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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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 更新:2021-02-18 14:08 字数:5192
没奈何只得认下她,流光自幼心高气傲,又是凤子嫡孙,当众受了这等欺辱,亲生父亲却不见踪影,叶侯府不仅没有因她是郡主的身份而有所表示,反在凌彻的支持下娶进秦烟罗,这一切无疑是将她推上了死路,只是花朝不懂这等请君入瓮的伎俩能瞒住单纯的流光,为何连精明干练的荣亲王也一并瞒过了,还有,他匆匆返回封地,究竟意欲何为?
流光的死狠狠打击了花朝。
一连数日,她都紧紧闭着园门不见凌彻,凌彻或是心存愧疚,只每日派了凌风来询问花朝的衣食起居,直到那一日,凌彻派去监视荣亲王的密探匆匆由封地回京。
下卷 第一百三十七章 杀
天儿渐渐热起来。
花朝在房里午睡,萤儿和飞红坐在门外廊子底下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闲话,手里却是飞针走线做着绣活,院内花叶交加,抬眼望去,绿生生的一片,叫人不觉将满心的气躁压了下去。
:“萤姐姐,您说公主和王爷这到底是怎么了,王爷都好些日子没有过来了。”飞红压低声音道。
萤儿只是沉着脸不语。
:“说不上来为什么,我这心里头总是有些怕的。”飞红又道。
萤儿瞥了她一眼:“怕什么?”
:“要我说,我也说不来,就是不安心。”飞红想了半日方道。
萤儿用银牙咬断线头,淡淡道:“少浑说。”
凉风微起,天色也渐渐暗下来。
:“瞧这天色要落雨了呢。”萤儿偏眼窥着天色,说着站起身来走动了几步松松筋骨,转过脸去却愣住,又惊又喜道:“王爷!”
飞红一看,可不是吗,凌彻正站在月洞门前,忙上前道行礼道:“王爷。”
:“公主呢?”凌彻平静的仿佛没有任何情绪。
萤儿忙道:“在里头睡着呢。”
:“你们守在院门外,没有叫你们,谁都不许进来。”凌彻面无表情的说完,径直进了正房。萤儿望着他的背影,心头浮上些许不安。
:“姐姐,做什么发愣呢?”飞红好奇的推着她。
萤儿掩饰道:“哦,没什么。”
两个人遂搬了绣凳一边一个坐在月洞门前,萤儿到底心中忐忑。
下卷 第一百三十八章 密语
就在凌彻要杀琛儿的瞬间,一群突如其来的黑衣人闯进王府,砍伤无数侍卫,并挟持了在门外行动不便的花朝,要凌彻以琛儿来交换。
“你们是什么人?”花朝此时反倒冷静下来。
黑衣人蒙着面,紧紧扣住花朝的咽喉道:“殿下不必知道,我们只是想要小王爷罢了。”
“我若不依呢?”凌彻倨傲慵然道。
黑衣人笑道:“奴才手中的剑可不长眼睛,若是伤到了七公主,王爷可不要懊悔。”说着,他身后一人走上前来,两人迅速交换了位置,沾满鲜血的剑端悬在花朝脖颈处,仿佛只要轻轻一划,那皓若白雪的肌肤顷刻便会破裂。
“王爷,您可想好了。”黑衣人轻松道。
凌彻面寒如水,嘴角却漫上一丝浅笑:“好,很好。”
“你杀了我吧,我宁死也不要拿琛儿来换。”花朝冷然道。
琛儿一脸沉静的看住黑衣人,没有半分迟疑道:“放了我姑姑,我随你们去。”
“琛儿,不要。”花朝摇头哭道。
黑衣人沉声道:“小王爷,请你移步到王府门前,那里有一辆马车。”
“好,我都听你们的,只别伤了我姑姑。”琛儿缓缓向门外走去。黑衣人挟持着花朝紧随其后。
凌彻,凌风率了众侍卫亦紧紧跟在后面。定远王府门前。
果然有一辆马车停在那里,还有几匹骏马,在黑衣人的示意下,琛儿坐上马车。众黑衣人纷纷跨马而上,唯有挟持花朝的那个黑衣人动也不动。
“琛儿,不要啊。”花朝满脸是泪。早已是声嘶力竭。
“放了她。”凌彻眸中杀机迸现。
黑衣人淡淡一笑:“奴才这会放了公主,只怕顷刻就要成为王爷刀下鬼。”
“你要怎样?”凌彻已是极怒。
黑衣人和同伴对视了片刻。众黑衣人左右护持住马车,竟绝尘而去,凌风正要带了侍卫追上去,剩下的那个黑衣人早已勒住花朝的脖子挡在前头:“王爷不想公主平安无事吗?”
“站住!”凌彻命道。
凌风恨恨停住脚步。
“我倒要看看,你如何插翅而飞!”凌彻挥手命众人将他团团围住。冷笑道。
黑衣人淡然道:“只怕王爷要失望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劫持琛儿?”花朝动弹不得,只有眼睁睁地看着琛儿远去。
黑衣人俯在花朝耳边低声道:“奴才冒犯了,公主放:“你说什么?”花朝的心都要跳了出来。
黑衣人微微一笑,耳语道:“尽快回宫。”
说罢,他猛然将花朝推向凌彻。
凌彻稳稳揽过花朝,喝命凌风道:“抓住他,我要活口!”
却不承想,黑衣人在放开花朝的那一刻。已存了死心,原本悬在花朝面前地宝剑划过他的脖颈,一道细细地伤痕。鲜血汩汩而出,凌风赶上前去。探了他的鼻息。遗憾道:“王爷,他已经死了。”
“倒颇有些风骨。”凌彻冷哼了一声。又斥道:“愣着做什么,传我的话,即刻封锁九门,全城搜捕那些黑衣人,定要拿活口!”
凌风领命而去。
“公主,您怎么样?”萤儿扑上前叫道。
花朝仿佛痴了一般怔怔望住地上触目惊心的鲜血,一阵晕眩。
待她醒来,已身在花锦楼。
“琛儿,琛儿找到没有?”她一醒来就抓住萤儿的手急切道。
萤儿忙安抚她:“公主,您别急,太医说您身子虚弱,不宜再动怒劳神,王爷去送太医命人拿方子抓药去了,凌风还没有回来呢,小王爷福大命大,一定能化险为夷。”
花朝颓然瘫在床上,两行清泪缓缓滑下。:“老王妃受了惊吓,也病倒了呢。”萤儿低声道。
花朝紧紧咬住下唇,越发忍不住凄惶。
“王爷。”萤儿叫道。
凌彻从外头进来,面色凝重,如罩寒霜,坐在床侧看了她半晌方低低道:“你安心调养身子,天大地事体等身子好起来再说。”
花朝只是双眼无神的茫然盯住帐子一角,对他的话恍若未闻。
“我知道你怨我,不想见我,送你到别院去安养一阵如何?”凌彻平静道。
花朝忽想起黑衣人临死前的密语,心中一动,也不看他,只淡淡道:“我想回宫。”
“也好,明日我送你回宫。”凌彻沉默半日方道。
萤儿端了热腾腾的药来。
“我来。”凌彻接过药碗,细细吹凉了递到花朝嘴边,花朝却扭过脸去。
萤儿见状,忙道:“王爷,还是奴婢来吧。”
“用完药便好好歇息吧,我晚上还是睡在书房。”凌彻面无表情的将药碗放下,说完这两句话,头也不回的去了。
花朝死死揪住锦被,隐忍悲泣。
“您这又是何必,明明、、、、。”萤儿叹道。
花朝直起身子端起药碗一饮而尽,吩咐道:“收拾收拾,明日我们回宫。”
下卷 第一百三十九章 若失
日。
萤儿一夜未眠,轻手轻脚的掀开珠帘,却见花朝早已坐在琉璃镜前,简单的流云髻,髻上只簪了一支翡翠钗,玉色流彩暗花云锦宫装穿在身上越发显得清瘦,薄粉敷面,却也掩盖不住憔悴的容颜。
“奴婢起晚了。”萤儿陪笑道。
花朝微微摇头:“是我起的早了,咱们这就回宫去吧。”
“这会子吗?王爷吩咐等他下朝回来,亲自送您呢。”萤儿诧异道。
花朝恍若未闻一般,径直站起身来向外走去,萤儿没奈何,连声唤了飞红,取了昨日收拾停当的细软之物,忙忙跟了上去。
“公主,天色尚早,不如用了早膳再回宫吧。”萤儿到底又劝道。
花朝只是不做声。
“公主,公主留步。”花径上桂妈妈疾步走来。
萤儿松了口气,忙迎上去道:“妈妈。”
“公主,王妃请您过去。”桂妈妈上气不接下气道。
花朝站住脚,转身向静苑走去,一路上心内颇为忐忑,这些年自己与凌王妃虽名为婆媳,却情同母女,关切爱护之情本无以为报,今日又与凌彻闹到如斯田地,当真无面目见她老人家,想到这里,不由在苑门前踌躇难行。
“公主,老王妃在门外等您呢。”萤儿扯了她的衣袖道。
花朝抬眼望去,见凌王妃一身衣素袍,手中拈了一串檀木佛珠立在门前,心头一酸,再也顾不得别的,抽身奔到她面前,唤了一句母亲,早已泣不成声。
“好孩子,快起来。”凌王妃伸手揽他起身。
花朝执拗跪在地上,强忍住泪水:“母亲,孩儿回宫住些时日。您要好生保重身子。”
“唉,我老了,越发不懂你们,也只得随你们去了。”凌王妃俯下身子将她搂在怀里,话语中明显的悲凉之意。
花朝百般不舍的偎在她怀里,依旧是再熟悉不过的檀香气息。
“王爷。”
花朝泪眼朦胧的直起身子,见凌彻玄衣素冠正负手立在身后,面上依旧是波澜不惊的沉静。望住她的时候眼底却浮现淡淡哀伤,花朝被他这般目光看得透不过气来,不由侧过头,隐忍心下凄楚对凌王妃道:“母亲。孩儿去了。”
凌王妃转过脸去轻拭泪水,桂妈妈忙上前搀住她。
“母亲身子不好,不可一丝荤腥不沾,早起一杯枫露。要不烫不冷,从炉中倒出约片刻刚刚好,桂妈妈要格外留神。”花朝殷殷叮嘱道。
凌王妃眼里亦是泪光莹然:“苍天弄人啊,两个都是好孩子。怎么,唉。”
“走吧。”
凌彻上前淡然道。
花朝再一次拜别了凌王妃,终是狠下心向外走去。
定远王府门外。金顶软轿早已备好。众侍卫见两人走出。齐齐跪下行礼。
“果真要去吗?”凌彻突兀道。
花朝咬唇忍回泪水,只是不语。忽身后一声沉沉的叹息,她顿时泪如雨下,她不敢回头,不敢看凌彻的脸,凌彻伸出手来,花朝迟疑半晌,终是将手放在他手心,由着他牵着自己走到轿前,就像大婚那日,也是这样,他牵着自己,一步一步,稳稳走向大红花轿,那时心中铺天盖地般地欢喜今日还能记起,只是为何,如今只剩了悲凉惆怅。
“起。”
小安子在轿外传令。
凌彻骑了啸霜跟在轿子一侧。
花朝木然坐在轿中,恍惚忆起那日母妃决绝带了自己前往离宫,凌彻也是这样骑了啸霜护在轿子一侧,那天本是父皇要为他和盈玉定亲的日子,他却从骆贵妃的宫里跑了出来,只为送自己到离宫去。
透过朱红色轿帘,金碧辉煌的宫门已在眼前。
“彻。”花朝忽有些害怕,低低唤道。
凌彻打起轿窗悬帘,略带惊喜道:“怎么?”
“没,没什么。”花朝想起琛儿,到底将满心的凄惶生生压了下去。
月娘早早带了人迎在无忧宫前,便是深入简出的凌太后岚溪也牵了皇帝的小手来迎她,凌彻站在宫门外,眼睁睁的瞧着众人团团簇拥着那玉人儿走进宫门,他没有看见,在他转身地那一刻,花朝回过头来怅然若失的神色。
只是,他没有看见。
“昨儿个听人传话进来,说你要回宫,我还只不信呢。”凌太后淡笑道。
花朝揽过璟儿,强笑道:“在王府住腻了。”
“琛儿还没有下落吗?”凌太后试探的问道。
花朝一愣:“哦。”
“你也别太担心了,那孩子是个有福的,王爷命人封了九门,全城排查,想那些匪徒插翅也难飞地。”凌太后安慰道。
花朝只抚着皇帝的发辫:“璟儿,想姑姑吗?”
小皇帝呆呆的望着她,不笑亦不回答,仿佛是个毫无生气的瓷娃娃。
“前些日子,璟儿忽叫了我一句母后。”凌太后慈爱地看着皇帝,和煦笑道。
花朝面上亦浮起笑意:“当真吗?我们璟儿只和母后亲呢,都不叫姑姑。”
“也许明儿,也许后天。”凌太后淡淡道。
花朝没有做声。
“好了,瞧你一脸倦容,咱们也不扰你歇息了,这就去了。”凌太后款款站起身来,牵了小皇帝的手告辞。
花朝亦不留,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