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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把那群人安顿好之后，他一定得找机会偷懒看电视直播。
  游客中也有人恋恋不舍地回头看着伯纳乌。他们来的可真不是时候，如果是非比赛日，他们还有机会进入一睹庐山真面目，参观一下伯纳乌球场的荣誉室，看看和诺丁汉森林的荣誉室比较起来怎么样……
  “今天的天气真棒，晚上不会下雨，也许还会有阵阵凉风。”皮尔斯。布鲁斯叼着烟卷坐在伯纳乌对面街道的咖啡馆外。在他旁边的是和他一起来报道这场比赛的助手。
  他的神情悠闲，他的助手则满头是汗。这样激动人心的比赛一分一秒的临近，让他感到紧张和兴奋。
  “布鲁斯先生，你说森林队会取得最终胜利吗？”
  “这我怎么知道？”布鲁斯摇摇头，“我又不是预言家，也不是有一枚水晶球的魔法师。”
  “我们为什么不去酒店守着，在这里什么新闻都得不到。”助手的话格外的多，他看起来是真的又紧张又兴奋。
  “你跟着我两年了，保罗。你还弄明白我们采访的对象是个什么样地人吗？”布鲁斯瞥了他的助手一眼，眼神中有些失望和不满。“这么重要的比赛托尼。唐恩一定会把那些围在酒店门口的记者赶走的，就像赶走一群苍蝇一样。他保护自己的球队就好像是哺乳期的母兽。不允许任何人靠近他地球队半步。得到新闻？你除了一遍又一遍描写托尼。唐恩地粗鲁和蛮不讲理之外，什么新鲜玩意儿都没有，而读者们早就看腻了这样的东西。”
  “那我们就等在这里，喝咖啡看……风景？”
  布鲁斯点点头：“休息，放松。到了晚上有你忙的，小子。”
  在托尼。唐恩面前他老实地好像一个实习记者，但是在真正的菜鸟新手面前。他还是可以重新找回“名记”的感觉和尊严的。
  年轻人嘟囔了几句。将杯中的咖啡一饮而尽，然后转过头看着街上越来越多的球迷们。他地目光逐渐锁定在占少数的女球迷身上，经过半个小时地研究，他得出一个结论皇家马德里地女球迷居多，而且年轻女球迷中漂亮的也居多。他甚至还看到了明显不属于欧洲面孔的女球迷……这些人真疯狂，从遥远的地球另外一端跑过来看一场决赛。
  相比较来说，诺丁汉森林的球迷们大多数都来自英格兰本土，他们可没有皇马那样的世界影响力。哪怕他们拿到了再多的冠军。一方面他们的足球并不好看，另外一方面托尼。唐恩的独特个性会让他们损失不少中立球迷。第三则是因为诺丁汉森林依然是小俱乐部。没钱扩展全球市场。没钱去散播全球影响力。第四个原因……皇家马德里可以通过不断买进成名巨星来拉拢球迷，而诺丁汉森林最大牌地球星是谁？乔治。伍德，那个不苟言笑地机器人……
  这真是一场实力悬殊的较量……诺丁汉森林完败。
  这个结果真让人觉得沮丧…美女真少啊，年轻记者心中发出了这样地哀叹。
  下午五点半之后，两辆大巴车分别从两家五星级的酒店开出。
  白色的那辆后面还跟着一群媒体，他们向运奴船后面的鲨鱼一样，紧紧跟着大巴车向伯纳乌球场进发红色的巴士则才除了几辆开道的警车之外，什么都没有。正如皮尔斯。布鲁斯所讲的那样，那些围在酒店外面的记者都被唐恩赶跑了。他不希望自己的球队在如此重要的比赛中受到打扰。当那些记者在烈日下一边咒骂托尼。唐恩。一边无奈地离开时。布鲁斯则和他的助手在遮阳伞下惬意地喝着咖啡，欣赏美女。享受悠闲的午后时光。
  布鲁斯看看手中的表，拍拍助手的肩膀，站起身：“该干活了，小子。”
  在他们前面的广场上，突然响起一阵骚动声。
  很快，一辆白色的大巴车在落日的余晖中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乳白色的车身被阳光染成了象牙黄。球迷们变得兴奋起来，此起彼伏的叫声在广场上扩散开来。
  这些声音点燃了伯纳乌附近的激情，布鲁斯终于感到欧冠决赛的气息正在一步步临近。
  两个人快步穿过马路，跑向广场。他的助手端着相机，边跑边换镜头，而他则在寻找着最佳的位置。
  皇家马德里球员们所乘坐的巴士在广场慢了下来，车上的球员们向球迷挥手致意，引来一阵又一阵的尖叫。仿佛这里所有人都是皇马的球迷一样。
  “这就是主场优势啊……”布鲁斯喃喃道。他身边的助手在不停拍照。
  哈维尔。托马斯也在人群中，兴奋地向车上的球员们挥手高呼。
  “万岁，马德里！”
  这样的吼声响彻在伯纳乌四周，数万名皇马球迷云集此处，想要见证属于他们的光荣之夜。
  稍后，诺丁汉森林的车子来了，迎接他们的诺丁汉森林有大约一万人，他们的声势比起皇马球迷小了许多。再加上现场警察严格控制着这群英格兰球迷活动的范围，他们甚至都没办法接近森林队的巴士，只能在远处看着汽车毫无阻碍的穿过广场，拐向球场后面的停车场。
  约翰和比尔带着自己的人在人群中喊了几句：“诺丁汉森林必胜！”就住了嘴。他们看着那些表情不善的警察们向地上吐口水：“到了比赛，让你们好瞧！”
  马丁甚至可以听到从伯纳乌球场传来的呼喊声，尽管他所在的位置距离那里隔了十几公里。他现在正在发愁自己要怎么摆脱一群中国游客，去看球。如果那群游客吃了晚饭找到自己想要去欣赏什么夜色中的马德里，他真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拒绝。
  当他在巴士中独自发愁的时候，他听到了敲击车窗的声音。
  队伍中的一个中国人站在车外，对他笑。
  “你们吃完了？味道怎么样？这可是马德里最好的中餐馆！”尽管上一秒马丁的脸上还愁云弥补，此时的他却笑得很殷勤。“我可不骗人！”
  “确实很地道，不愧是马德里最好的中餐馆，马丁先生。不过我们晚上想……”
  马丁的嘴角抽动了两下，他最怕的事情还是来了。啊啊啊啊！一想到自己无法收看如此重要的一场比赛，他就痛恨自己的职业来了。在伯纳乌举行的欧冠决赛，参赛一方还是自己最喜欢的球队皇家马德里！这样的机会，一辈子能够碰上几次？
  “啊哈，你们想去哪儿？去塞拉诺大街购物怎么样？那里是马德里最好的名牌街！如果你们不想去的话，还可以去……”马丁打断了对方的话，开始滔滔不绝的介绍着，尽一个导游的职责。
  中国人安静地听马丁把马德里所有值得一游的地方都介绍完之后，才摇头说：“我们不想去那些地方，马丁先生。实际上我们商量过了，想要找个便宜但是热闹的地方过一晚，体验一下马德里人最平常的夜生活。尤其是在这样的一个夜晚……”
  中国人已经给出了足够的暗示，马丁不是傻子，他眉开眼笑地接道：“我有一个好主意！带你们去这里气氛最好的皇马酒吧看球喝酒怎么样？有美丽热情的西班牙女郎，还有比她们更热情的足球和啤酒！哈哈！”
  这真是一个美妙的夜晚。
  卷七　狮王之心　第四十六章　冠军之心
  精通中国话的西班牙导游马丁将一群好奇的中国游客带到了伯纳乌附近的一间酒馆。
  刚一进门抬头就看到了正对面墙上的一枚硕大的皇马队标。
  这里没有喧嚣的音乐，也没有惹火的辣妹。和马丁说的不太一样，只有大屏幕电视和不少仰头看电视的球迷。
  “这是我舅舅开的酒馆，你们来这里一律……五折！”马丁可没有征询自己舅舅的意见，擅自做了决定。如果他的舅舅不愿意，那么他就自掏腰包把差的钱补上。为了安心看一场皇家马德里的比赛，他可算是出血本了。
  将一群中国游客安顿好之后，马丁就挤到人群里，要上一杯啤酒，和其他人一起仰头看其电视来。
  电视中，双方球员还没有出场，看台上已经坐满了人，那些能够在现场看球的人让这些只能坐在电视机前看比赛的人们大为羡慕。马丁看着电视屏幕还在不停的咂吧嘴。
  可以容纳八万人的伯纳乌球场内座无虚席，你甚至都找不到有任何一个空位置留着。比赛虽然还没开始，这里的球迷们却已经显得热情似火了，他们大声唱歌或者呐喊，鼓掌，人声鼎沸。高耸的汛光灯将场地内照得雪亮，工作人员们正在忙着将欧足联的标志圆旗铺在中圈上，记者们则守候在甬道出口两侧等待着双方球员出场，在他们面前的还有一座银光闪闪的奖杯，那正是欧洲俱乐部赛事的最高荣誉欧洲冠军杯。
  这可不是俱乐部荣誉陈列室里的复制品，这是货真价实的大耳朵杯。
  球员们热身完毕，已经回到了各自的休息室。双方主教练将为了这一个赛季中最重要的一场比赛，做最后准备。
  现在不是再讲一遍战术的时候，他们也没有那么多时间。这个时候，有些教练喜欢保持沉默，将时间留给球员们自己；有些教练则喜欢喋喋不休的长篇大论，鼓吹他地那套。这短暂的几分钟。往往会决定上半场四十五分钟的走向，而上半场四十五分钟。所以在这样地比赛中，任何一支球队地球员都会不可避免的感到紧张。
  哪怕是皇家马德里和诺丁汉森林这样的球队也不例外。
  劳尔。冈萨雷斯破天荒的进入了更衣室。自从他退役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在比赛前进入过更衣室了。但是今天他这么做了，说明今天这场比赛真地很特殊。
  米歇尔站在一旁，现在是劳尔讲话的时间。这位前队长在更衣室内的影响力依然巨大。
  劳尔没有长篇大论。“这是我曾经梦寐以求的最后一场比赛，真可惜我不能和你们一起在场上并肩作战。”他看着昔日的队友们深情道。“不过我很高兴我地队友们可以最终站在这里。看着你们，我突然渴望让自己再年轻十岁……能够为俱乐部捧起第十座冠军杯一直以来都是我地梦想。如今这梦想就要拜托诸位了。”
  他说完，向米歇尔告别后走出了更衣室。。。
  皇马的更衣室内随后陷入了一阵沉默。作为劳尔的队友，他们都忘不了一个赛季前劳尔选择退役时的不甘心。那一年，皇马丢掉了联赛冠军。冠军杯也止步于四强。那是皇家马德里重新崛起前的阵痛。是黎明前的黑暗，可惜却让劳尔给赶上了。
  他本来有机会再续约一年，最后关头他选择了放弃。三十六岁的高龄再打一年是三十七岁，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在场上做什么。坐在板凳上当俱乐部的宠物公仔供人瞻仰吗？他不是那种甘心坐在替补席上地人，他有一颗冠军地心，有这样一颗心的人是绝对不甘心承受这中现实地。
  所以不如退役。
  现在他或许有些后悔吧……哪怕是坐在替补席上，只要能够等到这样一场比赛，坐一个赛季的替补席说不定也心甘情愿。
  但这些都是人们的猜测而已，没人知道如今的劳尔在想什么。
  他拐出更衣室。一个人慢慢走上看台的VIP包厢。和自己的家人坐在一起，准备欣赏这场比赛。
  和皇马更衣室的那种严肃气氛不同。诺丁汉森林更衣室的气氛稍微随意一些。球员们或坐或站，都看着靠墙站立的头儿。他们像一群等到上战场的士兵一样，期待着自己的指挥官站出来大声呵斥他们，告诉他们没什么好怕的，有他在，一切都没问题。打完这场仗我们就回家。
  唐恩靠墙站着，看着他眼前的这群球员，有一种别样的情绪从心底涌出来。仿佛他带领的不是一支球队，而是一支军队，有跟着他征战数年的老兵油子，脸上胡子拉碴的，多少年没回过家，叼着烟卷露出玩世不恭的神情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了。也有娃娃脸的新兵蛋子，紧张的连枪都握不住，嘴唇不停哆嗦着，仿佛在喃喃自语又仿佛在向上帝祈祷。他们正面临着战争中最重要的一场战役，赢了战争就会发生根本性的逆转，他的大部队将直指柏林，装甲部队会像碾死蚂蚁一样碾过路上所遇到的一切障碍，但如果输了他们将全军覆没，一个人都回不来。
  有那么一瞬间，他恍惚了，张嘴就想说：“活下来，打完仗我带你们回家。”
  唐恩连忙摇摇头，驱散了脑海中的幻觉。
  眼前的一切重新清晰起来，球员还是球员，不是歪戴着钢盔，脏兮兮的军装领子敞开着，还少了几颗扣子，胡子拉碴叼着烟卷的二战盟军士兵。这里是明亮整洁现代化的伯纳乌球场更衣室，不是污水横流耗子遍地跑臭气熏天的战壕。
  不过，战场中的那种感觉并没有消散，反而越来越浓。
  唐恩挠了挠头：“我真不知道我该说些什么，真的。刚才我做了一个梦，很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