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节
作者:管他三七二十一      更新:2021-02-18 09:27      字数:47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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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最后一抹夕阳消失在山背后,雪槐一颗心也直沉了下去,眼泪不由自主的涌上来,却又忍住,心中暗叫:“不能怪义父做得太绝,只能怪妖女太狡猾,我又太蠢,看不破妖女的诡计幻术。”
  静心想了一想,现在最重要的,不是求得义父原谅,而是要揭破明香的诡计,算来离大婚已只有三天,一旦明香毒计得逞,就一切都完了。可怎么办呢,义父又不相信他,而没有义父的支持,他几乎什么也做不了。
  百思无计,夜色中转头四顾,一眼看到神祠,心中一动:“我为什么不去试试大风弓,天若佑我拉得开大风弓,到时一箭射死红狼,黑水军没了首领,我再虚张声势,黑水军军心动摇之下,必然退兵。”
  想到这里又兴奋起来,下山直奔神祠。神祠供奉的是巨犀历代君主和有功大臣的灵位,只在祭典时才开放,平时总是大门紧闭。雪槐翻墙而入,直入神殿,大风弓就供在灵前香案上。大风弓较一般的弓要长大,通体黝黑,形状古拙雄奇,虽是静静的摆在那儿,雪槐却明显的能感觉到一股杀气扑面而来,那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十分玄奇。
  传说巨犀开国之主大力武王曾以大风弓射杀十大魔神,并以神魔血浸弓七昼夜,从此大风弓身上就有了一股无名的杀气,百魔不敢近,成了巨犀镇国之宝。
  雪槐先上了三柱香,心中默祷:“列祖列宗,历代先王,弟子雪槐,须借大风神弓一用,平魔护国,请助弟子神力。” 恭敬的拜了三拜,起身托起大风弓。大风弓较一般的弓要重许多,雪槐勉力举起,深吸一口气,缓缓拉动弓弦,但任他费尽吃奶的力气,也只能拉开一点点,别说拉圆,就是拉到半圆,也是难如登天。
  雪槐胀红了脸,略一休息,一咬牙,尽全身之力猛力拉那弓弦,眼前忽现异象,只见一个狰狞无比的巨魔咆哮着向他猛扑过来,同时弓身一振,一股大力传来,将他击飞出去,跌落七、八步开外。
  雪槐躺在地上,有数息时间全身没有半点感觉,但脑子却异常清醒,知道异象突现的含义,神弓认主,他不是神弓的主人。
  身子渐渐恢复感觉,但雪槐却不想动弹,他忽地想起那夜华阳子说的话:“拉不开大风弓,巨犀注定亡国。”心中绞痛,仰天暗叫:“难道巨犀真的逃不过这一劫?”一张张脸庞在眼前晃动,仁棋、夕舞、敬擎天,他仿佛看到他们一个个扑倒在血泊中。
  “不。”他狂跳起来,猛冲出去,直冲到镇国公府门前,猛力拍门,大叫:“义父,义父,请再听我一言。”
  门没有开,远远的传来敬擎天的声音:“大丈夫说出的话便如射出的箭,永无反悔,敢做便要敢当,休要叫我看不起你。”
  雪槐拍门的手无力的垂下,身子慢慢跪倒,额头贴着的青石板冷硬如万古的玄冰。
  一切再没有希望。
  正文 第二章
  也不知过了多久,雪槐耳中忽传来一个阴冷的声音:“想要巨犀不亡,就跟我来。”
  雪槐猛抬起头来,却没有看到人,正以为是幻觉,耳中忽听到嘿嘿两声,循声看去,不由睁大了眼睛,不远处的大树下,立着一个骷碌头,见他看过来,竟诡异的裂嘴一笑,道:“要想巨犀不亡,就跟我来。”说完一溜烟向前滚了出去。
  骷碌头会笑会说话而且会往前滚,这也太不可思议了,雪槐不自觉揉了揉眼睛,再看,没错,的确是个骷碌头,那骷碌头滚出一段,见雪槐没动,便也停了下来,冷笑两声:“怎么,没胆子跟来么?”
  雪槐再不怀疑自己的眼睛,一时间气往上冲,这骷碌不是幻术就是邪术,害惨他的就是这些东西,竟又找上门来了,伸手摸剑,心中却忽地一动,想起这骷碌的话,巨犀不亡,这四个字的诱惑力实在太大了,略一犹豫,终于站起身来,那骷碌见他起身,便又往前滚,雪槐大步追上。
  骷碌头一直往城门口滚去,这时城门已闭,骷碌却凌空飞了出去,雪槐也不叫门,同样翻墙而出,见他出来,骷碌头径直向犀山滚去,雪槐紧紧跟随,不久上山,翻过两个岭子,骷碌头滚入一个山谷,雪槐全然不惧,跟着下去。这夜有月光,月光下远远的看去,山谷中雪白的一片,到近前雪槐才猛地发现,那些雪白的东西竟是人骨头,满谷的人骨头,有的散乱,或头或手或脚,有的却是十分完整。那骷碌头往骨头堆里一滚,不见了。
  雪槐虽十一岁起就跟着敬擎天征战,见过无数尸横遍野的场面,但眼前满谷的人骨,仍叫他汗毛直竖。
  尸骨堆中忽地响起杰杰的怪笑,同时有无数的莹光从尸骨堆中飞出,绿光点点,恍似无数的莹火虫,若不看下面的尸骨堆,这实在是一种非常美丽的景象。莹光飞快的聚拢,凝成一具骷碌人的形状。
  “骷碌鬼,真的有骷碌鬼。”雪槐失声惊呼。
  巨犀百姓中早有传说,说犀山后有骷碌鬼,乃无数厉鬼冤魂煞气所化,借骷碌成形,十分邪恶,雪槐也多有耳闻,但敬擎天一生不信鬼神,雪槐便也只当是愚民的谣传,没想到真有。
  “错了,不是骷碌鬼,是骷碌鬼王,哈哈哈。”骷碌鬼王仰天狂笑,笑声中阴风惨惨,还夹杂着各种厉叫声,它虽是笑,却象万鬼齐哭。雪槐全身汗毛尽竖,手脚冰凉,但心中随即想到:“我之所以被妖女幻术所迷,就因为心志不坚定,义父平日教诲,一个剑士,不应只手中有剑,而应心中有剑,心剑光明,无欲无畏,我怎么又忘了呢。”
  想到这里,心志一凝,斜视着骷碌鬼王,蓦地里也是仰天长笑,越笑越痛快,索性抱着肚子坐在了地下。
  他笑,骷碌鬼王倒不笑了,看着他,叫道:“小子,你笑什么?”
  “我笑你生得这么难看,不去躲起来,却还在这里马不知脸长的公然大笑,可真是笑死我了。”他指着骷碌鬼王,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啊,气死我了。”骷碌鬼王一声厉叫,身子霍地长高数十倍,张牙舞爪,狰狞无比。
  雪槐全然不惧,冷眼斜视,叫道:“那你就去死啊,我只知道人死了变鬼,鬼死了变什么还真不知道呢,今天倒要见见。”
  得,他这么天不怕地不怕,骷碌鬼王倒没脾气了,慢慢又缩回原形,点了点头,叫道:“好,我果然没看错你,行了,小子,休要惹我生气,我们来商量商量,你的境况我已尽知之,告诉你,除了我,这天下没有人能救巨犀国。”
  “哈哈哈。”雪槐仰天大笑,索性倒在山坡上,翻眼向天,叫道:“为什么天会黑,因为牛在天上飞,为什么牛在天上飞,因为你在地下吹,吹啊吹啊吹啊吹。”他这时已想得通透,再无任何畏惧,嬉笑怒骂,率性而为。
  “你说我吹牛?”骷碌鬼王大怒,身子又倏地暴长,雪槐却是视若不见,冷笑道:“我可没说你吹牛啊,你别污蔑我,我只笑某些鬼吹牛,红狼是七大邪魔之一,邪能强大,你拿什么和他斗?还有五万黑水大军,你又拿什么去挡,未必一口气将那五万人全吹进黑水河不成?”
  “岂有此理。”骷碌鬼王怒叫:“你小子太也有眼无珠,红狼算什么东西,需知我为万鬼之王,乃无穷冤鬼煞气所化,红狼岂可与我同日而语,至于黑水五万大军更不堪一击,你且看我的骷碌兵。”说着身子一炸,再化做万点绿光,洒落在满谷的尸骨堆上,刹时间异象发生,满谷的尸骨组合成无数具骷碌,全都站了起来,排成一列列整齐的纵队,每具骷碌手里都还拿着一根尖利的人骨,就象一枝短剑。晃眼看去,真就象一支军纪严整的军队。
  “杀。”骷碌鬼王的声音不知在何处响起,声落,那些骷碌兵立即捉对儿厮杀起来,呲牙咧嘴,骨剑飞扬,声势之惨烈,比之人与人之间的厮杀有过之而无不及。这种场景过于怪异,雪槐一时间看呆了。
  绿光起,骷碌鬼王重又凝聚成形,骷碌兵随即跌倒散落。骷碌鬼王得意的一阵大笑,看着雪槐道:“如何?黑水的五万大军可斗得过我的五千骷碌兵?”
  论数量,五千骷碌兵只到五万黑水军的十分之一,但无法想象黑水军在面对骷碌鬼王的骷碌兵时竟能凝聚起斗志,只要一对面,黑水军必然不战而逃。
  雪槐深吸一口气,反看着骷碌鬼王,沉声道:“你要什么?”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骷碌鬼王帮他,他必然得付出代价。
  “哈哈哈。”骷碌鬼王得意的一阵大笑,口一张,从嘴里飞出一枚通体碧绿的戒指,缓缓的飞到雪槐面前。
  “我的要求不高,只要你把这枚戒指戴在左手的中指上,记住,一定要左手中指,再戳破右手中指,滴一滴鲜血在戒指上,就再不要你做什么了,当你需要我的时候,你再滴一滴鲜血到戒指上,然后高呼骷碌的力量,我的力量就会与你合而为一,供你使唤。”
  “这么说,你并没有向我要什么嘛。”雪槐冷冷的看着骷碌鬼王。
  骷碌鬼王大笑:“是,小子你明白最好,你可捡了个大便宜呢,我每次只吸你一滴血,这于你毫无影响,而你却可以得到无穷的好处,借助我的力量,你可以为所欲为,不但可以拯救巨犀国,成为巨犀的大英雄,你还可以做巨犀之王,不仅是巨犀是之王,你还可以统一天朝,成为一统天下的大皇帝。”
  “那就会老是要麻烦你,也太不好意思了嘛。”雪槐笑。
  “是的。”骷碌鬼王大力点头:“当你感觉到我的好处后,你会再也离不开我,你会不停的呼唤我,但我绝不会嫌麻烦,我会满足你的一切要求,助你达成一切心愿。”
  “真是太好了。”雪槐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灿烂,心中暗骂:“死老鬼,终于说真话了,再也离不开你,不错,借我心中的欲望一点点把我的血吸干,到最后我就变成你了,你也就借体成形了。”张开手接着戒指,戒指上镶着一个小小的骷碌头,虽只有指甲盖大,却不掩狰狞之态。
  雪槐拿起戒指做势要往中指上戴,却又停下来看着骷碌鬼王道:“我戴上后,还可以取下来吗?”
  “为什么要取下来?”骷碌鬼王冲口而出,但随即点头道:“当然能,只要你想取下来,随时都可以。”
  他点头不迭,但从他言不由衷的语气里,雪槐知道,只要一戴上去,滴上鲜血,肯定再也无法取下来。
  “除非我死了,否则无时无刻,我的身边都会跟着这个骷碌鬼。”雪槐脑中闪电般掠过这个念头。
  “快戴上去,不要再想了,戴上戒指,你就会拥有一切。”骷碌鬼王急不可待的催促,雪槐却突地一抓拳头,将戒指抓在手里,转身就走。
  “你做什么?”骷碌鬼王霍地闪身挡在了他前面,身子暴长,足有十数丈高下,一脸狂怒的瞪着雪槐。若是比个头,这时的雪槐和他比,简直就是蚂蚁和大象比,但雪槐却半点害怕的意思也没有,冷眼斜视,道:“我要想一想,怎么,不可以吗,让开。”笔直往前闯,骷碌鬼王暴叫如雷,却终于在最后关头让开了身子。
  看到骷碌鬼王最终妥协,雪槐心中却半点得意的念头也没有。骷碌鬼王之所以一再忍让,正说明所求者大,到这会儿,雪槐已完全可以肯定,只要他戴上戒指,永无希望再除下来。那就算救了巨犀立下泼天大功,身上附着骷碌鬼的他也再不可能留在巨犀,更不可能重回义父身边,至于夕舞,他至爱的夕舞,就算肯陪着他,他也绝不会留在她身边。
  他绝不容许任何人在夕舞的生命中留下污点,谁都不可以,包括他自己。
  戴上戒指。
  放弃一切。
  回到城里时,天刚蒙蒙亮,大半的辅子都还关着门,但总算有一家酒店开门了,雪槐买了一坛酒,一口气灌下一半,猛听得身后急促的马蹄声,随即响起仁棋的喜叫声:“雪槐,雪槐。”
  雪槐回转身,仁棋已奔到近前,翻身下马,却一个踉跄,雪槐忙一把扶住他,叫道:“仁棋,你还好吧?”
  “我没事。”仁棋按着胸口,急剧的喘气,嘴唇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眼睛却担心的在雪槐脸上扫视,道:“雪槐兄,你没事吧,这一夜你到哪儿去了,城里城外,到处找不到你。”
  露水打湿了他的头发,湿湿的粘在额角,两眼里布满了血丝,很显然,为了寻找雪槐,他一夜没睡。
  “我无非找个地方喝酒,你何必这么找我呢,这么整夜不休息,你的心脏怎么受得了。”
  “我没事,我就怕你昨天受了那么大打击,算了,不说了,我们回宫去。”叫亲卫牵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