤娇如此不顾自身的安危和真力的严重亏损来救铁牛,完全是为了爱,绝不是凯觑师父派铁牛前去觅取的珍宝或秘笈。
  就在这时,蓦闻和小狗子站在一起的车夫有些不耐烦的低声问:“两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雇了车来又不走……”
  话未说完,二柱子已不高兴的道:“要你管啥时候走?车是俺用银子雇你为的,俺叫你啥时候走就啥时候走。”
  车夫一听,立即不高兴的道:“那不行,人上了车就得上路,难不成你们在野地里待一宿,我也得跟着你们站—夜?”
  毛凤娃这时的心情已经放松,只等李凤娇一醒,马上就启程。
  这时一听车夫发话,立时想起了车夫看来有些面熟的问题,掩好车帘,跳下车辕,逞向两三丈外的车夫和小狗子三人身前走去。
  车夫一见毛凤娃走去,神色立显不安,而正待驳斥车夫的二柱子也把即将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毛凤娃前进中,威棱的目光一直盯在神情不安的车夫脸上,正因为车夫的神情紧张,使得毛凤娃立时提高了警觉。
  由于警沉的提高,使她突然想起了车夫曾在什么地方照过面。
  是以,一到近前,立即望着二柱子沉声问:“二柱子……”
  二柱子见问,赶紧欠身道:“毛毛姑娘!”
  毛凤娃看也不看车夫,继续问:“你把小狗子前去雇车的经过说一遍!”
  二柱子急忙道:“俺和小狗子先去银楼换银子,顺便问一问掌柜的什么地方可以雇到马车……”
  毛凤娃接着道:“—出银楼门口,便有人上前问你们可要雇车?”
  二柱子和小狗子听得同时一愣,又几乎是同时惊异地问道:“毛毛姑娘,你也跟着去了吗?”
  毛凤娃不答,继续问:“你们怎么说?”
  小狗子抢着道:“俺说淹还要去买吃的东西……”
  毛凤娃又接着道:“那人就说:好好好,你们先去买,我就在这儿等你们……”
  二柱子却摇着脑袋道:“不是,他说他愿领着俺和小狗子去买,然后再领着俺和小狗子前去马栈……”
  栈字方自出口,神色数变、目闪惊色的车夫,突然大喝一声,双掌一挥,飞身扑向了毛凤娃。
  毛凤娃虽然看来要比车夫年轻了好儿岁,但聪明智慧、江湖阅历似乎要高出车夫多多。
  尤其,她一听到车夫与二柱子争论更加对他注了意。
  她看来似乎只向小狗子和二柱子问话,实则她的双目余光,一直观察着车夫的目光神色和举止,并且在走过来停步时,她已站好了有利位置。
  是以,这时一见车夫大喝扑来,娇躯猛的一个斜窜,右手疾探腰间,只见寒光一闪,精致匕首已由车夫的左下齐刺进了对方胸腔内。
  车夫一声轻哼,身形一个跟跪,一头栽在地上。
  小狗子和二柱子在老家也一直跟着李爷爷学拳脚刀棍,只是限于天质秉赋,内功不修,也就变成了花拳绣腿。
  两人这时一见车夫一头栽倒,哪敢怠慢,同时一声大喝,飞身扑至地上,每人扣住一只手腕,立时将车夫的两臂反扭到背上来。
  二柱子自觉得意,立即望着小狗子,急声道:“快把你的腰带解下来。”话声甫落,已将匕首插回腰间的毛凤娃已谈然道:“不用捆了,他跑不了!”
  小狗子和二柱子听得一愣,低头一看,蓦然发现车夫左肋下的衣服上热热的黑湿了—片,而且正逐渐扩大,血腥扑鼻。
  两人这一惊非同小可,“啊”的一声跳起来,俱都瞪大了眼睛看着地上的车夫,当真吓傻了。
  张大的嘴巴,久久不知道闭下。
  小狗子和二柱子也在家乡看到过有人打架打死了人,像这样亲眼目睹,刀光一闪,甚至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个活生生的人就死了,这还是第一次。
  尤其,两人还骑在死人的身上,更令他两人毛发竖立,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在他两人认为,人命关天,杀人偿命,这要是被官府里捉了云,是要砍头的呀!
  也就在这时,车蓬内突然传来铁牛的嚷叫声:“啊呀!
  这是啥玩艺儿压在俺身上?
  哎呀,一个人头!这是什么地方?”
  毛凤娃一听,知道铁牛先醒过来了,心中一阵惊喜,飞身纵了过去。
  一到车前,点足纵上车辕,急忙掀开车帘,发现铁牛正在惊恐紧张的望着伏在他胸上的李凤娇。
  铁牛—见,脱口急问:“这是啥地方?”
  毛凤娃急忙道:“这是马车,你在马车上……”
  铁牛不由惊异地问:“俺干啥躺在马车上?俺身上还有一个人……”
  毛凤娃急忙解释道:“那是凤姊姊……”
  凤姊姊三字方自出口,消耗真力过钮的李凤娇也睁开了眼睛,并乏力的撑着铁牛的宽实胸脯坐直了上身。
  毛凤娃凝目一看,发现李凤娇面色依旧惨白,大量的汗水使她发角和前额的秀发湿透,虽然醒来,依然没有完全恢复体力。
  铁牛的功力尤为雄厚,自然看得更加清楚,一看李凤娇像生了一场大病一样,不由吃惊的问:“凤姑娘,你?你是怎么了?”
  毛风娃立即没好气地道:“还不是都为了你!”
  铁牛听得一愣,不由惊问:“你说啥?都为了俺铁牛?”
  毛凤娃正色的道:“是呀!
  你方才大发脾气,怒火攻心,一下子晕厥了过去,害得凤姊姊为你拍穴活血,消耗了大量的真力,凤姊姊把你救活了,可是却把凤姊姊又累得晕了过去了……”
  话未说完,铁牛已惊问:“真的?”
  已经跟着奔过来的小狗子和二柱子,立即同声道:“当然是真的,俺两个还帮着凤姑娘和毛毛姑娘,一个推你的屁股,一个弯你的腿呢!”
  铁牛一听,顿时想起了他晕原的原因,不由突然怒声嚷叫道:“俺要回老家为俺娘报仇,俺要回老家……”
  毛凤娃立即宽慰地道:“好好好,我们马上就走,你如果再生气暴怒,再晕死了过去,我可没有凤姊姊那么深厚的功力,没有人……”
  话未说完,想转头看看小狗子和二柱子的铁牛,突然发现他的头已不能左右转动了,同时也惊觉到不但不能翻身,连左右两条手臂也不听他的指挥了。
  他这一惊非同小可,连眼泪也吓得停止了再流,不由惶声道:“俺的手,俺的头……”
  毛凤娃趁机警告道:“就是呀,你要是再发脾气,再怒火攻心,你的命都没救了,你还报什么仇?”
  铁牛想到母亲的死完全是陈家逼出来的,心中既悲且怒,恨不得插翅飞回老家找陈三少报仇。
  但是,毛毛说得话也很有道理,如果自己不能忍耐,急得半身不遂,甚至死在此地,哪里还能回老家报仇?
  心念及此,立即强忍内心的悲痛和愤怒,望着毛毛,颔首道:“好,俺听你的,俺不再发脾气,不过,咱们得马上赶路……”
  话未说完,小狗子已忧急的憨声道:“车夫都被毛毛姑娘杀了,还怎么上路?”
  铁牛一听车夫被毛毛杀了,不能上路,不由惊得“啊”了一声!
  正待要说什么,李凤娇已经望着毛凤娃,惊异地问道:“我方才在恍惚中听到了有人吆喝,可是车夫对你有什么不规矩?”
  毛凤娃知道李凤娇误会了,立即把方才的经过和二饺子两人到街上雇车的情形又说了一遍。
  李凤娇听罢,立即催促道:“那我们得赶快离开这儿,如果‘七妖’“八怪”掩护的弟子们听到方才的吆喝过来察看,只怕你—个人应付不了。”
  铁牛不由紧张的问:“那车夫原来是“七妖”“八怪”的门人弟子呀!”
  毛凤娃颜首道:“所幸当时在客栈后院中,趁老狐狸和“七妖”“八怪”对峙争论时,我仔细的看了一遍所有的人的衣着面貌。”
  李凤娇道:“多亏你的记性好。”
  毛凤娃立即解释道:“最初只是觉得他有些面熟,要不是他日己心虚紧张,小妹还想不起来他是“七妖”“八怪”的三代弟子之一……”
  话未说完,李凤娇已催促道:“这三个老怪物虽然不在附近,但听到喝声的掩护弟子们必定跑回去报告了,我们必须立即离开这ㄦ。”
  说罢,立即望着车辕左右的小狗子和二柱子,忧急的问:你们两人谁会赶车?
  二柱子抢先道:“俺会赶牛车,可没赶过马车……”
  李凤娇道:“牛车马车差不多,最多半天就习惯了,现在不能挥鞭哟喝,小狗子在前头拉着马前走,二柱子控僵驾车……”
  话未说完,小狗子早已跑到前面首马前拉住马龙头,二柱子则坐到辕上拿起了缰绳和长鞭。
  李风娇则继续道:“拉着马慢慢向北走,绕过松林再向东……”
  疾未说完,小狗子已拉马前进,车轮已开始移动。
  李凤娇突然似有所悟的望着毛风娃,问道:“我又给了你一粒白色药丸,你吃了没有?”
  毛凤娃摇头道:“小妹还没有吃……”
  李凤娇急忙道:“快服下去,一面运功,一面想想‘无名剑法’上的招式,万一“七妖”
  “八怪”和“九头枭”三人追上来,你还勉强可以抵挡他们片刻工夫。”
  毛凤娃一面探囊怀中,一面也似有所悟的恍然道:“噢,还有一件事小妹忘了告诉你,老狐狸在你和铁牛哥上街时偷偷给丢我一本‘莲花手’秘谱……”
  话未说完,李凤娇已不屑的道:“莲花手早在十几年前已老掉牙了,稍时三个老怪物追上来,你倒不如右手用剑,左手持匕首……”
  铁牛焦急的问:“他们真的会追来吗?”
  李凤娇俏迟疑而且极肯定的道:“三个老怪物一直在暗中派人监视着我们,所以他们才知道我们派二柱子两人去雇车。
  三个老怪物很可能正等候在北关大街上,一旦我的马车过去,立即跟在我们的车后,然后再找机会向我们下手……”
  铁牛不解地问:“他们干啥要跟咱们为难呢?咱们和他们既没冤,也没仇,可说彼此根本不认识嘛!”
  说话之间,毛凤娃已服下那粒白色药丸,接着倚在车门柱旁闭上了眼睛,显然藉以避免回答铁牛的问题。
  李风娇热爱铁牛,不忍不答,只得故意含糊的道:“说不定他们是为了你,也说不定是为了毛毛和我。”
  铁牛听得神色了掠,同时惊异地问:“你说啥?为了俺?”
  李凤娇颔首道:“是呀!就以你在香吉县大牢里来说吧。‘臭老九’对你很好,也许你对他说过了什么……”
  铁牛立即道:“俺什么也没说,俺说的都是俺的冤枉事!”
  李凤娇趁机暗示道:“你虽然没对他说过什么,说不定他早已经对你的一举一动注了意啦!”
  铁牛听得大吃一惊,不自觉地脱口急声道:“哎呀!该不会是为了俺师父……”
  师父两字方自出口,闭上眼睛的毛凤娃倏然睁开了眼睛,并以惊急的目光表情注视着铁牛。
  铁牛说出了“师父”两字,顿时惊觉失口,加之看到毛凤姓倏然睁开了眼睛,急忙闭口不说了。
  早知内情的李凤娇,急忙含笑埋怨道:“铁牛哥,你说话的声音太大了,都把毛妹妹吵醒了。”
  铁牛想是想起了师父严厉的叮嘱,或是看了毛凤娃惶急警告的目光和表情,抱歉的看了毛凤娃一眼,额头上立时渗出一片豆大的汗珠来。
  李凤娇一看,深悔不该用‘牛毫金针’制住铁牛的穴道。
  这时一见,只得望着毛凤娃,和声道:“毛妹妹,情势越来越紧急,越来越对我们不利了,我看还是先由你为铁牛哥推拿,希望能在三个老怪物追来前将他的脉络活开。”
  毛凤娃当然也惊觉自己的失态,这时一听李凤娇暗示,也知道应该把铁牛的穴道先解开来。
  因而立即望着李风,关切地问:“我该怎么推拿?”
  李凤娇道:“你先将功力集中在中食拇指上,然后由他的‘云门穴’开始捏拿,经‘肩并’至‘玉枕’,然后再回至‘云门’……”
  话未说完,毛凤娃红了,立即羞羞不安的道:“他这个样子躺着,我……我怎么……”
  第二个“我怎么”方字出口,她的耳畔已传来李凤娇的传音道:“毛妹妹,我们姊妹也不要再彼此相瞒了,他原是你的人,我不该硬在你的身上分抢一份爱,我虽然救了你一命,可也是我害你的,有时候,实在迫不得已……”
  毛凤娃没想到李凤娇会这么快就坦白的揭开了彼此的身份,这时一听,再不迟疑,立即伸臂把铁牛的肩头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