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节
作者:中国必胜      更新:2021-02-18 09:26      字数:4814
  俊?br />
  张大用对着他们疑惑与不信任的目光苦笑,低声道:“有话到春明园再谈。”
  童氏兄弟齐吃一惊,张大用的嗓音忽然变了,变得清润而有韧性,柔和而又低沉,竟是童归尘的声音!而眼前这个人甚至连一根手指头都与童归尘不同!
  童自珍的眼亮了起来,脸庞上又有了阳光与色彩,眼睛里又有了清风与生气,“她是阿兰对不对?对不对?”
  张大用叹了口气,低声道:“回春明园再说。”他的语气急迫,好像要有大难临头一样,童自珍一愣,又见萧慧走到赵相岩身边,只说了三五句话就与他一起回到九鼎城的队伍里,只好暂且压下焦急的心情和兄长们一起回漳州城郊的春明园。
  萧慧遥望他们离去,虽然面纱掩盖了她的表情,但依然让人感觉到她心中怅然。
  赵相岩道:“你和他们很熟?”
  萧慧冷冷道:“不熟。”
  赵相岩吃了她的冷眼也不生气,好脾气地笑了笑,“姑娘既然是萧氏族人,一定知道红袖刀和凄艳剑吧?令祖萧独飞大侠多才多艺,不仅精于技击,琴棋书画也样样皆通,还精通毒术与冶炼之道,曾铸过一刀一剑,锋利无匹,不知它们有没有缺陷?”
  萧慧道:“当年我曾祖父得玄铁之英,先铸剑而后铸刀,因材料略有不足,所以红袖刀中身略虚,不过也只有象凄艳剑那样的神兵利器才能斩断。”
  赵相岩恍然大悟,“难怪轻梦与我交手时每一刀的落点都在红袖刀的中段,两招下来就把红袖刀斫出了一个小缺口,原来如此。”
  萧慧道:“我也听说她与你在湖上一战,连换了三把刀。凄艳剑不在她手上,她只有用利器接连不断地打击同一个地方才能奏效。”
  赵相岩问:“凄艳剑倒底在谁手里?”
  他本来没指望萧慧会回答,萧慧却失笑,“城主何必装糊涂?当年城主苦苦追求徐若仙,不就是为了凄艳剑吗?”
  赵相岩一震,失声道:“什么!凄艳剑在若仙那儿?她……她怎么会?”
  萧慧冷哼一声,“城主不用装出这副震惊的模样,徐若仙虽然从母姓,但仍是萧氏的嫡传子孙,那一代萧氏直系只有她们姐妹二人,姐姐已有红袖刀,凄艳剑不传给她给谁?”
  赵相岩对她的冷嘲热讽充耳不闻,心中暗道:是了!是了!若仙得知我从她姐姐那儿得了红袖刀,误以为我追求她是为了那把凄艳剑,所以才一怒而去;飞花知道我又追求她妹妹,也以为我是为了那把能克红袖刀的宝剑,连带以为我和她在一起只是为了得到红袖刀,所以才郁郁于心、含恨而亡。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凄艳剑能克红袖刀,更不知道若仙是飞花的妹妹!
  他心中百念杂陈,又酸又苦,却偏偏说不得吐不出,因为他就算说实话也没人信,只能长叹一声:“造化弄人!”
  萧慧冷笑,“如果你感情专一、不风流花心,造化又怎会弄到你头上?”
  童氏兄弟到了春明园,童自珍一进大厅就问:“萧慧是不是阿兰?”
  童归尘把脸上的易容物一块块地剥下来,“不是。”
  童自珍紧追着问:“那又是谁给你易的容?”
  童归尘用手帕擦去残留的易容物,露出原本清秀的面容,再从手上撕下粗糙的假皮,露出白皙纤长的手,“七弟,天底下会易容术的人不止阿兰一个,萧慧的的确确是雾灵山萧氏的后人,她曾祖父萧独飞大侠与当时的易容名家梁上君是生死之交,也许梁上君曾把易容术传给他。”
  童自珍喃喃道:“可是……我看见萧慧,就好象看到了阿兰的灵魂。”他呆呆地凝视着虚空,“你们说,人死之后会有灵魂吗?”
  霍朱衣一进春明园就被客气地请到别处歇息,厅里只有童氏兄弟五个人,四位兄长见他这般神思不属的模样,不禁面面相觑,想不到弟弟如此情痴。
  童归尘干咳一声,找了个话题,“大哥二哥呢?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
  童自珍道:“我托二哥去洛阳帮我办件事,大哥去找他了。”
  有童门的消息网,大哥找二哥很容易,可是他无论怎么找也找不回阿兰了……
  PS:不好意思,改名没有事先通知各位大人,抱歉抱歉。有看官说这篇文文的名太平常,俺朝思暮想,最终决定去掉“录”字(无办法,俺是个懒人,实在懒得再死脑细胞了),各位大人对这个新名字有什么看法,请多多指教,请多多写回贴支持俺。
  相逢疑似梦
  忽然有一个非常温柔的声音道:“你不用这么伤心,萧慧就是阿兰。”
  门外亭亭玉立着一个淡紫衣衫的少女,相貌虽非绝美,但脸上那种温婉娴淑的微笑和她那种特出的、朦朦胧胧的神情却使她有种春水一般的柔美,“我叫丁香,是阿兰的师姐。”
  童氏兄弟齐吃一惊,想不到居然有人能在他们耳根子底下来到大厅外,而他们都没有觉察!
  童自珍道:“你刚才说萧慧是阿兰?”
  丁香道:“不错,她现在这副模样就是她的本来面目,身材气质也是她原本的样子,我就算只看影子也能把她认出来。”
  童自珍扭头怒视童归尘,童归尘高举双手表示无辜,“别怪我,她逼我发誓不准把真相告诉你,连任何暗示都不许有。”
  童自珍从椅子上跳起来,“我要去找她!”
  丁香却道:“我劝你谨慎些,阿兰可不是个宽容大度的人,你身边有了别的女人,更要多加小心。”
  童自珍一愣,“小心什么?”
  丁香道:“小心她杀了你和霍朱衣,她不是没干过这种事。”
  童自珍道:“不,不会的,她不是这种人。”
  丁香道:“我和她共同生活了十六年,你又和她相处多久?是你了解她?还是我了解她?”
  童自珍哑口无言。他和吴兰心没相处过多少日子,而这些日子里吴兰心还一直戴着假面,连身材气质都是伪装的。
  童无畏咳了一声,“丁姑娘,你特意到这儿来给我们忠告,不会是毫无用心吧?”
  丁香嫣然一笑,“无心谷弟子从不平白无故地给别人好处,我当然也不例外。”
  童氏兄弟都觉得这一笑和她的气质很不相称,她露出笑容说出这句话时给他们一种奇怪又熟悉的感觉,几乎要以为她是吴兰心易容的了。
  ——但她没有吴兰心那种聪慧狡黠的灵性,也缺少吴兰心那种生动飞扬的神采。
  丁香又对童自珍微微一笑,这个笑容柔美温婉,就不象吴兰心了,“是不是觉得我刚才有点象阿兰?我们无心谷的女弟子都或多或少有这种不自觉的习惯,因为阿兰最得师父宠爱,所以大家为了讨师父欢心,不知不觉地都学阿兰的样子,只是不知道这样子是她的本性?还是她故意做出的假象?”
  童自珍道:“阿兰对令师很顾忌,你到这里找我们不怕令师恼怒?”
  丁香轻笑,“那是以前的事了,托阿兰的福,现在我们都自由了。”
  “什么意思?”童自珍心里一紧,“令师对阿兰做了什么?”
  丁香道:“我也不清楚,以后你如果有机会可以问问阿兰,她对师父做了什么。现在咱们能不能谈点儿正事?”
  童无畏道:“你说。”
  丁香道:“我可以阻止阿兰对你们不利,条件是你们得帮我一个忙,我保证这件事不违反公理正义、不违背天理人情,否则你们可以拒绝履行,怎么样?”
  童烈苦笑,“现在我相信你和阿兰同出一门了,你们不仅说的话一模一样,连说这句话时的语调都一样。”
  童自珍却道:“阿兰不会对我们不利的。”
  童无畏也道:“如果能向吴兰心解释误会……”
  丁香打断他的话,“我可以骗你们说包在我身上,但为了以后的合作无间我得实话实说。不要以为阿兰真的爱你弟弟,无心谷的弟子绝不会爱人,如果不幸爱上了,就一定会杀了那个人!因为我们不愿意被别人影响和控制,更不愿意自己有一个弱点存在于世上!”
  童氏兄弟都默然,他们能理解丁香这番话,他们也不敢爱人,虽然理由与无心谷的弟子大不相同。
  童自珍相信丁香不是骗他,但他更相信在祁连山那个风雪中的小镇上紧紧拥抱住自己的吴兰心,“我想至少和她谈一次。”
  丁香看着他,叹息一声,“沉溺在爱情里的男人怎么都这么愚蠢?”
  九鼎城、至宝楼以及远赴倚天岛参加李敬宏葬礼的人们包下了漳州所有的大小客栈,这个城市从没有这么热闹繁荣过。
  萧慧和赵相岩同住一家客栈,他的儿子可真不少。
  赵相岩去萧慧住的院子看她时见到的是这么一副场景:萧慧支颐坐在窗前的案几旁,一双明媚清澈的乌黑眼眸灵彩飞扬,注视着院中柳树梢头栖息的一只灰色小鸟,把一屋子的人都视如无物。而他的大儿子赵世杰以长兄的身份不顾众兄弟都一脸不满硬是占去了萧慧身畔的风水宝地,在她耳边大谈九鼎城的富贵荣华;二儿子赵世英退而求其次地坐在萧慧对面,眼睛象是抽了筋一样地盯着萧慧眨也不眨。
  案几上插着一瓶茶花,白花绿叶映衬着萧慧的面颊。她正是所有诗人才子梦想中的仙女、是他们笔下描写的最美丽动人的女神、是传说中才有的倾国倾城的佳丽、是男人们宁愿败家亡国也要博她一笑的红颜。
  萧慧转动目光,看见了伫立在门口的赵相岩,对他绽开一个微笑,眼波流转、双眸生辉,在这一刹那,就连窗外的阳光都仿佛失去了光华!
  赵相岩的心却一阵刺痛,她真象徐若仙,象十八年前的徐若仙,纯情似水、笑靥如花,花也无瑕、心也无杂。
  他木立当地,喃喃低语:“君不见,天上月,清光乍圆还又缺;君不见,枝上花,芳华一刹落尘沙……”
  萧慧睁大眼睛,“城主在对我说话?”
  赵相岩摇摇头,“没有,我只是觉得你很象我一位故人,一时有所感慨而已。”
  儿子们看见他急忙纷纷站起,垂手恭立,赵相岩坐到萧慧对面,“苏云淡夫妇邀我到岳阳做客,你意下如何?”
  萧慧道:“我跟着城主,你去我就去。”
  突然急风一响,一支紫色小箭破窗而入,直射萧慧!
  萧慧抬手用食中二指轻轻一挟,就挟住了。
  赵相岩本想出手相助,但萧慧已轻轻松松夹住了它,对他一笑,“不用担心,是一个朋友相召。”收箭入袖,跃出窗外。赵相岩向外看去,见院墙上立了一个淡紫衣衫的美丽少女,与萧慧相视一笑,连袂而去。
  丁香抓着萧慧的胳膊疾奔,萧慧毫不犹豫地跟着她走,“有什么事?”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丁香抓着她拐进一条小巷,巷子两边是又高又厚的青石砖墙。
  萧慧猛地止步,“这条巷子是通的还是死的?”
  丁香回转身,“死的。”
  她们进巷才一丈来远,萧慧正待倒纵回大街上,一辆小车阻住去路。
  萧慧叹息,“丁香,我一向都很信任你。”
  丁香道:“我知道,否则你不可能这么轻易就让我拉进绝地,天底下能被你信任的人五根手指都数不完。”
  萧慧冷眼瞪她,“出卖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丁香笑意盈盈,看着她的目光柔如春水,“好处多了,最大的好处就是你绝不会为此而恨我。”
  这时,一双冰凉的、微微颤抖的手握住了萧慧的右手,萧慧回过头去就看见了童自珍,那张清俊柔和的脸上有激动、有惊喜、有希冀、有担忧、有肯求……她从未在童自珍脸上见过这么多的表情。
  童自珍道:“阿兰,那天你把我送出小镇,半路遇到点儿麻烦,是霍朱衣帮了我,所以……”
  萧慧冷冷道:“所以你知恩图报、以身相许!”她甩脱他的手,指着他的鼻子怒吼:“我在玉门关驿站等了整整七天!老婆死了丈夫可以另找新欢,可是你不该找得这么快!古人寡妇再嫁还要先拿扇子把丈夫坟头的湿土扇干,我的坟还没起你就已经佳人在抱了!”
  童自珍心里虽然有很多解释的话,无奈面对着生气的吴兰心却干着急也说不出口,只迸出一句:“我和霍朱衣什么关系也没有。”
  吴兰心道:“如果你明明白白地拒绝了她,她还会从祁连山一直跟到南海来吗?你心里有鬼所以才态度暧昧,让她觉得有希望!”
  童自珍急得不知该如何说起,“我……我……她……她……”猛然喷出一口鲜血,溅在吴兰心的白衣上,象画了满幅的桃花!
  吴兰心赶紧扶住他,还来不及检查他的情况,又有一个人冲过来扶住童自珍,叫道:“自珍!”
  霍朱衣!吴兰心的眼眯了起来,她居然跟也来了!还叫得这么亲热!她反手狠狠给了霍朱衣一巴掌,一个字也没说,怒气冲天地走了。
  丁香不阻拦,童自珍现在连站也站不稳,更不可能追得上她。
  童无畏从墙头跳下,责怪丁香:“你为什么不拦住她?”在而今的情况下也只有身为师姐的丁香能拦得住吴兰心。
  丁香不答反笑,看着童自珍道:“我曾经说过你愚蠢,现在我收回这句话。”
  童自珍苦